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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n 10月9日,己卯年甲戌月己卯日,也就是農歷八月二十七,寒l。
晶晶犧牲前,依照劉一民的指示,在《大眾日報》上開辟專欄,宣傳廣一年兩熟耕作法,把二十四節氣與農業生產的關系編成了農諺。到寒l時,晶晶寫的是:“寒l時節天漸寒,農夫天天不斷閑。麥播種尚紅火,晚稻收割搶時間。留種地瓜怕凍害,大豆收割寒l天。黃煙花生也該收,晴朗天氣忙摘棉。紫紅山楂摘下來,鮮紅石榴酸又甜。果品卸完就管樹,施肥滅蟲把地翻。收集樹種好時機,鄉土種源是重點。畜禽喂養講技術,懷孕母畜細心管。越冬魚種須育肥,起捕成魚采藕芡。”如今伊人已逝,山東根據地的老鄉們卻都在按著農諺上的指導忙活生產。
老黃歷上,寒l這天宜嫁娶、納采、締盟、祭祀、祈福,忌開市、破土、掘井、合壽木。[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日軍第十師團師團長飯詔守看不懂中國的老黃歷,但他知道這個時候沂門山區正是棉花白、大豆黃、紅紅的高粱裝滿倉的時候,消滅蘇魯戰區軍隊,他就可以控制魯南,把魯南山區的棉花、大豆、玉米、高粱運回去,讓天皇和國民看看他飯詔守的戰績!
吃晚飯的時候,心情高興的飯詔守專門開了一瓶香檳酒,打開了留聲機,聽著藝人演唱的歌曲,喝著純粹的法蘭西香檳酒,飯詔守覺得這戰場上的日子還算不錯。[
飯詔守不知道,這頓飯注定是他在人世上的最後的晚餐了。
暮靄沉沉的時候,八路軍趁著夜色掩護,開始了隱蔽接敵運動。
最先開始行動的,是朱瑞率領的新四旅,緊接著就是趙捷指揮的新八旅。再接著,是程翠林率領的新一旅和工兵旅、輜重旅、防空旅,然後是教一旅和炮兵旅。教一旅裝甲團由於是全機械化軍隊,除坦克和裝甲車外,卡車上乘坐的是重機槍團,運動速度快,還必須打開車燈行駛,就得等新四旅、新八旅抵達文山、鍾羅山後才能行動,所以放置在最後出動。
大軍隊作戰,都要放置戰場警戒軍隊,以防萬一。日軍第十師團也是這樣,不單在費城留有守軍,在文山、鍾羅山留有守軍,還專門派騎兵第十聯隊擔負戰場警戒任務,在費城周圍哨探,掩護戰場。白日的時候,八路軍只要稍有消息,就會被日軍發現,暴l作戰意圖。
飯詔守也算得上日軍中有名的將軍了,排兵布陣都有一套,雖然揮動主力追擊圍殲於學忠部,但也沒有忘了費縣縣城的守備。他的指揮部和輜重都在費縣城裡呢!這不,飯詔守在文山、鍾羅山各駐有一個中隊的軍力,費縣城裡駐有一個大隊部和兩個中隊的戰鬥軍隊,還有隨行的輜重聯隊兩個大隊的軍力。
在飯詔守想來,這樣的軍力配備已經足夠了,城裡的日軍隨時可以支援文山、鍾羅山守軍作戰。三味書屋
萬一有事,追擊於學忠部的主力可以隨時回援,萬松山距離費縣縣城也就五公裡路程,快的很。
這就是飯詔守原來沒有和八路軍作戰過的壞處了,他根本就不了解八路軍教導師是一支什麽樣的步隊,不了解教導師的作戰風格,也不了解教導師的軍力和火力。他留在文山和鍾羅山上的兩個中隊連夠給八路軍塞牙縫都不敷,更不消想堅持多長時間了。
就在飯詔守陶醉在香檳美酒和音樂之中時,費縣城頭的鬼子,不,也不可是費縣城頭的鬼子,包含正在萬松山一線圍困於學忠部的鬼子都看見了,費滕公路上,一長溜車燈,光柱都朝著費縣縣城射來。車燈太多了,簡直就象天上的銀河倒流,在費滕公路上形成了流動的光河。
不等鬼子們反應過來,費縣縣城南面的文山和北面的鍾羅山幾乎同時響起了烈的槍炮聲。
鍾羅山和文山是費縣縣城的屏障,山雖不高,但卻是自古以來爭奪費縣的主戰場。
依照作戰計劃,為了不驚動費縣的鬼子,朱瑞率領新四旅沒有從費縣縣城西面的沸騰公路直接穿插到鍾羅山去,而是在夜色掩護下,從費縣城南、溫涼河東岸繞了個半圓,抵達鍾羅山下。
