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邪神們的算計
羅教士沒有對浮士德撒謊,沒必要。 他是真的察覺到了第五邪神的氣息,盡管對方做的很隱蔽,可惜,對方還是低估了他的真實根腳。
不過羅教士自己都不知道的是,第五邪神其實並未低估,是他的存在性太過魔幻。
就連羅教士自己,都以為他是純粹的舊日支配者的低位階存在。
但實際上,羅博給他暗中開掛了呀。
這就屬於有掛而不自知,連自己都騙到了。
從這個角度理解,第五邪神輸的不算冤。
它是被月神體系發現的,而月神體系跟世界意志緊密關聯。
可以說,如果羅教士是純粹的舊日支配者,打從一開始,就沒可能那麽容易的拿到冥月死神的格位。
世界意志不要面子的麽?反過來跪舔域外天魔,哭著喊著求收禮,並且還是那種能在自個兒家大鬧天宮的重禮?
這一切的背後,其實羅博跟此世界自然意志的勾兌。
而能勾兌,自然是因為羅博現在所在的黑暗宇宙願意給羅博背書。
羅博不是舊日支配者,不是域外天魔,而是新誕生的赤腳醫生。他跟單體宇宙的互動模式,決定了他的這一職業。
正因為如此,羅教士才獲得了特殊的待遇,不是自然之子,卻又在某些方面勝似自然之子。
而他也再羅博的潛移默化影響下,乾著赤腳醫生的活兒。
他以為這是他在趁著危機為自己爭取利益。
事實上這也確實是很大的利益。但具體的做法,就決定了他更像是赤腳醫生。
換成黑羅博,就絕不會這麽柔和,這麽小心翼翼。
鬧唄!一個見不得光的慫嗶,四個快把自己玩死的死囚犯,你們能贏?開玩笑!
至於這個宇宙被暴動的地火水風整成了個啥,管我啥事?理論上我還替你拔除毒瘤了,起碼你以後還有的玩,否則就成大餐上桌了。
羅教士現在明顯就不是這種黑暗風格,他選擇了一條更具難度,也沒那麽爽的解決問題的路線。
包括之前十年當清道夫,都是一種負重前行的正面人物的路數。
浮士德其實也是這樣的。
只不過,他有著更宏大的視野,知曉生麽叫慈不掌兵,做最壞的打算,盡量把事往好了辦。
“帕夏,最新一期的快艇搜救統計出來了,成效銳減,澤地縱深,基本已經沒幸存者了。”
說話的是塔希爾,經過一百多天的錘煉,他已經迅速成長為一名幹練的事務官,深受浮士德信賴。
至於快艇搜救,從第三個避難所建成開始,自認為摸出了邪神一系頭皮軟硬的浮士德,就讓人開展了以懸浮快艇為依托的,深入澤地深處搶幸存者的行動。
時至今日,把一萬多還能稱之為人的澤地人搶出來了。
而且這些人經歷了地獄般的惡劣環境錘煉,不是意志無比堅定的狠人,就是人性中的閃光點熠熠發光的牛人,他們加入各個避難所,改善了風氣,也強化了幸存人類的脊梁硬度。
可以說,現在的各避難所,精神文明方面不但沒掉鏈子,反而比過去提升了一個大層次,這些人功不可沒。
當然,功勞更大的,是以狼人為代表的施救者們。
他們帶來了一種新的統治模式,雖然也是封建制,但糟粕少,而有點突出。
比如近乎典范的貴族形象,立起來了。
又比如,中央集權的優點,也彰顯了。
官吏清廉,律法言明,貴族以身作則,充分發揮了領袖、旗幟的作用。即便是仍舊要服役,仍舊有不低的賦稅,人們也感覺像是活在夢中。
這不是肉麻,這是實實在在的財富放在那裡之後的感受。
其他都可以是虛的,能讓自己活命和活的更有尊嚴、更開心的物質財富,是實的。就在手裡攥著,睡覺都在身下壓著,踏實!
