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怎麽辦,要怎麽辦?“
家裡的頂梁柱都被關起來了,雍家的兩位夫人急的來回踱步,沒有一個能拿出應對的法子來。
“九弟那個妾不是挺能嗎,讓她想辦法。”
對於雍九爺將發妻發配回家,身邊就帶著個妾室的事,雍三夫人和雍五夫人那是相當看不過眼,“不是說智慧超群堪比男子?”
“讓她想法子將人給撈出來。”
有了甩鍋的對象,兩位夫人風風火火的就殺到了雍九爺的後院,直接到到了妾室楊氏跟前,將事情一說,雍三夫人就表明了來意,“外頭人人喊你一聲楊夫人,九弟也總說你的智慧堪比男子的,你看此事要怎麽辦?”
楊氏並非什麽美豔女子,而是三十多歲的婦人,不僅算不得美豔甚至連美人都算不上,長相普通,身段普通,臉頰上還清晰可見好些雀斑,便就是這樣的她深得雍九爺的歡心。
只是思慮片刻便道:“以我之見用不著著急,到了時候自然就回來了。”
“你說好聽,當真受苦的不是你男人?”
雍五夫人當即就不高興了,“也是,到底不是結發夫妻,給誰當妾不是當,這個男人倒了還有下一個。”
雍三夫人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兩人將楊氏奚落了一陣就走了,留下楊氏鬱悶的要死,平日裡伺候一個狗見了都要犬吠兩聲的醜鬼已經夠為難她了,還要隔山差五的遭受兩個蠢貨刁難,這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
話說雍家的兩位夫人雖然奚落了楊氏一頓後還真的就不著急了,想著自家男人最多是被嚇一嚇,厚點皮肉之苦,最多到時候損失些錢財,能有什麽大不了的?
“三嫂,聽說月音閣新出了戲,不如去看看?”
“也好。”
雍三夫人很有智慧的樣子說了,“要是外面的人曉得家裡的三位爺進去了肯定會亂想,要是見我們還安安穩穩聽戲,或許會以為三位爺是被王爺留下說話了,有句話怎麽說?”
“我們這也算是穩定軍心。”
“三嫂果然有大智慧,比那楊氏靠譜多了。”
還在王府柴房裡管著的雍家三位爺此刻滿心滿眼的都是家裡的人來救自己,哪裡能想到能做主救他們的人已經聽戲去了,一副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模樣,覺得自己端的是智慧無雙。
夜裡,迷迷糊糊之間聽到外面的守衛小聲交談,“王爺派了人去徹查外面的事,發了好大的脾氣,說雍氏的族人十分萬惡,想要嚴懲。”
兄弟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豎起了耳朵,又聽有護衛道:“可不是,聽說王爺覺得雍城這些雍氏的人除了撈錢以外不堪大用,想要將他們.”
關鍵時刻護衛沒聲了,兄弟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雍五爺悄悄挪動腳步到了門口想要聽的真切一聲,卻只聽到外面的護衛在感慨,“真的.那王爺是真生氣了,要不也不能哎.”
不能怎麽樣,你倒是說啊,兄弟三個急的要死。
外頭沒生聲音了,兄弟三個已經開始幻想王爺怕是要送他們上路啊,想他們在雍城多風光,執掌雍昶半壁江山,卻在真正的權勢跟前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怎麽辦啊?”
不想死啊。
外面忽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人放水,而後又有壓低的聲音傳進來,“要我說也是雍城的這些人不懂事,王爺處處都需要花銀子,捉襟見肘,結果好嘛,雍城的這些人一個個富的流油。”
“須知道銀子也是能買到平安的。”
兄弟三個眼睛一亮,又聽守衛的人說,“照你這麽說王爺還缺糧食呢,要我說就應該直接抄了張家,那可就什麽都有了。”
“說什麽呢?”
另一個守衛說了,“王爺不要名聲的?王爺就不是強取豪奪的人,王爺也沒乾過這事,最多就是抄家滅族。”
“你想死了,什麽話都敢說。”
“別說了,巡邏的人來了。”
外頭徹底沒了聲音,兄弟三個開始交頭接耳,猜想外面的人定然是在提點他們,“等明日見了王爺就獻糧獻銀。”
三人都重重的點頭,覺得心頭的壓力忽然就沒了,美滋滋的倒在乾草堆上睡了。
結果第二日他們根本就見到心心念念的王爺,甚至都沒有人來過問過他們,外面的守衛換了人,新來的和啞巴差不多,對於的話那是一個字的都沒有。
第二日的晚上他們還在安慰,王爺在忙,只要需要他們的糧食和銀子,他們就不會有事的,一番心裡安慰後又是一夜好眠,到了第三日的下午柴房門開了,花管事拿著幾張紙進來,“三位爺,這兩日城中熱鬧的很,上衙門狀告三位的人成群結隊,王爺差我來問問,除了狀紙上的這些還有沒有?”
“若是沒有便簽字畫押吧,囚車已經準備好,王爺的意思,狀紙上所有出現的人全都要押送進京,由皇上親自發落。”
“什麽?”
三人大驚失色,接過狀紙都看了起來,上面的一樁樁一件件那是一點都沒冤枉他們,包括他們讓紫竹幫強佔碼頭,打傷許多百姓,甚至還有人命官司。
“花管事,我們想要見王爺。”
他們還有糧食和銀子,他們還有機會。
“王爺說了,不必相見,也不必您三位認罪,外頭苦主一摞摞,還請您三位去皇上跟前說個清楚。”
雍九爺急切上前,將腰間的一塊玉塞到了花管事手裡,“花管事,請您一定要告訴王爺,我們能弄來糧食和銀子,只要王爺肯見我們。”
花管事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玉佩,“城中衛老板此刻正在面見王爺,同樣表示有銀子和糧食。”
“三位好好歇息吧,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不比在家裡舒服,要多存些力氣才好。”
拿著玉佩的花管事出了門,大聲交代了守衛,“好生看管好了,王爺正在前殿和客人說話,莫要讓他們跑出去衝撞了王爺。”
說完慢條斯理的離開,守衛更是慢吞吞的要上前關門,就在這個時候兄弟三人猛然推倒了守衛玩命的朝著前殿跑,他們對這裡也算熟門熟路,沒多久就找到了路,視線裡都出現了前殿的影子,卻被後面追上來的守衛摁住,只能一陣高呼,“我們要見王爺,我們要見王爺。”
“誰在高聲喧嘩?”
領著一眾仆婦的顏沐安緩緩出現,仔細看去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