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降下‘天火’

  兩道驚嚇聲同時響起。

  “母親！！”

  “娘子！”

  一個撲到蘇母身邊，一個撲進蘇南星懷裡。

  由於顧淮書太大隻，蘇南星甚至被撞了個趔趄，向後躺去。

  還好他有點良心，其中一隻手護住蘇南星的頭，才沒讓她摔得太痛。

  蘇母將蘇心星摟在懷裡，一邊拍背安慰她，一邊問蘇南星，“大半夜真是嚇人，南星你沒被嚇到吧？”

  “我沒事，母親，你看那邊……”

  蘇南星素白小手一指，大家便看見山林外，定城那邊整片天空，都被燃成紅色，無比耀眼！
  “火光這麽大，這是全城著火了！？”

  蘇母又一次在心裡慶幸，還好她一家人都離開定城。

  想到家，她聯想起到蘇家宗親。

  他們可還在城內。

  但心裡隻難受一瞬，便再無異樣。

  難受是因為，這麽大的火肯定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去。

  這一晚，大家都睡得不安穩，生怕又發生什麽事情。

  那場火也燒了將近一晚，直到黎明時分才降下一場大雨，澆滅大火。

  好在他們睡覺的地方林子夠密，才不用變成落湯雞。

  次日。

  蘇南星一睜眼，就看見蘇母一直盯著林子外，還有摟著自己一晚，死也不撒手的顧淮書。

  明明，昨天睡得那麽老實的人，今天怎麽變得這麽膽小。

  “南星你醒啦，我已經熬好粥了，你去洗漱一下，水我也接好了。”

  蘇南星低頭一瞧，蘇母的鞋上全是泥濘，肯定是去外面接雨水。

  “母親，你是不是擔心雨會耽誤我們的路程？”

  “是啊，這雨看著越來越大，萬一三天后我們被官兵追上怎麽辦？”

  為避免嚇到她，蘇南星還是沒有說實話，他們再也不會起來了。

  “母親放心，這個老師傅也預測到了，特意給大家留了蓑衣。”

  說著，她直接從空間裡掏出四個鬥笠和蓑衣，還有四雙皮靴。

  但在蘇母看來，她就是從錦囊裡掏出來的。

  不過，蘇母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些東西有點眼熟？

  當初蘇南星可是把能順的東西都順走了，這些東西自然也是拿家裡的。

  好在蘇府之前家大業大，蘇母操心事情多，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畢竟只是雨具，興許長得像呢？

  一行人吃了早飯，便要收拾行李出發，蘇南星將不常用的都扔進空間。

  又將小量糧食，一個鍋幾副碗筷，和倆張被子打包好給顧淮書背著。

  這一路上肯定會遇到同行人，還是得在身上背東西，才不會在用空間裡的東西時，引起別人懷疑。

  為了保險起見，蘇南星又從空間掏出藥膏，在其他三人臉上塗塗抹抹。

  不一會，三張陌生的臉孔便被她捏出來。

  就算官兵不會再追自己，可皇帝還在遙遠的京城活得好好的，一旦他發覺到流放隊伍出事，肯定會對他們發出通緝令，還是易容一下好了。

  而蘇南星則往自己額頭上畫了一個猙獰的紅疤，又在臉上罩了一塊黑布。

  她相信沒人能摘得了自己的面罩。

  不過想到隊伍裡只是老弱殘，背著行囊在外面行走，肯定會引起有心人注意。

  所以她將自己眉毛畫粗不少，換上男人衣服，又將從官兵身上撿的劍，連著刀鞘用白布包裹起來，背在身上。

  蘇母簡直歎為觀止。

  要不是親眼看著，她都不相信曾經嬌俏可愛的女兒，一瞬間竟然變成一位看起來武力值超高的男人。

  “南星，委屈你了。”

  她明白女兒的用意，心裡湧過一陣陣酸楚，都怪自己曾經太過心軟，養了一群白眼狼，才將家人害到這種下場。

  卻聽蘇南星輕笑道：“母親，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蘇母：？？？
  雖然不是很理解，但她也知道大意。