所以,人們迅速的習慣著新生活,並自發的建造庇護的中心,城主堡壘。就像某人說的:“堡壘內也有屬於我們的一塊土地,這是感恩,也是為了我們自己。”
原本一早就終止的堡壘模式,就這樣在人們的協助下,有都立起來了。
有了這玩意,人們就仿佛有了底氣,有了主心骨,有了依靠,膽子都大了許多,信心也足了很多。
最早期的建造的新一堡啥的,都已經城鎮化了。
當然,人家自己取了更好聽的名字,浮士德卻不願在這方面耗費精力去記,就這麽叫著。
而‘帕夏’,是‘貝伊’的升級,分三檔,意為軍政高官。
整個避難所體系中,只有塔希爾這麽稱呼浮士德,一絲不苟。
大多數避難所的澤地人,都稱呼浮士德‘馬赫迪’,意為救世主。
也有一部分,比如說澤地人組成的避難所衛隊的成員,稱呼浮士德‘埃米爾’,意為最高軍事統帥。
浮士德聽了塔希爾的報告,目光從遠眺狀態收回。“那麽,階段性收官的數據出來了,我們拯救了二十六萬人,不足澤國總人口的十分之一。”
塔希爾沉默片刻後,道:“沒有您,恐怕時至今日,連兩萬六千人幸存者都不會有。”
浮士德擺擺手:“我對這種成就沒有興趣,我想說的是,就算邪神一系的操作存在著極大的浪費,就算很多人被消耗掉了,而不是成為了材料,邪神一系差不多仍舊有著大約兩百萬人的軍力。”
塔希爾再次沉默,這次他沒能說什麽。兩百萬這個數字太沉重了!
他這百日來,就是經手這二十六萬人,都有種精神被榨乾的感覺。比這再多八倍,那個量,想想都恐怖。
他想了想,道:“帕夏,有如此規模人口和軍隊的敵人,我們該如何抵禦?要不要像鄰國發出警告,以及求援?”
跟著浮士德,塔希爾的眼界也變得更開闊,尤其是接觸了黑暗森林的狼人之後,塔希爾感慨震撼其強大之余,也產生了澤地人應該走出去,參與到國際大家庭,而不是固步自封的認知。
其實,像塔希爾這樣的、變的開明的澤地人,也還是很有一些的,並在迅速不斷增多。
剛開始,他們心思未定,跟大多數澤地人一樣,只是敬畏外力。
狼人們展現出的技術、戰力、乃至文化水平,在他們看來,高端的簡直是夢中都不曾夢到過的水平,這讓本就遭逢大難而苟延殘喘的他們愈發的自卑。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新的生產生活開花結果,沉甸甸的收獲讓他們不像當初那麽惶恐和害怕了,自信也找回來不少。
與此同時,他們跟狼人們互動,也對其有了較為深入的了解,最初的高不可攀的印象,就漸漸變成了較為接地氣的先進文明。
羅教士是聖主,是偉人,他是狼人們的指路人,救世主,讓他們擺脫了滅絕的大災厄,也減弱了人類度他們的驚懼和敵視。
琢磨這背後的顯性原因,是觀念、技術、行為,相互成全的結果。
他們處於絕望的低谷,主被動的更易被統禦和領導,羅教士有著先進的理念和技術,迅速讓他們走出了低谷,加強了他們建立美好新生活的信心,愈發的願意追隨羅教士的指引。
然後就是正向循環,短短幾年,他們不但擺脫了困境,甚至過上了曾經夢寐以求的生活。
這讓這些澤地人意識到,澤地的幸存者們,也同樣有極大的機會複製這種成功。
世界守護者哈維爾·雨果雖然不曾親至,但其學生浮士德,正是澤地人的救世主。
並且,浮士德像守護者一樣,並不迷戀凡世權柄,而是有著庇護蒼生的宏大志願。
這就帶來一個好處,幸存的澤地人們,幾乎是擁有最完美的領主和組織構架。
人們生產的財富,幾乎是最大上限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這也極大的激發了人們的生產熱情。同時也促成了文明新風,鄙夷懶惰,謳歌勤奮,讚美積極堂正,痛斥鑽營取巧……畢竟每一分財富,都是自己在享用,搞花招等於在坑自己。
大家都希望這樣的領袖、貴族、組織框架,能長久的延續下去。
但浮士德無意王權,狼人們也只是因浮士德的情面,前來賑災。
就像浮士德在救第一夥澤地人說的那樣:澤地人的未來,主要還要靠你們自己。
因此,這些願意思考自己及同胞未來的,就像著當以浮士德為首的大震災結束後,澤地人該怎麽辦?
