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過來,“曾毅道了一聲,然後就掛了電話,對孫睿道:“縣裡展台那邊出了點事情,我過去處理一下,那咱們稍後再聯系?”
孫睿就道:“行,你先去忙吧,我耳不耽擱你的大事。”
曾毅笑了笑,道:“等處理完那邊的事情,我聯系你,幫你介紹介紹這裡面的好項目。”
“你們的展台在哪裡,說不定我一會就轉過去了呢。”孫睿問到。
曾毅放下手裡的喝水紙杯,用手指了個大概的方向,道:“就在前面不遠,d區乃號。”
“行,我知道了。”孫睿點頭表示記下了,道:“你快去忙吧!”
“真是不好意思!”曾毅說了句抱歉,就轉身朝縣裡的展台走了過去,一邊思索著傑克王的用意,他在交流會公然發難,肯定是來者不善啊。
穿過前面的一幅巨型展板,曾毅進入了d區,遠遠就看到豐慶縣的展台前圍了不少人,有企業家,也有東江省其它市縣的工作人員,各個站得離站台都不遠,然後翹首觀察裡面的情況。
推開人群,曾毅就看到了裡面的情況,傑克王正趾高氣揚地站在豐慶縣的展台前,身後還站了兩人,一位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另外一位有五十多歲,大腹便便,看樣子倒像是個官員。
站台裡面,豐慶縣的兩位工作人員啞口無言,包起帆則是滿頭大汗。
“怎麽不回答啊?”傑克王看著包起帆,道:“包主任,你不是能言善辯嗎,正好幫也我解解惑嘛。”
包起帆臉色有些憤恨,看了傑克王一眼,道:“對不起,我個人對醫學完全不懂,怕是回答不了你這個問題。”
“回答不了?”傑克王輕蔑地從鼻孔嗤了口氣,道:“你們豐慶縣也太不拿我們這些投資商當回事了吧,你們自己都弄不懂,卻跑來向我們推介項目,這不是糊弄和欺騙我們嗎?至少也得派個像樣的人來吧,一問三不知,這是什麽態度!”
包起帆氣得脖子一梗一梗的,這傑克王分明就是來故意找茬的,我們做這個展台,只是展示項目,介紹優惠政策的,歪於這個項目具體是否有可行性,那是你們投資商需要考察和考力的事情,關我門什麽事。
傑克王看包起帆答不上來,更加得意,指著豐慶縣展示牌的幾個大字說道:“看看,你們豐慶縣的口號竟然是‘誠信醫藥”照我看,你們這種行身就不誠信,不誠信的官員,又怎麽會做成誠信的事業呢?”
“傑克王,你不要顛倒黑白、混淆視聽!”包起帆忍不住喝了一聲。
傑克王一幅渾不在意的樣子,道:“那你倒給我解釋一下啊!”
包起帆就又吃了個癟,傑克王問的問題太刁鑽了,他如何能回答啊。
“對不對,你說我顛倒黑白,可你自己又不解釋,那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啊!”傑克王此時拿起展台上的一份項目介紹書,道:“呶,你們項目書清清楚楚寫了,說是經過統計,這個膏藥在對1助例風濕性關節炎患者的治療過程中,總有效率是慨,總痊愈率是慨,既然能治好,那自然就應該明白病因才是,治病總得有個治病的原理吧,總不會你們是稀裡糊塗治好的,或者是在拿患者做試驗品?”
包起帆氣得索性不理傑克王傑克王根就是無理取鬧,風濕病的原因現代醫學至今就沒搞明白,現在卻讓自己講個一二三出來,自己如何能講得出來?你傑克王倒是能耐,有事你自己告訴我風濕病的病因是什麽!
包起帆差點就忍不住要反問傑克王,但最後還是忍住了,自己這一反問,怕是就要變成抬杠了。
“病因講不清楚,藥性也完全講不明白,就敢拿去給患者治病,甚至還拿到這裡進行招商,你們未免也太不拿生命當回事了吧!”傑克王大言不慚高高舉起道德的棒子,對包起帆進行追打,要一報在豐慶縣的那口惡氣。
曾毅已經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當下也不吭聲,他慢慢地走到了傑克王的身後,順手一摸,從兜裡掏出一只打火機,曾毅不吸煙,但身在官所,這個東西他還是隨身備著的。
“啪!”
曾毅打著火,趁傑克王還沒回過神來,火機就從傑克王的舉著的手下面劃了過去。
“啊!”
傑克王正在得意,沒防備手就被火給燒了一下,頓時一聲慘叫,腳下高高跳起,往後蹦了三尺遠,等看到是曾毅,傑克王立時大怒,喝道:“曾縣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說著,傑克王抬起手,“呼呼”地對著手吹氣,以緩解灼傷的痛苦。
這一變故,把現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這個場合拿火機傷人,而且還是一位縣棍
曾毅慢條斯理地把打火機合上,然詰揣講兜裡,看著傑京正浦!“沒什麽意思,孵紹過是在回答傑克先生的疑問罷了。”
傑克王大怒,道:“你……你這是惱羞成怒!”
