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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華夏列祖列宗》414.第409章 王司徒舌戰群儒,秦會之禍國殃
  第409章 王司徒舌戰群儒,秦會之禍國殃民

  兩年未曾回到越國,孟羽音對於回家的路途,陌生又熟悉,一路上心情時好時壞,大概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

  經過七八日,從惠州渡江,入越國地界後,心中的彷徨更加讓少女煩躁,說起來奔喪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但實際上,長久的趕路,心裡的悲傷已經少去了大半。

  抵達越都樂寧的時候,這邊早已接到消息,鴻臚寺卿與六位皇子都去了北門十裡相迎,其中緣由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太子一死,這個位置便空了下來,二皇子孟照臨時最大可能成為太子的人選,可另外五個兄弟大抵也想爭一爭。

  何況此時不僅妹子回來,還有如日中天的夏國使臣一路,這樣的場合露面,也是一種積累資本的過程。

  也給支持自己的文武一個想爭奪太子位的信號。

  “見過六位兄長!”

  夏國昭儀的儀仗停靠在了路邊,孟羽音被宮女小荷攙著下了馬車,上前一一拜見了六位哥哥,分別是老二孟照臨、老三孟熙懋、老四孟金台、老五孟幼元、老六孟令今。

  只有其他姐姐妹妹則沒有來,畢竟是女子,這樣的場合並不適合。

  這邊越國鴻臚寺卿與使臣王朗、副使秦檜行兩國之禮,隨後引兩人過來,和六位皇子會面,兩邊簡單見禮之後,便由越國這邊的兵馬從旁護送,與趙雲、龐德一起進入樂寧。

  不過趙雲、龐德二將只能各帶五百人入城,到了皇城後,一千幽燕、青州士兵只能停留在皇城中,由越國這邊的將領負責接待,而趙、龐則跟隨王朗入宮見越帝孟侗。

  孟羽音便去了后宮,先去拜見母后。

  她固然為著兄長的突然過世感到悲傷,不過回到越國,見到父皇和母后,心裡又是說不出的高興,十四歲嫁到夏國中原,一直被冷落在鹿陽皇宮裡,對於親人的思念,幾乎可以用以淚洗面來形容。

  眼下與親人團聚,高興衝淡了不少悲傷。

  這次回來,是皇帝親口許諾,代表的不僅僅她自己,還有自己的夫君,又有兩位使臣陪她一塊回越國,足見蘇辰給予了極大的重視,對她父皇和過世的兄長尊重。

  所以各種要顧及的問題,不是說一回來,就悲天嗆地,嚎啕大哭一番就行了,也要為蘇辰做足了夏國皇帝的臉面。

  同樣朝堂上的越國皇帝孟侗也有了臉面,自己兒子過世,夏國那位皇帝不僅讓女兒回來吊唁,還遣來了份量極重的使臣慰問。

  這讓他在接見王朗、秦檜時,臉上笑容不斷,在文武大臣面前,更是將背脊挺的筆直,可見蘇辰這一舉動,讓孟侗心裡感到極為舒服。

  人活一輩子,其實很多都是人情世故、

  待召見夏國使臣一過,便是接風洗塵之宴,宴席設在中宮東北的太丘山的太和殿,從三品以上的文武外,六位皇子也都出席陪襯。

  或許是蘇辰的關系,孟羽音做為夏國昭儀也參與宴會,隨行的趙雲、龐德自然也都在場,坐在孟昭儀、王朗、秦檜左右兩側。

  “這兩位將軍好生雄壯,不知貴姓?”

  開宴已經有了一陣,孟侗放下酒杯,讓宦官斟酒時,目光落在護送使臣的趙雲、龐德身上。

  “在下趙雲。”那邊,披銀甲的身影,在席上略略拱了下手。

  龐德也拱手,沉聲一句:“我家天子麾下無名之將,龐德!”

  面對他國君主,語氣本該不用這麽生硬,但做為華夏之將,前世太多風光戰績,到了此間更是與蘇辰一起打下偌大的疆域。

  對於他國天子,語氣不免有些傲氣的。不過上方的孟侗也不在意,聽到趙雲二字,就知是誰了。

  那可是赫赫有名之將,他在越國也多有聽說對方事跡,沒想到蘇辰竟會派對方護衛自家女兒過來。

  不僅不生氣,反而覺得給自己長面子,孟侗輕笑兩聲,正要舉杯相敬,文武當中的,自然有人看不慣,冷哼一聲:“我越國天子也是天子,到了這裡,該講禮數才是。”

  趙雲目光看去對方,是一個文臣,約莫三十余歲,正坐在二皇子孟照臨身後,他正要說話,一旁忽然一隻手伸出將他攔下。

  就見王朗小聲道:“將軍乃武人,這種口舌之利,還是由老夫來。這場面,我可是等許久了。”

  他旁邊的秦檜面無表情的放下筷子,嘴角卻是抽了抽。

  旋即,王朗放下酒水,看向剛才出言之人,笑著托袖拱了拱,這般禮數絲毫看不出丁點破綻。

  “閣下講到禮數,呵呵,朗可就有話要說了,我身旁這位將軍,能征慣戰,玉山原破舊燕十五萬大軍後陣,南下中原屢破舊魏大軍可謂威名赫赫,今日降尊為護軍將軍護送昭儀回國吊唁,可謂禮數之最,何談不周?”