學習,必須要學習先進技術和經驗。
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澤地人必須體現自己的價值,必須跟外界互動,還得早做打算。
所以,這類澤地人自發的成立了一些社團,宣揚他們的理念,尋找更多的認同,然後作為澤地人的代表,跟狼人談。
就這樣,澤地通往黑暗森林的商路,開通了。
本來是要在灰燼群山中繞來繞去的。
如今的灰燼群山卻是很美,魔幻級的,並且風光獨特,世所罕見。
可它畢竟遭受黑暗邪異之力的多年荼毒,超凡力的濃度,黑暗之力的濃度,體現在空氣中,山石中,泥土中,乃至每一株植物中。
超凡者會覺得這裡是寶庫,隻待未來諸多植物再成長一段時間,必能結出碩果累累,用於煉金、施法等超凡之事。
但對普通人而言,就很危險,類輻射病,迷魂喪命……
最終,鷹巢堡的代管帕茲決定,那就修一條筆直的直達通道好了。
於是,在大型魔法設備的加持下,帕茲像世人展示了它帕茲,為什麽能成為鷹巢堡代管。
奧術宏炮,裂土開山,大地推出槽道,山脈直接熔穿,摧枯拉朽,改天換地,三十二炮,直接打通了澤地到逆風山谷之間的疊嶂群山。
隨後,就開始建設全封閉式的大通道。穿山隧道就不必說了,山脈之間的,上高強度的玻璃鋼穹頂,其內,中央是兩條鐵路,兩側是車道步行道,一條去,一條回。
這條被稱作群山大道的路,入秋後第二個月就開始修築了,目前車道步道已通,火車道還未完成軌道鋪設,不過也快了。
而在澤地這邊的高地區域,澤地人也在修築一座大城市,就叫高地城,是按照新首都的定義修的。
澤地人自發的先修建了一座浮士德的雕像,另外還有巨幅的壁畫長廊,內容都是狼人們如何救助澤地人的,共計二十三幅,代表浮士德建立的包括海森堡在內的二十三個避難地。
如今,有一大批自願的澤地人,放棄傳統的澤蚌養殖,在高地區學習王國的種植養殖,以及其他生產技術。為的就是讓澤地人的生產多元化,而不是完全以來澤地的環境才能活。
不得不說,這對澤地人而言,是個巨大的挑戰。
但就像他們自己推選出來的某領頭人說的:“我們遇到了最糟糕的大災,卻也為此獲得最好的時代,我們需要抓住這個改變種族命運的機會。”
所以,原本荒蕪的高地區,如今棲息著大約七萬澤地人。
當然也有其他民族,澤地人仍舊是主體民族,佔據八成以上。
剩下不到十八萬人,則以難多北少的人口形態,分布在二十三個避難所。
這是必然的,浮士德的拯救行動從南開始,最後才是北面,等他和他的人在這個片區展開深入澤地的撈人行動,距離黑暗吞噬薩瑪蘭王城,已經過去了八個月還多,受困於澤地中肆虐的蠕動黑霧,卻還能稱之為人的,已經大幅度減少。
像最後一個避難所,新22,這是浮士德的稱呼,灰矛海岸的海森堡不是第一個,第一次深入拯救而建立的新一堡才是。
新22,只有不到兩千人,其所涉及的片區,一點都不比其他的小,甚至更大一些,但也就是找到這麽多,並且基本沒有老弱病殘,都沒熬過去,死了。
但浮士德還是令人建立了避難所,甚至核心城堡。
不是形式主義,而是澤地人從某種角度講,就是一道屏障。
水邪神想要入侵澤地相鄰的區域,就要先跨過這道屏障。
並且,不僅是物理和超凡意義上的屏障,還是信仰力角度的屏障。
只要有足夠的澤地人,他們信仰的水神薩瑪,就能在澤地區域,跟水邪神爭奪禦水的控制權。
這個問題,還是羅教士幫忙解決的。 浮士德在靈魂,乃至信仰體系方面,著實是沒有那個能力。
但他跟羅教士溝通時,關於澤地人的信仰所堆積的信仰力可能,獲得了羅教士的信任。
於是,在月亮井的設計基礎上,羅教士推出了湧泉之池。
澤地人則稱這種連接水元素位面,能夠汩汩湧出甘冽淡水的池子為薩瑪的恩賜。
