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現管與武皇帝
跟信徒互動,是信仰神靈的日常。 所以,信仰神靈必受信徒之念影響而擁有人性。
佛家有雲,人有三毒,貪嗔癡。
信仰神靈也有。
代入到這次羅博借自然聖土立下地上神國,這些神靈心中頗有些不平不忿。
而且人常說自理,輕視他理,神也一樣。
這黑暗世界的諸神,借著上次滅界軍團入侵此宇宙,在那段持續數百年的紛爭歲月裡紛紛成神。
祂們對抗滅界軍團並不積極,各自立山頭當山大王的興致卻是要多高就有多高。
立下山頭之後,便是各個神系誕生,那些習慣單飛的也不得不結盟自保。
然後就是徹底進入諸神之戰。
誰牛誰垃,得有個明確說法,弱的繞路走,又或爬。
如今的神系版圖格局,就是那個時候形成的。
整體實力半斤半兩,下血本或許能贏,但容易便宜第三方。
於是,相忍為國。
既然都稱國了,注意力自然也就開始集中在自己的地盤上。
再加上自然支柱傾塌,世界黑墮,成神的渠道幾近斷絕。
但實際上仍舊有路,畢竟天道的基本法則,就是萬事不會做絕,至少也有一線機緣。
諸神就開始爭奪這一線機緣,為了提升自身實力,也為了扼製後進的挑戰。
說白了就是搞壟斷,這一套地球現代人極為熟稔,哪怕有反壟斷法,大資本們仍舊樂此不疲……
這也是為什麽羅博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走正常的成神之路。
他的IP過於騷氣,而且他選擇的法則和大道,更是騷氣。
他這個神,往難聽了說叫天道狗腿子,往霸氣說則是眾神管理者!
造物主打造的萬神殿往哪裡擺?
就擺在原來的地方即可。
一個縣官,一個現管。
不服?可以用大召喚術讓造物主來問罪,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可以想象,這樣一個敏感的神職,哪怕顯得假大空,就衝可以管到諸神的資格,諸神也是會心裡罵著MMP點×的。
結果羅博沒利用本宇宙的資源,不聲不響彎道超車,不但就職成功,還將神國立在了主物質世界,主打一個我跟你們都不同!
嗶格從立棍兒之初,就得以展現。
諸神醒過味兒來之後,正好,萬神殿的會還沒散,大家再討論討論,這事該怎麽處理吧。
有那毛躁的、也習慣了演醜角的,直接就站出來表示,諸神應該發起萬神殿決議,宣告羅博這個自然之神為非法!
非誰的法?
明顯不是天道的法,否則天道壓根不會允許其存在。
那就只能是非萬神殿的法。
以造物主的名義,仲裁天道的選擇。
問題來了,諸神能代表造物主做出仲裁麽?
又或者這麽說,諸神能操縱萬神殿這一傳說中由造物主特意留下的至高神器麽?
答案是肯定的!
但,這裡邊貌似有一個陷阱。
那就是啟動萬神殿的仲裁,需要大家湊份子!
萬神殿要的,自然不是什麽金銀珠寶、又或天材地寶,萬神殿只要法則之力。
這種要,是一種剝奪,是諸神上交了,從此就再也不能獲得該法則的強製令。一種針對神靈的詛咒。
這還不算完。
更有意思的是,按照某古老神王的說法,萬神殿若是收集到足夠的法則之力,很可能就會喚醒造物主!
我的乖乖!這可比割肉更恐怖!
