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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宋,無法無天》第93章 解試
  第93章 解試
  太常寺外此時已經排起了長龍。

  宋代科舉襲承唐代,由禮部統一安排,不僅借用了太常寺、國子監和太學的地盤,甚至還調動了禁軍維持秩序。

  整個太常寺外圍此刻已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還有大量巡邏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四處巡視。

  當趙駿來的時候並沒有起什麽波瀾,因為沒有人認識他,除非他把皇城司知司的腰牌舉著四處耀武揚威,否則在這個連照相機都沒有年代,誰知道他是什麽身份?
  眾人見他帶那麽多仆從,還是帶刀的拱聖軍仆從,都紛紛猜測是哪家衙內。畢竟在東京汴梁除了皇帝陛下以外,也就這些家族之中有在禁軍裡任職關系的頂尖大衙內們才能夠勉強調動幾隊禁軍。

  因此趙駿來的時候,竟還引發了排隊騷動。不少人生怕衙內蠻橫無理,要強行插隊。但好在趙駿什麽都沒有做,只是默默地排在了隊列最尾端,十分講理地遵守秩序。

  士子們一路緩慢地陸續進入太常寺中,在即將排到趙駿的時候,狄青等人把被褥、考籃之類的東西交給他,在他耳邊低語道:“小郎,我們就只能送到這裡了,在貢院裡面,還請小郎注意安全。”

  趙駿笑著低聲回應道:“沒事,你們放心去吧。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去找曹修預支五十貫在汴梁好好輕松輕松。我所在的考場是考《孝經》的考場,人數少,都是皇城司士兵看著。”

  “那就好。”

  狄青放下心來,便一直在外面目視趙駿進入太常寺內。

  進入太常寺後就是一個碩大的廣場,此刻裡面的場景卻有些不堪入目,大量的士子被帶到一邊,搜查被褥、考籃、衣物,連身上的衣服,鞋子都要脫下來,苦茶子都不剩。

  趙駿皺起眉頭,周辛領著一隊士兵走了過來,先是微微低下頭算是行禮,然後低聲道:“知司,跟我去那邊就行。”

  他指了指不遠處人稍微少一點的地方,雖然跟大家一樣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但那邊人相對少一點,背對著身面向牆,勉強還能保留住一絲體面。

  “.”

