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次橋南公司爆出偷稅漏稅的事,你有什麽頭緒嗎?”
周墨指尖輕輕敲擊著辦公桌,極其有節奏的旋律讓季瑤也沉下心來開始思索。
她之前接到和橋南公司談判的任務的時候就已經看過他們公司的相關資料,那時候倒是沒看出什麽苗頭。
“我覺得既然被曝出了偷稅漏稅是有人故意為之,那對方肯定準備了很久。”
季瑤斟酌著說出這句話,她對於商戰方面的是不太了解,所以只能夠用猜測來說出自己的想法。
季瑤剛剛說出來的那一點,只要是個人幾乎都能夠想到,不過許燁沒有打擊季瑤,而是點點頭繼續問。
“還有呢,我記得你說你去參觀了,他們公司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季瑤皺起眉深深陷入思考裡。
要說異常的地方還真沒有,而且很多地方看起來比正規公司要求更高,他當時看到還覺得這肯定會是一個未來成就越來越高的公司。
不過非要說點什麽不對勁……
大概就是在那裡遇見了周墨吧。
季瑤如實把自己遇到周墨的事告訴了許燁。
許燁聽到後,眼裡果然閃動著意味不明的光。
為什麽早不說晚不說,偏偏要在徐氏公司和橋南公司簽訂了項目合作之後爆出這樣的事情,導致事情黃了。
他沒有把自己的猜想告訴季瑤,而是讓她回去工作崗位上繼續努力。
季瑤離開並將門把手搭上,許燁臉色冷了下來,拿起手機給陸錦城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而且對方語氣不善的率先開口。
“什麽事?”
許燁頓了頓,笑道:“陸總近來可好?聽說橋南公司爆出了那樣的事情,是不是你的手筆?”
小徐本來以為陸錦城會否認的,結果陸錦城乾脆利落的承認了。
“是我,他們偷稅漏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難道我不可以管?”
其實這些企業沒有多少是真正完全遵紀守法的。
既然是企業家,那也就是資本家,他們想的都是賺的越多越好,對於要拿出去的錢,當然舍不得。
這也導致他們總是很怕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被揭露出來,成為別人手中的把柄。
許燁在這方面就做得很好,他保證自己絕不會有原則上問題的把柄,因為做企業只有踏踏實實的才能夠走得更遠。
那些手段與心計是用在商業上的,而非用在如何偷稅漏稅上,他對這樣的事不屑,也不感興趣。
“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是覺得時間有些過於巧合了,剛好在我們兩公司談成合作之後出了這樣的事,難免讓人多想。”
陸錦城聽許燁這話裡的意思就是懷疑自己故意破壞他們兩家的合作,頓時嗤笑出聲。
“怎麽難不成他們偷稅漏稅,我還得因為你們兩家有合作而顧忌?”
陸錦城明晃晃的嗆人,許燁也不惱,和陸錦城打著太極。
“你誤會我了,說起來這次的項目就空出來了,要是陸總有意和我們這個項目合作的話,我也歡迎陸總大駕光臨我們公司。”
……
季子沫看著自己做的滿滿一桌豐盛菜肴,心裡忽然感覺無比淒涼。
她每天晚上都扮演著一個賢妻的角色洗手做羹湯,就為等待陸錦城回來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是10天陸錦城幾乎有9天不回來,這些菜肴做出來都浪費了大半。
每天晚上她打電話去問什麽時候回來,陸錦城總是借口說在外面還有公司裡的事情要忙。
她當然也不能說什麽,只能在心中默默期待陸錦城能夠回來得早一些,但是每天都不如願。
陸母從二樓下來,她已經習慣了陸錦城不回來的日子,反正她也不太管陸錦城去做些什麽,每天自己出去逛逛街,回來就吃季子沫做好的飯。
這一次季子沫不停的在桌子旁唉聲歎氣,陸母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問道:“怎麽了?什麽事讓你那麽苦惱?”
季子沫一直都想著陸母作為陸錦城的母親,和她打好關系準沒錯,也希望陸母能夠在陸錦城那邊多說一說,快點把婚事給定下。
自從上次訂婚取消之後,陸錦城那邊就再也沒了動靜,更是在知道季瑤母親是生病才需要那麽多錢後,對自己態度越來越差。
她就算想要挽回陸錦城的心,也根本見不著陸錦城的面。
“我覺得阿城他太辛苦了,每次都加班加到很晚不回來吃飯,枉費我做了這麽一大桌子菜。”
陸母當然也明白季子沫心裡的想法,但是陸錦城不想訂婚,她就算要強求的話也不太可能。
陸錦城長大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她說話就會聽從的少年了。
很多時候她心裡面也有一種越來越掌控不了陸錦城的緊張感。
特別是當陸錦城站在季瑤那邊說自己做錯了的時候。
不過好在陸錦城和季瑤已經離婚了,反正陸母心理認定季子沫才是自己的準兒媳。
就算現在不訂婚,也是遲早的事。
“你要是關心他,我看你就該多去找找他,比如你做的這些飯菜,你直接送去他公司,順便在他們公司的員工面前刷個臉熟,大家不就都知道你是未來的陸太太了嗎?”
薑還是老的了,陸母這一番話讓季子沫恍然大悟。
對呀,就算陸錦城不願意回來,她還可以主動去找陸錦城。
“母親說的是,我現在就去!”
季子沫展開笑顏,去廚房裡拿飯盒裝了些飯菜就直奔陸錦城公司。
可是到了陸錦城公司,她卻被告知陸錦城已經離開公司。
“是……有應酬嗎?”
季子沫的笑容僵在嘴角,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前台見到她手裡提著個飯盒,看起來應該是跟陸錦城很親近的人,可是她怎麽不記得她們陸總身邊有這麽一號人物。
秉承著不得罪人的想法,她還是禮貌的回答。
“應該不是應酬,今天陸總下班下的早,半小時之前就離開了,那時候是飯點,大概是回去吃飯了吧。”
“他沒回去。”
季子沫斬釘截鐵道。
前台沉默了,她不知面前這位小姐為何會受到如此肯定,不過沉默有時候就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季子沫看出了前台的疑惑,補充了一句。
“我是陸太太,他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