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78.一切盡在不言中

  過兩天，張偉要過生日了。

  李蘇、林宛瑜、胡一菲三人在談論送生日禮物的事。

  胡一菲的禮物已經確定了，卡西歐G-SHOCK系列的手表，這也是為了向張偉表達歉意，因為小麗一事。

  說到送生日禮物的這個事，這裡面還是有些名堂可以細講一下。

  愛情公寓六樓的這一群人，是鄰居，也是朋友，現在六樓林林總總的也住了十個人，加上住在樓下的陸展博和他女朋友上原禮子，那一年就是有十二個生日，要送出去十一份禮物。

  出手稍微闊綽些，對於張偉他們這種工薪階層來說，那誰也hold不住。

  像秦羽墨和關谷神奇，還有艾米，他們之前出手就挺闊綽——關谷是在漫畫雜志上有連載漫畫的漫畫家，09年的時候，他一個月50萬日元的稿費，折合夏國幣就是4萬月薪。

  但張偉、心凌他們不同，因為經濟實力或者節儉的性格，他們出手可沒這麽闊綽。

  關谷他們要是送給張偉他們一份超貴的生日禮物，那下次關谷他們過生日不得反送回去？但送的貴了，又著實肉疼。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個｛窮朋友與富朋友｝交往之間送禮尺度要把握好的一個問題。

  大家其實都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沒人能拉下臉來把這事給捅出來，手頭拮據的不敢說，怕丟臉；手頭闊綽的也不敢說，怕被認為是臭顯擺。

  最後還是李蘇沒那麽矯情，他直接攤牌，說讓大家以後不要送貴重禮物給他，因為他也不會回贈貴重禮物給大家。

  李蘇生日禮物喜歡送人書，男的就送心靈雞湯、成功學；女的就送言情小說。

  李蘇把這事攤開來講，張偉他們其實是要謝謝他的，畢竟他們不像關谷艾米他們那樣，那麽有錢。

  就這麽著，公寓眾人也算是形成了默契，或者說是潛規則，只要不是逢十大壽，生日禮物隨便怎麽糊弄，有個蛋糕就行。

  曾小賢就特喜歡送人杯子，他送過羽墨一隻特別像煙灰缸的杯子；

  送過胡一菲一隻底下有洞的“杯子”，那根本就不是杯子！曾小賢網購的時候也不看看清楚，誰家好人的杯子底部有洞啊！

  最後胡一菲拿著那個杯子種盆栽去了，她還給那株綠植取名叫【阿博】，這也是想蹭蹭陸展博的氣運，畢竟從小到大，誰讓就陸展博被胡一菲給養活了呢。

  陸展博為這事已經無數次提起過抗議了，但抗議均無效，陸展博無能狂怒。

  胡一菲她這也是想打打李蘇的臉，誰讓李蘇經常笑話她是“滅絕師太”呢，養什麽死什麽。

  是的，那些被胡一菲埋進種植箱裡去的土豆也沒發芽，天知道它們為什麽沒發芽，明明土豆是個賤種，很好養活的，胡女士無能狂怒。

  無能狂怒的姐弟倆。

  一開始，大家以為曾小賢送人杯子，寓意是大家的人生杯具(悲劇)了，但其實不是這樣的，曾小賢送大家杯子的寓意是——好朋友一輩子(杯子)。

  呂子喬喜歡送人洗發水或者沐浴露，祝大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呸不是，是祝大家洗盡鉛華，美不勝收；
  胡一菲喜歡送人漱口水。

  都是些挺實用的玩意兒，也都在大家的經濟承受能力之內，皆大歡喜。

  ……

  時間來到張偉生日這天。

  張偉去圖書館查資料去了，因為物權法論文的緣故。

  傍晚，大家在3603布置生日現場，大家準備給張偉辦一個生日派對。

  傍晚七點，負責在陽台上放風的秦羽墨進來了，“張偉上樓來了，快躲好快躲好！”

  一群人紛紛找到位置藏好，窗簾後、電視機後、沙發後……只等張偉開門進來，然後給他一個“薩普萊斯”！
  但，套間大門的門把手只是動了動，並沒有被打開。

  眾人一臉疑惑。

  大家派李蘇和一菲去外面查看情況。

  來到門外，李蘇二人就看見張偉靠牆坐在地上，頗為虛弱的樣子。

  “蘇哥幫我一下，我擰不開把手。”張偉說道。

  胡一菲詫異道：“你喝醉了？外面已經有人給你過過生日了？”

  “沒有啊。”張偉搖搖頭。

  “所有醉鬼都是這麽說的，你喝了多少，白的還是黃的？”

  張偉想了想：“紅的，醫生說一次，最多獻400 cc。”

  這是張偉他們孤兒院的傳統，每到生日都會做一些回報社會的事情，挺有意義的。

  “伱去獻血了，那你沒事兒吧？”

  李蘇把張偉拉了起來。

  “哎呀，醫生說我血糖有點低，不能受刺激，進去再說。”

  李蘇劇透：“額～等一下，張偉，我們給你準備了一個生日派對，一菲提議的，就在裡面，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誰知道你現在受不了刺激。”

  胡一菲接住話茬：“不過一會兒你進去的時候，還是要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否則大家會失望的。”