  趙駿無語,就隻好跟了過去。

  儒生們都在脫衣服,士兵們在一旁檢查,還有一些禮部穿青色和綠色,也就是九品到六品之間的官員在場間四處巡視。

  周辛等人負責給趙駿檢查,按照規矩還是脫了衣服,不過跟別的士兵不同,別的士兵都是分散開來,一邊檢查隨身帶的東西,一邊仔細檢查士子脫下來的衣物。

  而趙駿這邊則是先迅速檢查了衣物,讓趙駿脫了衣服又很快穿上,這才開始檢查其它物品。

  旁邊有個七品禮部官員看到這一幕,心道這小子是哪家衙內,居然讓禁軍士兵這麽區別對待?不過既然檢查得仔細,也就沒有出聲乾預。

  很快搜身結束,周辛他們就帶著趙駿一路往太常寺後院去,太常寺佔地面積其實很大,但架不住來考試的儒生多,沒有那麽多屋子,所以每年禮部都要請工部的人幫忙修不少木屋。

  這些木屋作為臨時居所,大概佔地也就四平米左右,基本就是擺一張佔地兩平方米的床,一平方米的桌子,木牆角落有一個馬桶,吃喝拉撒都在裡面,不允許隨意走動。

  趙駿在舉子試選的《孝經》,選這門的人特別少。

  概因大宋不像明清那樣,中舉就有免除一定名額徭役賦稅的權力,只能免除自己的徭役和賦稅,所以要想真正發達,就必須考取進士。

  而進士經義一般不會考《孝經》,基本隻考《春秋》和《禮記》,這兩本書本身內容就超過十萬字,再加上歷朝歷代的大儒注釋、講解之類,字數超過百萬,考試難度極高。

  因而一開始如果直奔著進士方向考的考生,是絕不會學什麽《孝經》,最多就是把《孝經》背熟,防止後面進士試的時候偶爾出那麽一兩條《孝經》的墨經或貼經。

  所以這就導致九成九以上的考生都會選擇《春秋》與《禮記》當作第一或者第二考經,那些人被安置在了一個大考場,由專門負責考這方面的官員進行監督。

  趙駿則在不少人鄙夷的眼神中,被一路帶到了太常寺後院一個偏僻角落,這裡都是考《孝經》的人。

  小考場也有小考場的好處,趙駿的位置被安排在太常寺後牆邊上,旁邊就有顆參天大樹,樹蔭遮蔽著木屋,雖是中秋,天氣卻並不寒冷,上午的朝陽灑落,在趙駿木屋前面映射出點點斑駁。

  “知司,我們會在附近站崗,周圍巡邏的士兵都是皇城司的禁軍,每年皇城司的兵馬都會被禮部征召來維持考場秩序,所以知司若有事的話,可以吩咐一聲。”

  周辛一路把趙駿帶到他的位置上,就恭敬地向他說道:“只是我們的權限不多,除了維持考場紀律以外,最多只能幫考生拿點水喝。”

  “沒事,你們去吧。”

  趙駿點點頭,他知道貢舉考試只有考場和水由會場安排,包括每天送水都有定額,且為了防止士兵被賄賂,連送水都有官員隨時監視著,他們這些士兵確實沒什麽權限。

  周辛就奉命離開,趙駿的木屋外留下兩個皇城司士兵,周圍每個木屋都有士兵把守,二十四小時輪班執勤,外面還有人一直巡邏,守衛非常森嚴。

  等他們走後,趙駿就把東西扔在了床上,今天並不是考試,他就只能躺在床上休息,木屋外時不時就有新的考生被帶了過來,然後被安排在附近的木屋裡,各種雜亂的聲音充斥。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兄台,沒想到伱也在這裡。”

  趙駿躺在床上,扭過頭去,看到之前在茶樓遇到的士子正在木屋外,手裡還拿著一個壺,他就笑著打了聲招呼道:“你也在啊,你這是打算去做什麽?”

  士子指了指前面說道:“去打點水,貢院內每天供應的水是有限的,去晚了就沒了,兄台跟我一起去嗎?”

  趙駿見士兵並沒有阻止他,且周圍也有不少士子拿著壺、盆等用具走在外面,便也從隨身帶的物品裡拿出一個水壺,起身出了木屋,問道:“貢院不是每天發水嗎?還怕沒有水喝?”

  士子笑道:“兄台是第一次考貢舉吧,鎖院這一天是士子們進來安頓的時候,士兵和禮部的官員們都要忙著士子入場,誰有工夫幫你打水?何況今天又不是考試,士子本來就能隨意走動,只是大家都忙著背文,不想四處攀談分心而已。”

  “原來如此。”

  趙駿和他一邊走著,一邊四下掃視,果然看到除了去打水的士子以外,大部分士子都老老實實呆在木屋裡嘴裡念念有詞,只有極少數在無聊攀談。

  雖然課文背熟了,但正所謂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加深一下臨時記憶也好,萬一考試的時候恰好考中了自己背的那部分呢?
  “對了,我叫宋彩,那日也是見兄台氣勢不凡才想結交一番,還不知道兄台姓名。”

  “送菜?好名字,我叫趙漢龍。”

  聽到宋彩的詢問,趙駿沒有給出真名,畢竟汴梁人都不知道他的長相,但最近幾天有心人基本已經知道他的名字,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原來是漢龍兄。”

  宋彩頗為自來熟,一邊心裡想著汴梁有哪家趙氏權貴,一邊笑著說道:“兄台只是第一次參加科舉,就那麽穩健選擇考《孝經》嗎?”

