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明天也拜托你了
不是,什麽叫誰派我來的?
你這是倒打一耙啊喂!
屬於自己的台詞被人搶白,整個人又被高大的徐嘉樹死死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徐庶看著落在地上的佩劍,感覺那麽近又那麽遠。
想來這一次,大概是沒有人願意再為自己冒險劫一次法場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徐元直的遊俠之路,看起來就要到此為止了。
出生在潁川這塊地界的人,從小就知道官好做,俠難行的道理。要麽運氣好生在高門世族,做一個俯瞰眾生的翩翩公子,否則就自認倒霉,老老實實地給老爺們種地交租。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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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天有眼!
說這話的時候,母親的身影在腦海一閃而過,心中羞愧難當。
內啥,下手輕一點.
疼。
好吧。
反正是廢棄荒村,路邊躺個把屍體簡直再正常不過,就像固定的背景一樣,不會引來誰的注意。
他上一次被抓之後之所以能成功逃脫,就是因為死活沒有松口自爆身份,使得官府為了驗明正身,將他綁在柱子上,讓眾人出來指認。
徐庶得了些空間,立刻把頭扭到另一邊,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開玩笑,考慮到徐嘉樹的身高體型,給他配置的被子向來都是最大號的,別說區區兩個人了,就是再來幾個,也完全蓋的下!
不要若無其事地說出草菅人命的話啊!
“身懷利器,鬼鬼祟祟地接近,哪裡還用管他是誰”,呂大小姐放下手上的硬弓嘟嘟囔囔的:“一刀殺了,扔在路邊就是了。”
通過她幾次三番的暴躁發言,徐庶終於確定,此女絕不是侍女的身份。
除了高高在上德才兼備的高門世族和他們順從忠誠的佃戶之外,任何其他的身份在這片土地都是不合主流的異類,沒有可以供他們生存的土壤。
徐嘉樹轉過頭,側對著身體筆直,兩手交叉,睡姿端正宛如圖坦卡蒙雕塑的呂大小姐。
既然曾經靠著死不松口撿回過一條命,那麽徐庶這次的口風只會更嚴。
“走狗!休要多言,我隨你們走就是!”,徐庶用盡胸腔殘存的空氣震聲道:“不過一死而已,某又有何懼!”
到處都.到處都像是著火了一樣,滾燙得不像是人的軀體。
“就就是這樣,你不要胡思亂想哦”,盡管心中兵荒馬亂,呂大小姐依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聽到這種話從一個妙齡少女嘴裡說出來,徐庶原本扭過去的腦袋又扭了回來,嘴角抽搐,就像見了鬼一樣地瞪了呂玲綺一眼——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毒婦!
這種情況其實挺麻煩的。
所以郭嘉、戲志才等人,雖然性格才能各異,心裡卻無一不是憋著一口氣,拚命想要做出一番功業,證明自己的價值並不遜色於其他人。
到這裡,徐庶已經開始發覺不對勁了——如果他不是潁川大族派來的,那這人搞不好還真是個純路人.
要不,把徐元直的名號亮出來?可萬一他們在演戲怎麽辦?
說還是不說,面臨生死攸關的選擇,徐庶開始猶豫了。
空氣中傳來的回答也輕輕的,就算近在咫尺也很難聽清。
徐嘉樹輕輕湊到耳邊,“我把那人扔到隔壁的時候,已經吩咐衛兵多派點人手過來了,所以不用醒著也行的。”
“遵命遵命。”
雙目緊閉的時候,那份傳承自呂布的陰騭眼神消失不見,更多的顯露出少女五官的柔美。
徐嘉樹靜下心來捋了捋思路,呂大小姐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太慫會被人罵太監,太勇又會被河蟹注視,氣氛都到這裡了,還不能啥也不做,只能說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主角這份工作也不太省心
然而沒花多少時間,徐嘉樹就把一切都拋在腦後了——人家呂大小姐都這樣了,要是自己還那樣,也太沒個人樣了。
“真的?”,呂大小姐一雙瑞鳳眼微微眯起,“留著他,不怕還有同夥來救人,兩邊裡應外合?”
他小聲發問。
“那就先打暈。”
“嗯”,他開口打破寂靜,“我知道了。”
偌大的潁川,就沒聽說過誰家侍女敢這麽對主人說話的,更不要說自作主張地殺人了,簡直天方夜譚。
空氣中一片寂靜,連風都沉默不語。
“等等一下!”,呂玲綺猛地起身,月白色的內衣一閃而過,很快那可惡的被子又擋住了一切美好,“你再去拿一床被褥,這個太小了.”
呃,話是這麽說,但呂玲綺還是發現自己的聲音莫名地越來越低,就快要聽不見了
再怎麽江湖兒女,再怎麽出身邊地不拘俗禮,做出這種舉動也是很難說服別人和自己的,尤其是在對方看來,也許會覺得這樣很不自愛,要把自己趕出去也說不定
可自從出了長安以來,兩人朝夕相處,一起轉戰千裡,看過多少次草原日落,經歷多少沙場廝殺,那點好感的萌芽早已在不經意之間破土而出,變成一株霧氣中的嫩芽。
董白的出現非但沒有讓這株嫩芽枯萎,反而讓它生長得更加茁壯。
呂大小姐差點就急了,這個位置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怎麽能給一個疑似刺客的家夥?
