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
MB。
北區一個小園區。
阿傳接了一個電話,轉身進了老光頭的房間,匯報剛剛收到的情況:“爺爺,小木的媽媽行動失敗被抓了。我們的人沒能接到她。蘇禾已經被她男朋友救下了。”
老光頭一聽,狠狠把手上的杯子砸到了地上:
“媽的,我就不信,不能把她弄來。”
阿傳皺眉,接話道:“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不宜再下手,等等吧……”
另一個手下阿光點頭道:“可不是,爺爺,只要是被我們看中的人,哪一個是弄不來的?我查過了,蘇家人一個個貪財。慢慢弄,一定弄得來。”
可老光頭就是嫌進程太慢,難壓心頭的邪火。
他想了又想,煩躁得厲害,那邪火更是越燒越旺,最後惱火地叫道:
“蘇喜呢?”
“您昨天乾得太猛,還躺著呢!”
阿光笑著說。
老光頭哼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
他黑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等阿傳和阿光再經過那裡時,只聽到蘇喜又在慘叫。
老東西以前不怎麽碰女人,最近這幾天為了報仇,還真是豁出老命去了。
等老光頭出來,阿光忍不住提了一句:“爺爺,這人還有用,拿她才能把蘇家人搞來。您的仇才能報。真乾死了。您不劃算。”
老光頭想想也是,“給她搞點藥,再給她弄點吃的,阿傳,你去……”
阿傳不搞女人。
阿光看到女人就會心生邪念。
這個女人,他要讓她生兒子,要活活氣死蕭禾,不能讓其他男人碰她。
阿傳點了點頭,沒說已經給過藥了。
晚上,阿傳進到蘇喜的房間,送了點吃的,看到蘇喜沒穿衣服,身上蓋了一條被子。
他悄悄掀開被子,瞄了一眼:
沒一塊好肉。
蘇喜醒了過來,眼淚汪汪,嘴也腫得厲害,聲音早啞了:“求你殺了我吧!”
她不想活了。
阿傳淡淡道:“死是最沒出息的,活著吧,直到你不能不死的時候!牛奶和麵包,吃點吧!
“放心。暫時,他不會再來乾你了。你這條命,他留著還有用!”
在這個人間地獄。
阿傳也是個冷漠的狗腿子,但他沒有趁機欺負她。
蘇喜很想死。
可是死了,她就永遠看不到那些渾蛋的下場了。
她還年輕,只要她拚盡一切活下去,論壽命,她能活得比任何人都久,也許,真的會有奇跡出現呢?
*
同一天晚上。
冷陌陪蘇禾住在醫院。
蘇禾躺在病床上。
冷陌陪在陪客床上。
燈關了。
病房內很暗。
有一道道光,從門外頭透進來,在房內形成了光怪陸離的畫面。
他看著那些燈光,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在MB的那些日子。
小時候一次。
長大後一次。
他去過兩次。
在那裡,他經歷過世間最黑暗的日子。
第一次是被迫被劫持賣到了那裡,他的性格因此大變,自閉症源於此,也因此遭到了家人的唾棄。
第二次是他失戀後,去了那裡,為的是救人。然後,他在那裡見證了最悲壯的畫面,還欠下了一個這輩子都沒法還清的恩情。
再後來,他明白了一件事。
光靠孤勇成不了大事。
一個人必須有錢,必須有勢,必須能讓人望而生畏,必須養得起手下,給得起價碼,談得成交易……
他想報仇,把當年那幾條漏網之魚全數乾掉,以解救更多迷失在金錢欲望裡的男男女女。
這是他五年以來一日不休的原因:
要成功,要做更有意義的事。
後來,他也不知道是怎麽睡過去的。
夢裡,他看到那些死去的人站在他面前問:“小兄弟,什麽時候才能完成你當年許下的承諾?”
快了,快了。
再等等。
兄弟們,再等等!
你們的仇,所有人都不會忘的。
天亮,他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猛得驚醒,卻看到蘇禾正蹲在他身邊,一臉疑問地問道:“我怎麽又在醫院了?”
“身上有什麽不適嗎?”
冷陌忙坐起,扶著她的肩膀,急問。
蘇禾感覺了一下,“就是有點頭重腳輕,其他沒問題。”
“你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端詳著她。
蘇禾想了想,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隻記得有一個大嬸請我拍照,一個小孩子給我吃糖果,然後沒印象了……我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以後,不許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你被人投毒了。小孩子的糖果裡頭有不好的成份。你險些被人拐走。”
冷陌想想就心有余悸。
蘇禾不由得瞪大眼珠子,叫道:“我瞧著那大嬸慈眉善目的,那糖,小孩一直在吃,實在不忍心拂了小孩的好意,才吃了一顆糖豆子……對不起啊,嚇到你了吧!”
她雙手托起他的臉蛋。
瞧瞧,氣色這麽差,眼袋這麽深,出來玩一趟,玩成這樣,三天兩頭進醫院,真是太太太倒霉了。
“是要被你嚇壞了……
冷陌抱得緊緊的。了
“那後來怎麽樣了?查明白了嗎?”
蘇禾想知道後續情況。
“查明白了!”
冷陌把情況作了說明。
“MB的人在針對我?”
蘇禾吃驚極了。
“會不會是因為蘇喜啊?對了,蘇喜找到沒有?”
“還沒有。”冷陌摸摸她的頭:“不排除是因為蘇喜,MB那邊的人才找上你的。但具體是怎麽一個情況,我也說不上來。”
蘇禾面色凝重起來,腦子裡突然就閃現了一些可怕的畫面,就像有尖利的針扎進了腦門,疼得好像要裂開來。
“怎麽了?”
“疼。好疼。”
冷陌連忙大叫:“醫生,醫生……”
醫生來了,做了一番檢查,查不出原因。
且那一陣疼痛,很快就過去了。
冷陌心下卻越來越擔憂,待醫生離開之後,輕輕問道:“蘇禾,你有沒有去過MB?”
上次提到MB,她好像也出現了不舒服的症狀。
這一次,他們才提到MB,她的反應又來了。
蘇禾擰眉,想了好一會兒:“我……不記得了……但我對這個地方很厭惡……感覺……感覺……”
“怎樣?”
冷陌輕問。
蘇禾又想了想:“感覺我和那裡懷著深仇大恨。”
冷陌突然緊張起來。
可能,她和那邊真有什麽關聯,才引得那邊的人如此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