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結果
  火災後不久，同時也是古尋離開後不久，廷尉府的主官，也就是九卿之一的廷尉李斯，就急匆匆的進入了章台宮。

  廷尉府大牢失火，不是一件小時，他身為主官，當然要進宮親自向秦王交代。

  不過已經得知大牢狀況的李斯也清楚，自己這根本就是被殃及池魚了。

  因此他也不是特別擔心這件事。

  大牢失火當然是他的失職，但是此事於他而言更接近無妄之災，只要大王無意針對他，那也就是輕輕放下的處理結果，沒什麽影響。

  盡管能真正處置韓非的只有秦王嬴政，盡管是韓非自己的所作所為留下了把柄……

  ………………

  嬴政沒急著說處罰，而是明知故問道，“大牢火情如何，傷亡幾何？”

  “此事全賴臣治事不嚴，行事疏漏，招致禍災，請王上治罪。”

  站起身後，李斯還是再一次請罪道，“請王上治罪。”

  古尋回到落腳的客棧時，就只有焱妃在，章邯跑到外面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縱使他們都是韓王的親信，對韓非之死也不由悲痛萬分。

  此事難言誰對誰錯，只能說出身儒家的李斯，大義無傷，私德有虧。

  自此以後，天下再無韓國九公子……韓非。

  他李斯，求的是升官發財，大王的意思，就是他的方向。

  李斯來不及深思個中隱情，躬身道，“臣，謝王上開恩。”

  焱妃湊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這小獸，體態似熊，但花色奇特，臉型又胖圓似貓……沒有聽說過。”

  次日，李斯收斂了被燒成焦炭的“韓非”屍骨，交給了還未離開的韓國使臣團。

  “罪臣惶恐。”李斯客氣一句，人卻也站起來了。

  “李卿辦事疏漏，以致大火，就……罰俸一年，以做懲戒。”

  雖然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等火自己熄滅，不過身為主官，他還是得在那裡做做樣子。

  同一時間，韓非沒死的消息，也在暗中發往新鄭。

  “李卿你身為廷尉府主官，又是韓非師弟，就由你好生收斂其遺骨，交付韓國使臣，帶回國吧。”

  嬴政和古尋，和國師府達成了怎樣的交易條件，李斯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最基本的目的——將韓非驅逐出秦國朝堂這一點達成了。

  自然也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斟酌一番後，他輕聲回道，“啟稟王上，火勢雖凶，不過仰賴王上恩德，絕大多數守卒及囚犯都及時逃了出來。”

  盡管李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推波助瀾是否真的有效果。
    總而言之，他就是做了，為了達成自己的私心而做出了這一行徑。

  出身宮闈的宮人，當然不會相信所謂的意外身亡。

  不過這些都不再已經離開鹹陽，返回蜀中的古尋的考慮范疇內了。

  李斯不知道韓非究竟是假死脫身，還是真的就此亡命。

  這算是……薛定諤的韓非嗎？

  “韓非為秦臣，雖有失責之罪，然不幸亡故於廷尉大牢之中，也屬秦國之過，罪過相抵，一筆勾銷。”

  至於說大王如果有意針對他……那有沒有這場火也都無所謂了。

  焱妃和章邯二人這兩天過的都很充實。

  韓非的死訊，以最快的速度向韓都新鄭傳去。

  但他在朝堂上，幾次三番針對自己的親師兄這是不爭的事實。

  君君臣臣，怎麽整不死你？

  “你認識這是什麽獸類嗎？”

  割地請臣是自絕之舉，誰都知道，包括他們這些韓王內侍，只不過他們不能違背自己主人的命令。

  焱妃看著古尋懷裡的兩隻黑白相間的小萌獸，頗感意外的一指問道，“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

  這一點達成了，他也就沒必要做太多的額外的操作了，老老實實順著大王的意思做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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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此話一出，也就算是坐實了韓非意外身亡於廷尉大牢這一情況。

  自家大王這意思，似乎是打算輕輕掀過廷尉大牢之火啊……

  燃燒殆盡的廷尉府大牢前，火光映照下的李斯，臉色陰晴變幻不定，良久之後長歎一聲，心中暗道——師兄，莫怪師弟所作所為，是你說過的，不要留手。

  全天下能認出來個大概的人也沒幾個。

  今天上午，他就準時的帶著茶葉和小食鐵獸回到了成都城。

  嬴政的反應就如李斯所想的一般——就沒什麽反應，輕輕的一擺手，“李卿先起來吧。”

  焱妃完全沒有理會古尋的叮囑，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好在作為二次元紙片人，她吃不胖。

  反正……他不後悔。

  古尋自得的一笑，調侃道，“不認識了吧？”

  古尋將兩隻正在酣睡的幼獸安置到床榻上，轉臉對焱妃道，“沒錯。”

  “唯有……韓國九公子韓非，牢房位於最深處，似乎沒有逃出來，恐怕已經葬身火海了。”

  “我告訴，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凶物，昔年與黃帝相爭的九幽部落領袖蚩尤胯下坐騎食鐵獸，指的就是它們。”

  嬴政聞言點了點頭，命令道：

  進入書房，李斯率先跪伏在地，自我告罪道：
  “啟稟王上，廷尉府大牢莫名走水，火勢凶猛，恐怕難以保全。”

  食鐵獸這種生活與高海拔深山之中的罕見生物，她自然不認識。

  實際上焱妃壓根對野獸就沒什麽了解，所知的也就只有些常識罷了。

  “呃……”李斯小心翼翼的抬眼瞄了一眼嬴政。

  至於章邯，他則整日忙於指揮影密衛的人乾活，又要盯著蜀山，又要額外關注蒙山，還要保持和鹹陽的訊息往來，順便還找了一大堆的巴蜀以及荊楚神話來看——重點是和扶桑神木，三足金烏，日升日落之地有關的。

  不過知道的不夠多的他們，也只是認為秦國暗害了九公子，再假托意外。

  知道韓非是為了韓國才觸怒秦王的他們，焉能不哀呢？
  不過這也改變不了任何現實。

  “食……鐵獸？”焱妃指著兩隻小獸，忍不住拉了個長音詫異道。

  一切處理停當，李斯隨後也就離開了章台宮，返回了廷尉府。

  就這玩意？

  她看著睡在榻上，看起來一臉憨萌像的兩個小東西，實在無法把它們和上古傳說中喜食銅鐵的凶獸聯系到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