  “嗯,就隻讀了《孝經》。”

  趙駿如實回答道。

  宋彩臉色一僵,隨後訕笑道:“趙兄說笑了,我隻所以選擇《孝經》是實在沒辦法,我《春秋》和《禮記》沒有完全背熟,結果之前兩次都沒過,就隻好先用《孝經》過了解試,等將來通熟《春秋》《禮記》再考進士,這哪有就隻讀過《孝經》就來參加科舉的?”

  “難道不行嗎?聽說解試只需要熟讀七經裡任何一門就行。”

  “那倒不是不行,只是後面的進士試怕是。”

  “沒事,我就來考著玩。”

  “.”

  宋彩無語,這位真是個奇葩。

  兩人說著就已經在太常寺後院接水處打了一壺水,又聊了一會兒才回去。

  趙駿回到自己的木屋內,開始閉目養神,思索起來。

  時間很快一分一秒過去。

  到了下午規定的時間,所有的士子都已經進入其中,貢院正式閉門上鎖。

  《孝經》考場人數少,頗為安靜,只有偶爾才有無聊的士子交談聲音。

  等到下午鎖院後,就徹底靜謐下來,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呆在木屋內。

  趙駿閑得無聊,他對科舉並不重視,只是應付呂夷簡等人的手段,讓他們少在背後給自己添堵。

  所以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對於考題沒什麽好期待,等天色暗下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咚咚咚咚的鑼鼓聲音響起。
    唐時科舉考試是在夜晚三更初到五更末,總計六個小時。

  到了宋代因為科舉人數太多,晚上考試太費蠟燭,朝廷負擔不起,就改成了白天。

  科舉正式開始。

  士子們就只能呆在這木屋裡,吃喝拉撒,都在這幾平米房間內,開院之前,再也不能出去。

  木屋連門都沒有,要是倒霉遇到下雨或者降溫,那也只能忍著。

  一隊隊士兵來回巡視,大概過了一分鍾左右,禮部考官們開始入場,他們帶著試卷,身後的士兵則拿著大量的空白紙張進來。

  “貢舉開始,考場肅靜,現在開始發卷!”

  隨著一名考官大聲喊道,接著其余考官們便有序地進入,一份一份地把試卷放在每個考升的桌案上。

  後面的士兵則兩張試卷再分三張宣紙,很快趙駿的桌案上就有了草紙和考卷。

  趙駿低頭一看。

  就看到兩張試卷上用印刷術分別印著一句話:“大河治理之策!”“秦國為何能一統天下。”

