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真的還能再見到她?”夏長寧問到,臉上的神色很複雜,既非常想見到,卻又害怕見到。
曾毅沒有把話說死,道:“只要夏老願意參加,我們會盡力去聯絡,爭取讓王紅妮女士來參加這個活動。”說完,曾毅就看著夏長寧,等著夏長寧的決定。
可惜夏長寧始終無法做出這個決定,這麽多年了,他無數次夢到這個名字,可只能將她埋在心底,現在突然有人告訴他可以見到對方了,他反而有點不敢相信,也有點害怕,這是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感覺。
旁邊的夏工看自己大哥半天沒有講話,急脾氣就上來了,一拍茶幾,道:“就這麽定了,見一面又不會死人,怕什麽!”說完,他很肯定地對曾毅道:“曾大夫,我替我大哥做主了,我們等你的好消息。”
曾毅就笑道:“行,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為夏老了結這樁久埋心底的遺憾,同時也為許許多多和夏老一樣的知青,了結他們心中的遺憾。”
或許是曾毅的這句話打動了夏長寧,他坐在那裡陷入思索,但沒有反對夏工幫自己的做出的這個決定,事情變這麽定了下來。
曾毅此時心中大定,只要夏長寧肯配合,自己就一定有辦法讓王曦現身。真是沒有想到,自己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法查到王曦的下落,最後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今天自己是奔著鐵路站的事情來的,誰知卻在這裡找到了落戶特種鋼材項目的一線生機。
這件事談定,曾毅向夏長寧打聽了很多當年的人和事。並且一一落在記事本上,做完這些事情,曾毅幫夏長寧檢查了一下恢復的情況。
事實證明,馬氏燙傷膏確實是馬恩和一生行醫的心血瑰寶,放射性灼傷這個讓西醫感到非常棘手的病。馬氏燙傷膏卻具有非常好的療效,夏長寧被灼傷部位的皮膚已經完全新生,如果不細看,完全看不出這裡曾經發生過病變。
在夏長寧家裡吃過午飯,曾毅就告辭離開。打算回縣裡立刻操持老知青重返豐慶縣的活動。
夏工把曾毅送到門口的梧桐樹下,道:“小曾,有句話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對你講一下的。”
曾毅就道:“夏工請講。”
“鐵路站的事情,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覺得你還是最好能爭取一下。”夏工看著曾毅,道:“據我所知,新乾線的絕大多數裡程。是不會和舊線路並線的,而且上面有個很好的政策,就是希望能通過鐵乾線來帶動一些過去屬於偏僻和落後地區的經濟騰飛。”
曾毅就有些動色,看來自己還是把新乾線的事情想得簡單了,如果新乾線和舊線路不並線的話。那豐慶縣的機會就大增了,而且豐慶縣在東江來說,也符合歷史偏僻和落後地區。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小意見,具體事情還得看你們的決定,我在這方面也幫不上什麽忙!”夏工又補了一句。表示自己的意見僅供參考,就算最后豐慶縣決定爭取,自己這裡也使不上什麽力氣。只能是精神上表示支持。
“謝謝夏老,你說這條消息對我們太重要了,我們會慎重考慮的!”曾毅趕緊表示謝意。
夏工一擺手,道:“有空的話,常來家裡坐坐!”
曾毅笑道:“好的!等聯絡老知青的事情有了進展,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夏老的。”
“給你添麻煩了!”夏工和曾毅握手道別。從心裡講,他也希望自己大哥能夠通過這次的活動。了結了心中的遺憾。
“不會,是我們給夏老添麻煩了!”曾毅笑呵呵說到,完了轉身上車,朝夏工揮手,緩緩駛離了這棟頗有風格的“門房”。
回到豐慶縣之後,曾毅第一時間找來包起帆和王超,道:“最近我有個想法,打算把以前在豐慶縣插過隊的老知青,請回來到我們豐慶縣重新走走看看,感受一下縣裡的發展,也算是給我們豐慶縣做一次宣傳,你們看怎麽樣?”
王超就有些激動,曾縣長找自己過來商量事情,還谘詢自己的意見,這明顯是已經不把自己當外人看了,他立刻就道:“曾縣長的這個想法太好了,這絕對是一件有益於我縣的大好事。”
包起帆心裡一愣,大概沒想到會被王超搶了先,他感慨道:“我怎麽就想不出這麽好的辦法呢,還是曾縣長更加高瞻遠矚啊!”
