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事情,最怕比較二字。
偏偏這世上,你還不能不比較。
而且,這人吧,很有意思。
你跟不如你的人比較,別人就說你沒有進取心,好的不比,就比些不上進的玩意兒。
你要跟那比你厲害的人比較,別人又會說,丫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水平。
當婦女同志們訴說自己的委屈時,她們的男人,這心裡其實更委屈。
可女人能說自己委屈,男人能嗎?
周圍一幫大老爺們,他整出一副婦女哭慘的樣子,怕不是要被笑話死。
不能哭慘,但可以表達一下羨慕之情。
羨慕誰?
自然是羨慕秦峰。
瞧瞧人家的媳婦兒,多識大體,為了這個家,舍棄多好的機會!
一個正式工的機會啊!
當然,這些話不能直接說出來。
一旦說出來,今兒回家少不得又要一番吵鬧。
說起來,男同志們是真的太難了!
一邊是他們的老娘,一邊是她們的媳婦兒,兩邊都很委屈,他們夾在中間,幫誰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很多女同志說什麽婆媳矛盾是因為做丈夫的不作為,他們真心想問一句,他們要怎麽作為?
固然有些家的婆媳矛盾的確很是因為做丈夫的不是東西,但你不能一杆子把一船人都給敲死,很多男同志是真的很無辜。
上,他們要孝敬父母,下,他們要愛護妻子。
夾在中間的他,誰曾為他們想過?
人與人相處,都想拔尖,都要強,哪兒可能呢?
秦峰沒想到這話題怎就扯到他們兩口子的身上了?
關鍵是,這話題他也不好說什麽,最終只能笑笑,既沒有謙虛幾句,也沒有順著眾人的話往下講。
畢竟謙虛幾句,這明顯就有些不切實際。
他媳婦兒本來就很好。
做人,可不能太假。
一幫人說著話,葛來喜終於姍姍歸遲。
而他一回來,立刻就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喜子,聽說你找到對象了?”
瞅見這一身西裝革履打扮的葛來喜,眾人對於這事兒倒是信了三分。畢竟,如果不是有個了不得的對象,這葛來喜的這身扮相,未免有些太過了點兒。
別人不曉得葛來喜的身份,但他們都是知根知底的。
“誰說的?”
“我啥時候有對象了?”
“我怎不知道!”
面對眾人的詢問,葛來喜否定的那叫一個乾脆。
“啊?!”
“你沒對象啊?”
“不是說你找了個文工團的明星當對象嗎?”
“就是,就是,你小子找個好對象,我們難道還能給你攪黃了嗎?至於瞞著我們大家夥嗎?”
有人並不信葛來喜的否認,覺得葛來喜是故意隱瞞。
葛來喜則是眼睛瞪老大,道:“我找了個文工團的對象?還是明星?哥幾個,你們看我這樣子,有這個福分嗎?”
面對眾人的詢問,葛來喜的樣子充滿了疑惑。
“峰子,這是怎回事?”
“我這在外面忙活一天,怎一回來,連對象都有了,這到底是誰在瞎咧咧?”
葛來喜看向秦峰。
秦峰兩手一攤,很堅決地表示這事兒他不了解,也是聽人說的。
“哥幾個,我這還單著呢,咱能別傳瞎話嗎?我還想找對象呢!”
“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麽找對象?”
葛來喜快哭了。
一群人瞧見葛來喜的表情,這會兒已然是相信了葛來喜的話。那麽,到底是誰最先傳出葛來喜有對象,還是文工團的明星這話的?
一番詢問,最終鎖定了目標對象。
後院的呂大嫂子,呂翠芬!
“昨兒個,你跟那演電視的誰不是在街上有說有笑的嗎?”
呂翠芬一本正經地看著葛來喜,“我親眼看到的!”
葛來喜欲哭無淚,道:“呂嫂子,那是我們酒樓的貴客,因為覺得我做的菜挺好吃,特別找了我詢問那菜的做法的!”
“咱以後,能不要見風就是雨嗎?”
“這幸好是發現得早,這要是傳揚出去,我還活不活了?人家姑娘有對象的,都在談婚論嫁了都!”
葛來喜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是真的不知道說啥好了。
就是一個誤會!
可這個誤會,差點兒惹出了大亂子。
“對不起啊,我,我誤會了!”
呂翠芬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的,連忙跟葛來喜道歉。
葛來喜擺擺手,道:“呂嫂子,我說真的啊,這事兒幸好沒鬧大,不然的話,咱們都得有麻煩!”
“人家姑娘的對象可不是小門小戶出身,要是聽到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葛來喜沒有再往下說,但他的意思已經足夠其他人體會了。
換言之,這事兒到此為止。
若是誰再亂說,真的惹了麻煩上門,那可就只能說是自作自受了。
因著真相被揭開,院裡眾人也沒了繼續聊天的興趣,各回各家。
“居然是個誤會!”
“還好澄清了!”
蘇甜甜想起這個事兒,也是心有余悸。
畢竟,聽葛來喜後來說的那番話,那位姑娘的對象來頭不小。
京城這地兒吧,人口雖然多,但官兒更多。
“是啊,還好澄清了!”
秦峰也是有些後怕。
這種事情,不管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是好事。畢竟關系到一個姑娘的清白,一個不好,是能鬧出人命的。
“這葛廚師既然不是談了對象,那麽,他最近打扮成這樣,又是為什麽呢?”
如果不是葛來喜最近的扮相忽然大變樣,眾人也不至於信了那種說法。
“可能是工作需要吧!”
秦峰想了想,“你知道的,喜子哥如今上班的地方,接待的都是些南邊來的大老板,他的廚藝出眾,少不得要經常見見這些人。”
“或許吧!”
“不過,我還是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蘇甜甜不曉得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內心就是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葛來喜現在的樣子,不太對勁。
“你肯定想多了!”
“喜子哥一向老實本分,不可能做什麽不法的事情!”
秦峰覺得蘇甜甜想多了。
院裡的這些年輕人,誰都可能去搞些亂七八糟的,唯獨葛來喜不可能。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葛來喜是什麽性子,秦峰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