這就好比地球教廷和GOD的關系,他們需要的是一個高冷到啥也不管的神,祂無需顯聖,只要有個存在的名義,充當吉祥物就好。
這樣,才方便假借神的名義,虛空造牌,行使一套堪比王權的權力體系,去達成神職者群體、乃至個體的目的。
諸神也一樣,祂們想利用萬神殿,但不想喚醒一個有自我意志的存在給祂們當爸爸,不管對方有多仁慈。
若是為了罷免剛誕生的小爸,卻喚醒了老爸,那可就搞笑了。
尤其借用權柄還需要祂們下血本,光是誰該出資多少這一條就有得商議。
諸神不知道的是,天道從某種角度,可以看作是造物主創造的AI。當造物主不在時,宇宙的演化便由這個AI主持。
因此,作為天道的代言人,周易也是有權力出席萬神殿的會議的。
並且權柄比各神系的神王還要高些,不需要誰允許,就能前往,甚至發起強製性的諸神會議。
另外,屬於祂的神座,也不在諸神座位之間,而是另有位置。
且即便祂不在,也可以通過天道與萬神殿的聯系,遠程參與,這就是屬於‘小爸’的特權。
於是不可避免的,羅博注意到了萬神殿再度變成菜市場。
就像地球現代人的那個梗,你以為的商戰,爾虞我詐,違法且致命。真實的商戰,質樸可靠,合法但有病。
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諸神去掉濾鏡,也同樣抽煙喝酒燙頭摳完腳丫子摳鼻屎以及罵街。
所以,狗屎效率的民主機制,且讓這幫即將被時代淘汰的食利者先吵著。
而他這邊,神國內,時間已經加速。
雖然不及行者羅博在異形宇宙那般,卻也比外界快了數十倍之多。
在這樣的環境中,羅博將徹底融合行者羅博的時間遺產,同時也大批量的製造出超級蘑菇彈,以作為接下來一系列軍事行動的彈藥。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異宇宙,黑羅博和他的哼哈二將,軍團羅博、以及教團羅博,仍舊在尋找獵殺元神的機會。
等待,準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條件也越來越成熟。
羅波,也就是黑羅博為了給某元神打標記,順便下點‘瀉藥’而專門分出的靈武分身,靠著威權+傳法靈武,硬是在十六年的時間裡,以武皇帝之名,統合了躲在幽暗地域苟且的土著人類,建立了民風尚武的後末日國度。
其實羅波沒興趣當這個勞什子的武皇帝。 畢竟他的性子完全隨黑羅博,不願意挨碰正向感情,擔心這些玩意讓他變得軟弱。
換個說法,羅波很有身為兵器的覺悟,他不希望情感影響他的任務決斷。
然而,分居於幽暗地域各處的土著人類,要想聯合起來做大事,又必須有這麽個足夠有號召力,或者威懾力的旗幟。
否則就會在歲月的侵蝕下,忘記先祖的榮光,像真正的地老鼠般逐漸成為地下種族。
事實上羅波在進行武統時,就遭遇了非暴力不合作的躺平黨。
該地城的土著們,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他們因為某種地底病菌而全體染疫,居然完成了良性突變,擁有了更適合在地底生存的生理結構。
當然,代價就是從人類的視角看,醜了億點點。
人類大都是外貌黨成員,顏值即正義,見到這幫貨,高喊異端比異族更可憎,就想徹底屠戮掉。
最後還是羅波出面,製止了其行為。
不管怎麽說,躺平思潮其實已經流行開來,突變一族只是比較有代表性,其他地城,也有不少有躺平的資本。
譬如,環境比較好,地下河,地下湖,地下森林。
還有,距離土著人類被迫在地底生活已經有一代人以上的時間,年輕一代就是在地底出生,在地底長大的,他們甚至畏懼回到地表。
當然,這些具體的說法是另外一套。
就像某個拉幫結派,四處宣傳回歸地表陰謀論的家夥在公審時聲嘶力竭喊的那樣:“我們只是不想要戰爭,我們只是不求大國崛起,我們只是想好好的活著,這有錯嘛?”
對於這種偷換概念、又蠢又壞的家夥,羅波自然讓其匹配應有的死法。
羅波問:“還有沒有擁有相同想法的?別怕,我這次不殺你們,而是給你們一個過自己想要生活的機會。”
這個時段,羅波凶殘嗜殺但一言九鼎的名聲已經傳開,於是真就有人站了出來,還不少。
於是羅波安排他們去某個被放棄的地城,臨別遺言是:“我把屬於你們的自由還給你們,但也拿走不屬於你們的負重前行……”
結果這個群體,連半年都沒能堅持,就在內憂外患中徹底死絕。
而羅波下令秘密拍攝的視頻,做成紀錄片,成為珍貴的教材,讓那些還有躺平念頭的人明白,他們認為的躺平,不過是變相享受前進者創造的成果。
由於威權,或者說恐怖統治,羅波打造的社會,已經將貪腐問題降到了最低一檔。
貪了就要掉腦袋,並且是以玄法為監察機制,宣誓之後,再撒謊就會走火入魔,生不如死。
這種不人道,但成本極低的維護廉潔的機制,基本杜絕了以權謀私等問題。
在這樣的背景下,人們享受的每一分,其實都是大家共同的付出成果。這種情況下的躺意味著什麽?沒嗶數的麽?