  張偉點點頭，笑道：“好吧。”

  李蘇兩人簇擁著張偉進了公寓。

  打開燈，秦羽墨等人跳將出來：“Surprise！”

  “啊！～～”張偉的表演浮誇又做作。

  現場一陣尷尬。

  曾小賢死魚眼：“我就說效果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穿著奧特曼怪獸戲服的呂子喬跳將了出來：“吼～”

  呂子喬這身奧特曼怪獸戲服是通過他小姨媽唐悠悠的關系從劇組借的，畢竟眾所周知，呂子喬的社交技能是點滿了的。

  話說，呂子喬自從被艾米榨乾後，就對一些小玩意癡迷起來了，釣魚、玩核桃，怪獸戲服……提前步入中年生活。

  李蘇甚至來不及阻止。

  “啊！”這下子張偉的尖叫聲情真意切多了。
    他暈厥過去了。

  “張偉張偉！”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

  幸好張偉是打不死的小強。

  一會兒之後，便醒轉了過來。

  眾人簇擁在張偉的身邊。

  “張偉，喝杯熱牛奶緩緩吧。”秦羽墨端了杯熱牛奶過來。

  “過生日要做些好事回報社會，方式有很多種啊，捐錢捐物，幹嘛非要獻血呢？”呂子喬吐槽道。

  “比起捐錢捐物，估計張偉還是更情願獻血。”

  畢竟張偉該摳門的地方那絕對是摳門的。

  待張偉緩過來了一點。

  心凌笑道：“別說了別說了，給壽星留點面子，來一起吹蠟燭吧。”

  羽墨也道：“壽星，在吹蠟燭之前你先許個願望吧。”

  張偉笑呵呵的：“今年，我專門列了一張願望清單。首先，我要攢足買房的首付，第二，我要娶一位女人為妻，第三，我要說服她和我一起還房貸，第四……”

  張偉這個貪心的家夥，這是許願望還是批發願望呢。

  “呼～生日快樂！”

  大家直接替張偉把蠟燭給吹了。

  “吃蛋糕吃蛋糕！”

  蛋糕是心凌做的十二寸大蛋糕，心凌以前可是甜點師啊。

  送禮物環節，就屬胡一菲送的貴重些，一塊手表。

  除了呂子喬還沒有，公寓裡其他的男生算是人手都有一塊卡西歐G-SHOCK系列的機械手表了，顏色還各不相同，整的跟【公寓男人幫】的信物似的。

  呂子喬決定明天就去買一塊來，他不能不合群。

  最後，李蘇用他新買的徠卡相機，采用定時攝影，給大家拍了張大合照。

  照片裡，公寓六樓的住戶們，加上樓下的展博和他女朋友上原禮子，笑容燦爛。

  ……

  在公寓裡吃完蛋糕後，眾人又轉場，去寂寞角酒吧喝酒去了。

  深夜，萬籟俱寂。

  李蘇和張偉一起散步回來，就他們兩人。

  春天的夜晚，涼風習習，呵氣有白霧。

  張偉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醒酒。

  他倒也沒有醉，他今晚就喝了些果酒，畢竟獻血了嘛，大家也沒灌他。

  喧囂過後，張偉突然長吐了一口氣，心頭莫名的有些落寞。

  李蘇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握在手裡，然後把拳頭橫舉在張偉面前，“給。”

  “什麽啊這是？”

  “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蘇哥你不是已經給過我了嗎？你喝醉了？”

  成功學書籍，
  《稻盛和夫給年輕人的忠告》。

  李蘇笑著搖了搖頭，之後他也不賣關子了，一枚掛在紅繩上的駿馬翡翠吊墜。

  這吊墜的用料、做工無不高級。

  那馬，如此神俊昂揚，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它就要化作天馬，蹄聲如雷，奔馳到天穹上去。

  這吊墜，尤其是這做工，尤為不俗，不是凡品。

  lv5級別的手工技能，自然是能驚豔世人。

  張偉再沒眼光，也知道這枚吊墜的價值，“蘇哥，你喝醉了吧，這我不要，你好好收著，可別弄丟了。”

  “我沒醉，就是送你的生日禮物。”李蘇抓過張偉的手，把墜子拍到了張偉的手裡。

  “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是認我跟一菲做哥哥們的嘛，這算是哥哥給你的見面禮了，送給你，祝你以後的人生一片坦途，馬到成功。”

  公寓眾人，李蘇唯獨對張偉很欣賞，他出身卑微，卻並不怨天尤人；他人生坎坷，卻依然樂觀昂揚；過生日的時候，還去獻血回報社會，堪稱是愛情公寓最有種的男人，李蘇由衷的欣賞他。

  李蘇的眼光不會錯，張偉以後肯定會成功的，雖然大概率是大器晚成。

  所以，區區一枚翡翠死物，值當些什麽。

  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送，那當然是因為李蘇不是沒有情商的怪獸，像剛才生日派對上，如果李蘇送出一枚這麽貴重的翡翠吊墜，那讓別人情何以堪呐。

  “蘇哥，謝謝你。”

  張偉有些哽咽，一個熊抱，抱住了李蘇，一切盡在不言中。

  春天、深夜、長椅上、兩男的抱在一起。

  李蘇搖頭失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