  顧淮書興奮地拍拍手，“娘子這話我喜歡！”

  蘇南星伸手敲他腦瓜，“好好好，就你嘴甜。”

  蘇心星一直悶悶的心情，也終於緩解，跟著大家開心地笑了。

  氛圍僅緩和會，一行人又要趕路。

  由於昨天已經走過一次，他們很快又再次抵達定城門口，此時才過晌午。

  蘇南星原本不想進入這裡，但是問蘇母后，對方告知她，進城才是去下一個城池最快的路徑。

  好在蘇母從前跟著蘇玉柱到處奔走打仗，直到懷了身孕，才在府裡養著。

  所以對楚國的地方還是很熟悉。

  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又問蘇母，能不能快速找到曾經與父親比較熟悉的朋友，好打聽清楚父親現狀到底如何。

  而且定城現在被燒了，父親就算趕回來，也找不到她們。

  沒成想蘇母還真道：“可以去離這裡最近的雲城，雲城知府的夫人與我打小相識，她弟弟是在朝廷裡當任戶部尚書，待她去個書信，想必能知道。”

  “好，那我們先去那裡。”

  蘇南星很開心，因為這將是她第一個打算搬空的城池。

  她已經打算好，從這裡到京城她會走一城搬一城。

  反正整個國家都會陷入災難，物資不搬到時也會浪費掉。

  待她找到蘇家軍，屆時她搬滿糧食物資，足夠養活這支軍隊，將會起兵造反坐實這罪名！
  父親是良臣，她可不是。

  昨日一場大火，將原本破舊的樓房燒得更像貧民窟。

  到處可見殘垣斷壁，像是經過一場大戰。

  在雨水落不到的地方，還在燃著點點星火，整個城池上空布滿灰煙，再加上烏黑的天空，十分壓抑。

  城中哭泣聲不斷，從一路百姓的交談聲中，蘇南星大致了解情況。

  原來是昨天有道閃電，劈中了其中一棟木樓，原本放在發達的城池，是不會有什麽大危險的。

  奈何定城人民都很窮，人口有多。

  建築大都是木頭，為了節省空間，除去必要街道，所有樓房都是連接在一起，層層疊疊，新的蓋去舊的，才引起了這場災禍。

  不過，在百姓口中，卻變成這是老天的怒火，是皇上誤判了蘇大將軍的案子，此事定有冤情！
  蘇南星樂得見到這種局面，簡直就是為她以後起兵造反做鋪路。

  在經過蘇府門口時，她往裡面望了一眼，蘇府算是定城內最好最大的府邸裡，所以此次大火，並沒有受到多少波及。

  只是此時小廝不見蹤影，裡面偶然路過的人影也是腳步匆匆。

  看來蘇府剩下的人，是徹底散了。

  城中亂成一片，大家失去家園，官府也不管此事，早有傳聞知府大人卷錢跑路，民心四散，大家也都逃離這裡。

  往南去，不過是窮苦之地。

  往西或東，這些人大多一輩子沒出過城，隻好跟著大部隊一路向北，去到天子腳下。

  主道上人很多，不少人都對蘇南星一行人頻頻投來注視。

  或許是大家穿得破爛，倆手空空，而蘇南星他們還背著行囊。

  盡管蘇南星已經盡可能穿得十分貧窮，她總不能把東西都收進空間，等要吃飯的時候，再找個地方掏出來？

  那睡覺的時候又要怎麽辦？
  能睡覺的好地方又才幾個。

  許是蘇南星背後的長劍對眾人引起了威懾作用，大家最多也隻敢看看。

  很快便到了北城門，守門的士兵早就不見，所以蘇南星他們進也容易，出也容易。

  出城後，他們也來不及休息。

  這會雨這麽大，要找個能睡覺的地方可不容易。

  官道上很多人十分擁擠。

  蘇南星和顧淮書倆人走在後面，為前面蘇母和蘇心星騰出一個舒適空間。

  走了快有四裡路，天也漸漸黑下來，蘇南星決定去附近林子裡休息。

  這時，顧淮書感覺身後有異樣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