五四.二三八.二零七.九一
呂大小姐覺得胸口有些悶。
兩人心思太多,以至於時間流速大幅減緩。
“所以快睡吧”,徐嘉樹用胳膊撐著自己半起身,在身旁人用力緊閉到出現皺紋的眼睛上掠過般輕輕吻了一下,“明天也拜托你了。”
聞言,徐庶默默把腦袋又別了過去——伱們這幫世族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嗯——”,徐嘉樹沉吟片刻,“把他綁起來,丟在隔壁的廂房吧。”
“睡了嗎?”
“此言差矣”,徐嘉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呂大小姐的要求,“欲平天下者,豈有濫殺之理?況且此人語出豪壯,不像是前來行刺的,還是等查明身份再做決斷,以免錯殺好人。”
像是徐庶這樣的寒門子弟,堪稱高不成低不就,既不夠躋身世族圈子,又無需依附大族為生,反而是最容易痛苦的一類人。他們會發現,自己一旦試圖逾越密密麻麻的規則,便會如同落網之鳥,被束縛得動彈不得。
借著如水月光,四目交錯了短短一瞬,呂大小姐重新抬頭閉眼,竭力控制臉上的表情,讓人懷疑剛才的對視是否發生過,然而之後任憑徐嘉樹再怎麽問,她也只是默不作聲,專心地做一個睡美人。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好燙。
徐庶聽到這話快要哭了——自從得罪了世族之後,他在潁川郡的鄉野之間到處逃竄,整天想的都是去誰家偷隻雞打打牙祭,哪裡還聽到過這種人話!
手背悄悄碰了噴臉蛋,更是感受到灼傷一般的觸感。
在徐嘉樹看不到的地方,她的雙手正環抱著自己的身體,想讓那股即將爆發的溫度平靜下來,卻只能感受到心跳的極速律動,就像出籠的小鹿,要把雙手織成的網衝開。
而此時的徐庶亦是如此,不過他屬於非主流,沒有選擇趁著亂世輔佐明主成就功業,偏要行俠仗義,妄圖正面挑戰潁川郡幾百年形成的規矩,付出的代價自然也是最沉重的。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不能報答養育之恩,為母親盡孝,真真算是枉活了一世.
見他開口就是標準的正面人物發言,徐嘉樹腿上不由得松開了三分力道,仔細盤問道:“什麽走狗.你到底是誰?”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意的便是被子裡那隱隱可以看到驚人輪廓的修長身影。
聽到推門聲,呂玲綺悶聲道:“我擔心那人真是刺客,怕他還有同夥,就在這裡守著你了。”
說罷,便向榻上走去。
橫臥的長腿美人不自覺地把那張英氣逼人的面容埋進被子裡,鼻尖幽幽傳來熟悉的味道,像是直直地往心裡鑽一樣——味道能輕易喚起人心裡的記憶。
“還不如聽我的,把他殺了!”
呂玲綺只露出一個腦袋,常梳的馬尾發式不知何時已經解開,烏木似的頭髮流淌下來,到雪白的脖頸之處被被褥擋住,戛然而止,讓人只能憑空遐想。
嗚嗚,想逃跑
少女的思緒在心中百轉千回,繞了無數遍,而現實中不過短短幾個呼吸,徐嘉樹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卻也難免犯了難——模擬不模擬的已經顧不上了,自己的榻上可是正躺著一位忠誠的美少女戰士呢!
呂玲綺隻當自己睡死了——他明明已經加派了衛兵卻不說,分明是在捉弄我!
“我懂了,這是疑兵之計,萬一真有刺客前來,便分不清哪個是目標了”,徐嘉樹輕笑道:“還是呂大小姐想的周到。”
這個理由剛出現在心裡的時候,呂大小姐是非常有底氣的——畢竟徐庶偷偷摸摸靠近就是她發現的,作為副將,既然有可能出現危險,那麽待在主將身邊自然是理所應當。
“睡了”,好不容易微微放松的身體再次緊繃,呂大小姐下意識補充了一句作為強調,“睡著了。”
再說了,哥們睡在自己房間裡,天經地義的事!
“好。”
呂玲綺,從來不是缺乏勇氣的人——嗯,除了此時此刻。
但是呂玲綺就是這麽說了。
一條長長的玄色直裾裙掛在牆上——女將身份還是過於驚世駭俗,除非身處戰時,否則呂大小姐一般還是以平常女眷的打扮示人,這便是她的衣服。
老天爺,你又在說什麽p話?
黑暗中,一雙勾人瑞鳳眼猛地睜開,呂玲綺轉過頭想教訓一下這個沒有眼色的家夥,驀然發現,他早就恭候多時,看那樣,好像已經看了很久。
得,如果不讓她放松下來,這堅毅的表情能維持一整晚。
小嗎?
可惡的被子!
哦,不對。
老天爺,我到底在說什麽p話.
“說好的在這裡守著我,結果睡得比我還快可不行”,徐嘉樹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心理活動驟然結束,徐庶徹底癱倒在地面,徐嘉樹把他抱起來,扔到了隔壁屋的榻上,滿意地拍了拍手——隔壁的屋子被佔了,這下總能清淨地進行模擬了吧?
不愧是我.jpg
西格瑪男人徐嘉樹大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推開門,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轉頭看向呂玲綺,她依然閉著眼睛,不一樣的是,嘴角彎彎的。
她在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