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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庶子稱雄》629.第629章 海底撈月
  因方才在西府耽擱了許久,如意、寶釵、黛玉她們都歇下了,賈琮也不去打擾她們,自去晴雯房裡歇。

  茜雪見他過來,忙服侍他更衣洗漱。

  “晴雯呢?這麽早就睡了?”賈琮奇道。

  往日不管住哪裡,晴雯必定是服侍他睡了才去睡覺。

  茜雪道:“她受了些風,早躺下了。”

  “嗯?怎麽病的?”

  “還不是她作的,大冷的天半夜不睡覺,大毛衣服也不披,起來扮鬼嚇我,可不就著涼了麽?”茜雪笑道。

  “小蹄子,就會嚼舌根。”晴雯聽見動靜,忙穿衣起來,服侍賈琮洗漱。

  賈琮探手在她額前一試,道:“有些低燒,不要緊。可吃了藥?”

  晴雯笑道:“今兒太醫開了兩劑益氣解表的藥,服了已好多了,爺不必擔心。”

  賈琮寵溺地在她秀挺的瓊鼻上刮了一下,道:“這麽大個姑娘了,還這麽頑皮,以後不許這樣,病了不是好頑的。”

  “知道啦爺。”晴雯甜甜一笑。

  “看你這麽乖,爺今兒好生疼疼你。”賈琮拉著她滾在榻上,笑道。

  “爺,人家身子不便宜,叫茜雪服侍你罷?”晴雯素手撐著賈琮胸膛,柔聲推辭。

  賈琮見她臉蛋紅撲撲的嬌俏樣子哪裡還忍得住,堅持道:“爺先疼你,再疼茜雪。好久沒疼你了,你不想爺?”

  晴雯吃吃一笑,在他耳邊輕聲道:“自然想爺,可是……人家病著混身都沒力氣了,怕服侍不了爺。”

  賈琮見她欲拒還迎的模樣,嘿嘿一笑:“無妨,這叫帶病堅持工作,堪為楷模。爺服侍你便是……”

  “討厭,嗯……”

  次日一早,賈琮忽覺身邊滾燙,猛地驚醒,探手一摸,隻覺枕邊人身如火炭,登時嚇了一跳!
  “晴雯,晴雯!”

  “爺……你醒了……我,我服侍你更衣。”晴雯迷迷糊糊睜開眼,掙扎著起來,虛弱地道。

  “你快躺下。”賈琮忙按著她,給她掖了掖被子。

  知道定是昨夜自己纏著她求歡,她本就受涼,又光著身子出了一身汗,如今天氣冷了,昨夜一鬧,更是雪上加霜,添了一層病。

  想到此節,賈琮心中懊悔,忙喝道:“來人!”

  外間坐更的玲兒、鐺兒慌忙進來:“國公爺請吩咐。”

  “速去請太醫給晴雯瞧病。”

  “是。”玲兒慌忙去了。

  旁邊茜雪也起來快速穿上衣服,道:“爺,可是晴雯的病有些反覆?”

  賈琮歎道:“都怪我孟浪了,沒慮到她身子嬌弱,又受了涼。

  這兩日我公務忙,你在家裡好生照看她,再稟明諸位太太,把太醫院最好的醫生請來。”

  “爺放心,我理會的。”茜雪忙道。

  “爺,我沒事。”晴雯勉強一笑,輕聲道。

  賈琮看著她乾燥起皮的櫻唇,心頭大痛,忙叫丫頭端茶來。

  “晴雯,都是我不好,不該纏著你鬧。”

  晴雯搖了搖頭,柔聲道:“爺說的什麽話,奴家能服侍爺心裡很快活。隻怪自家身子不爭氣和爺沒關系。”

  賈琮越發深悔魯莽,忙道:“你精神不濟,快別說了,好生歇著。”說著忙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又親手擰了濕帕子敷在她額頭。

  茜雪服侍他洗漱後,則去張羅飲食藥物諸事。

  片刻,一碗藥湯端上來。

  賈琮忙接過碗匙,坐在床邊親自喂她服藥。

  晴雯忙道:“爺,這怎麽使得,你快忙你的正經事去。”

  “這就是正經事,快喝藥,嗯,不燙了。”

  晴雯見他親口為自己嘗藥,感動得眼淚汪汪,連忙張嘴喝了。

  “爺快去練功罷。我沒事,小丫頭服侍就行了。”晴雯道。

  “今日不練了,等你吃了藥,爺還得看著你吃飯喝水。”賈琮道。

  晴雯見他為自己連雷打不動的練功都誤了,又愧疚又歡喜,看著賈琮道:“爺這樣寵愛,人家怕承受不起呢。”

