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價值
審判官,因代表司法,因此在星艦這種有‘移動領土’之稱的造物上,會建立法務部,也就不奇怪了。
警察對標民眾,憲兵對標軍人。
所以,審判官擁有憲兵的權柄,同樣不奇怪。
至於特工,如果說軍隊是堂皇之屬,那麽特工就是奇兵,擅長劍走偏鋒,奇正結合,方為國家用軍之道。
或許有人會說,這些審判官的權柄是不是大了些。
是呀!
但也正常,人家有超凡力的,獲得與實力匹配的地位和權柄,很奇怪嗎?
被收復,甘心情願給普通人當高級打手,才奇怪吧?
況且,超凡者握司法權柄,也不是沒有好處。
首先,威懾力、執行力,都有保障。
其次,就像富翁不貪小財,超凡者作為審判官,不會被小民給的那點好處打動,這是必然的,因為不值當,超凡監察系統可不是說說而已,收那點賄賂,還不夠讓這個系統睜一眼閉一眼呢。
至於權貴。
說句讓小民自怨自艾的話,權貴的問題,小民不該操心。聯邦的律法,也是為了絕大多數普通人之間的公平而定的。
統治階級,享有一定的特權,這是絕大多數人都默許的潛規則。
權貴,是另一個生態圈,有另外一套規則。
畢竟就連軍人都有軍事法庭。
若是作為成年的聯邦公民,連這麽點道理都不懂,只能說,這人沒能活在現實裡。
同時,也正因特權,權貴才顯得風光,才會讓人趨之若鶩。
審判官這是這個道理。
超凡者同樣有超凡者的圈子、生態,以及奉行的規則。
而公民只需記住,窮不與巨富鬥,民不與大官鬥,那就OK。
這一個‘巨’,一個‘大’,已經說明,聯邦的社會風氣,整體還是比較好的。
畢竟他說明,沒有富到一定程度,又或權柄大到一定程度,是能夠被‘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
當然,具體也得講求方式方法,就像瘦小者與大塊頭搏鬥,硬拚肯定不可取……
審判官這種讀作聯邦一員,寫作高人一等的存在,無論是公民,還是軍人,自然是敬而遠之。
但在星艦上,根本躲不開的,只能是心理厭惡著,該耍眼前花兒還得耍,不然呢?不想過正常日子了?
但這也就造成審判官大多比較倨傲,畢竟習慣了別人在其面前唯唯諾諾,謙良恭順。
那遇到不假辭色的羅博,自然立刻就來情緒了。
“你是什麽人?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
一句話把羅博給逗樂了。
“真好玩,敢情你們也有開動智商,玩表演的時候。
之前我還不太確定,現在看你們這一演啊,我就完全明白了,你們應該是發現了勝利誓約號上的異常。”
羅博沒理會幾名審判官的臉色,邊說邊信步遊庭的往裡闖。
“讓我猜猜,我自忖,我的人業務能力還是比較強的。所以最先的破綻,應該不是某個人出了問題,被你們察覺。
那麽就是大量的減速傘突然出現,將艦船拉起,讓你們警覺。
又或者更早一些,你們對動力室的情況大約也有足夠的關注度,知道艦船被迫加速的不得已,結果卻突然熄火,這就很不正常。”
說話間,羅博已經被審判官包圍了。
這裡是法務部,審判官們的地盤,這些人此時此刻都很嚴肅,乃至緊張,手中緊握著魔杖,搖指著羅博。
如果是羅博本魂,此刻怕是要吐槽‘食死徒在此復活’了。
審判官都是一身黑,而且是袍子,並且是像斯內普的著裝那樣,古典與近現代相結合,綢與錦並重,該挺括就挺括,該飄逸就飄逸,走起路來稍微快些,就可以衣袂翻滾如浪的高檔袍子。
只有用來標明施法等級的袖標,標明隸屬的徽章,標明職務等級的法銜(類似軍銜),是魔金打造,當點綴看,可以說是豔靚而不妖媚,更沒有喧賓奪主,可謂恰到好處。
實際上,這樣的袍服,是正裝、禮服、法袍三合一,即便是在重大慶典又或儀式,也不過是多披一條綬帶。
因此,渾身漆黑抹烏的他們,顯肅穆,再加上職業病導致其大部分、再公眾面前莊重慣了,遇到光線欠妥的環境,就難免顯陰沉,輔以魔杖,更添肅殺氛圍,確實有食死徒風采。
然而黑羅博沒有相關記憶,教團羅博吐不了這個槽,他只是高看一眼審判官們較為成熟的施法體系,卻也到此為止,不會有更多想法,這些人段位太低,根本沒有能力威脅到他。
羅博揮了揮手,這個動作引發了某名過於緊張的審判官的施法。
結果其從魔杖尖端釋放的法術,以慢動作的方式,緩緩飛到羅博身旁,被他探手,輕松的用手指擰滅。
這名審判官的施放的術法,當然不是這麽一丟丟火花。
但在法則被扭曲的背景下,它也只能這樣,根本無法展開,不管它的本質是什麽,又試圖完成何種不講道理的效果,都因為被羅博的神域之力壓製了,而只能展現出這種效果。
這也是教團羅博,如果換成黑羅博,甚至能夠通過降維,連瓦解這種超凡效果,哪怕是神術,在法則比拚失敗後,也可以被降維成一點光星。
羅博笑了笑道:“我相信你們中是有感知較為敏銳的人的。比如伱、你,以及你!”
