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這是?】
【早沒話說,晚沒話說,偏偏在祭酒大人準備宣布第一才女換人時,這人跳出來有話說,這不是故意的嗎?】
【還有,這個節骨眼上,能有什麽話說啊?】
【呀,該不會是,又要發生什麽變故吧?】
【快讓我瞅瞅,這劇情是不是又要崩了。】
雲晚檸立刻來了精神,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墨昭昭右手旁的座位上,冷面玄服的俊美男子站起身,一身寒氣朝著主台上走去。
【原來是謝家少主謝玄雍啊。】
【此人乃是薑紫棠的未婚夫,劇情中更是對薑紫棠情深義重,為薑紫棠血洗了賀氏一族。】
【等等,不對啊,劇情中我記得因為丫鬟的挑撥,薑紫棠跟謝玄雍如今正是誤會重重,鬧著別扭才是啊。】
【也因此,謝玄雍並沒有出席今日這個宴會,但現在他怎麽來了啊?先前注意力都在女主身上,竟然沒注意到他。】
【讓我想想,肯定是因為姐姐重生的原因,對對對,一定是這樣。】
【上一世,姐姐見證了這二人的種種誤會和經歷,重來一次,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因為誤會而錯過,也不會看著薑紫棠的第一才女被搶。】
【因此,定然是提前做了準備,先解決了他們之間的誤會,然後就是這冬日宴。】
【而姐姐如果不想暴露自己秘密的話,這謝玄雍的確是最好的擋箭牌。】
不久前,薑紫棠跟謝玄雍解除誤會的事情,雲晚瑤從墨昭昭那裡聽到後,並沒有特意在雲晚檸面前提到過。
因此,雲晚檸並不知道,這二人早就解除誤會和好了,還將那個罪魁禍首的丫鬟,給徹底解決。
雲晚夜:“???”
雲晚瑤重生?
什麽鬼?
小妹怎麽會覺得雲晚瑤是重生的?
對了,肯定是因為最近劇情次次崩,一些發展越來越過離譜,小妹不知道大家能夠聽到她的心聲,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就覺得是雲晚瑤重生了。
定然是這樣。
這樣也好,省的小妹以後再胡思亂想,就讓雲晚瑤背鍋好了。
還有,有一點小妹倒是沒猜錯,這謝玄雍,的確是他跟大哥思索一番後選出來的目標。
他們不打算暴露自己,便隱藏身份,將此事捅給了謝玄雍。
當然,這只是第一手準備,畢竟他們隱藏了身份,有些來歷不明,倘若謝玄雍不信他們,事先並無準備,今日無計可施的話,那他們也是有第二手準備的。
若是那謝玄雍再晚一點,他就要忍不住站出來了。
他敢打賭,謝玄雍會一直等到現在才出聲,也定然是為了釣他們兩兄弟主動暴露身份。
女主今日一切行動被人預判,謝玄雍必然也會對向他通風報信之人產生好奇。
他肯定會好奇,究竟是誰有這未卜先知的能力。
只不過,他比他們更加在意薑紫棠,不容薑紫棠的名聲有半點損失,因此,這場心理博弈注定會輸給他們。
場內,所有人驚訝不已的看著謝玄雍,低低的議論聲傳開。
“這謝玄雍到底想做什麽?難不成不服蘇千雪取代薑紫棠,想尋釁滋事不成?”
“應該不會吧,這謝玄雍十三歲便高中狀元,才華自是沒的說,他不會分不出薑紫棠跟蘇千雪誰高誰低才是,而他也絕非胡攪蠻纏之輩,想來也是另有隱情,咱們還是先看看吧。”
“薑才女自己都認輸了,這謝玄雍應該不是為了這事才是,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是為了什麽事。”
“……”
謝玄雍無視掉一切議論聲,很快走到台前,薑紫棠立刻迎了過來,仰頭急切的看著他,生怕他惹出什麽事情。
“你來做什麽?”