八路軍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這裡,鬼子就死定了。
新四旅偵查連的戰士們打頭陣,一手持匕首,一手提短槍,朝山上去。跟在他們身後的,是由原教四旅新四團改編的新10團和有原魯中自力團改編的新十二團,朱瑞要用絕對優勢的軍力一舉淹沒鍾羅山上的鬼子。
新四旅、新八旅在泰西戰役結束後,一直留在魯南沒有返回魯中、膠東,在魯南堅守了這麽長時間,費縣的地形他們都熟悉。軍隊麽,任務就是兵戈,論到什麽處所城市把地形看清楚,並且還要畫圖記憶。
等偵察兵失落鬼子崗哨時,鬼子才發現八路軍上來了。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兩個團的正規軍到了跟前,一個中隊的鬼子就是槍法再好也是招架不住的。烈的槍聲只是響了一陣就平息了。新十二團在鍾羅山上留了一個營,主力隨著新十團撲向了費縣縣城北門。留在鍾羅山上的軍隊點燃了攜帶的爆仗,劈裡啪啦鋪開了,目的是讓日軍主力誤以為守軍仍在戰,好讓他們快點回援費縣縣城。而朱瑞,早已帶著原教四旅彌補團改編的新十一團繞向了費縣縣城東門,隱蔽在夜色中,旅火力支援營架起了步兵炮和重機槍,瞪著大眼死死地盯著城門,等著炮群炮擊東門和城牆。
趙捷率領的新八旅任務是攻佔文山,篡奪費縣縣城南大門。他們距離近,到得早。為了協調行動,直到新四旅發來抵達鍾羅山的信號,才開始對文山之敵倡議攻擊。一個旅對一個中隊,又是在夜色掩護下上去的,戰鬥自然是異常順利了。
解決完文山之敵後,依照作戰計劃,留守軍隊同樣點燃了爆仗,就在費縣縣城鬼子的目瞪口呆中,趙捷的教八旅從文山上呼嘯而下,直撲費縣縣城南門。
李昌率領炮兵旅緊隨教一旅之後運動到費縣縣城西面後,沿著費滕公路南側建立炮兵陣地。野炮一團、中型迫擊炮團、教一旅炮兵團、劉一民特意留下的騎兵旅炮兵團、飛雷炮團,包含八路軍從安駕莊之戰中繳獲的日軍重炮釀成的重炮營、火箭炮全部在夜色掩護下揚起了炮口。[
八路軍炮兵歷經大戰,早已經不是劉一民水之戰組建炮兵連時的樣子了。在劉一民的精心培育下,炮兵司令部已經成了我軍炮兵人才培養、新兵訓練、火炮維護、軍隊訓練的大本營。如果讓日軍炮兵指揮官到八路軍炮兵陣地來看看,他們就會發現,八路軍的火炮編組、戰術配合、指揮偵查、炮擊精準度比他們還要高。因為劉一民教授給教導師的是步兵合同戰術,鬼子這個時候還不懂這一套呢!
李昌心裡有數,如果讓他把全師的火炮集中起來統一使用,別是一個日軍師團了,就是兩個、三個日軍師團來了,只要他們進入預設戰場,也就是鑽進八路軍的口袋陣,那也照樣把它炸的灰飛煙滅。
對費縣縣城的炮擊主要是炸塌城牆,為步兵快速進攻掃清道路。因此,擔負對費縣城牆實施炮擊任務的,是野炮一團、教一旅炮兵團、騎兵旅炮兵團、重型迫擊炮團和重炮營。飛雷炮、火箭炮營沒有加入,李昌是怕飛雷炮準頭不太好、火箭炮威力太大,誤傷費縣縣城的老蒼生。
文山、鍾羅山上的槍聲震醒了還在和香檳聽音樂的第十師團師團長飯詔守。
這家夥,再也沒有心情喝酒聽音樂了,只是吆喝了一聲“哪裡打槍”,就躥出了屋子,讓衛兵搬來梯子,幾下就上了房頂,四下一張望,不單弄清了八路軍正在攻擊文山和鍾羅山,還看到了費滕公路上流動的光柱。
飯詔守一下就明白了,傳中的劉一民教導師來搶佔費縣縣城了。劉一民這是要關門打狗、全殲第十師團主力了。
形勢變得比嚴峻,看那費滕公路上車燈的數目,就知道一個應付不對,自己和師團主力就可能被八路軍包抄了。好個飯詔守,不愧是當過上海派遣軍的顧問長,馬上就下了房子,命令駐守費縣縣城的日軍和費縣的警備隊、警察統統上城牆,堅決打退土八路的進攻,為主力回援爭取時間;命令正在萬松山一線的主力快速回援滕縣縣城,堅決打退圍攻縣城的八路軍,撕開一道口子,向嶧縣標的目的前進;命令文山、鍾羅山上的守軍務必死守,拖住八路軍進攻軍隊,為主力回援爭取時間。
飯詔守這是想溜!
