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星接過信封,打開粗略看了一眼。裡面記錄的事情都很詳細。
她一時半會也看不完。
就道:“華月你先去休息,這信封我一時半會也看不完。”
“那好,姑娘我先回去了。”
華月毫不猶豫,出了屋子,等把門一關,她才注意到,不遠處站著司月和如風。
她點了點頭,正打算擦肩而過,不與這對兄妹搭話時。
名為司月的小姑娘,卻跑了過來,站定在她身前問好。
華月低頭,看著眼前足足矮了自己一個頭的一團女人。
稍稍來了些談話的興趣。
“有事?”
閣生之間,是很少相識的。
因為閣生向才芳閣匯集情報的事情,本身就很隱秘。
他們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將消息送到所處城池的才芳閣中。
更何況,司月他們和華月,還是兩個城池所處的閣生。
認識的幾率幾乎為零。
而華月自己又很高冷,只是打探了一下閣主所在的具體位置後,其他的都沒有過多追問。
就連來了這裡幾天,她都沒有主動和司月如風他們打過招呼。
“姐姐,你也是才芳閣的人嗎?”
司月雖不確定,但名字和自己一樣,說不定是真的!
小姑娘嘴很甜,華月聽著,嘴角勾了勾,但沒說話,隻點點頭。
司月笑得活潑可愛,“認識一下,我叫司月,這是我哥哥如風。”
雖然華月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名字,還是禮貌性回了句,“你們好,我叫華月。”
察覺到對方的高冷,司月撓了撓自己腦袋。
“那我們先回去了。”
華月似是想到什麽,“慢著,我有一事想問。”
“什麽呀,姐姐快說!”
司月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華月,她不知道這樣高冷的女人,會對什麽感興趣。
“我想知道,閣主夫人到底是何人?”
“夫人就是寧安候蘇玉柱的嫡長女,蘇南星啊,姐姐。”
“什麽!”
華月頓感五雷轟頂,現在的閣主夫人,就是之前那個當眾欺負閣主的女人!?
“這很奇怪嗎?閣主就成過這一次親而已,閣主又不是什麽三心二意的壞男人。”
司月不理解她為什麽會這麽驚訝。
如風趕緊拿胳膊碰了碰妹妹,“噓!不許在背後議論閣主,小心被發現扣了你的月錢。”
司月撅了撅嘴,“哦——”
華月追問:“但是她們長得不一樣啊!?”
“夫人可厲害了,她會易容,所以和以前不一樣。”
華月點點頭,隨後腳步匆匆離開。
司月在後面追問,“姐姐,你要去哪裡呀?”
“不幹什麽。”
華月徑直下了樓,隨後從客棧後院離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在一座宅子上方。
其實她就是想靜一靜而已。
她從身上翻出之前碧顏大人給自己寄的信件。
仔細閱讀後,才覺得有點恐怖。
碧顏曾屬於她的直系上司。
對方的話,她是得聽的。
只是後來,碧顏追求閣主不成功,反被趕出楚國。
都城這邊的才芳閣才換了人管轄。
也虧得她後來被夫人的容貌一吸引,這才忘了這件事。
雖然以前夫人的行為有些過分。
但至少現在的夫人看起來很不錯,閣主貌似也很喜歡夫人。華月才不會做這種拆散鴛鴦想的事情,當即掏出火折子,一把將信封給燒了。
她怕哪天夫人看見,讓夫人誤會了去。
——
華月一走,蘇南星便打開信封,拿出裡面嶄新的信紙,一頁頁看了起來。
這些信紙很新,沒有任何折痕。
上面的字跡也很統一,看起來不像平時一點點收錄起來,而是短時間找到消息後,統一抄了起來。
而信紙中的內容,並沒有因為時間倉促,就變得很簡略,該有的細節,都是有的。
信紙的內容,是從陳家開始變富說起的。
陳家祖上全都是經商。
只不過全是小生意,直到陳老伯父親這一代才開始發家。
早年對方父親很喜歡自己的結發妻子,但一直未有孩子。
信紙上的內容多為陳家的發展史。
對於後宅的事情很少。
只有發生變動時,才有記錄出來。
比如陳家夫人多年未孕,終於在第八年生了個兒子。
可好景不長。
又一個八年後,陳老伯父親養的外室,帶著兩個孩子親自找上陳府,求當時的陳老太祖將兩個孩子養在府中。
當時這事鬧得沸沸揚揚。
信紙上對此事的記錄也比較多。
陳老太祖不同意外室進門,於是外室一繩上吊死在家中,把兩個孩子扔在陳府門口。
至此對方終於如願,兩個孩子成功養在了陳府中。
再後來十幾年光陰過去。
陳老伯理應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卻無緣無故與陳家各位宗老鬧翻,被趕出家門。
由外室子繼承了陳家財產。
至於是因為什麽事情鬧翻的,信紙上卻沒有寫明。
既如此,蘇南星便仔仔細細看起了陳家的生意歷史。
陳家名下在外地有很多藥田,是當地最大的藥材商。
雲落小鎮也不止一家醫館。
只是後來,隨著陳志昌接手陳家,陳家生意便多了醫館,客棧,酒樓這三樣。
而絕就絕在,每當陳家多一樣生意。
同行的生意就會慢慢消失。
直到最後只剩陳家一家。
蘇南星正看得津津有味時,突然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將她手中信紙一並抽了去。
“誒!淮書你等等,我還沒有看完呢。”
顧淮書拿起信紙利落地碼整齊後,全都裝進信封,扔到對面桌邊。
任蘇南星怎麽伸手,都觸碰不到,“淮書,你太壞了!”
她再次控訴,說著站了起來。
顧淮書手一撈,蘇南星便毫無反抗之力地坐了回去。
她驚呼一聲,“淮書,你幹什麽?!”
“娘子早點睡,你怎麽很喜歡那麽晚睡,嗯?”
顧淮書人長得高大,坐在椅子上像座山一樣。
而她小小一隻,坐在顧淮書大腿上,又被對方抓住手腕按在身前桌子,動彈不得。
身後之人又壓得很近,完全將她禁錮在桌子與高大的身軀下。
“那麽早天黑,誰睡得早!”
蘇南星嘗試動了動手,發現掙脫不開。
“既不睡,娘子陪我做點別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