“別擔心,我自有分寸。”
謝玄雍垂頭,看向她時,神色柔和了幾分。
聽他這麽說,薑紫棠隻好咽下到了嘴邊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見到小情侶在她面前秀恩愛,蘇千雪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但很快意識到了什麽,眸中極快劃過一抹震驚。
這個家夥,應該是薑紫棠那位未婚夫,謝家少主謝玄雍才是。
可劇情中分明提到過,因為薑紫棠的丫鬟從中作梗,這二人產生了諸多誤會,這個時間點,兩人正在鬧別扭,這謝玄雍也並沒有出席今日的宴會,那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劇情又崩了,事情逐漸脫離她的掌控,蘇千雪心中忽然浮現起絲絲不好的預感。
“謝家小子,你打斷老夫,到底是有什麽事要說啊?”
關鍵時刻被人打斷,祭酒大人有些不爽,冷著臉看著面前冷酷英俊的男子。
謝玄雍沒什麽情緒的看向他,“當然是有重要的事。”
祭酒大人:“……”
他黑著臉,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趕快說,老夫還忙著呢。”
謝玄雍扭頭,雙眸黑沉沉的看向蘇千雪,眸中宛若潑了墨,黑的沒有絲毫情緒。
“蘇小姐,我再問你一遍,今日這兩首詩,當真是你方才臨場作出的?”
這家夥,果然是來者不善啊,蘇千雪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等她開口,他便繼續冷酷的說道,“容我提醒你一聲,皇上可是在這兒聽著呢,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否則,欺君之罪,可是要砍頭的。”
【呦,這謝玄雍可以啊,直接把皇上跟欺君之罪都給搬出來了。】
【在這古代,欺君可是大罪,我倒是想看看,女主會怎麽選擇。】
【嘖,有趣啊,這劇情發展,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蘇千雪:“……”
聽到這話,她心中徹底沒底了,也不知道謝玄雍是故意詐她,還是真的掌握了什麽了不得的證據。
但是,氣氛已經烘托到這種地步,這個關頭,讓她親口承認那兩首詩不是她寫的,而是偷來的,那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當然,我方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謝公子為何還要再來質問我?是年紀輕輕耳朵就壞了?還是不服薑小姐不如我?”
“呵,很好。”
謝玄雍絲毫不生氣,淡淡說了一句,扭頭看向祭酒大人,道,“祭酒大人,宴會開場前,我不是讓人送來了兩塊木版畫嗎?”
“這宴會也快結束了,還請祭酒大人解開綢布,讓在場的眾多才子們,鑒賞一下我謝家收藏多年的藏品。”
這話一出,眾人格外無語,不懂他為何突然之間就轉變了話題。
但是,聽到‘謝家收藏多年的藏品’後,眾人不免又來了興趣,這謝家可是世家之首,已有幾百年的歷史,家族底蘊何其深厚?
他家的藏品,定是不凡,平日裡想見一次,可難如登天,今天既然有這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於是,眾人開始催促祭酒大人。
“祭酒大人,既然謝公子送來了好東西,那就快拿出來讓我們大家夥開開眼界啊。”
“就是,我們想看看謝家的藏品,等看完後再結束宴會也不遲啊,這謝家的藏品,可比美人好看多了。”
“……”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催促聲中,祭酒大人這才想起,他們進場時,的確有謝家的小廝送來了東西。
本還想著宴會結束時,給大家一起看看的,但在見識過那兩首詩後,他太震撼激動,就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謝家送來的東西呢?”
祭酒大人扭頭看向身邊的大學者,大學者微微一愣,道,“在哪兒呢。”
幾位老者紛紛轉身,就見身後的石桌上,放著兩團被紅綢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
祭酒大人剛準備去拿,卻被人搶先一步。
祝永成一手拎著一個,笑嘻嘻道,“祭酒大人,您老注意身體,我幫你拿。”
話落,也不等祭酒大人反應,便將兩團東西放在了主台上,還熱情的幫忙去解紅綢布。
附近的才子們一擁湊了過來,各個好奇不已的看著。
【二哥二哥,大家都去看熱鬧了,我們也去看看啊。】
【快點快點,晚了就看不到熱鬧了。】
雲晚檸也很好奇謝玄雍到底帶來了什麽,心中瘋狂的催促著雲晚夜,還不停用小手拍打著他的胳膊,甚至著急的伸手指了指主台的方向。
雲晚夜:“……”
嘖,小妹怎麽這麽急?
他要是繼續無動於衷的話,小妹該不會急得說出話來吧?