曾毅也懶得計較包起帆的這個馬屁了,道:“現在也只是個想法,具體要操作,可能還有很多困難。”
王超第一時間表態道:“請曾縣長放心,資料搜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公安部門去做吧,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發動一切力量,把這些老知青都找到。”
包起帆也不落後,道:“可以相信,這個活動屆時一定會有很多人參加,我們辦公室會認真仔細地做好安排和統籌工作,保證整個活動期間不出意外。”包起帆顯然更高明一籌,這句話既是表態,又是間接提醒曾毅,把這些老人組織到一起,屆時要擔的責任也很大。
曾毅既然決定辦,自然心裡就有主意,他道:“那我們就分一下工吧,王超同志負責資料搜集,起帆同志負責聯絡統籌。當然,老知青不可能全部都請到,要側重一些有代表性的,我們既要爭取把這個活動辦好,辦得出彩,還要考慮到活動期間老知青的身體健康等等因素,安全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這麽一說,王超和包起帆心裡就有了底,這次的活動主要是邀請一些距離比較近的,比較方便參加活動,又有一定代表性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身體條件允許的,千萬不能盲目地為搞大規模而搞大規模,否則到時候出一個小差錯,你這活動就算是搞砸了,好心可不能辦了壞事。
從曾毅辦公室出來,包起帆對王超道:“王局,這次的活動是曾縣長上任以來,首次舉行的大活動,你的責任很重啊!”
王超笑道:“有包主任壓軸坐鎮,我隻管往前衝就是了。”
包起帆呵呵笑了笑,道:“我們都是按照曾縣長的指示在辦事,曾縣長指哪,我們打哪,這樣做肯定不會錯。”
“我是個粗人,有犯糊塗的時候,還請你多指點!”王超的態度很謙虛,大概也覺得剛才搶包起帆的風頭有點不合適。
包起帆道:“互相指點,互相學習嘛!”
把王超送到樓下,看著王超離去,包起帆就準備上樓,剛一轉身,他看到常務副縣長古飛渡的車子從外面回來,後面還跟著一輛掛著外事牌照的車子。
包起帆就很納悶,於是站在大廳的暗處朝外看著,想看看古飛渡都帶了什麽人回來。
車子停穩之後,就看古飛渡下車加快腳步,迎向後面那輛車。等看清楚後面那輛車下來的是誰,包起帆就愣住了,看古飛渡領著對方要走進大廳,包起帆趕緊拐進旁邊樓道,躲進了一間辦公室。
等古飛渡領著那人進了電梯,包起帆拔腿就去跑樓梯,上樓再次敲響了曾毅辦公室的門。
“起帆,活動的事情比較急,這段時間你重點來做這件事,要和王超同志加強聯系,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活動的事情定下來。”曾毅看包起帆進來,就再次吩咐了一遍包起帆,這件事確實不能拖了,必須要在最快時間內舉辦,特種鋼材的項目拖不起了,多拖一天,事情就可能會發生變化。
包起帆點點頭,道:“老板放心,這件事我會全力去做的!”說完,包起帆往曾毅跟前走近一些,道:“剛才我在樓下看到了古副縣長。”
曾毅只是“唔”了一聲,依舊低頭看著自己的文件,等著包起帆後面的匯報。
“跟古副縣長一起回來的,還有那位古浪集團的傑克王!”包起帆就說出了重點,道:“現在傑克王被古副縣長請到辦公室去了。”
曾毅就放下手裡的文件,眉頭微微緊鎖,心道古飛渡和傑克王湊到了一起,這到底是要做什麽呢,曾毅可不認為傑克王會給豐慶縣帶來什麽好事,他道:“等傑克王離開之後,你去請古副縣長過來一趟。”
包起帆趕緊應下,然後就出去辦事了。
快下班的時候,古飛渡來了,看氣色,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好,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樣子,進來說道:“曾縣長相召,本該第一時間過來的,實在是剛才有位重要的客人,不好怠慢,還請曾縣長勿怪啊!”
曾毅只是笑了笑,道:“飛渡同志,請坐吧,我們坐下聊。”說著話,曾毅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熱情的邀請古飛渡坐在了沙發上。
“不知道曾縣長有什麽吩咐啊?”古飛渡呵呵笑著,坐在了曾毅旁邊的沙發裡。
曾毅笑道:“飛渡同志說笑了,你我之間用不到‘吩咐’這個詞,是有件事情,我想跟飛渡同志你商量一下。”
古飛渡就道:“曾縣長請講。”他心裡很奇怪,曾毅平時可很少有事情要找自己商量的。
“是關於招商局的工作!”曾毅看著古飛渡,道:“想必飛渡同志也知道,自從上一任招商局長因為嫖娼事件落馬之後,招商局的工作就一直處於停頓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