曾毅道:“燙疼了你就吹吹,用得著知道是被什麽燙傷的嗎,還是你傑克王的口氣跟別人不一樣,裡面含有仙丹妙藥,能夠治療灼傷?”
現場頓時有人忍不住發出笑聲,這位縣長的回答太有意思了,燙了你就吹吹,言簡意賅,正好也回答了那位傑克王的疑問,有些病,只要治好了就行,你管它是什麽原因呢!
傑克王聽到笑聲,更加生氣了,他狠狠甩開手,也不去吹了道:“曾縣長,你這是強詞奪理,這兩者根不是一回事你是在轉移話題!”
曾毅就道:“這麽講,傑克先生還懂醫?那麽我倒要請問一下,什麽頭痛要吃止痛藥,腰痛還是什麽要吃止痛藥,腳疼還是要吃止痛藥?”
傑克王一下就被問住了,他差點脫口就要說“管它什麽原因,疼了你就吃止痛藥,這還有問題嗎!”可傑克王還是把這句話生生給咽回去了真要是這麽講了,不就是又上曾毅的當了嗎?
頭疼能是一種病嗎?腳疼更不是病啊!既然疼總得有個疼的原因吧?
止痛藥看似是一種藥,但只是用來緩解疼痛這種狀態的,卻不是用來治病的,你能用它來治療偏頭痛,還是能用它來治療三叉神經痛?用止痛藥治療這些病,其實也是一種稀裡糊塗的治法,猶如揚湯止沸,但也貌似有點用。
周圍很多人此時也反應過來了,心道厲害啊這位縣長的回答還真是妙,你說我是稀裡糊塗給病人治病,那西醫稀裡糊塗治病的事豈不是更多?
傑克王沒想到曾毅一句話就把自己問得理屈詞窮了,他根沒法回答曾毅的這個問題,道理跟剛才的包起帆是一樣的,因傑克王身也不懂醫,他只要回答了曾毅的問題,那必將是會越說越錯。
只是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傑克王有些不甘心,他道:“看來曾縣長才是個懂醫的人啊。”
曾毅笑了一聲,道:“稍微知道那麽一點但我想還是應該能解答傑克先生的疑問吧。”
傑克王立刻就道:“那我就要請教一下了,這膏藥應該算是中藥吧?我人對於中藥始終持一種懷疑態度這根就不科學嘛,你看看這份項目書上的介紹,草根能治病,樹皮也能治療,石頭還能治病。最離譜的是,我聽說屎殼郎也是一味中藥,還有那個什麽童子尿,簡直是匪夷所思。”
傑克王這已經是在轉移話題了,他是把對豐慶縣這個項目的懷疑,直接轉移到對中藥的質疑上去了,這是最穩妥的一種辦法了,因中藥的治病遠離,根就解釋不清楚,至少傑克王是這麽認的。
“用尿來治病,這是治病的態度嗎!”傑克王露出一副惡心的樣子,道:“尿難道也能治病嗎?”
現場的人也有不少人露出不快的神色,吃糞球的屎殼郎拿來治病,別人的尿拿來治病,這種事聽起來肯定會不舒服的。
曾毅眉角一挑,心裡已經對傑克王厭惡至極了,當下冷冷道:“或許可以!”
傑克王一聽,頓時心裡大喜,他等著的就是這句呢,只要你敢應下,我就要讓你說出個道道來,我就不信你還能把這些髒玩意講成仙丹妙藥?
“完全可以!”
傑克王正要開口質問呢,人群外面卻又傳來了一個聲音,聲音居然還是女聲。
大家齊刷刷看過去,只見一個身著公裝,氣質不錯的年輕女孩站在那裡,神情居然有些興奮。
曾毅卻道孫睿這是要做什麽,不過看清楚孫睿旁邊那位大個子老外的樣子,曾毅的嘴角卻是露出一絲笑意,心道這個酒鬼怎麽跑來了,什麽那天在機場沒有看到呢?孫睿剛才的那一嗓子,怕是在這位酒鬼做翻譯吧!
大個人老外此時撥開人群,晃晃悠悠走了過來,帶著一絲酒氣,他沒有直接到傑克王身邊,而是站在了跟傑克王一起的那個年輕男子身前,伸出了手,道:“哈羅,古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那位年輕男子微微笑著握住對方的手,優雅而帶著幾分熱情,說道:“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酒鬼醫生,有空的話,我請你喝酒,絕對的好酒。”
酒鬼大夫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道:“威情難卻,那我就不客氣了!”
那位男子放開酒鬼的手,道:“那就這麽說定了!”
“好,等我見過老朋友,就去喝顧先生的好酒!”酒鬼又晃晃悠悠轉過身子,然後張開雙手,就朝曾毅走了過來,嘴裡念叨道:“哈羅,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