“走,二哥也帶小妹去看熱鬧。”
雲晚夜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抬腿朝著那邊走去,衛朝暉等人早就幫他佔了位置,他一過去,就擠入了最裡面。
雲晚檸快要開心壞了。
【哇,二哥也懂我的意思了,好厲害。】
【給二哥點個讚吧。】
【還有二哥這幫朋友,幫我們佔的這個位置真不錯,我二哥果然沒交錯你們。】
台上,紅綢布很快就在祝永成手中被解開。
兩塊平整光滑、被精細打磨的木板出現在眾人眼前,木板大概有半寸厚,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看木質,似乎是上好的沉香木,透著一股古老的氣息。
每塊木板上面,都刻著一副栩栩如生的畫,一副是竹,一副則是菊,邊上,各自配著幾行龍飛鳳舞的草書。
整個畫面上撒著一層金粉,更顯得華麗逼人、貴氣十足。
嘶!!!
看清木板畫上的草書,眾人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紛紛扭頭看向蘇千雪。
忽然,一個貴女聲音脆生生的將兩幅木板畫上的草書念了出來,內容竟然跟蘇千雪今日的詩作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這兩幅木板畫上的作者,其中一副落款為大明·朱元璋,另一幅,則是黃巢。
人群中瞬間炸開了鍋。
“好一個不要臉啊,竟然堂而皇之霸佔別人的作品,還能面不改色的應對祭酒大人和謝公子的輪番盤問,這是說了多少謊,才能練得如此厚臉皮?”
“我就說麽,這草包廢物,彈個琴都彈得跟屎一樣,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霸氣的絕作。”
“果然啊,前年是直接上台丟臉,今天是先剽竊後丟臉,這蘇家嫡女,可真是讓我等開了眼界。”
“嘖,蘇小姐,你不是說這兩首詩是你臨場做的嗎?那現在又是怎麽回事?這木板畫,總不能是謝公子憑空變出來的吧?”
“就是,這沉香木的成色,瞧著至少也有百年了,而這木板畫的雕工,想要完成,至少也要一月,就算幾個大師同時不眠不休來完成,也需要半月之久,就算這兩幅畫,並非如同謝少主所言,是收藏許久的藏品,但也至少半個月前就開工了,蘇小姐,對此你作何解釋啊?”
“你該不會想說,是謝少主半個月前,便洞悉了你今日的想法,剽竊了你的作品吧?可這上面也並沒有標注謝少主的名啊,他如此大費周章,總不能是為了給別人剽竊吧?”
“……”
【這這這,怎麽連朱元璋和黃巢都給標上去了?】
【不對啊,就算姐姐是重生的,也不該知道這兩個名字才是啊,畢竟女主剽竊作品,肯定不會把原作者說出來啊,那姐姐是怎麽知道這兩個人的?】
【難道,姐姐其實不是重生者,而是跟女主一樣,是穿越者?】
【不對不對,姐姐應該跟我一樣,是穿書者,只有提前看完女主的劇情,才能提早掌握今日的一切,也才能知道那兩首詩的原作者。】
【肯定是這樣,對對對對,姐姐也定然是穿書者。】
看著那兩塊木板,雲晚檸直接開始懷疑人生,找了半天理由,才終於找到一個比較合理的。
【這謝玄雍的方法,雖然算不得高明,但是不得不說,很粗暴有用,不管眾人事後怎麽質疑他,首先女主肯定是被戳穿了。】
【至於後續,等以後再說唄。】
【嘖,謝玄雍事先給女主扣了欺君那麽大的一頂帽子,而女主明知道欺君的後果,卻還是接下來,鑽入了謝玄雍給她設好的圈套。】
【如今被當眾戳穿,丟臉只是小事,這個欺君之事,若是謝玄雍一力追究的話,我倒是想看看,女主會怎麽善後。】
【她該不會就這樣噶了吧?】
【明知欺君要砍頭,她卻還故意犯之,我實在想不通,這種情況下,她怎麽樣才能保住那顆漂亮的腦袋。】
【皇帝就算不想砍她,也不得不砍,今日要是放過女主,以後這欺君之罪,還有何威懾力?】
【若是誰都來欺個君,皇帝還有何威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