他隨意的點了幾個名,並且還對最後那人多附加了一句:“裝低調,扮演弱者,莫非你就是監督審判官的密緝?你們超凡群體內部玩的這種小把戲也是挺有意思的,能理解。”
羅博的話,引發了在場不少審判官的側目。
而那位被羅博揭破老底的,則臉黑的如同鍋底。
羅博也無意在這種小節上糾纏,他繼續道:“感知足夠敏銳,此時大約已經產生了超凡直覺,相信它,它是一種心靈寶藏,能做出正確預判,能助力事業,甚至救你的命。
而放在當下,我確實可以輕松乾掉你們。
為什麽沒那麽做,而是浪費寶貴的時間,跟你們扯東扯西?
自然是為了利益。
我可以將你們都殺死,然後偽裝成艦船墜落時的事故。
這當然會引起他人的懷疑,比如說其他審判官。
因為他們很清楚,無論船上發生多麽惡劣的情況,審判官也不會全部龜縮在法務部。
倒是相反很有可能,你們會在艦船的各個緊要部位,成為監督者。
但我相信,就算最大膽且自信的審判官,也不會想到,就連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派恩·諾頓都淪陷了。
那可是被下了識別鋼印的人,聯邦引以為傲的最高超凡傑作之一。
而我只要抓住這個時機,仍舊有相當高的概率,重演勝利誓約號上發生的事,達成我想要的,就是控制更多的聯邦官兵。
可這麽做不夠完美,我相信你們的同僚中,不缺多疑者、聰明人,沒有你們的參與,終究會露餡。”
這時候,不少在場的審判官已經聽進去了,同時也冷靜了下來。
他們承認羅博的實力,很可能確實達到了他們完全無法抗衡的高度。他們也承認,羅博說的很有道理,沒有低估普通官兵,乃至他們的同僚們的智商。
就聽羅博繼續道:“我其實不介意殺人。我只是喜歡追求完美,做到物盡其用。
為什麽要隨便殺人呢?
