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宴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隨後好心提醒:“你不也是愛豆?”
言下之意,你兩都一樣。
真比起來,他們好像比台上那對要嚴重些,畢竟他們是實打實結婚了。
殷酒擰眉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勿cue,轉行八百年了。”
說來她有些感傷。
那時候選秀隻錄三個月,誤打誤撞頂了個什麽國民男神的名頭成團出道,結果一周內因為三位隊友集體涉嫌某黑色交易被抓,限定團被老板光速解散了。
愛豆生涯加起來總共就三個多月,然後因為團被迫解散,她就去跨界拍戲跑龍套當演員去了。
論慘誰能有她慘啊。
說她是個愛豆吧,她都不好意思開口。
畢竟人家真正的愛豆長時間在疫,她這時長委實不夠看。
殷酒呼出一口濁氣繼續開口:“我是靠著選秀出道小火一把沒錯,但我是靠著演戲才真正意義上紅起來的!”
她在遇見陸岑宴時,就已經不做愛豆很久了。
她現在談戀愛,曝出來頂多就是被粉絲罵幾句糊塗或者戀愛腦,而曾赴這種行為得被釘死在恥辱柱上面。
台上,曾赴深情款款表白完,底下粉絲瞬間炸了鍋。
在內場的某個富婆粉絲將手裡的燈牌衝著台上砸去:“我可去尼瑪的!辦給粉絲的演唱會演唱會你給嫂子求婚,曾赴你傻逼吧!”
底下的控訴聲越來越大:
“你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火了就是什麽實力歌手了,你看看現場哪個粉絲不是從你選秀開始就跟著,演唱會內場票價買的這麽高誰買,還不是粉絲這群大冤種在替你買單!”
“五年啊,我追了你五年,你良心是真的不疼嗎?談就談了,你TM別讓粉絲知道啊,你什麽粉絲最多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我看你是搞不清楚形式了!”
“你但凡是在出道後三年談我都沒有意見,可你談了八年,你是怎麽敢買單身人設的!”
“粉絲心疼你努力卻要被資本壓榨,每次數據氪金打投都盡心盡力去做,我們想要的也不過是你多發幾張照片多幾個舞台,我們要求過你什麽嗎?”
氣憤的粉絲已經開始砸手中的應援物,殷酒坐在內場第一排,難免被身後粉絲丟來的東西誤傷。
殷酒縮著脖子:“我靠!罵他別把東西往我身上砸啊!”
說話間,一個喝完的礦泉水瓶從身後丟來,陸岑宴抬手擋了一下,手背被砸紅了一大片。
殷酒見陸岑宴被砸到嚇的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連忙拉起他的手:“沒事吧沒事吧?”
陸岑宴搖搖頭:“沒事。”
殷酒小聲:“曾赴這次做事有點衝動了,他想給女朋友一個名分也不能挑這種時候,本來答應粉絲的驚喜變成了驚嚇,粉絲罵幾句都是輕的。”
陸岑宴不懂裡面的彎彎繞繞:“為什麽?”
殷酒解釋:“他是吃流量飯紅的唱跳愛豆,算不上正統歌手,粉絲很多都是女友粉,為他實打實花錢的那種,你以為粉絲真的不知道他談戀愛,只要不捅到粉絲面前,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關鍵就在於他下了大家的面子,讓大家的期待成了笑話。”
曾赴出道五年,站姐跟行程,狗仔蹲大料,身邊都是工作人員,如此嚴密的盯梢下,真的可能瞞天過海嗎?
短時間或許可以,長時間肯定會有風聲傳出去。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只要他安分些就當無事發生了。
唉!
“更重要的是,曾赴兩個月前還賣過單身人設,現在突然冒出來個女朋友,這算怎麽回事。”
陸岑宴眉心蹙了蹙,似乎是在回憶什麽:“單身人設……”
殷酒急忙開口解釋:“我可從來沒賣過這種人設!因為他們之前都罵我是個喜歡男人的死gay!”
陸岑宴:“……”
那時候她女扮男裝又不碰女人,所以團隊就營銷了個什麽潔身自好絕世好男人的人設。
久而久之被對家帶了節奏,說她是個喜歡男人的死gay子。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
舞台一束光打在了曾赴和女友身上,明明是該收到祝福的兩人,此時已經被粉絲的唾沫星子快淹死了。
曾赴見粉絲不買帳,他臉色一變。
這怎麽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自己的深情人設沒有打動他們嗎?
可上一世的十年後,他的隊友明明是靠著演唱會向相戀兩年的女友表白火遍全網成為頂流的啊……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為什麽會這樣?
女朋友站在曾赴身邊,有些害怕的躲在他的身後,女孩下意識想要去抓住男朋友的手獲取安全感。
然而,手指還未曾觸碰到對方,卻被曾赴一把給甩開:“別碰我!”
對上曾赴惡狠狠的眼神,女孩子瑟縮了一下。
她不明白為什麽相戀八年的男朋友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退錢!”
“曾赴退錢!”
“退錢!”
台下齊刷刷的大喊“退錢”甚至有過激粉絲衝破保安的護欄跑到了台上破口大罵。
要不是保鏢及時將人給攔下來,只怕這會曾赴得挨打了。
曾赴嚇的連連後退兩步,他出聲呢喃:“不對啊,這一世為什麽會是這樣子……”
他的聲音很小,加上演唱會現場太吵,麥克風沒有將聲音錄進去。
但是,殷酒卻看清了大屏幕上他的口型。
瞬間,她汗毛豎起如遭雷劈,渾身驚出一身冷汗。
他剛才在說什麽!?
這一世是什麽意思?
曾赴也是重生的?
很快她又搖搖頭安慰自己,可能是她讀口型讀錯了,又或者是她想多了。
“怎麽了?在想什麽?”
陸岑宴見旁邊殷酒臉色難看關心道。
他的聲音將殷酒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殷酒心不在焉:“沒什麽?”
她再次抬起頭看台上的曾赴,曾赴和那個女友已經在安保的簇擁下下場了,主辦方只能上台道歉控場。
……
出了場館,殷酒在車上心神不寧的搜索曾赴的百科簡介。
陸岑宴以為她還在為今天的事傷心,輕歎一聲:“這種人不值得難過,他心思不純,功利心太重。”
“所以當時我問你是不是吃醋時,其實你是想告訴我這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