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
曾毅走出榮城機場的出口,就聽到了顧憲坤的聲音,扭頭去看,是顧憲坤文質彬彬地站在車旁,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車子還是那輛車子,顧憲坤的xing格,就是多少年都不會換車的人。
“顧總,好久不見了!”曾毅笑著過去朝顧憲坤伸出手,和顧迪不同,顧憲坤永遠都是這麽一副斯文模樣,正合了“君子之交淡如水”那句話,你很少能看到顧憲坤有激動失態的時候。
“最近一切都好吧?”顧憲坤客氣問到。
曾毅點點頭,笑道:“一切都好,老夫人的身體也都好吧?”
“托你的福,最近老夫人的身子骨硬朗著呢!”顧憲坤笑著抬起手,道:“走吧,上車,我們回去再細聊!”
曾毅點了點頭,腳下卻是沒動,道:“稍等一會吧,南姐打電話說要過來,好像沒有看到她人。”
顧憲坤就笑了笑,他知道曾毅要回來,就主動到機場來接人了,卻忘了來之前跟韋向南聯系一下,這下還撞車了。
兩人站在那裡閑聊了不到兩分鍾,就看到韋向南的車子。
下車之後,韋向南看著顧憲坤哭笑不得,道:“你要過來,也前跟我說一聲呐,我就不用趕這麽著急了,好容易把家裡那兩個小祖宗安頓好,緊趕慢趕,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湯衛國去軍校進修了,期兩年,如果湯衛國在的話,韋向南今天就不可能出規遲到的情況了。
曾毅笑道:“時間剛好,我前腳出航站樓的門,南姐你後腳就到了。”
韋向南可比顧憲坤要隨xing多了,上前拽起曾毅的胳膊一番打量,道:“不錯,還是以前那麽jing神看來沒受什麽罪。”
曾毅呵呵笑了起來,道:“看南姐你說的好像我去了什麽水深火熱的地方似的,我到東江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受苦的。”
包起帆站在曾毅身後兩米遠的地方,臉上始終帶著笑這次曾毅是應小吳山管委會的邀請進行公務出訪,所以包起帆也跟了過來,這是他第二次來南江了自從上次到南江參觀過小吳山的發展情況,包起帆就對曾毅崇敬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更重要的是,他見識到了曾毅強大的人脈力量。
三人站在那裡稍作寒暄,就上車回城,曾毅上了韋向南的車子,李偉才則上了顧憲坤的車子。
兩輛車直奔靈覺寺而去,接風宴顧憲坤已經安排好了,就設在靈覺寺的素食坊這裡飯菜的食材雖然簡單,但口味卻是一級棒,這兩年在榮城的名氣越來越大,甚至出規了一座難求的情況。
左老板、郭鵬輝、陳龍等人已經等在了素食坊的門口,見面之後大家又是一番寒暄。等進了訂好的包間,在眾人的強烈要求下,曾毅最後坐在了主賓的位置,今天是給他接風他實在推讓不過。
陳龍的氣質如今越發沉穩,在座的人裡面,他是升遷最快的一個,認識曾毅的時候還只是個小小派※出所的所長,如今卻已經在白陽市公※安局常務副的位置上幹了好幾年不出意外的話,接任局長只是早晚的事情。
不過比起曾毅的升遷速度,陳龍就顯得很遜se了,但這也足以讓很多人羨慕了,整個白陽市,怕只有李偉才的升遷速度才能跟陳龍媲美了。
“來,大家共同舉杯,我們共同的老朋友曾毅乾一杯!”左老板是在座之中年齡最大的,理所當然充當起了這個祝酒人的角se。
曾毅跟著大家喝了這杯,等放下杯子,就笑道:“沒想到這明空大和尚是越來越隨xing了,這素食坊竟然也賣起了酒,估計佛門的幾大戒律,快被他破完了。”
“阿彌陀佛!”
話音剛落,包間門口傳來一聲佛號,隨後門一開,進來的正是那“寶相莊嚴”的明空大和尚。
“背後莫論人非,曾施主,你妄言了。”明空站在門口,一副普度眾生的口氣說到。
“哈哈!”曾毅開口笑了起來,站起來朝明空施了個禮,道:“罪過,罪過,多ri不見,大師的佛法又jing進了。”
眾人也是呵呵笑著,起身給明空讓座,在座的人裡面,估計也就只有曾毅最熟悉明空老和尚的xing了,其他人都以明空是真的佛學jing深,卻不知明空賣弄的那一套,還是從曾毅那裡學的。
“明空大師可不僅僅是佛法jing進,如今更是被推選南江省政協的常委了!”顧憲坤開口道了一句。
曾毅倒是很意外,沒想到這大和尚是越混越厲害了,都成了半個官方人士,他便舉起杯,道:“恭賀大師當選政協常委!”