你們也看到了,我跟你們長相雷同。
我的實力擺在那裡,並且在這次不怎麽敞亮的對決中已經贏了90%以上,不需要為了討好你們,變成你們的樣子。
甚至,我的思維模式,你們應該是能夠理解的。
因為我確實是人類,至少曾經是。並且這個曾經並不算遙遠,這才仍舊保留著大量人性。
如果讓我在聯邦和木精之間選邊,我必然會站在聯邦這邊。
這與正義邪惡什麽的無關,只因為人類讓我感到更親切。
所以,就算是死,我也希望包括你們在內的聯邦人,死的有所值,以及體面一點。
你們應該慶幸這一點。畢竟這意味著我會帶著你們,跟木精作戰。
這等於是說,被你們搞的稀爛的這次行動,我願意接盤,並且大概率會反敗為勝,至少為聯邦第二混編艦隊留下些火種。
也能讓你們中的一部分,甚至全部,有機會在日後回帝國述職時,將今次經歷的種種,告知你們的長官,國民,並跟你們愛的、和愛你們的人重聚。
所以說,我想請你們配合我。
而在這之前,先思考一下,什麽是主要矛盾,什麽是次要矛盾,誰是暫時能成為朋友的存在,誰又是必須擊敗的敵人。
為了我的小計劃,我願意付出一些誠意。
當然,你們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畢竟我們之間的實力完全不對等,這也是我不會向你們承諾什麽,又或用超凡誓約綁定的原因。
你們只能賭一把,賭我擁有最基本的道德觀念,說話算話。
再具體一些,勝利誓約號上的官兵,我都要了。
畢竟若是沒有我,他們活下來的可能性無限接近零。
你們大可以認定他們像其他被木精星球大炮摧毀的艦船上的官兵們一般,已然殉職。這樣或許可以覺得好受一些。
派恩·諾頓中將,最後也會還給你們,這此失利,你們就有了最為合適的背鍋人。
或者說,正因為輸的太慘,愈發需要樹立一到N個英雄,來將悲劇變成悲壯感人的故事,好給民眾一個交代。
而你們還可以在事後,順便研究下,為什麽識別鋼印這麽高端的技術就失靈。
你看,我還是很為你們著想的。
我可以如此的好說話,卻也有另一種面貌,相信我,你們不會想見到的。畢竟那部分已經擺脫了人性的束縛……”
說實話,嗶嗶了這麽多,卻沒有合格的捧哏,仿佛自說自話的體驗並不怎麽美好。
但教團羅博還是為自己的發揮穩定默默點了個讚。
壓力給到了對方一邊,他微笑著離開,心說:“別說我沒給你們留活路……”
必須說,他這番話,皆發自肺腑。
六千傀儡,差不多夠了。
後來再聚集到的人手,他只打算臨時惑控其指揮層,方便這支已經被打崩的軍力,能夠迅速高效的為他所用,而不是饞這些人的身子。
從法務部出來不久,精魂就通過禱告的方式,向他報告,兵站已經調整完畢。
這個調整可不單單是令勝利誓約號上的可移動兵站內生產的產品,調整為適合改造後超凡生化傀儡兵的規格,而是額外加了料。
這份額外加力,是跟軍團羅博橫向溝通後獲得的。相當於對聯邦兵站進行了一次產品升級。
隨著四個兵站全部調整完畢,並投入生產,經過洗腦及超凡生化改造的傀儡兵,開始獲得與煥然一新的他們匹配的兵器裝具。
簡單的理解,星際爭霸中人族的50塊矽晶好兄弟,成為了戰錘40K中的原鑄星際戰士。
原本的阿斯塔特是19道手術改造,三心兩肺等等。
原鑄星際戰士則是在這基礎上再添3道,總計22道。
並且裝具也換成更新型的馬克系列。
陶鋼、塑鋼,這是構成帝皇的告死天使們所穿戴的裝具的主要材料,主打一個厚實能扛,外加醜的一嗶,需要額外的裝飾才能稍微看的順眼一下。
羅博不需要這類假裝如非必要、毋增實體,主打簡約實用,掩蓋缺乏設計能力的工業垃圾。
任何真正優良的產品,即便是簡約的,也必然是美觀的。
羅博堅信這一點。
因此,他設計的動力裝甲,沒有光環系列中那種為了科幻感而故意複雜化、實則累贅的設計,也不像星際爭霸大頭兵的CMC系列般整一堆結構複雜的內部,關節防禦等卻又不到位。
他設計的動力裝甲,更接近{孤島危機}系列主角的納米裝甲,看起來就像用合金打造的筋肉群與血肉充分結合,異常的修身。
然後再在這個基礎上掛模塊化的全身板甲。
這樣的造物,成本自然是提升了一大截。
可這點支出並不算什麽,且有超凡的加持,實現起來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難。
甚至可以說,超凡本就可以繞過一些科技難關的手段來用。