這也成為很多人願意搬去高地區域生活的重要原因。他們認為,薩瑪的恩賜出現,本身就是一種指引,薩瑪一直在他們身邊。
羅教士無意貪圖澤地人的信仰之力,畢竟那代表著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他雖然不介意挑重擔,但他討厭背鍋。
憑什麽邪神隨便禍禍,拿走最好的精華,挑剩下的爛貨,我來接盤收拾殘局?我就那麽像接盤俠?還是我技術高就該當接盤俠?
就衝著這份心思,他也不會接納澤地人入月神教。
冥月之道的追隨者,有艾弗利亞狼人,就夠了。
羅教士也沒給水神薩瑪立像。他無意促成水神薩瑪的徹底誕生。
一切就停留在真神意志誕生之前的萌芽狀態就好。
因此,湧泉之池,就相當於神殿、神像,羅教士借狼人之口,宣傳‘信在於心誠,不在於形式’的道理,同時還PUA澤地人,拿薩瑪蘭的陷落說事,指出,過去他們搞出的大型儀式啥的有問題,等於是給邪神可乘之機。
實際上儀軌儀式,還是非常有意義的,無論是凝聚信仰,還是塑造神權,都有著近乎不可替的作用。
羅教士這麽搞,從長期講,等於是將水神信仰泛信仰化,這回令其漸漸變成文化的一部分,尤其是隨著文明的晉升,人們通過長見識、受教育等方式提升自我素養之後,泛信仰就真的成為文化了,而不在是宗教力量。
不管怎麽說,羅教士給出的這個方案,安撫了澤地人的心靈。
乍然失去信仰,他們會無所適從的,而現在,雖然不行大祭大拜了,但信仰卻變得更真實、更具體,更接地氣了。
畢竟湧泉之池就在那裡,人們每天吃的、用的,都是神的恩惠。
而另一方面,湧泉之池,也成了信仰的實物寄托,就像神像。
至於聖徽,一直有,它只是信仰之力傳輸的媒介。
只要信仰者這麽認為,那麽它就是。
如此一來,澤地人的信仰之力,在湧泉之池聚集。
又由於高地城這邊生活的人最多,聚集的快,最早顯聖,愈發刺激到當地的澤地人,乃至其他庇護之地的澤地人。
甚至有虔誠者,借助狼人的空天戰艦,乃至風險投資公司的飛艇,前來朝聖。
高地湧泉,就成了聖地般的存在,其噴湧的水,都帶著水元素的亮藍光芒,看著很是神異。
而這種情況的發生,又形成類似引力作用的,對澤地人數千年來積攢的水神信仰的牽引。
這就是羅教士用以解決澤地人信仰財富的辦法。
事先,他只是跟浮士德一樣,估測可能有。
但不管有沒有,都按照有來操作。而不能讓水邪神拿到它。
水邪神確實在嘗試拿到這份信仰財富。
還有第五邪神,可以稱之為魂邪神的,也想拿到這份信仰財富。
四大元素,地火水風,第五元素則是靈魂。
這在很多超凡宇宙,都是基礎級的設定。
也正是因為第五邪神對應了靈魂這種潛力無限,駕馭萬力的力,四邪神早早就乾死了它。
那時候,世間雖然已經遍布生靈,但智慧生物還很少很少。因此魂邪神沒多少力量。用遊戲術語,它是大後期選手。
現在也算是這方世界Online運轉至中後期了,對魂邪神有利,它卻也得遵守基本邏輯。
譬如說起勢,跟做買賣一樣,都是一個小目標,但一千塊的本錢開始,跟一百萬的本錢開始,所需的時間周期和難度,不是一個檔次。
魂邪神吃虧就吃虧在早年被嘎的太慘,沒剩下啥,好時代來了,它也遲遲不能借機成為那個風口上的豬。
這不光是它自己本錢不夠,還因為時代也不同了,相關的天道規則更健全了,不是早年半白不黑的野路子也行,只要有業績,其他都好處理。
而水邪神的困境則在於多年的囚困生活,使得它自身被耗的毛盡血乾,外加意志消沉。
它的這種毛盡血乾,跟魂邪神的還不一樣,它這是家大業大消耗大,就跟供了十套房,每天一睜眼,就有一筆不菲的貸款要還……
丟掉包袱,輕裝上陣?