  賈琮接過丫頭端上來的紫蘇肉糜粥,吹了吹,從邊沿刮了一小杓,遞到她唇邊,道:“我做這點事兒不及你對我的萬分之一好,嘗嘗這藥膳合不合口。”

  “嗯,好吃。”晴雯柔順的像隻小貓,小口小口吃著粥,人雖病著,卻滿心歡喜。

  賈琮重又扶著她躺下,道:“你好生在家裡歇著,按時服藥,我下了衙回來看你。”

  晴雯乖巧地點點頭答應一聲。

  賈琮在她臉上輕輕一吻,方才轉身出去,又叮囑了茜雪等人一番才出門上衙。

  若非今日有重大任務,他真想翹班留在家裡陪伴晴雯。

  想著今兒的差使,賈琮眼中閃過幾分厲色,遼王這狗賊利令智昏,屢次加害自己,如今自己先取他世子性命,也算為老祖宗們收回點利息。

  賈家、遼王府幾代人的恩怨也該在自己手裡了結了。
——
  此時遼王府內已忙碌起來,因今晚世子要請諸王世子飲宴,各管事一大早就起來安插各項事務,務必將宴會辦得漂漂亮亮,給自家小王爺爭光。

  “老趙,忙著呢?今兒擺宴,就你們廚房最忙,東西都齊備麽?若缺什麽,知會一聲兒,我叫小廝去買。”

  廚房管事趙二寶正指揮下人搬運食材,抬眼見一矮胖富態的管事笑著過來,忙拱手道:“老金,這感情好。

  我這裡正缺人手,勞你叫小廝去神仙酒坊再采辦些上等酒水,再著市場上送蔬果的,多送些果子蜜餞來。”

  金管事笑著點頭,忙吩咐身邊小廝照辦。

  趙二寶羨慕地道:“老金還是你的差使好,專管收田租地稅,又輕巧又有油水,哪像我這裡,又髒又累不說,乾好了是應該的,出了岔子便是捅破天的事兒。”

  金管事笑道:“少與我扯臊,當年趙老爹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才給你弄了廚房的差使,若他老人家聽到你今兒不識好歹抱怨,有你的好果子吃。

  旁人不知,難道咱們幾輩子的老陳人兒也不知?都說大師傅的肚子——油水多,你看你這肚子,比我兩個大。”
    趙二寶嘿嘿一笑,拱手道:“見笑見笑。今兒著實磨不過來,要不你的人借我幾個?反正寒冬臘月他們也沒事兒。”

  金管事笑道:“你我幾十年兄弟,區區小事值什麽?你這邊若周轉不開,自去尋大總管說,小弟親自來給你打雜,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好好,你給我盯著,我去尋大總管。”

  趙二寶笑著去了,論理廚房重地決不許外人插手,不過老金與他同是王府幾輩子的家生子,知根知底,因此也不理論。

  金管事看著趙二寶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笑意。

  忽見後門裡推進來一輛運柴車,金管事暗道一聲來了,忙開口道:“柴火推到柴房,瞎跑什麽,衝撞了貴人你有幾顆腦袋?”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那力夫點頭哈腰賠笑道,忽地捆綁柴火的繩子斷了,堆成小山高的木材稀裡嘩啦散落一地。

  “混帳!你是第一天送柴麽?以後別讓他送了!”金管事大怒,指著滿地柴塊罵道。

  眾廚房小廝也站在一邊幸災樂禍取笑。

  那力夫嚇了一跳,慌忙跪倒磕頭求饒:“老爺,您大恩大德,小的一家老幼的生計全仗著這份差事,要是沒了,小的可怎麽活呢。”

  金管事哼了一聲,下巴翹的老高,冷笑道:“你看看你辦的什麽差,不知府裡今兒有大事?回去罷。”

  力夫嚇壞了,慌忙從懷裡掏出幾塊碎銀子,塞到金管事手裡,哀求道:“求老爺多擔待。”

  金管事砸了咂嘴,掂了掂手裡的碎銀子,道:“罷了。還不快把柴火收拾起來。你們看什麽,還不忙著拾掇,趙管事回來看到仔細你們的皮。”

  眾小廝忙笑著上前幫忙。

  金管事把銀子揣進懷裡,慢慢悠悠踱到廚房裡看了看,又溜出來詐做解手,走進茅房。

  見四下無人,才伸手入懷,緩緩掏出一張折疊的小紙條。

  顯然方才那送柴火的力夫也是錦衣衛早已安插的密諜。

  金管事展開看了一眼,暗語印記都無誤,旋即將紙條搓成一團,扔進口中吞下。

  心道從爺爺輩兒起便奉命潛伏在遼王府,堂堂錦衣百戶乾這奴才活計這麽多年,從今兒起總算要解脫了。

  不意臨走之前還能乾一票大的,立個大功,也不枉幾輩子的辛苦。

  “老金,老金。”忽聽外面在喊。

  金管事忙提著腰帶出來,瞪了趙二寶一眼,道:“老子出個恭都不清淨,又怎麽了?”