  那文臣被這一說,神色愣住,頓時語塞,將臉低了下去。

  “此間宴席,乃大國之宴,我家陛下詢問,何故語氣低沉。”此時又有人起身詢問,顯然對王朗剛才那番話頗為不爽。

  “人有六欲,亦有六音,豈能皆是諂媚之語?”

  “你!”那人也被王朗一話憋的滿臉通紅。

  一名武將拍案而起,大喝:“狂妄!”

  “大膽!”王朗一拂寬袖,站起身,須髯飄蕩,怒目而視:“我等夏國使臣乃座上之賓,你家天子尚未開口,汝等卻是一個個爭先恐後而出,視你家天子為無物?”

  這話把孟侗架出來,頓時讓越國這幫文武語塞,一個個漲紅臉,不敢再說話。

  可他們不說話,不等於王朗不說。

  老人走出席位,先是朝禦階上的孟侗拱手一禮,隨後目光掃過對面眾人,“我等出使越國,權因我家陛下與越國聯姻,乃翁婿之情,不想對待他國那般興兵戈伐之,如今,我等帶禮數而來,爾等君上在前,尚未責問我等是否失禮,反倒諸位喋喋不休,好似犬吠。”

  “爾等目無君上,是為不忠;慢待貴客,是為無禮!如此不忠無禮,還指責我等使臣有失禮數……”

  王朗目露威凜,一句一字鏗鏘有力。

  “老夫活七十有八,從未見過汝等厚顏無恥之人!”

  老人乃經學大家,深究文道,不成想為諸葛亮所敗,氣死馬下,重活之後以為有新的天地,沒曾想來了中原鹿陽,又與諸葛亮共事兩年,處處被壓上一頭。

  縱然心中有氣,卻也奈何不得對方,知道皇帝蘇辰要派他出使越國,心裡早早就有了計算。

  入城之前,他便教趙雲、龐德在朝堂上如此,借機會一展口舌,順道給這幫越國文武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看到夏國不僅有兵強馬壯,也有言辭犀利的文臣。

  眼下,他這番話一出口,把對面的越國文武整不會了,他們見對方武將語氣生硬,也想借機一展越國文武的威風,可這一開口,就直接碰到了釘子,從無禮,再到將他們釘上了目無君上的言論。
    剛才出口的幾人當即走出席位,匆忙跪在禦階前向皇帝請罪。

  “罷了罷了,此乃兩國之宴,朕不怪罪伱們。”

  孟侗又不是傻子,心裡自然清楚自己這幫文武是給自己撐臉,打殺一下夏國文臣武將的威風,只可惜言詞不如人,反被對方拿捏了。

  “呵呵,夏國文武跑到我越國作威作福,哼!”忽然的話語傳來,令得剛剛坐回去的王朗皺起眉頭,目光望去,卻是越國的三皇子孟熙懋,他夾了一筷菜塞進嘴裡,目光同樣直直的與王朗對視,絲毫不懼。

  老人正欲起身,忽然‘砰’的一聲。

  就見禦階右側獨立的一張席位上,孟羽音單手拍在桌面,“三哥,你這話有些過了。尋常人家都講究來者是客,何況皇室?如此言詞,置父皇於何地!”

  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螃蟹橫著走,孟羽音是越國公主不假,但現在也是夏國昭儀,蘇辰的妃子,對她又愛護有加,這次回來,又派使臣,又派兵馬護送,有種讓她衣錦還鄉的錯覺。

  再加上這段時間,翻閱《我的華夏》一書,對上面天下一統的概念,對百姓豐衣足食,安享太平越發期待。

  回來時,卻是看到一路上衣衫襤褸的饑民,沿途設卡索要賄賂的士卒,以及與吳國長達兩年的邊境之爭,讓許多百姓家破人亡。

  在馬車裡,孟羽音有時候想,如果這本書裡天下一統的局面出現,或許就不用再有頻繁的戰事,不管是吳國,還是越國,還是中原、北方,大家說同一種語言,看同一本書,不再有這個國,那個國之分。

  如此一想,今日再看朝中文武,少女忽然覺得自己的夫君,夏國的皇帝才是有真格局。

  那種讓天下一統,讓百姓不再有國界之分。

  “好了好了。”

  禦階之上,孟侗坐在龍椅,將酒水放下,朝女兒按了按手,“你們兄妹啊,一見面就爭鋒相對,老大剛亡,就不能為父省點心?”

