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一章栽了個跟頭
走到人群跟前,曾毅就看清楚了情況,前面路邊有位老人跌倒了,牙關咬緊,手捂著心臟的位置,因為面部朝下,因此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周邊站了十多位遊人,正在議論紛紛,“這老爺子是怎麽了啊?”
“剛才我走在他後面,就看他直挺挺倒了下去,嚇了我一跳,這不會是病了?”
“要不去看看?”
“我看還是打1 !你這去一看,可就說不清楚了。”
“是啊,萬一你這一碰,情況更嚴重了呢!我聽說有的病作了是不能隨便讓病人翻身的,還是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對對對,打電話叫救護車,咱們不是醫生,去也幫不到忙,能幫的就是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曾毅就急忙撥開人群,道:“讓一讓,讓一讓!我是醫生,讓我過去!”
人群一聽,立刻分出一條通道,然後看著曾毅走了去,心道這位小夥子心腸真不錯,可就是年輕了點,社會經驗明顯不足,這老爺子往地一躺,你這冒冒失失地去,別弄不好再反惹一身騷啊,這種事可不是沒有生過!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其實大家還是都想伸手去幫一把的,可實在是拿不出這個勇氣,誰也不想自己做好事,再把自己給搭進去!
曾毅幾步就到了那位跌倒老人的身旁,然後蹲下身子搭了個脈,順便觀察老人的姿態和表情,事件緊急,只是十多秒的時間,曾毅就基本有了判斷,這是心梗作。
老人大概有七十多歲,根據曾毅的經驗,一般這麽大歲數的人有這個毛病,都不會是偶然作的,平時肯定時有生,身也一定會帶著急救的藥。
當下曾毅二話不說,把自己的外套一脫,就鋪在地,然後伸手把老者翻了過來,讓對方平躺在自己的外套,現在天寒地凍的,就算心梗要不了命,但地的寒氣,會讓心梗頓時能嚴重很多倍,保持病人的體溫非常重要。
曾毅在急救方面並不,雖然這屬於是突事件,但曾毅處理起來依舊是一板一眼,面面俱到。
把手伸進老人的衣口袋,果然,曾毅就摸到了兩個小藥瓶,拿出來一看,一個是硝酸甘油,一個是效救心丸,看來老人平時的心臟問題很大。
曾毅立刻倒出一粒硝酸甘油,以及七八粒效救心丸,然後塞進老人嘴裡讓他含化,曾毅在黨校學習,不可能隨身帶著藥箱出門,心道此時要是再能讓病人服下一點麝香,效果可能會更好一點,可惜自己什麽也沒帶,也只能這樣了,還好病人自己隨身備著效救心丸。
放下藥瓶,曾毅伸手一拉,就把繞在自己手指的梅花金針給抽了出來,“刷”地一抖,金針頓時變得筆直。
“哎呀!看來這小夥子真是醫生啊,隨身都帶著針灸的家夥呢!”旁邊的人就出驚呼,曾毅在自己的面前突然變出這麽一根金針,還是讓大家覺得驚奇的。
“老爺子運氣好,今天碰著大夫了!”
曾毅並不理會周圍人的說法,施針立刻重刺老人鼻子正中央的素髎穴,連續四五下之後,一滴黑血滾了下來;曾毅又用同樣的手法,重刺老人左手中指指尖的中衝穴,同樣是重刺了四五下,看著黑血珠迸了出來。
“要幫忙嗎?”
此時有人突然問到,帶著淡淡的香氣,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就蹲在了曾毅的旁邊。
曾毅側頭一看,心中有些意外,這位姑娘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在之春省見過的那位混江湖的高個美女,美女想幫忙,又不知道從何下手,正焦急地看著曾毅。
救人要緊,曾毅也不跟她多說,道:“打急救電話,告訴醫院是心梗患者作,讓他們做好急救準備!另外,找避寒的東西,幫病人保持體溫!”