不管是真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羅波的辦法就是一如既往的殘酷,求仁得仁,去,給你自由躺的權力。
但必須說,這種事,也只有他能辦成、辦好。
他的能力,他的殘酷,能夠做到整體上的殺雞儆猴,殺一儆百。
哪怕一整個地城的人都墮落了,都思想滑坡到成了垃圾,他也能下的去手,並且從整體角度分析,不虧。
換個統治者,就得考慮自家臣民的看法,殺這麽多對本來就少的整體土著人類的影響等等。
用羅博的說法,這就叫得國正與不正。
一路就是這麽走過來的,堅持住了,那這個人設,這個組織的人設,就立住了。
其他的那些為了勝利向這個妥協、向那個妥協,都等於是埋雷。不用等到將來,就得幾倍、幾十倍的償還。
亂世英豪並起,多少草頭王,都是在這種妥協中折戟沉沙的,大業尚未成,整個組織就已經腐朽不堪……
也正是因為如此,殺名在外的羅波,這個武皇帝不當也得當。
除了他這旗號,其他的,還真就沒辦法將各個地城的土著人類統合到一塊兒。
總之,十六年崢嶸歲月,羅波算是給土著人類們立了心,提住了最後一口氣沒有泄,仍舊有那份曾為萬物靈長的傲氣和自信。
就在羅波琢磨著,元神的補完計劃,其轉世投胎身,如今算來也有二十左右歲了,接下來要怎麽演時,以天人自居的外來種族,竟然主動派使者來,邀請羅波共襄大計!
羅波樂了,他是真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
當年行動幾近失敗,簡單的說就是目標在天空島,他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暗中下焊。
本著錯有錯招的思路,他沉下心搞爭霸,為的就是獲得一個合理的接近目標的機會。
當時他就想,假如轉世投胎身長大後,需要叱吒風雲大活躍,那麽他帶領龜縮於地下的人類,上演回歸地表的戲碼,合情合理吧?
那麽,從天人的視角,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已經是地老鼠了,不肯在陰溝裡爛著,還想反天,這等惡心人的反派是不是要錘一下呢?
叱吒風雲的轉世投胎身這不就有了展露才華的踏腳石了麽?
就算這家夥走的並不是龍傲天的路數,他這個反派,也可以上演頭鐵殺上九重天的戲碼嘛。
可算來算去沒算到,居然特麽的還有邀約!
感覺這天人,一下子路就走寬了,開闊大氣啊!
哪怕是鴻門宴呢,就衝能擺這個局,起碼也是當對手看了,而不是真個蔑視如地溝蟑螂。
當然,羅波並不會因為對方高看他一眼而有得意,甚至有成就感。
他只是為對方沒像他預想中那般出牌,而覺得詫異,以及發現對方貌似也算個人……
沒錯,羅波像黑羅博一樣傲慢,他雖在地下世界,為一幫漸失上進動力的土著熬心耗神,但他還真就沒將天人們放在眼裡。
若非他是以完成任務為最優先,早就殺上浮空島,屠戮那些所謂天人了。
死?不就是死嘛,對於強大到一定程度的存在而言,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冒險的開端。
真靈不滅,總有來生。
若真靈都被磨滅,那必然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如此滅亡之法,倒也配得上他這樣的存在了。
所以說,為戰而生的羅波,無懼死亡。
他甚至明白,他也終將因這份無懼而亡。
但這就是他的人生,他早已將之看的通透,他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心甘情願,都在享受。
因此,面對邀約,他力排眾議,慨然應邀。
“寡人倒要見識一下,這天人,是何等氣度風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