說的容易,這可不是減肥。
而且,這個包袱,某種角度講跟股票一樣,只要不交易,那就不算實虧,還有回本乃至盈利的可能。
真要割了,立刻返貧。甚至這個股,已經拿去做了抵押,割了不止是返貧,還可能要命。
這倆難兄難弟湊一塊兒,搞點賺錢買賣也不容易。
當然,這是從神靈層面看問題。
從普通人層面看,人家再落魄,既然仍舊能稱一句大老板,差的也不會是衣食住行的錢。照樣出入高級場所,美女香車,吃香喝辣。
再澤地搞事,就帶點這個味兒,同時也帶點兒掐爛錢,但掙錢不寒磣。
本來以它們的格位,已經超越了一般世俗概念,直接對法則下手。
畢竟都是早年就合道的大佬。
可現在地主家也沒有余糧,螞蚱腿也看在眼裡了。
彎倒腰,麥穗也撿撿吧。
卻也不好撿,太久沒勞作,泥腿子的苦吃不了了。
具體表現之一,就是成本沒控制好。
雖然比不得勞斯萊斯跑出租,賺那點錢都不夠輪胎磨損費;卻也堪稱是賠錢賺吆喝。
而這吆喝,自然就是塔希爾和浮士德討論的兩百萬黑暗傀儡大軍。
塔希爾和浮士德確實畏懼,畢竟就是兩百萬頭豬,也能組織兩百次萬豬衝陣,平均每個避難所十次,足以將那些新展開的澤蚌養殖、水藻養殖啥的產業衝個一塌糊塗,令各避難所蒙受重大損失。
可問題在於,邪神們的目的不是毀壞農田種植場,甚至也不是奪取水神薩瑪的信仰之力。
連羅教士都嫌棄澤地人的信仰擔子太爛,難道邪神都不嫌棄?
它們可是在遠古時期,就給世界造成了巨大傷害。世界那時候年幼,不得不忍受它們的肆虐,後來還為此支付了一筆不菲的財富,給收拾了邪神的所謂諸天秩序維護者們。
假設你明明知道自己手裡的寶藏,在未來會很值錢,同時也事關你的成長,但卻不得不現在就透支兩大筆,一筆任人禍禍,另一筆用去雇傭收拾禍禍的壞蛋,導致自己在成長發育期只能吃糠咽菜,未來的發展上限也大大降低,你對禍禍你的這夥人是個什麽態度?
反正邪神們推己及人的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有什麽把柄落在世界意志手中比較好。
那麽,為了吸納水神薩瑪的信仰之力,而不得不擔起相應的責任,其實就等於主動將把柄塞給世界意志。
伱利用這個世界的規則體系,拿好處,自然也受此規則體系的約束,這沒毛病。
所以,羅教士不拿,只是嫌棄自己像個接盤俠,在大勢上總是替人擦屁股,收拾爛攤子。這屬於挑肥揀瘦,掙錢還不忘心情愉快。
邪神不接,那是不敢接,怕借了世界意志借故往死裡弄它們,卻又不讓它們真的死,直到世界的終焉。
那搞這麽一出圖什麽?
