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要不換個老板?
一轉數日過去,新鄭城安穩的運轉著,對於百姓而言這幾天依舊安穩,唯一的變化就是多了個茶余飯後的談資——王室的九公子韓非。
這位離國數年,遠去齊國桑海城求學,拜師當世大儒荀子門下的公子,打回新鄭城起,就流連於紫蘭軒,夜夜笙歌,一夜不落,惹得朝野議論,氣的韓王安差點給他來個終身禁足套餐。
其實韓王安的那些兒子一個比一個荒唐,尤其是太子,同樣整日尋歡作樂,比韓非過分的多了,但是誰讓韓非頂著個荀子高徒的光環呢,人們對他的德行要求莫名就高了很多……
二月下旬,春分日當夜,韓王安的兩位族弟——安平君和龍泉君,在三百名禁軍的護送下,押運著十萬金的邊軍軍餉離開了新鄭城。
墨鴉看清楚來人是古尋之後,心頓時就沉到底了。
然後他們就發現了馬車上的黃金竟然在漸漸變癟,扯開雨布,劃開布袋一看,黃金竟然在蒸發,而且隨著黃金直接暴露在雨水之下,蒸發的更快了,沒出幾個呼吸,就差不多盡數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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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你告訴我,被姬無夜私吞下的那十萬軍餉,現在藏在哪?”
墨鴉的心徹底沉底了,果然又是奔著錢來的。
古尋的神情真摯,墨鴉覺得他不像是在騙人,況且他也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但是……弱者沒有選擇的權力,墨鴉很清楚這一點。
約一個時辰後,古尋悄然離開了醫館,也奔著城外而去。
“古先生,確實很巧,竟然在此地再度見面,墨鴉甚是榮幸。”墨鴉恭敬的稍一躬身,姿態擺的很低。
古尋特意掐著點出發的。
“你權當沒見過我,我也沒見過你,姬無夜那裡你也就不需要交代了,畢竟錢丟了和你有什麽關系呢?”
而要是說,古尋估計會放了自己,但是姬無夜肯定饒不了自己,還是一個死。
而就在墨鴉垂首觀察著地面的泥濘狼藉時,一隻白玉般的手掌悄然摸到了他的肩膀上。
墨鴉不想死,他不想留那個尚還保留有天真和無知的孩子一個人面對這個世界。
不說,自家主子那邊倒是能交代,但是自己應該也不可能活著見到他了,古尋分分鍾拍死自己,逃脫的概率幾乎為零。
墨鴉足下一點,身形瞬息消失在原地,閃現至幾丈之外。
“誰!”一聲低喝從墨鴉口中吐出,眼神則緊緊盯著自己原先的位置。
多年效忠夜幕,讓墨鴉對其有著根植於內心深處的恐懼,不敢背叛。
隨即,大雨驟至。
正好,趕在押送隊伍之前一點點抵達了斷魂谷所在。
等到所有士卒逃跑以後,墨鴉撤去了裝神弄鬼的烏鴉,雙手負胸,飄然落至馬車先前停駐的位置,打算檢查一下,確保不留下破綻。
他輕松的躍上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山壁頂端,傲立於崖頂,很快就看見了影影綽綽的押送隊伍。
細密的春雨砸在地上,激起一層層的水霧,飄然升騰而起,黑夜下肉眼本就有限的視距被霧氣再度遮掩之下,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好巧啊,墨鴉。”
墨鴉控制著烏鴉,借助這迷蒙的水霧遮掩,用幾副破爛盔甲偽造出了所謂的鄭國鬼兵,然後在安平君和龍泉君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貨的刻意呼喝下,幾百禁軍頓時兵荒馬亂,心神動搖起來。
古尋一抬手,製止了墨鴉接下來的話,“不用擔心,你告訴我藏金地點在哪,我又不會跟任何人說誰告訴我的。”
今天的天氣很不好,白天天色就一直昏昏沉沉,黑雲壓頂,不過雨始終沒能下下來,此時入夜,天空仍舊一片漆黑,星月不見。
好在古尋現在的眼睛也算不上什麽肉眼了,雙目在這種環境依舊可以清晰看到幾百米遠的情景。
隨著某個人刻意喊出的鬼兵劫餉一詞,所有人都開始跟著呼喊這個詞,然後全部四散逃離了斷魂谷。
“怎麽,有段時間沒見,不認識古某了?”古尋好整以暇的看著強壓驚慌的墨鴉。
安平君和龍泉君從自己那位糊塗王兄手裡成功攬下押送軍餉這個活之後沒多久,倆人不知道碰上啥喜事——估計就是姬無夜和他們談成了分贓軍餉的事——來紫蘭軒休閑放松,紫女特意安排了幾個技術好的姑娘,很輕松的就把這倆貨放翻,啥情報都問出來了。
現在他是進退維谷了。
此前紫女幫他打聽到了軍餉押送的具體時間,相當具體,具體到哪天哪個時辰出發都一清二楚。
所以……他得自救。
夜幕碰上古尋,就從來沒有好結果。
此外,古尋還打聽清楚了原劇情中提及的那個斷魂谷的位置——新鄭城外五十裡,以軍餉押運隊伍的速度,大致要一個時辰才能抵達。
自己對於古尋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這下所有人都徹底嚇破了膽。
古尋的聲音透過雨幕,陡然炸響在毫無防備的墨鴉耳邊,驚得對方心神一震。
“榮幸?我看你嚇的不輕吧。”古尋笑著調侃了他一句,接著不等墨鴉開口,直接道:“我不跟你扯廢話了,這大半夜的,我還等著回家呢,咱們就開門見山吧。”
但這是背叛夜幕的行為,但凡讓姬無夜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自己就一定會死。
等到隊伍漸漸走古尋可以看見近運送黃金的馬車上,鋪蓋著層層厚實的雨布,但是……鋪的是挺厚,怎麽留了那麽多縫呢,而且運個黃金都不舍得用木箱嗎,還用麻袋?
擺明有鬼嘛!
就在此時,古尋感覺到另一個人的氣息出現在了山谷中,就在自己正下方,把守在谷口。
對方半夜出現在斷魂谷,絕對不可能是巧合,很明顯是衝著自己,或者說衝著夜幕這個計劃來的。
“古先生……”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古尋的聲音又適時的響了起來,帶著些許蠱惑的意味,“也許你覺得夜幕很強大,不可匹敵,但是……它終究只是個蜷縮於韓國的勢力,說弱談不上,但是放眼七國,真的也上不了多大台面。”
“良禽擇木而棲,何必子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