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0章 沛縣英才（求票票）

  扶蘇不吝嗇口中讚譽。

  自從因法令律例之故，認識這位沛縣的主吏掾，他就給自己留下足夠的印象。

  是以，直接啟用，留在自己身邊。

  而蕭何也沒有讓自己失望，在尋常的郡縣要務上，有相當的建言、策略，都實用可行，非空談之人。

  “此事……，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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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必要，自己還真不想要殺她。

  ……

  “秦國一天下，諸子百家注定凋零，接下來的儒家也是一樣，就算伏念做的再好，也是無用。”

  梅三娘很是不甘。

  “您此行前往鹹陽，是否……農家田言也要前往？”

  “三娘如何擔心。”

  “秦國……該殺。”

  那個田蜜走了，跟著蒼璩走了，不知道前往何處了。

  “大人以為如何？”

  四嶽堂司徒萬裡也走了，帶著一些弟子，前往東海郡了，至於四嶽堂的主要弟子……全部被蕭何處死了。

  自由自在，逍遙生活。

  田言搖搖頭。

  “是以，有些大才常常不得用，甚至於鬱鬱一生。”

  就算沒有武真郡侯，蒼璩自身也沒有什麽威脅，頂多一個流散遊俠，實力再強，危害再大，也和農家不一樣。

  “在這裡……我們還有一些力量可用，真到了鹹陽，我們就無力施展了。”

  “大人知遇，未敢忘！”

  如舊的一身素白麻衣長衫，不為錦繡，樸素秀雅，端莊靜怡，長發盤在身後，一根木簪束之。

  “可還記得蕭何先前所說，從整個農家諸事來看，田言同烈山堂田猛身死脫不了乾系。”

  都在秦國身上，大小姐為何一定要做出這般的抉擇？邁著有力的步伐，在不大的院落中來回走動。

  看上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偏生手段那般狠辣，有朝一日落到自己手裡，非得鐮刀斬下他的手腳。

  在農家的事情上，更是有多條良策落下。

  田言右手緩緩伸出，感受天地間的涼風，秋日已經來了，應該是萬物枯黃的歲月。

  將農家的一些精英弟子帶走，便是消失不見了，好像是前往東郡了，好像是前往上郡了。

  “十月不遠了，秦國又要進入嶄新的一年。”

  “嬴政，該死！”

  蕭何雙手推辭，未敢接受。

  堂堂諸子百家勢力、實力最大的一家，竟會有這個結果。

  蕭何該死！

  “沛縣之地，當還有才學之士，你可挑選，前往鹹陽之時，可一同帶上，也是他們的機緣。”

  旋即，又是一禮落下，話語一事。

  雖說連月來，她表現的一直很本份，甚至於在剿滅六賢塚、安撫農家六堂的過程中出力很大。

  拋開其它因素，此女的確是一位難得的智囊之人，自她歸於沛縣，已經多日，也卻有所得。

  “大人！”

  扶蘇點點頭。

  真正天生的乾坤巨匠之才，鮮矣！

  “鹹陽！”

  “而且，保準沒人懷疑到我們身上。”

  “沛縣相遇大人，乃蕭何一生幸事。”

  “難道我們一生都要如此了？”

  “大人。”

  因為怕忍不住在鹹陽大開殺戒。

  “既如此，午膳之後，你帶他們來吧，臨走之前，也見一見沛縣的英才。”

  看一看也好。

  田言秀白的手掌微微握住涼風。

  才學。

  “鹹陽那裡……諸夏最為繁華之城，三娘難道不想要看看？”

  蕭何也是微微一笑，諸夏間的才學的確不少，武真郡侯之言也是明證，沛縣不大，然……也有可用之才。

  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忍下了。

  “魏國淪亡之日，魏王與許多公卿貴族都押送至鹹陽了，被拘禁一處，未幾，先後身死。”

  “大小姐。”

  就算大小姐布置好了，梅三娘還是有些憂心，那裡可是鹹陽啊，秦國最為核心之地。

  “不錯。”

  “一生都要待在鹹陽了？”

  “大人！”

  扶蘇面上更為大悅。

  它也更強了。

  蒼璩插手農家的事情乾脆，離開農家也是乾脆。

  “誰知道呢？”

  手段太狠了，六堂的一些弟子，稍有異樣，便是直接拘禁，發配它處，或是河西兩郡，或是九原之地。

  有幾次，都能夠明顯感覺出他對自己等人不善的目光，非忌憚一些事情，早把他殺了。

  “大人。”

  有聞大人近日來，同此人相談不少，似乎甚歡，更非好事，為斷絕後患，還是徹底鎮殺為上。

  “鹹陽！”

  農家……固然危局。
    現在都到了那一步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也前往東海郡，尋找一處隱秘之所，任秦國也找不到。

  觀三娘來回走動，不由一笑，緩緩道，脆音夾雜別樣的安靜。

  這個女子自己看不透。

  不過，扶蘇覺得蕭何如果在中央學宮精進精進，在國府歷練歷練，不會比李斯差。

  說著，劃手成刀，微微落下。

  “就留給你了。”

  “大人豈不有聞，昔年仲叔於奚救孫桓子，衛君禮器賞賜，儒家孔丘之言：惜也，不如多與之邑。”