飯詔守這種想法也不是沒有根據,他從沸騰公路上長長的車燈中判斷,八路軍至少有二百輛汽車。只不過他不知道那些汽車上全部是重機槍、步兵炮、迫擊炮、擲筒,任務是用火力覆蓋日軍主力,而是認為那是八路軍的運兵車,是八路軍快速向費縣投送軍力。依照日軍的習慣,一輛車上一般乘坐15個士兵,200輛車也就是3000人。撐破天了,就算車輛數再翻一番,那也只有6000人。而進攻文山、鍾羅山的八路軍,一定是八路軍先抵達戰場的先頭軍隊,是為篡奪費縣縣城掃清障礙的。那樣兩個山,大軍隊不容易展開,充其量也就是團級規模。這樣快速一算,飯詔守就得出了攻擊費縣縣城的八路軍不會跨越一萬人。固然,這可能是八路軍第一批軍隊,主力很可能正利用夜色朝費縣縣城運動呢!必須得搶在八路軍大軍隊趕到之前撕開口子,撤回嶧縣。
飯詔守如果依照原來的計劃,命令費縣城內的日軍出動增援鍾羅山、文山,那就能給八路軍節省一點炮。只要鬼子出了城,跑路在曠野上,從鍾羅山和文山上下來的新四旅、新八旅就會把出城增援的鬼子淹沒的。飯詔守這是從費滕公路上奔流的車隊中看到了八路軍要直撲縣城,這才命令城內守軍不去增援鍾羅山和文山,而是上城牆準備打退八路軍攻城軍隊的進攻。要是飯詔守能看見夜色中樹林一樣森嚴的八路軍炮兵陣地,恐怕他就不會下達這樣的據守城軍隊送進烈火煉獄的命令了,留在城內打巷戰堅持的時間會更長一點。
比及教一旅、新四旅、新八旅全部運動到攻擊位置、裝甲團也趕上來的時候,八路軍教導師炮兵司令兼炮兵旅長雙手合十、嘀咕了幾句“師長師長我愛”之後,下達了炮擊費縣縣城城牆的命令。霎時間,八路軍炮兵陣地上各炮位開始了一發試射。緊接著,各炮位在炮兵觀測手指示下修正了炮擊參數,開始了齊射。
費縣縣城西面、北面的城牆已經被配合於學忠部作戰的野炮二團、山炮團炸毀了,日軍增援軍隊抵達後,來不及搶修,就投入了與於學忠部的戰中。因此,八路軍炮兵對西城牆、北城牆只是來了個兩發齊射,就轉向對南門和東門炮擊了。
炮擊一開始,裝甲團長趙大河指揮的裝甲力量就開始向費縣西門攻擊,教一團、教二團的裝甲車隨裝甲團行動,轟隆隆,一輛接一輛駛過溫涼河大橋,在護城河東面順序遞次展開,開始對費縣西門一帶實施火力衝擊,掩護教一旅三個主力團向城內突擊。
教一團一營一連長張光明、指導員陳虎率領著一連,一馬當先,衝過護城河橋,殺進了西門。在他們身後,是我軍頭等主力教一旅大軍隊。
費縣縣城的城牆是土牆,經不起這麽強大的炮火的轟擊。等李昌接到述說下令停止炮擊的時候,東門一帶的城牆、南門一帶的城牆已經處處都是殘垣斷壁了,擋不住八路軍的攻擊法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