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真傻與裝傻

  庖丁看著明顯不打算和自己說話的天明，歎了口氣，搖搖頭轉身走人了。

  石蘭亦步亦趨的跟上，無論何時都謹記著將自己隱在庖丁身後。

  天明盤腿坐在草地上，繼續絕望的看著山谷。

  他這次是真的被嚴重打擊到了。

  如果有意文派，則淺嘗輒止，有個強身健體的程度就可以了。

  就這日子，誰過都得麻，天明的抗造能力已經很強了。

  “丁掌櫃！”

  這段時間石蘭也變得奇怪了。

  這份表現，也令伏念對他有幾分刮目相看，不過同時也讓他的心底更為疑惑。

  不斷的失敗，再加上永不缺席的懲罰，半個月的折磨下來，孩子人都麻了。

  荀子那一輩，最出名的則是他本人——就這麽一個出名的文派弟子，還是假裝的……

  可現在，她經常一整天或是半天不露面，長時間的找不著她人。

  張良和顏路沒有多言，扭頭目送著庖丁遠去。

  張良微微一笑，問道，“我聽說，今天早上子明又闖禍了？”

  而且庖丁自己也無法理解，為什麽天明能做到沒有一天不闖禍的。

  基本上所有小聖賢莊弟子都會選擇武派，繼續練武，畢竟都是十幾歲的少年，正是血氣方剛，精力充沛的時候，練武這麽炫酷有趣的事很少有人能拒絕。

  而且……庖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這個以前就很陰沉的夥計，現在更添了幾分……寒氣。

  想到這裡，庖丁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一眼身後的石蘭。

  古尋動不動就要去有間客棧吃飯，搞得自己夜裡做夢甚至夢到自己被抓進將軍府。

  庖丁露出笑容，迎了上去，“是顏路先生和張良先生啊。”

  時至今日，他也只是偶爾會一個人躲起來emo，並且要不來多久就會自我調節過來，重新恢復活力。

  如果說這些技能天明能夠以成為一個大俠並不需要為理由安慰自己，那劍術課，就是打破他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就……就很奇葩。

  以前這孩子雖然喜歡突然消失，但在客棧有活兒的時候，來的都很積極，只是會在乾完自己的工作後悄無聲息的不見影。

  庖丁一聽直搖頭，連連擺手，“別提了，別提了！”

  而在小聖賢莊的日子裡，這種自信在不斷的遭受著打擊。

  所有的儒家弟子，在所有的功課上，都比他強！

  “你……似乎真的什麽不知道啊？”顏路側目看著自己的師弟，‘似乎’兩字被他刻意加重了。

  這時候，前方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庖丁的思緒。

  連自家的夥計……

  但是一來少羽千瀧本來就不是普通的少年，有比自己強的地方很正常，二來天明自己也偶有亮眼的表現，更是當上了墨家的巨子。

  說起來，這或許也算是一種本事吧……

  盜蹠始終打探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只能被動等待帝國一方也露出些許蛛絲馬跡。

  還不是那種生人勿近的高冷，而是最純粹的寒，就是讓人莫明的發冷。

  這對師兄弟正並排走在路上。

  他唯一還算說得過去的，就是前段時間趕路時學到的駕車，其他的諸如禮節，聲樂，射箭，書法，算數，全都一塌糊塗，不堪入目。

  “咦？”張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好像才發現這一點，“聽二師兄這一說，似乎真是這樣的！”

  庖丁只能如此在心裡安慰自己，不過效果一般般，轉眼他的腦袋就更疼了。

  禮、樂、射、禦、書、數。

  但是他也沒辦法。

  雖然說儒家的劍術課和天明想像的也有些不同，但畢竟比的就是武功，他就是技不如人。

  一般來說，弟子先學習劍術，並不為逞勇鬥狠，而是以練劍來練身，以修劍來修心。

  “往日丁掌櫃可是最厭惡發生糟蹋食物的事情，這些天來……他倒是對天明包容有加，似乎多有照顧。”

  這六門功課中，天明幾乎沒有一門是像樣的。

  孔子在《象傳》中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而在劍術課上，天明依然保持了他的不勝傳說，一敗塗地……

  當初伏念那一代，比較出名的就是韓非和李斯師兄弟兩個——這還是因為他們倆崇尚的是俠以武犯禁的法家學說。

  雖然子明有著種種難以言表的缺陷，但同時他又有著極為堅韌的心性，有著極佳的自我調節能力，同時身體抗擊打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這一點是從他在劍術課上挨打後的狀態看出來的。

  就算是相對最好的駕車，也只是勉強過得去，因為儒家的‘禦’，可不僅僅是駕著車跑。

  最近這段時間似乎各種不順。

  “哈哈……”張良見此不禁笑出了聲，連帶著旁邊的顏路也露出了笑意。

  曾經的他，沒有接觸過幾個同齡人，或者確切來說就少羽千瀧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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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對天明這個新巨子也有很多不滿，或者說難以認同，但畢竟這是自家的巨子啊。
    天天在小聖賢莊受折磨，他看著也是難受的不行。

  “這幾日多加勞煩丁掌櫃，我代子明先謝過了。”

  離開山莊的路上，庖丁依舊在唉聲歎氣。

  ………………

  這讓他堅信自己是有才能的，是當之無愧的劍聖的傳人。

  小聖賢莊是教導武功的。

  “唉……沒什麽。”庖丁鬱悶的歎了口氣，也不願多說什麽，“不說了，俺先走了，兩位忙！”

  等庖丁走遠，師兄弟兩個繼續向前，顏路出聲說道：

  天明天天在小聖賢莊受折磨，逃脫無望且毫無好轉的跡象。

  讓人摸不著頭腦。

  在伏念看來，以子明的心性，不該這麽的……廢柴啊！

  雖然面對他們倆時，天明也能直觀感受到自己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庖丁回過神向前一看，赫然是齊魯三傑中的二當家顏路和三當家張良。

  事實上，小聖賢莊歷代的文派弟子都寥寥無幾。

  如果有意武派，則可以繼續深造，進一步學習更高深的武功。

  “師弟確實是今日經師兄你提醒才發現的。”張良含笑如此回應道。

  顏路看他這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卻也沒有逼迫過甚的意思，無奈一笑便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