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寶一直坐在姥腿上沒說話,這會兒見他娘回來了,蹲著小屁屁伸手讓娘抱。
“哎。”金良玉嘴裡答應著,也快速的脫掉身上穿的大襖,就先走過去抱起來兒子。
等她抱著大寶坐到炕沿邊上,才同姥爺和姥姥說起來周二郎和大表哥他們的境況。
姥爺和姥姥聽說鏢局裡的人都好好的,周二郎還救了兩個人,心裡總算是安逸了。
尤其是姥爺,聽外孫女說完,就靠在旁邊的枕頭上睡著了,不大一會兒就傳出來呼嚕聲。
梁氏趕緊的拿過來一條薄被,給老爺子蓋上。“你姥爺昨兒一夜沒睡,這回聽了你的話,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姥姥說完,也靠在旁邊打瞌睡。
梁氏也給老太太蓋上,怕她著涼,然後帶著閨女和外孫退了出來。
客廳裡,金良玉把兒子放在地板上讓他自己玩,才開始脫身上的棉襖棉褲。
總算是卸掉一身的累贅,穿著肉粉色小襖和同色的薄棉褲,“感覺是一身的輕松。”
“二郎那邊真的沒事?”梁氏也一樣擔心,只是在老爹老娘面前她不敢表現的太明顯。
“我去的時候很及時,火堆都快滅了。要是再晚一會兒,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也算咱們吉人自有天相。”
“嗯。”
“這種天氣不知道多少人遭殃。”金盛剛往地籠裡添上柴,洗過手之後就坐在梁氏旁邊,看著大外孫玩耍。
梁氏眼睛看著大外孫,就想起來小靈狐,“閨女,靈哥兒沒和你一起回來?”
“它得護著大表哥他們。”
“你大表哥他們在山上,還真得多護著。不然就這架勢,整不好得雪崩。”
“小靈狐大概也是這個意思。”
“唉,這大雪都下了一夜加大半天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停。”
“還是停了吧!我可受不了,煩死了。”金良玉不知道,她的話剛說出口,外面的雪變小了。
金盛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他也擔心這大雪再下下去就無法補救。所以他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雪量的變化,就愕然的回頭看著自家閨女。
金良玉還不知道雪勢的變化,還在和梁氏細數大雪帶來的諸多不方便。
金盛再回頭看向窗外,大雪居然停了。這說停就停,他閨女這也太神了吧。
莫非他們夫妻倆生了一個神仙?金盛正在胡思亂想,金良玉和梁氏也發現外面雪停了。
“我的天呐,老天爺保佑,這大雪總算是停了。”
金盛看著媳婦,嘴裡沒說出來:“這事可能求你閨女更靠譜一點。”
雲層深處的一座巍峨的宮殿裡,明黃色的影子投到一面巨大的水晶簾幕前,男子好聽的聲音輕笑出聲:“不愧能生出來一個滿身功德的女兒,這樣想就對了。”
金盛:他怎麽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很遙遠,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只有厚厚積雪覆蓋的死一般的寂靜。
梁老爺子睡的並不踏實,閨女的一聲驚呼,他立刻就醒了。
等他老人家趴窗戶看見外面的大雪真停了,陽光也漸漸的冒出頭來,激動的差點兒老淚縱橫。
“哎呦,老頭子,你這是怎的嘍。”
“沒事。”老爺子伸出來滿是老繭的大手,擦了一把臉,才大聲的張羅起來:“老婆子,幫我去拿大襖,我出去幫女婿鏟雪。”
“誒,你不困了。”
“不困了,乾點活,夜裡可能睡的更香。”
“是那個理。”
一家人穿上厚實的衣裳,歡歡喜喜的出去鏟雪。
對,沒說錯,就是歡歡喜喜。
金良玉抱著大寶趴在玻璃窗上看著外面,大寶也想出去,就小嘴兒不停的喊:“娘。”
“大寶乖啊,等這些雪化了,咱們就能出去玩了。”
大寶:…
木屋外面,梁氏看著眼前都比她個子高的積雪,忍不住抱怨,“這麽多的積雪,咱們可怎麽清理呀。”
“是啊,要是能把這些積雪都收集起來就好了,明年夏天的時候用。”
金良玉:這事她能辦呀。
“娘。”這回換成金良玉喊娘了。
“寶貝,幹啥?”
“娘,您進來帶大寶,我出去收雪。”
“哎。”梁氏想起來閨女的能耐,立刻扔下手裡的木鏟往屋裡跑。
姥爺和姥姥也不鏟雪了,就等著看熱鬧。
金盛更是找了一個最佳的位置,他要看閨女收雪。
金良玉沒有讓長輩們失望,從木屋的外圍開始收雪,地面上隻留下半尺厚,其余的都收到空間手鐲裡。
看著周圍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姥爺扔下手裡的木鏟子,跟在外孫女身後。
等金良玉把附近的雪都收乾淨了,又根據老爹的提示,順著山道向山口的方向開始收。
到了山口,金良玉見手鐲裡還空著大半,就來了興致向山外走去。
山外的雜樹林子都被掩住了一半,上楊村的房子幾乎都只露著屋頂。
金盛一直跟在閨女身後,看見這個情形就開口張羅救人。
救人之前,他還悄悄的叮囑閨女:“閨女,你的圍巾把臉捂住了,露著眼睛就行。”
“爹,我明白。”
父女倆先去了周大郎家的院子,厚厚的積雪擋住了房門,前門根本就無法從裡面打開。
周老頭父子倆正急的跳腳,就聽見外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周小辮,你怎樣了?”
“親家,我們還挺好的,就是出不了門。”
“你們挺好就行,等著我們幫你們開門。”
金盛幫著閨女看著人,金良玉收雪,這回她可不敢收的太多,能讓老爹幫著他們打開前門就行。
前門終於打開了,周老頭第一個從屋子裡跑出來,他還沒有完全適應外面的積雪的深度,直接腳下一軟整張臉都扣在雪地裡。
這回好看了,摔的從頭到腳都是白色的。
要不是閨女在,金盛都想說離過年還有幾天呢,你怎逮誰都磕頭。
金良玉也沒有想到,她和公爹會以這麽尷尬的方式見面。
“爹。”
聽到熟悉又有些生疏的聲音,周老頭知道是二郎媳婦,就勉強的牽扯出一點笑容,應了一聲:“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