美女一聽,毫不猶豫就把身那件價值不菲的貂絨大衣給脫了下來,然後蓋在了老人的身,毫不介意因此會弄髒自己的大衣。美女裡面隻穿了件薄薄的白色毛衣,緊緊貼著身體,好身材一覽無遺。她縮了縮脖子,一邊搓著自己冷的胳膊,一邊開始打電話,口才十分伶俐,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講了個明白,然後就等著急救車的到來了。
曾毅此時正凝神用金針針著老人的左手手腕之下的內關穴,和剛才的重刺不同,這次用的提插撚轉的手法,度並不快,只是動作一直不停。
美女也不敢去打攪曾毅的行針,就蹲在曾毅的旁邊,看著全神貫注地進行施救。
這樣輕輕撚針大概有三分鍾的時間,就看老人的神色明顯輕松了下來,本來緊緊捂在心口的大手,也慢慢松開了,看來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了。
“有效了!有效了!”
一直關注老人神態變化的美女,就輕輕喊了兩聲,神色間頗為喜悅,渾然忘了自己正在挨凍。
旁邊圍觀的人,神色也輕松了很多,議論道:“真是藝高人膽大啊,這小夥子手底下有真功夫!”
“神醫啊,這絕對是神醫!”
“小夥子這麽年輕,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的醫術,在哪間醫院班,以後生病找他肯定沒錯!”
“,剛才那老爺子臉色青紫,面目猙獰,看著都快不行了,沒想到這麽扎了幾針,就好多了!”
“這小夥真不賴!”
曾毅不為所動,繼續撚動手裡的金針,再過了兩分鍾,老人長長呼出一口氣,眼皮子微微顫動了起來。
“呼”
曾毅也是長出一口氣,神色稍稍松緩,還好,這作的勁頭終於是讓自己給緩過去了,現在就等救護車的到來了,曾毅手邊沒藥,也無法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雷鋒叔,你行啊!”美女就在曾毅肩膀大力一拍。
曾毅就瞪了那美女一眼,他的針還沒來得及收呢,幸虧自己蹲得穩,不然被這猛然一拍,就得岔針。
美女也意識到一高興就給忘形了,吐了吐舌頭,趕緊把頭扭到一邊,她覺得曾毅瞪人的時候,眼神威猛至極,很是駭人,讓人不敢對視。
曾毅收了針,俯身又看了看老人的神色,現老人的面色已經大為緩和,不想剛才那樣青紫嚇人,這才放了心,從地緩緩站起,然後打量著老人的衣著神色。
老人跟顧益生有點像,都是一副老派知識分子的打扮,洗得有些白的老式中山裝,外面罩了一件深藍色的呢子大衣,一頂深藍色的帽子,此時落在旁邊一米遠的地方。曾毅就過去彎腰撿起那頂帽子,拍了拍灰,給老人戴。
“讓一讓!讓一讓!”
人群外面出急促的呼聲,一位三十七八歲的中年男子撥開人群衝了進來,胳膊下面夾著一個皮包,手裡還提著個鳥籠子。
看清楚躺在地的老人,中年男子手裡的鳥籠子立時就掉在了地,然後一下撲前來,急促喊道:“許老,許老!”說話的同時,就伸手去摸那位老人的口袋,估計跟曾毅一樣,也是去找急救的藥。
曾毅就攔住他,道:“你是這位老人家的家屬?請趕緊聯系醫院,送他去急救室觀察!他這是心梗作,我已經給他服藥了,不要動他,讓他就這麽平躺著。”
中年男子這才有些定住神,趕緊拉開皮包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就道:“老張,馬以最快的度趕過來!許老的心臟病犯了,就在諧趣園前面!”
放下電話,中年男子又撥了另外一個號碼,道:“張主任嗎?許老的心臟病犯了,請馬做好急救準備,我這就送許老過去!”
等放下第二個電話,中年男子想了想,又開始撥第三個號碼,走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講了幾句,然後匆匆返回,就蹲下身子守著那位老人。
就在此時,遠處就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不到兩分鍾,一輛救護車飛抵達現場,車沒停穩,裡面的急救人員就衝了下來,直奔地的老人。
曾毅看了一眼,現這輛救護車竟然是來自於京城醫院的,心道京城醫院距離這裡可不近啊,怎麽會比距離近的醫院還先到達現場呢!
急救人員非常專業,很麻利把老人扶擔架床,中年男子幫著一起把老人送救護車,然後就急急跳了去,催促司機趕緊開車!前後不到一分鍾,救護車就跑得沒了影子。
那位美女此時把自己的貂絨大衣穿好,拍了拍灰,嘴角一撇,道:“雷鋒叔,別看了,人家可顧不向你道謝的!”