  第一日考的是策論,策和論分別是兩場。

  第二日考的是經義。

  第三日則是詩詞歌賦。

  “策”問的是黃河治理的辦法,“論”則是論述一下為什麽秦國能一統六國。

  這倆題目倒是不新鮮。

  歷朝歷代都是個大題目,有的時候是給你一個問題,論地方如何治理,有的時候是敵國如果來犯,應該用什麽策略,其中河道治理也常會出現,都快變成常規題了。

  趙駿對於這個題目自然有想法,甚至之前寫“策”的時候,就以治理黃河為題做過策論,還得到王曾的認可。

  所以他也沒有遲疑,取筆沾墨,一氣呵成,直接把原來寫的策論幾乎沒改動多少就寫了上去,反正都是自己寫的,跟押對了題沒什麽區別。

  思路正確後自然是筆走龍蛇,沒過多久他就把一篇洋洋灑灑的治河策論寫出來。

  接著就是論。

  這也不用想,把《六國論》給他弄上去。

  因為太對題了,又恰好高中語文都學過,背得出來,即便有些忘記了,也自己填空上去就是了,因此幾乎沒什麽猶豫可言。

  當下筆走龍蛇,在答卷上迅速做題。

  而跟趙駿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周圍諸多士子一臉苦惱。

  雖然大家都坐在木屋內,互相看不見彼此,可大部分人的共同點就是抓耳撓腮,不時在草紙上寫寫畫畫,苦思冥想。

  趙駿是有思路,如同站在上帝視角。而對於他們來說,這題目的難度就相當大了。

  時間只有六個小時,要在短短六個小時內整理出策和論的思路出來,再寫個幾百上千字,難度比高考還要難。

  舉個簡單的例子,就如同你在高考語文的時候,要你在六個小時內寫出一篇幾百上千字關於黃河治理的辦法,以及一篇秦國為什麽能統一的論文。

  亂寫也可以,那自然是零分。要想拿到高分,不僅要符合策論的行文格式,還得寫出裡面的道理,策略至少要理論上可行,論文則必須保證有自己獨特的觀點和想法。

  由此可見這難度到底有多大。

  並且這還只是解試。

  在范仲淹和王安石改革貢舉之前,宋初的解試和省試的考試內容其實差不多,都是詩詞歌賦、經義、策論三項,只不過考題量和考試范圍有區別。

  解試是考舉人,省試是考進士,舉人試的時候,考試內容是詩、賦、論各一首,策一道,主修的經義十帖,墨義十帖。

  等到了進士試就是試詩、賦、論各一首,策五道,帖《論語》十帖,選六經當中的墨義十條。

  別看只是多了四道策以及論語和其余六經的帖經和墨義,可卻意味著你必須要在六個小時內,多完成四項國家級的策略,多背誦之前主經外的其余六經。

  難度幾乎是成倍提升,也怪不得大量的士子在考解試的時候,根本不會考除《論語》《春秋》《禮記》之外的經書,他們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在這幾本經義裡,以為將來的進士科做準備。

  趙駿有了思路,自然是不愁,僅僅花了大概三個小時左右,就把《治河策》以及《六國論》寫出來,加起來大概一千三百多字,花那麽久時間,還是因為毛筆寫字慢。

  等寫完之後,就檢查了一遍。等墨跡幹了之後,上面用草紙蓋上,再拿鎮紙壓著,趟回床上休息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場內的考生們還在緊鑼密鼓地寫著,也有禮部官員時時刻刻巡視考場,看到趙駿居然已經躺下,不由得紛紛搖頭,以為他是覺得難度太大,已經徹底擺爛了。

  “咚咚咚咚!”

  隨著震天鑼鼓的聲音響起,頃刻間到處都是哀嚎遍野。

  緊接著禮部官員帶著士兵們過來收卷。

  “完了完了。”

  “就差一點點就寫完了。”

  “讓我把這些寫了吧,求求你了。”

  “別拉我,別拉我,啊啊啊!讓我寫完啊!”

  大部分考生都把筆放了下來,只有少數考升還在奮筆疾書。

  下來收卷子的官員見到後,就警告勒令他們停下,不聽的人被帶離了考場。

  各種慌亂的叫聲打破了之前的寧靜,又很快安靜下來。

  汴梁一年考生幾千人,三個考場,太常寺大概有一千多不到兩千。

  各個考場都已經安排了士兵和官員,一切都有秩序,即便是來不及寫完,也只能停下,否則逐出考場,取消考試資格。

  趙駿把試卷交給了來收卷的官員。

  那官員之前還看過趙駿在睡覺,接過試卷掃了一眼,見到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策論文,不由得大吃一驚,上下打量了趙駿一番,這才一臉驚詫地離開。

  很快所有的卷子都被收了上去,但這並不意味著考生們可以隨意走動,幾乎所有人都一臉疲憊地躺回床上,有的還在大聲哭泣。

  考場內其實有很多百態,有人在抽泣、有人在求神、有人臉色慘白、有人一臉麻木,趙駿並沒有去在意。

  因為高考結束後很多人也都這樣子,上了高中以後,每年都能看到一次。

  他躺在床上依舊閉目養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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