  趙二寶笑道:“我回了大總管,請你幫忙看著廚房。我盯著灶上酒菜,你盯著各項器皿,如何?”

  金管事擺手道:“行了,知道了。這點小事兒,值什麽?”

  說著走到前面,叫了幾個小廝,道:“去庫房裡把擺宴的桌椅、屏風、墊褥、椅靠、杯盤器具都搬出來,清洗乾淨擺放妥帖,都小點心,別砸了。”

  “管事放心,弟兄們又不是第一次辦事。”幾個小廝笑著領命去了。

  金管事點點頭,耐心地等到太陽偏西,才走到大花廳上察看。

  眾丫頭、媳婦正挨桌擺放碗碟,見他來了,慌忙見禮。

  金管事四下看了一圈,淡淡道:“可仔細著,少了什麽沒有?”

  “都清點過了,色色都齊全。”一老成的丫頭道。

  “嗯,這些杯碟器具許久沒用了,可清洗乾淨了?”金管事隨手拿起一個盤子察看。

  “管事放心,這八套青金地琺琅彩蘭石紋杯碟,婆子們細細擦洗了五遍,比鏡子還亮。

  小王爺慣用這套點藍掐絲琺琅白虎紋杯碟,更是足足洗了八遍,您看比美人兒的臉還乾淨呢。”一媳婦笑著回道。

  “是麽?我看看,小王爺用的東西可不敢馬虎。”金管事走到主位,拿過一隻碗對著光看了看,又拿起酒杯檢查了一番。

  “嗯,果然用了心的。明日我自將你們的辛苦稟告大總管,大家夥忙了一天也落幾個賞錢。”

  “喲,多謝金管事恩典。”眾人齊聲福禮。

  “行了行了,待會擺放整齊後,派兩個人守著花廳,開宴之前,再不許任何人進來。”金管事擺手道。

  “是,管事放心,都是辦老了差事的,明白規矩。”

  “嗯,都加意用心些兒,別丟了咱們府裡的體面。”

  “是。”

  金管事點點頭,背著手走了,誰都沒看到他袍袖下的右手拇指上粘著些透明膠狀物質。

  陽光透過天窗的玻璃瓦,斜斜灑落花廳,若有人重新細細檢查,便能發現主位的酒杯杯底已多了薄薄的一層東西,好像美人臉上蒙了一層薄紗。

  此時,錦衣衛指揮使衙門內,賈琮正聽著匯報。

  “稟大人,方才紙鳶傳出消息來,說一切已妥帖,如無意外,應可一擊得手。”方極道。

  賈琮點點頭,道:“紙鳶這樣的人多麽?”

  “不多,除各家王府外,還有……”方極頓了頓,生怕冒犯了賈琮。

  “還有重要的開國勳貴府裡安插了,是麽?不必忌諱,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賈琮淡淡道。

  “是。”方極忙道:“是當年錦衣衛草創時首任指揮使想出來的辦法,叫撈月計劃,南北司各分了一些。

  本衛只有指揮使並南北鎮撫使、兩位掌風千戶知道內情。”

  賈琮笑道:“撈月計劃?有點意思,這算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麽。”

  溫振道:“意思這些密諜身份隱秘之極,就像藏在海底一般,輕易不動,一動便隨時可以撈月。”

  “好!這才是咱們錦衣衛的底蘊。”賈琮撫掌道:“如何保證相隔數代之後這些密諜不會變節?”

  溫振道:“乾這一行卻無法十成十的保證,只能盡力而為。

  這些密諜自出生後便有專人喬裝成奶母、親戚等照料,教其讀書識字,明白忠君報國的大節大義,並訓練培養其沉穩機敏的個性,待其成年後,便告知其真相。

  經多年訓導,一般來說都會接受新的身份,畢竟哪有人不願做官而願做奴才的?何況平日裡並不要求他們幹什麽事兒,隻作為暗子在關鍵時刻才發動。”

  “若其不從或暗中變節?”

  方極笑道:“想騙過本衛也沒這麽容易,每隔數年,我們總要用些小誘餌試探一番,若其變節,定然瞞不過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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