曾毅淡淡地搖了搖頭,自己也不是圖這一句感謝才去救人的,剛才情況那麽緊急,對方就是忘記了道謝,那也是很正常的事,不必較真。曾毅伸手就去撈自己鋪在地的外套,手一提,就聽“啪嗒”一聲響,一隻鋼筆掉在了地,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曾毅順手就給撿了起來,心道這大概是剛才那位老人掉的,也好,自己先收著,權當是急救費了!
“這鳥不錯啊!”
美女又現了新鮮事物,對方走的時候,竟然把鳥籠子也給忘了,她笑呵呵地提溜起鳥籠子,樂滋滋地正衝裡面那隻受驚的翠鳥吹著口哨。
曾毅對這個來歷不明的美女,心裡不怎麽願意打交道,他只是“唔”了一聲,然後就轉身準備走人。
走了兩步,就看那美女三步兩跳地跟了來,往曾毅身邊使勁一靠,俏皮問道:“雷鋒叔,咱們兩個挺有緣分的嘍!”
曾毅不置可否,繼續往前走。
“雷鋒叔,你真酷!”女孩又道了一句,豎起個大拇指,使勁地晃了兩晃,絲毫不對自己的吃癟感到生氣,道:“我就喜歡你這酷酷的樣子!帥呆了!”
曾毅真是無語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他就站定了腳步,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等一下!”女孩就低頭要去翻包,現手裡的鳥籠子有些礙事,她就往曾毅面前一遞,道:“雷鋒叔,拿著!”
曾毅沒動,女孩毫不客氣,直接就硬塞到了曾毅懷裡,搞得曾毅不提也得提著了。
女孩打開自己的挎包,在裡面翻了翻,拿出一張條子,然後表情一樂,道:“就是它了!”
說著,女孩就把那張條子遞到了曾毅的面前,沒等曾毅伸手去接,她又直接塞到了曾毅的口袋裡,然後很瀟灑地在曾毅口袋拍了拍,倒像是在“揩油”,一副戲笑的表情,道:“雷鋒叔,咱們的欠帳可兩清了,我今天還約了人談生意,先走一步了,改天約你喝茶啊!”
扔下這句話,女孩就跳躍著往前去了,走出十幾步遠,回頭衝曾毅一笑,然後抬手在空中抓了兩下,轉身翩然離去。
曾毅卻趕緊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剛才那女孩抬手做再見的手勢時,手裡可還有別的東西呢。一摸之下,曾毅就無奈了,沒想到自己這位老江湖今天竟然也栽了跟頭,那女孩趁著往自己口袋塞條子的時候,順手牽羊,把自己的名片給順走了,難怪會說“改天喝茶”!
只是一張名片,曾毅也懶得追究了,他拿出女孩塞進自己口袋的條子打開,現是一張捐款憑證,捐款額度是五百塊,捐款人是“雷鋒叔”,而提供這張捐款憑證的,竟然是南雲醫學慈善基金。
南雲慈善基金的捐款憑證,曾毅再熟悉不過了,這張憑證絕對是真的!
曾毅抬手看著那女孩消失的方向,即便見識多很多人和事,曾毅也是摸不清這個女孩的底細,完全就是個謎。
裡的鳥籠子,曾毅也沒興致再逛頤和園了,於是給張傑雄打了個電話,得知翟老在家裡閑著,於是就朝玉泉山的方向走了過去,打算到翟老那裡去下棋。
進門之後,翟老一眼就看見了曾毅手裡的鳥籠子,爽聲笑道:“我看黨校的學習就是裝模作樣,這都閑得養起鳥了!”
曾毅把鳥籠子一提,嘿嘿笑道:“這是山下撿的,不知道誰丟的!”
翟老一伸手,道:“來,給我鑒賞鑒賞!”翟老是個玩鳥的大行家,覺得這隻鳥品色不錯。
曾毅把鳥籠子遞給翟老,就朝客廳裡的另外一個人打著招呼,道:“夏叔,最近都好?”
夏叔就是夏言冰了,他的工作如今調動到京城的軍總院了,今天休息,夏言冰夫婦到翟家來拜訪老爺子,順便也看看自己的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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