第491章 射日之征
議事結束,各自離開。
藍氏兄弟兩一邊往自己的精舍走,一邊聊著。
“忘機,你說魏公子,為何那麽有把握能在月余之內,就可以找到對付韞若寒的陰鐵?”藍曦臣詢問道。
藍忘機沉默了一下,才心不在焉地回道:“我不知。”
藍曦臣不疑有他,繼續說道:“為了陰鐵,折損了多少先賢前輩,恐怕魏公子是太過自信了吧。”
說完,他又想起一件重要事情,再次開口問道:“忘機,我有一事問你。”
藍忘機見兄長神情認真,自己也認真了起來。
“夷陵監察寮眾人之死,是否真的與陰鐵有關?”藍曦臣問道,他也是道聽途說,是從一些修士那聽來,說夷陵監察寮的韞家修士死狀淒慘,疑是陰鐵緣故。
“不是。兄長,他不會如此。”藍忘機看出兄長對魏無獻的懷疑,回答有些維護之意。
藍曦臣定定地看了藍忘機一眼,點了一下頭再開口說道:“不過夷陵之事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你們當初趕到夷陵之時,有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藍忘機思索了一下後,反問道:“兄長,世上之事是否都有定規定法?”
藍曦臣詫異了一下,才為藍忘機解答:“我曾以為盡畢生之力,閱盡藍氏所藏之書,便可通曉世間之大道,但後來才發覺,即使博覽天下全書,世間也有太多的事情,我輩無法通達。事無定法,是非曲直原也不是黑白分明的。”
他看出自己的兄弟有思愁,這話大有勸解藍忘機不要鑽牛角尖的意思。
“若不能以黑白斷是非、定標準,那要如何才能定一人之心。”藍忘機雖然聰慧,也不能一下子便領會過來。
“人之為人,其在於本身,非是非黑白四字能斷。若視一人,也非以黑白是非可以斷之,而是在於心之所向。”藍曦臣微笑地解答道。
兩兄弟正討論著處世哲學,魏無獻和茳澄從走廊裡走了出來。
兩兩面對,迎面而走。
魏無獻躲不過去,隻好上前打招呼,只是他看到藍忘機的死亡凝視,自己總是心虛地躲躲閃閃。
藍忘機把對魏無獻的擔憂隱藏著,而魏無獻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常常故作輕松,極力隱藏自己。
時間不斷地流逝,射日聯盟的修士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修煉著……
魏無獻的修煉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只能在夜間偷偷地修煉,時間一久,讓他對於怨氣的利用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薑洋也沒閑著,他中飽私囊……不對,是合理收取辛苦費,他從蘭陵金氏那得到了不少好處,煉製丹藥期間,毫不客氣地佔去了六層。
但是蘭陵金氏的人看不出來,看到薑洋把剩下的四層丹藥給他們之後,還高興地向薑洋說出暖心的話。
差不多就是“被賣了還笑著幫忙數錢”的情形。
待到出征之日,世家修士都被召集起來,身為聯盟指揮的顳明玦,一番誓師言辭說得慷慨激昂,讓人熱血沸騰。
“射日!”“射日!”“射日!”“射日!”修士大軍整齊地喊著……
人心所向,士氣可用!
由已經定好的茳澄和金子軒作為先鋒軍,為後面的中軍開拓征程。
薑洋沒有先行的意思,反正他知道岐山不夜忝城沒有那麽容易攻破,何必強出頭去浪費力氣,便以煉丹消耗過大,留在後面和中軍一起駕車前行。
魏無獻自知自身情況,體魄不強,無法持久戰,自然不會去當先鋒。
他私下嘗試過薑洋給他的健魄丹,確實如同薑洋所猜測的,靈丹與他體內的法力衝突,無法煉化。
這讓他很是鬱悶不爽。
顳明玦曾向韞寧詢問過岐山韞氏的兵力布防,但韞寧已經離開韞氏半年之久,又怎麽會清楚岐山韞氏的布防。
其他人知道韞寧有薑洋護著,也沒有過多為難他。
路上,薑洋看到魏無獻的心情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便找他聊了起來。
“你那法寶起了名字沒?”
“陳情,它的名字!”魏無獻笑著回道。
【也叫陳情嗎?魏無獻心裡諸多憂愁,是想以聲音來陳述嗎?】薑洋心裡感慨地想著。
陳情:陳述自己的情況或衷情。
“魏兄,你知道為何我沒有佩戴靈劍,別人也不刁難我嗎?”即便薑洋得到了靈劍,也沒有握在手裡攜帶,他將靈劍藏於丹田之中,日夜以自己的真元蘊養,就連韞寧也被他如此強製。
“你不是世家修士。”魏無獻愣了一下後,才淡淡地回道。
“世家的條規條例確實無法約束我,但這只是其一。想要別人尊敬你,首先要讓被人懼怕你,這要擁有足夠強大的底氣,比如實力、背景。”薑洋微笑地說道。
“慎言!”藍忘機眼睛一睜,他不讚同薑洋的這話,當即反駁道,生怕薑洋把魏無獻給帶歪。
對於薑洋的話,魏無獻為之側耳,顯然已經聽了進去,並且深深地思考了起來。
……
茳澄和金子軒帶來著百多號修士禦劍先行,很快就攻打到岐山腳下。
戰鬥展開,兩人也料不到韞若寒以陰鐵控制的傀儡那麽難纏。
這些傀儡不怕刀砍劍刺火燒,如同銅牆鐵壁,各大世家的人縱使再驍勇善戰,也抵不過這些可怕的魔鬼。
在先鋒修士部隊死傷慘重之後,茳澄和金子軒不得不趕緊撤退。
射日聯軍的營地,顳明玦看到那麽多傷患修士,趕緊召集四大世家的高強修士商議對策。
而薑洋則和魏無獻去察看那些因為被傀儡所傷而發狂的修士,藍忘機隨行。
聽完那些活下來的先鋒修士訴說,薑洋覺得這陰鐵傀儡簡直是末世喪屍一樣,擁有感染的能力,若是滅除,估計會上演修仙界的末日求生。
再次查看了幾個發狂的修士,薑洋沉聲地說道:“是中毒!是一種沾染了怨念的血毒,極其驚奇。”和他預料的喪屍病毒差不多。
“能救治過來嗎?”藍忘機皺著眉頭問。
薑洋沉思了一下後,搖頭地說道:“若是剛沾染的時候還行,但這些人沾染了血毒之後,又發狂戰鬥那麽久,血毒早已經侵入心脈、侵入骨髓,無藥可救。”
薑洋的話同時提醒了在場的修士,一旦被傀儡傷到,要及時截斷血脈阻攔血毒侵體。
……
議事廳那邊,顳明玦意識到韞若寒的傀儡,知道岐山一時難以攻破。
於是,他想著孤身前去刺殺韞若寒,只要韞若寒死掉,那些傀儡必定失去主心骨,一攻即破。
可是,刺殺韞若寒談何容易,此法很快就被茳澄和金子軒否定了。
這時,藍曦臣拿來一卷岐山布陣圖,上面清楚地標明韞若寒在岐山各個勢力據點。
見此,大家精神振奮,覺得攻破岐山已經是勢在必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