從而令偏科技側的造物,達成性能層次性的提升。
而這樣的被教團稱之為戰豬的戰兵,一個就能在正面對抗中掃滅一百名聯邦星際陸戰隊的戰士。
當然,這只是不太嚴謹的估測,實際上很難發生這種情況。
當星際陸戰隊的戰士發現他們根本不能對戰豬造成有效的傷害,而戰豬卻可以一槍一個小盆友,像割麥子一般收割他們時,不用死一百個就鳥獸散了。
而這樣的戰兵,教團羅博的計劃是,第一期,生產三千名。
內部進行了激烈商討,最終做出決定的審判官們,在求見羅博時,就順道見到了從兵站中走出的戰豬。
兵站是以3D打印機為主體的,生產士兵裝具和武器的集成型設備。就像星際爭霸中人族的兵營,但不具備自行飛行的能力。
勝利誓約號作為武庫艦,不但攜帶有兵站,還有兵工廠和飛行器生產線,展開後,能生產包括自走榴彈炮在內的地面載具,以及無人機、飛彈。
不過羅博暫時沒打算將兵工廠和飛行器生產線也利用起來。
這具體關系到他的認知,實際情況,和即將開啟的作戰策略。
軍團羅博還在遺跡造物中探索,短時間無法給他提供更多的技術改造升級。
而他攜帶的資源也相對有限,並不足以一次性撐開大攤子。
因而,他主打莫改版的好兄弟的生產。
接下來的戰術行動,也會以此為依托。
實際上,第一場戰鬥已經打響。
教團羅博的神魂感知,可以像雷達一般,凝成一線,以此擴大索敵半徑,然後以自身為圓心,對半徑百公裡范圍內進行掃描。
這也使得他可以及時預警:“一支木精的先頭部隊,來給我們送柴火了。去將它們都收了。”
對於豐收星而言,木精扮演了入侵者的角色,異常順利,以至於如今已經有著明顯主場化的趨勢。
這也是為什麽它們能在一個小時多一點,先頭部隊就趕來勝利誓約號所在的鳥不拉屎的迫降點的原因。
當其指揮官躊躇滿志的認為,自己的勳功章說明上必定會添上亮眼的一筆戰績,名為‘擊斃甚至擒獲聯邦艦隊總指揮官’時,襲擊突然就發生了。
先是結界,光膜突然就覆蓋了移動中的部隊所在的偌大一片區域。
然後是濃霧,鐵灰色的霧不但然視界變得極差,還干擾了各類能量乃至信號的正常交互。
接下來是孢子。
木精一開始為此都被氣樂了。敵人竟然敢在木精面前玩生物科技,真是狂妄且愚蠢。
但很快他就沒辦法生氣以及樂呵了,這種孢子帶有神性,他們完全搞不定。
受真正神靈庇護的軍團進場,這不可能是聯邦,就他們所知,聯邦背後沒有那等格位的存在支持。
再之後,就徹底喪失了思考這些問題的機會,他們的腦力都用來思考如何生存和逃脫。
但沒有用,三米高戰豬徒手就能摧毀他們的戰爭兵器,而其持有的兵器,簡單的理解,就是速射軌道炮!
是的,炮,口徑25MM火神機炮。除了路巡艦之類的戰爭堡壘級別的造物,就沒有什麽木精造物,是速射軌道炮不能摧毀的。
這支木精先頭部隊,遭遇了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沒有活口,也沒有完整的,所有的存在最終都熊熊燃燒。
戰豬的精魂指揮官,以此完成了教團羅博的要求,柴就是用來燒的,既然送來了,就將他們全部點燃,發光發熱。
教團羅博還對麾下說:“木精一族,我要求盡可能的消滅它們,沒有對話,不允求饒,盡量讓它們死的轟轟烈烈,這是我給它們最大的體面。”
所以,結界的主要作用,是防逃逸和對外通訊。其次才是強化地利,提升勝機。
剛接觸沒多久,就對一個星際級別的種族下屠戮之令。
狂妄之余,是不是太情緒上頭,草率了些?
至少教團羅博並不這麽認為。他從木精那裡,嗅到了一種特殊的氣味,屬於異創的氣味。
當然,實際上不是用嗅覺器官,也不是常規的氣味,而是神魂感應。他相信自己的神性直覺,知曉木精是異創的造物。
異創,他的真正利潤點所在。
當然,這時他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哪怕只是代稱也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拉對方下場。
不下場,如何搜集足夠可靠的情報?
不下場,如何知道這位神有沒有血條?
然後,如果神流了血,那麽祂也就有了被殺死的可能。
而舊日支配者,作為遊走諸天的過江猛龍,擅弑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