圖重新在物質世界立棍兒站住腳啊!
雖然沒資金,卻也不能讓資本空轉,資本包括它們掌握的技術,以及能力,而不光是做事所需的資源、超凡能量。
光是在那裡想,能賺到錢嗎?對實際處境的改善有幫助麽?
所以,邪神的難,就在於起點在坑裡,想要重新築高樓,先得爬坑,或者說打地基,但又不得不為之。
那為什麽非得這個節骨眼跳出來,這不是挑釁羅教士麽?
問題是,不然呢?
羅教士會放過它們麽?同行是個啥尿性,它們能不知道?
它們現在只能是,利用其他夥伴的生命所換取到的時間,看能不能爭條活路出來。
當然,邪神們也不是真的像表面上看起來這般可憐。
不說別的,三頭邪神扎堆在這一個狹小區域,本就不正常。
怕它們不會相互勾連麽?打敗後,必然是各自囚禁,使其誰也挨不著誰,才對路。
因此,眼前的這些事,其實也是邪神在羅教士面前演。
像水邪神,它的核心其實在寂靜海深處,海洋中也有智慧生靈,那裡才是它主要的資產落地處。
而最早被羅教士盯上的黑暗者,真正的產業在幽暗地域,被羅教士稱之為裡世界的邪神維度,也狀況最好。
可以說,因為攤子最大,土邪神在概率學角度上最易被初來乍到的羅教士盯上。
結果確實如此,而且羅教士也沒有柿子揀軟的捏,甚至沒去深入了解,就一根筋的開始跟這個多年來恢復的最不差的土邪神撕。
而讓邪神們驚懼的是,這位同行是真特麽生猛,就跟噬金蟻一般,牙尖嘴林還勤勞倔強,這才幾年,就將夢維度那麽大的黑暗產業都給啃光了。
所以,與其讓羅教士養精蓄銳之後,自主挑選下一個目標,不如主動給其一些難嚼的項目,讓其進一步精神疲累,同時也達成繼續拖延耗時間的目的。
一般的項目自然唬不住羅教士。於是直接上邪神維度。
這種玩意,既是在跟邪神做對,也是在跟當年建立牢籠的諸天秩序守護者團隊做對。
也算是另類的正邪共鬥外鄉人了。
至於犧牲火邪神。火邪神本就是當年最生猛、最爆裂、最不受控、最遞不進人話的那個,
現在也是最虛弱、最扭曲、最無法溝通的那個。
是屬於那種面對生死攸關之局,仍舊不識大體,我行我素的貨色。
同時,又是劇毒般,既不好吞,也不好消化的存在。
如果必須有犧牲,那麽這麽一塊肉丟給羅教士啃,最合適。
因此,火邪神其實被賣了。
其本尊都是在沉睡,邪神之子們哪來的自信和膽氣,私子替其做主,跑去主物質界搞事?
如果真的事邪神之子們搞事,那麽浮士德潛入,也不會是那麽個景象,邪神之子們明顯是措手不及的。血池的利用方式有好些,變成巨獸絕對是最浪費的幾種辦法之一。
當然,也是邪神們的運道不錯,若非浮士德先選了大焰山,而是它們暗中引導,說不得就被謹慎且洞悉力驚人的羅教士察覺了蛛絲馬跡,而展開思索。
而且羅教士有些方面跟黑羅博相似,不需要證據,只需要有懷疑就夠了。
也只有浮士德的行動自發且順暢,羅教士相信浮士德忠心,也相信其身為自然之子,不會輕易被蒙蔽,這才徑直接鍋,對付火邪神。
而在澤國事件中,則是各有得失,各有遺憾。只不過有些真相尚未揭開,浮士德的遺憾,尚未生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