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沐安說不乾,還真的沒乾,也沒讓顏家的人乾,直接甩給了雍昶,兄長有煩惱,當弟弟自然要幫著分憂。
回府後頭上的首飾一摘,直接歪在了美人榻上,睡了。
府中的人已經開始輪流放假,作為府中的唯二的主子,她輕易不會去麻煩誰,至於雍昶就更不會了,人家一回來就扎進了書房,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反正沒出來。
花管事已經回家陪孫子去了,誰讓他們王府的主子省心呢,一點都不難伺候嘛。
顏沐安這一睡就到了半下午,醒來的時候餓的頭暈眼花,桌上有廚子昨天早上做出來的點心,她隨手捏起一塊吃了就算果腹。
“王妃,程姑娘來了。”
程英沒有地方可去,只能在府中過年,顏沐安喝了茶水順下點心,“請她進來。”
程英穿上了身緋色的衣裳,看出來是新做的,倒是挺適合她,進門向顏沐安行禮,“給王妃拜年,願王妃萬事順遂。”
“你也一樣,無須多禮。”
顏沐安請她坐下,“程姑娘可是有決定了?“
程英在一旁坐下,“王妃的提議我已仔細考慮,若是王妃不嫌棄我本事低微,我願意一試。”
顏沐安笑了,這就對了嘛,都是炮灰人設,誰也沒比誰高貴,不能她這個炮灰一號在這裡累死累活,炮灰二號躲清閑吧,必須要發光發熱才好。
“誠意伯府的大公子現在負責王爺在外的買賣,回頭我會交代他著手操持此事,既然想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傳授醫術救治百姓才能真正的幫到王爺,趁著年節上沒什麽事,你要好好的想一想這事要怎麽開展,你需要一些什麽,銀錢的事你不用擔心。”
程英起身道謝,她只有一身醫術,想要她做別的她也做不成,如此安排最好不過,“多謝王妃。”
“不用謝我。”
顏沐安很是親切的對她說,“都是為了王爺,為了南齊。”
只要事關寡王,程英必定會全力以赴的。
果然,程英眼中當即有了光,重重的點頭,也不再多言,福禮後就回了,說要去寫信多請幾個人來幫忙。
顏沐安滿足的歎了口氣,程英必定能成為一個打工狂人,接下來就讓他想想還有沒有誰能被拉出來打工,也不知道在所有人都全力以赴的情況下,能不能南齊避免悲劇,萬一可行呢,那就有潑天的富貴等著她。
重要的是她要好好的查一查,到底是誰給傻大姐下的狂躁藥,書中沒有交代,現在更是沒有一點線索,不把這個人找出來她心裡不踏實的很。
“王妃就是太心善了,願意給她這麽好的機會。”
采荷一臉的不高興,顏沐安道:“人家會醫術,能治病救人,且她還不是一個人,她肯定有師父吧,可能還有師弟,等藥鋪開起來了,她得要救多少人,不要去在乎那幾隻被燉掉的雞。”
采荷不懂這些大道理,她就知道,“她惦記王爺。”
“惦記王爺的多了,不差她一個,你看王爺像是能兒女情長的人?”
采荷搖頭,其實在她眼中王爺都不合適成親,就應該住在軍中。
顏沐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再說了,你家姑娘我那麽多的銀子,不花留著長霉啊。”
她親眼看過四百萬銀子有多少,要是真跑路,十個她都沒辦法將那些銀子弄走,按照正常的生活標準,兩輩子她都花不完,沒關系的。
年初一的喜慶氣氛濃烈,顏沐德給出了主意,給昭覺寺的那些冰雕都裝扮上了,有的提著燈籠,有的提著鞭炮拿著對聯,裝點的很是喜慶,尤其在傍晚的燈光映襯下更是美輪美奐,以至於哪怕是年初一也有很多來昭覺寺遊玩的人。
按照規矩今兒是不能花錢的,是以那些小攤子全都沒有出來,這裡成了純玩的地方,雖然沒了小販的叫賣聲,但今日上香的人眾多,依然是人聲鼎沸,看到門口那個捐款箱子,前來上香的劉夫人忍住多看了兩眼,站在她身旁的是她的大兒媳婦,好奇開口,“母親,怎麽了?”
劉夫人收回目光,搖了頭,劉家兒媳婦道:“聽聞這次顏家在這裡捐到銀子超過三百萬兩,這麽大一筆銀子也不知道最終會不會歸了朝廷。”
劉夫人眉頭輕蹙,想著過幾日還是應該要去永安王府走一趟,她最近總覺得不安,連他家老爺琢磨著永安王夫妻不會這麽簡單的放過他們,重要的是,下面傳來消息,有人在查他們。
“走吧。”
剛抬腳有個小娃娃跑著上前,在捐款箱裡面塞進去兩個銅板,笑著和一旁的人說是他得的壓歲錢,他爹在軍中,他想用這兩個銅板給他爹爹買肉吃。
充滿童真的話語讓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劉夫人忽然煥然大悟,快步離開上了馬車回府,一回府就將自己的想法和劉究說了,“老爺可覺得王妃最近變得很奇怪。”
“若說性子,簡直和以前判若兩人,以前滿京城的人都曉得王爺不待見王妃,一年到頭很少回府,最近兩月也變的奇怪了,外面都在說王爺和王妃夫妻和睦。”
“無論是顏家還是王妃最近做的事結果都是弄到了大筆的銀子。”
劉究一下子就明白了,“王爺要打造精銳,精銳燒錢,國庫空虛,王爺這是缺錢了。”
王爺缺錢所以就要把朝臣都吸一遍?
劉夫人摸著手腕的鐲子,“我派人查了,賣給我鐲子的掌櫃去過郡主府,當時王妃就在郡主府,許是得知我花了五十萬兩買了鐲子,所以將主意打到了老爺身上。”
終究是錢財招人眼。
大意了。
劉夫人還在繼續推理,“三皇子受傷只怕也是個局,就是為了讓我們吐出銀子來,現在三皇子的傷勢什麽時候痊愈只怕要看王妃的意思,就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麽。”
劉究是很信任他這位夫人的,聰慧敏銳,這些年沒少替他出主意,現在也覺得他的分析極為有道理,“三皇子又不是個瓷娃娃,哪裡可能摔一下就差點要命,幸虧隻想要錢。”
忽然想到下面有人查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你說.”
兩人眼神交匯,有什麽比抄了他們更來錢的呢?
劉夫人坐了下來,“過幾天我再去一趟。”
不知道那兩口子在打什麽主意,她心裡不踏實的很,花錢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