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心目中,什麽情情愛愛都是虛無,人生短短幾十載,每天日都安安穩穩、風風光光渡過才是將實實在在的好處落在了手中,以前顏沐安那種為了一個男人就把自己豁出去的做法,她不讚同但也不勸誡,畢竟個人有個人的活法。
但現在不同,顏沐安醒悟了,她也願意提點她幾句。
“前些日子下面送來幾個不錯女子,才情樣貌都有,你若是有需要就帶兩個回去。”
顏沐安拒絕了,“暫時還用不著,手裡的事很多,這個時候府中不適合添新人。”
萬一進來一個探子,損失太大。
皇后也不強求,又給她說起了接下來的打算,原本連她們妯娌是商量著合力掌控京都各家命婦女眷,如今顏沐安和雍昶要去雍城,這件事又只能交由皇后一個人去辦。
顏沐安將一個冊子交到了皇后的手裡,那是她這些時日以後收集到的各家命婦女眷陰私,“這些東西拿在手裡也就是個有備無患,我看各家女眷都是聰明人,希望用不上吧。”
皇后只看了兩眼就合上了冊子,“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有沒有有又是另外一回事,你這些收集的不錯。”
顏沐安點了頭,轉頭又問題起了在雍城的幾家人,“聽說雍城的大小事都是由他們把持著,當地的官員審案都要看他們的臉色?”
“不稀奇。”
皇后想說皇帝在對待宗族問題上多有容忍,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雖然皇上沒有給他們官職或者是爵位,但就和皇上同出一家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下面的忌憚,皇上國事繁忙,自然管不了那麽細致。”
“你到了後盡管見機行事就行,一切以大局為重。”
顏沐安理解,又說了一陣見天色不早才離開,她沒有和雍昶一起,誰知道兄弟兩人說起話來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出宮後決定去商行看一看情況,她到的時候商行的人正在忙碌,第一家鋪子已經裝修出來,這幾日正在鋪貨,原本半個月後就能開張,但雍裕想等著天聖的人走了再開。
“天聖的人若是一直在我們還不過日子了?”
顏沐安在一旁坐下,“沒發現今年天聖的人和往年來的有所不同?”
能當家做主的皇子都沒了,一行人就差沒亂成一鍋粥,哪裡有心情出門混吃混喝?
“還真是。”
雍裕是不知道內情的,“難不成這位天聖的三皇子和以前那些人不同?”
“若是這樣,半個月我們就開了,商行都開張了這麽久,好多百姓都想知道我們開的是什麽?”
顏沐安笑道:“開吧,順道就可以開始造勢,這開門第一天總得要個開門紅。”
見大家都在忙,顏沐安也沒對待,告訴雍裕他入股了恆通號的事,“以後銀錢這方面的事就去找我德堂哥,他是我的家資大管家。”
雍裕有些羨慕,要知道她這位嬸嬸手裡的銀錢可不少,何況還掌握著永興行。
出門的時候見到幾個人往這裡來,都是生面孔,顏沐安也沒多留心就出了門,她倒是走了,幾個人倒是有些激動。
“我方才聽說是永安王妃來了,方才那位就是了吧?”
“必定是,瞧那一身裝扮,尋常商戶就是有錢也裝扮不起。”
“商行的底子真的是.”
深不可測啊。
說話的幾人就是寧索請回來的人才,要知道他們一路膽戰心驚的來,沒想到是這番局面。
他們雖說也有幾分本事,但說到底就是普通的商戶,能搭上權貴那是求之不得的事,何況是這種深不可測的商行,就這樣的條件哪裡用得著威脅他們嘛,只要說清楚他們還不得求爺爺告奶奶的來?
“章老板,你是被如何邀請來的?”
章老板氣定神閑,“自是厚禮登門,言明厲害未來,一路禮遇有加而來。”
天知道,他是被威脅來的,路上也沒受到過什麽禮遇,讓他以為這些人要帶他來做不法勾當。
“沈老板也是?”
沈青娥是這些人裡面唯一的女子,聞言只是‘嗯’了一聲,這就讓問話的人很鬱悶了,難不成就是他是被綁架來的?
“吳老板不是?”
吳老板:“我是.是吧。”
那時月黑風高夜,幾個黑衣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說:“給你三日時間處理手裡的事,三日後跟我們去個地方,敢跑要你小命。”
然後
三天后黑夜人半夜到了他的屋子裡,裹著被子將他捆了出來
雍裕笑著走出來,“幾位老板,不,幾位大管事來了,請進吧。”
幾人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從今日開始他們就是有強大靠山的人了,要創造一個南齊從未有過大商行。
路上的顏沐安不時看著街道外面的景象,其實她並不喜歡出門,這並非是她沒有出門的欲望,是這裡的條件勾不起她的興趣,當她看到有婦人端著一盆水不顧街道上還有行人的情況下潑出,而後沒事人一般端著盆子進了屋便蹙了眉,這裡不僅是條件不大好,衛生條件也堪憂。
回府後雍昶已經先一步回了府,得知她去了商行便將雍裕誇了幾句,“我原以為宗族裡的小子不行,結果辦起事來有模有樣,王妃慧眼。”
“的確是慧眼。”
顏沐安坐下後吐出一口氣,而後又喝了水,和他說起了外面的情況,“雖說要搬遷,但這個地方也不是就不要了,沒有錢修繕街道,還是要盡量讓街道都乾淨一些。”
“我看除了主要的街道為了迎接天聖的人灑掃的很乾淨外,其他的街道依然髒汙,要是下個雨更是不得了,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我看溪水村鋪設路面的石頭就不錯,不如運一些回來鋪上,算起來南齊的街道才幾條鋪設了路面的,好多都是泥路,天乾一路塵土,下雨一地汙泥。”
“如此又能給很多人提供一點活計,也能改善一下大家的出行條件。”
說起來是簡單,但也是要花錢的事,雍昶說要和他皇兄商量商量,顏沐安感慨,“貧富差距太大了,富的人富死,比如我,窮的人窮的難以想象,中間層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