  冠上的珠簾晃動,他環視兩邊,雙手撐在擺滿菜肴的龍案兩角:“今日宴席,不許再提不開心的話語,攪了朕的興致。”

  孟侗揮了揮袖:“繼續用宴,起歌舞!”

  宴會繼續,秦檜端起酒杯與王朗敬了敬,剛才對方詭辯之道,反應之快,確實讓他佩服。、

  他是兩宋之人,對於武將或許有些輕慢,甚至有些敵視,但左右的趙雲、龐德,乃漢末名將,自己又初來乍到。

  自然會趁這個機會巴結一番。

  到得宴會結束,下榻驛館,中間多多少少主動與三個漢末的名將文臣攀交,至於蘇辰交代的事,那要等到吊唁過後了。

  越國太子孟卓文的喪事早已過去,哪怕宮裡有妥善保存屍體的辦法,可這是大夏天,依舊等不到千裡迢迢趕回來的孟羽音,眼下吊唁只有乘坐馬車出城,去往位於城西北郊外的望陽山的帝陵那邊。

  一進皇家帝陵,一座座墳頭好似小山一般高,別看像山一般堆起來,墓室大多開在地底下,外面隻立一塊碑文,記載姓名,身份,以及生平事跡。

  因為孟羽音要回來的緣故,這座新起的墳墓一旁,還搭有靈棚,吊唁的隊伍過來時,六位皇子早已等候多時,便迎著小妹前往祭拜兄長。

  或許是睹物思人,見到碑文的時候,少女跪在蒲團上燒著紙錢,終於還是哭了出來。

  王朗、秦檜做為使臣,也跟著過去上前祭拜,兩人活了那麽大歲數,送走的人也不少,何況自己也死過一次,對於這種事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

  等祭奠完了,孟昭儀也哭夠了,這才打道回府,到的第三日,孟羽音便領著王朗、秦檜拜訪皇室,一些趕來吊唁的王侯,她那六個兄弟自然也在其中。

  王朗因為身子骨疲憊,便不跟著四處拜訪,隻與鴻臚寺的官員應酬,而那叫秦檜的副使,則繼續跟著孟昭儀走動。

  到了後面王朗也不清楚怎麽回事,那秦檜不知用了法子,在之後,自個兒竟跟那幾個皇子打成一片,有時候,對方還專門派人過來相請。

  晚上的時候,他還看到秦檜一個人坐在桌前,寫著什麽,神態專注的不像一個只會阿諛奉承的人。

  王朗幾次問他,要如何行事,秦檜都笑而不語,甚至寫了什麽,都疊好不給他看。

  反而,托人轉交出去,不知給了誰。

  但王朗能猜得出,應該是六個皇子中的一個,可不久他便發現,秦檜這人竟跟六個皇子都有聯系,還處到了一起。

  這一行為,除了他和趙雲、龐德時常在對方身邊知曉外,其余人,就連孟昭儀都不知道。

  隨著孟昭儀吊唁,和拜訪親屬結束,離開越國返回中原的時間提上日程,越國都城樂寧的氣氛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朝堂上六個皇子表面和和氣氣,私底下爭鋒相對,一撥撥的官員在此刻也開始站隊,互相攻訐,今日誰被罷官,明日誰被揭露貪汙腐敗砍頭抄家,整個朝堂上一片烏煙瘴氣。

  然而一個個官員像是卯足了勁兒的互相針對,絲毫不懼罷官抄家。

  做為皇帝的孟侗也察覺到了朝堂的氣氛不同往日,可他沒辦法阻止。

  那些揭發出來的官員,確實有罪在身,確實該殺,但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罷免的官員越來越多,他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無法插手了。

  八月初五,夏國使臣隊伍離京,越國朝堂上此時已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明爭暗鬥了,隨著三皇子孟熙懋得到兩個將軍的擁護,整個越國風雲變化起來。

  ……

  “你到底用了什麽法子?”

  回去的途中,王朗瞥了一眼前面緩緩行駛的馬車,隨後低聲詢問側旁的秦檜,護衛的趙雲、龐德也看過來。

  對於這人不顯山不露水就將越國朝堂攪的雞犬不寧甚是好奇,當然也有提防之心。

  “秘密。”

  秦檜擠出一點笑容,朝老人笑了笑,其實他心裡最為清楚,這些都不算什麽,就是當佞臣的那一套禍國殃民之術罷了,上不得台面。

  “老夫很看好你。”見他不說,王朗自持身份也不去深究,笑著抖了抖袖口,“會之比老夫稍弱那麽些許,往後還要努力。”

  “是。”

  秦檜面無表情的低了低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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