  非突發之事，他最初提出的策略就功成了，也不會等到如今之日，鹹陽之內，父皇很器重李斯。

  “無論哪一種力量，都非好事。”

  五二.一九二.九一.二零

  徹底打散農家固有的聯系。

  “秦國更強大了。”

  卻也不能夠獲取自己的信任。

  “暫時沒有必要，田言與我一處歸於鹹陽，觀其動靜，有所動，則可解決。”

  “這一次……蕭何得罪了很多人，有人殺他也正常，也算為一些農家弟子報仇了。”

  農家的仇！

  梅三娘仰天長歎，實在是不甘心。

  “可為九卿之才，可為中樞之才！”

  扶蘇自案後起身，順手取過三份空白文書，握於手中，遞給仍在行禮的蕭何。

  “而田猛身死又和羅網有關。”

  披甲門的仇！
  魏國的仇！

  農家現在的力量削弱很多，就算布置好了，也會令人不自覺的憂心，尤其……那個蕭何自己看他非常不順眼。

  “前往鹹陽。”

  需要施展之地，泗水郡……蕭何向自己證明了他。

  “哈哈哈，大秦法治落入諸郡，蕭何，伱如今出口引用儒家之語，倒也有趣。”

  讓他痛苦而死！

  梅三娘再問。

  而蕭何之言，也沒有任何問題，田言的確有些隱患，是否殺她……看她接下來的表現。

  梅三娘表示不能理解。

  “我和蒼璩之間必須有一個人留在這裡，或者兩個人都留在這裡。”

  自己不會虧待他。

  自己寧願奮戰至死，也不願意那般被秦國欺辱而死。

  ……

  “農家這裡的事情還沒有徹底落下，我走之後，她留在沛縣，或許有別的隱患。”

  或許現在稚嫩，然稍加歷練，便可有得。

  迎著蕭何的目光，還是點點頭。

  “我們和蒼璩不一樣。”

  “去那裡住一段時間也不錯。”

  意蘊言表。

  那樣的人很危險。

  “哈哈哈，你之才……當非郡縣之才。”

  “三娘，許多事無需想太多。”

  “大小姐，為何我們不能向蒼璩一樣遠走呢？”

  “三娘，我們需要審時度勢。”

  “沛縣之內，也有才學之人，不知是否可入大人之言。”

  “田言，固然謀略不俗，然而，想要在農家那般亂局中走到最後，背後當有力量。”

  大才都是一步步走出來的。

  “至於一生？”

  秦國更強了。

  “因為儒以文亂法，那是儒家的原罪，他們身上已經有了極大的罪過。”

  “不如我們留下一些手段，將沛縣的蕭何誅殺？”

  那個蕭何……也該死。

  而今，沛縣這裡，她們還沒有停留多久，又要前往鹹陽？自己一生都不願意前往鹹陽。

  “這三份空白文書，萬萬不可的。”

  梅三娘不能忍。

  “三娘，許多事情需要等待，如果有機會，另當別論，若是沒有機會，一生待在鹹陽，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也是自己更為器重蕭何所在，他一直很懂得分寸，蕭何既然有看重自己，那就定下了。

  “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

  “蒼璩背後隱隱有帝國武真郡侯的存在，所以……只能夠我們留在這裡了。”

  “大人，而今泗水郡農家之事大體了結，待蕭何將殘余之事掃滅，不如直接將田言……。”

  其余弟子亦是全部遷移原有之地，在泗水郡以北找尋合適之地，編戶造冊，落於鄉裡。

  “明日大人就要離去，今日稍後，我將那些人帶來，大人可細細一觀，若可，則賜之。”

  “她必須前往。”

  “當不會令大人失望。”

  “蕭何，這是三份空白的任命文書，郡府可以有權任命的文書。”

  扶蘇略有沉吟。

  “《韓非子》也有相似之語，明王操二柄以馭之，二者，刑德也，殺戮之謂刑，慶賞之謂德。”

  “那裡我已經安排好了。”

  “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禮，禮以行義，義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節也。”

  “然……想要辨別的話，就非常難，此刻就需要一雙識才之眼。”

  田言！

  “當年鹹陽宮，常聽叔父之言，諸夏間，才學之士甚多甚多，一如馬群中的好馬，實則非常多。”

  “大小姐，如果我們歸於鹹陽，一如秦國對於諸國之人那般直接拘禁如何？”

  “大小姐，我們難道真的要和那個扶蘇一同前往鹹陽？”

  梅三娘又擔心一事。

  再次近前，雙手將扶蘇攙起。

  “大小姐。”

  蕭何再次深深一禮。

  如果大小姐現在下令離開沛縣，自己會直接開道，無論誰攔阻在面前，都會被自己劈死。

  沛縣這裡，雖然繁鬧了一些，卻覺得非常掣肘，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護著，非大小姐之言，早就一鐮刀將那些人砍了。

  “田言！”

  田言！

  “蒼璩！”

  接下來似乎就有一個機會。

  因為扶蘇和她們先走，那個蕭何還要在沛縣停留一段時間，一個區區的普通人，稍微用力，他就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