“所謂名頭,不過是過眼煙雲罷了,不值得祝賀!”話是這麽講,明空大和尚卻是朝曾毅一施禮,表示感謝。
曾毅笑呵呵地喝了這杯,他是最了解明空的,明空現在心裡很高興,否則他以前也就不會鑽研諸如《達摩一掌經》之類的東西了。不過明空也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很講情義,以前曾毅只要開口,大和尚總是鼎力相助,所以曾毅是拿明空和尚當朋友看的。
坐下之後,左老板突然道:“明空大師,下個月初一靈覺寺的頭柱香,能否安排給我?”
明空就面有難se,道:“左施主,此事怕是有點困難,年內所有月初的頭柱香,已經都被小吳山的王老居士給預定了。”
左老板就有些失望,不過也沒講什麽,小吳山的王老居士,那可是大有來頭的,聽說是某位退休之後到小吳山頤養的京※城大首長的夫人,老太太晚年不知怎麽就信了佛,自從到了南江,聽過明空大和尚講了一次禪,就成了靈覺寺的常客。
“這樣吧!”明空也不好直接拒絕左老板,道:“下下個月十五的頭柱香,我左老板安排一下。”
左老板一聽,就點頭接受了。“富人燒香,窮人算命”,左老板這兩年生意做大之後,不知怎麽就迷上了花錢燒頭柱香這個活動,而且還特別起勁,每年花在這上面的錢,就不是個小數目,他道:“有勞大師了。”
“阿彌陀佛!”明空和尚又唱了個佛號,寶相莊嚴地道:“善哉,善哉!”彷佛他是幫左老板行了一樁大善事。
曾毅心中無奈苦笑,他也不好去幹涉左老板的私人愛好,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好笑的事情,心道這明空大和尚的政協常委,不會就是幫達官貴人安排頭柱香弄來的吧?
想到這裡,曾毅就開了個玩笑,道:“這麽一說,我倒也想湊一湊這頭柱香的熱鬧,大師能給行個方便?“
明空和尚就露出更難的神se,別人開口,他都能拒絕,但曾毅開口,就實在難拒絕了,自己的老底曾毅全都清楚,只是曾毅沒人對外人起罷了,再者,如果沒有曾毅的“點化”,自己也沒有今ri的成就和地位啊。
猶豫良久,明空和尚道:“曾施主是於百姓有莫大功德的人,平時又很難回來南江一趟,如果不行這個方便的話,未免不近人情,也不是我佛所願。如此就請曾施主於下月初一子時,到寒寺光臨一趟吧,貧僧就鬥膽做主,曾施主破一次例。”
眾人齊齊愕然,等反應過來,不禁你看我、我看你,心道還能這麽辦,虧這和尚能想得出來啊,竟然讓曾毅半夜子時去寺裡燒香,這頭柱香果真是貨真價實,只是可憐了那位王老居士。
左老板一臉的苦笑,自己出,這老和尚隻給安排了下下月的十五,而曾毅出,立馬就是下月初一,這待遇差別未免也太大了吧,枉自己平時還給靈覺寺捐了那麽多香火錢呢。
不過,這也是好事,曾毅可以這麽變通,等飯局結束,自己私下去找老和尚商量,或許也能如此變通。
曾毅佯作一番思考,道:“想想還是算了,不能因我而毀了大師多年的修,這個例不能破。”
“阿彌陀佛!”明空老和尚松了一大口氣,連連道:“善哉,善哉!”
左老板倒是記在了心裡,心道回頭自己一定要找明空和尚去變通一番。
只是坐在那裡稍微一思索,左老板就看向了曾毅,曾毅今天突然來了這麽一通,不會是平白無故吧,想了想,左老板有點明白了,曾毅這何嘗不是在醒自己,不要太注重於那種形式上的東西,行善是緣心不緣跡的。
不過有了這個插曲,飯桌上的氣氛倒是熱鬧了很多,明空和尚突然加入,讓大家都不好隨意講話,結果讓曾毅一搞,明空就不好再端著那個寶相莊嚴的大師樣了,開口說話也恢復了正常,不再故作高深了,這讓大家開口講話也隨意了很多。
飯局之後,大家各自散去,曾毅則和包起帆一起住進了清江大飯店,這次小吳山的合作簽約儀式,以及養老產業研討會,會場都定在了顧憲坤的清江大飯店,這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一種,以前曾毅在的時候,有什麽大型的會議,也會優先考慮清江大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