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大家都是想活,你們搶走了我們所有保暖的被子,所有食物與水源,你可想過,我們要怎麽活?”
被問話的人,明顯一愣。
傻傻地看著蘇南星。
對方可能都沒有料到,蘇南星長得這般柔情蜜意的女人,竟是如此狠心。
而她向來沒有道德。
所以休想用所謂的道德來綁架她。
剛剛背後偷襲的流民,手裡藏了一把小刀。
在她轉身時,她向後瞥了一眼。
那人握刀的手高抬著,分明要扎向她最脆弱的脖頸,要置她於死地!
而搶劫這事,若是發生在平常老百姓身上。
恐怕都是只有等死的份。
蘇南星十分無情地滅掉所有活口。
在那裡撿著她的行囊,四周流民早就跑得無影無蹤,誰都不想被她盯上。
這倒方便了蘇南星,將行囊都收進空間,才走向那兩名暈倒的士兵。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小雨。
這些人真的是,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帶上小雨,真是要死了,也忘不了這檔子事。
隨後,蘇南星將行囊和小雨,一股腦從空間搬了出來,丟在那兩名士兵身邊。
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人。
因為她知道,顧淮書一定會帶人來找自己。
果不其然,等了一會後,見顧淮書身後帶了三人過來。
這次對方沒有帶那麽多人。
不過倒也夠了。
顧淮書不知道蘇南星這邊的情況如何,等司月一回來,就帶著人火急火燎找了過來。
隊伍裡十幾人的行囊,自然是不少的,他們五個人,還要再背三名傷員,自然是不夠的。
於是顧淮書讓跟來的那三人先回去拿板車來。
自己則留在這裡陪蘇南星。
難得休息一會,蘇南星就一直坐在原地。
顧淮書道:“娘子,地上髒。”
隨後他從蘇南星身上的布袋裡掏出墊子。
……
接下來總算相安無事。
那三人拉來板車,將行囊都運了回去。
四周不少流民,在蘇南星他們經過時,紛紛投去訝異的目光。
沒想到被搶走的東西,蘇南星居然原封不動拿了回來。
他們為此感到震驚。
大部分心裡也打消了,要搶劫這隊伍的心思。
行囊都拿回來了,搶行囊的人下場如何,可想而知。
一回到隊伍裡,白溫情緒有些激動地站起來,“蘇小……郎中!你沒事吧,我聽魏郎說,你獨自一人去追那些流民,真是擔心死我了!”
蘇南星在原地轉了一圈,“夫人,你看我平平安安,身上也沒有少哪個部件吧!”
她是在打趣自己。
白溫卻緊張到紅了眼眶,她是真是擔心蘇南星。
花永幸皺著一張小臉,默默站在蘇南星身邊,想問話,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蘇南星伸出手,輕點她腦袋,“好了,你主子我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花永幸語氣悶悶的,“嗯……”
她好像,並不能幫上蘇南星什麽忙。
為此,她感到有些神傷。
“先給大家治療要緊,我這裡有些藥。”
蘇南星說著,走向另一輛板車。
她的箱子還在上面。
她這人比較損,不需要趕路的時候,就將空間裡雜七雜八的東西扔在箱子裡。
等到要趕路時,才把東西收起來。
許是她的箱子太重。
那些流民並沒有搬走它。
蘇南星拿鑰匙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一捆曬乾的九節風。
“永幸,你拿去把它煮了,一會分給隊裡有傷口的人喝,這是藥,不能喝太多,一人半碗。”
花永幸聽到自己終於能幫忙了,跑過來接下,“誒!好。”
其他人都在認回自己的行囊,重新整理一番,再放回板車上。
隨後,蘇南星又拿出幾株新鮮的散血草,打算搗爛出汁,做外敷用。
陶罐這東西,隊伍裡多的是。
但有搗錘,未免不好解釋。
所以她乾脆在附近找了塊稱手的圓潤小石頭,洗乾淨後才拿來用。
大家都在忙著處理自己的傷口。
或者是幫其他隊友處理。
根本沒有人在注意蘇南星在做什麽,於是她偷摸著,從空間裡弄了些靈泉水在陶罐裡面一起搗。
顧淮書在一旁蹲坐著,靜靜地看著蘇南星在認真搗藥材。
他突然問了一句:“娘子,你是從哪裡學到的這些東西?”
蘇南星動作未停,面不改色,“書上。”
她前世確實是閑得很無聊,又怕自己生病沒人醫,於是天天看醫書。
“那娘子之前救過人嗎?”
“沒有。”
蘇南星就是活閻王在世。
她所救之人,全都叛變了她,所以她送所有人去見閻王了。
也不算救過人吧。
顧淮書笑著,眼睛微眯,視線從未離開她。
“哈哈,那娘子怎麽不怕,把別人治出問題。”
“我看過很多書,不會有問題的。”
蘇南星篤定道,她十分信任自己的知識。
果然只有自己親自學到的東西,才不會質疑。
“那我以前,怎麽沒有聽說娘子會這些呢?”
“以前?”
蘇南星稍微停下動作,回憶起原主的過往。
許是穿越過來後,她就離開了原主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
當初清晰的記憶,現在全都模糊起來。
可那些記憶,沒什麽好值得回憶。
“以前的我,從未邁出宅門,家裡有外男來,也只能遠遠瞧上一眼,我不知外面如何,自然外人也不知我性子如何。”
原主就是個孤傲的性子。
根本不和定城那裡的同齡小孩一起玩耍。
自然沒有什麽伴。
“我唯二兩次出門,都是上京去見你而已。”
蘇南星說完,沒有再出聲音。
繼續低頭認真搗著藥草。
顧淮書沉默一瞬,才突然道:“可是娘子,我覺得現在的你,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
蘇南星並沒有急著回話。
她和原主這兩人的性格大相徑庭。
再加上之前原主和顧淮書兩次見面並不是很愉快。
顧淮書雖然很想和原主交好。
可原主仗著對方聽自己的話,使喚對方去做各種事情。
梁子也算是結下了。
蘇南星:……
她以前一直當顧淮書是腦子不好。
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解釋這些事情。
後來她離開那個地方,對這些事情也都模糊了。
這會提起來,她一時竟不知要如何回復。
腦子不好的顧淮書一定不會問這些事情。
但腦子正常的顧淮書,是一定可以了解到自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