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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瓶山開始修仙法》第190章 斬八百年王朝氣運
   第190章 斬八百年王朝氣運
  “不……”

  “我是彭家後裔,有歷代朝廷封賞金冊,你不能殺我!”

  原本還想蒙混過關的彭濡陽。

  一聽這話。

  整個人瞬間如墜冰窟。

  永順彭氏,自五代後梁便坐鎮北江,勢力范圍最廣時,坐擁二十州,囊括湘鄂川黔滇渝,歷經五代、宋、元、明、清。

  前後共度八百年,歷二十八代,共三十五位土司。

  這還只是土司府銅柱上所刻的人名。

  改土歸流後,土司雖然看似被一紙敕令取消。

  但彭家仍舊是這塊地界上當之無愧的王。

  一百幾十年時間裡。

  彭氏土司依舊維持著往日的傳統。

  土司住在永順老司城,至於其他人則居住於永定城。

  這也是陳玉樓為何會一口斷言他來歷的緣故。

  能夠居住在此間的土司府。

  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彭濡陽的身份。

  “朝廷?”

  陳玉樓眉頭一挑,言語中滿是冷笑。

  哪個朝廷?

  宋元還是明清?

  亦或者是永順土司王朝?

  簡單兩個字,讓彭濡陽臉色一下難看起來,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大清都亡了好幾年。

  如今是民國天下。

  更別說真要按照朝廷金冊,彭家土司早就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裡,不該存在於世上。

  最關鍵的是。

  眼前來人敢夜襲土司城,殺人縱火,說是膽大包天的狂妄之徒都不為過,這等人又怎麽會在意什麽朝廷金冊?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要您放我一條性命,土司府內金銀無數,盡可奉與先生。”

  短短刹那的功夫。

  彭濡陽額頭上已經是冷汗涔涔。

  後背衣衫都被汗水浸透。

  渾身癱軟,目光裡滿是求生的欲望。

  “幾塊金銀就想買命,未免也太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陳玉樓搖頭冷笑。

  從選擇攻城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今日真要因為眼前一點小利,放過彭濡陽一條命,他日埋下的禍根只會成為葬送他們的利劍。

  何況。

  以他陳家底蘊。

  未必就比土司府窮出多少。

  陳家所藏金銀,他十輩子都花不完。

  “昆侖。”

  “拖出去,動作利落點。”

  目光一寒,徑直打斷還想張口說什麽的彭濡陽,陳玉樓掃了眼昆侖,低聲吩咐道。

  “是,掌櫃的。”

  昆侖當即領命。

  手腕一提。

  百十斤重的彭濡陽就像是一頭待宰的羔羊,被他拎在手中,徑直朝土司府外拖去。

  “不……”

  “別殺我。”

  “我是彭家之主,只要放我一條生路,彭某願將土司之位雙手奉上。”

  “……”

  感受到死亡陰影的彭濡陽,一路拚命嘶吼著,不斷說出各種條件,試圖保住一命。

  只可惜。

  即便他的嘶聲在夜色中傳遍整座土司府,自始至終也無一人心動。

  陳玉樓負手而立。

  站在土司大殿的石階上,目光冷漠的盯著那道被拖入夜色中的身影。

  嘭!
  片刻後。

  昆侖將他一把扔在地上。

  養尊處優的彭濡陽卻半點沒有皺眉喊痛的意思,只是愈發賣力的兜售著自己的條件。

  但他面對的是昆侖。

  對昆侖而言,這世上再多的金玉寶器,美女佳人,也不如掌櫃的一句話分量來得重。

  冷冷掃了他一眼。

  目光寒撤猶如深潭。

  甚至沒有一丁點的波動。

  仿佛一座無情的殺人機器。

  從那張冰冷的臉上,彭濡陽似乎終於感受到了什麽,猛地一咬牙,竟是掙扎著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往城外跑去。

  嗖——

  只是。

  他都還沒跑出幾步。

  昆侖右腳緩緩踏出一步,身形如弓拉開,提起手中長槍重重一拋。

  寒光撕開夜色。

  瞬息間便追上了彭濡陽那道驚慌失措拚命奔跑的身影,嗤啦一聲,槍頭一下洞穿後背,從小腹刺出,同時余勁半點不減。

  染血的牆頭嘭的一下刺穿青磚地面。

  將他整個人釘死在地上。

  卸嶺群盜還在四處追殺那些慌不擇路的府兵。

  昆侖這一槍,被無數人看在眼中。

  見到土司死去。

  原本還心存僥幸的府兵,最後一點心氣也徹底煙消雲散。

  王都死了。

  他們這些人就算苟活下去又如何?

  紛紛扔掉長槍苗刀。

  跪倒在地上。

  ……

  “城內起火了!”

  山外谷中高崖上。

  袁洪站在一株古樹之上,望著遠處老司城中忽然衝天而起的火光,不禁大聲叫道。

  “火?”

  樹下山谷中。

  一直騎在馬上,時刻待命的花靈,聞言,一雙漂亮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從陳玉樓他們一行人離開起。

  她就在等信號。

  如今終於來了。

  “陳大哥他們肯定是得手了……走,去城外接應。”

  攻城之難,花靈其實也再清楚不過,但她對陳玉樓卻有種無與倫比的信心。

  在她心裡。

  這天底下就沒有陳大哥攻不破的城門。

  “走!”

  比起之前人影幢幢的山谷。

  此刻谷內就要顯得寂寥許多。

  只有寥寥十多道身影。

  被留下接應,說實話,他們心裡都有些不太舒服,倒不是為了先登之功,而是如此天大的事,自己竟然沒有親自動手。

  等過段時日回了山上。

  其他弟兄說起今晚夜襲老司城,大破土司府的事跡時,他們連吹噓的資本都沒有。

  只能低著頭躲在一邊羨慕。

  但眼下……

  趁著接應。

  說不定也能砍他娘幾個。

  到時候七十歲了,都能吹上幾句,

  滇黔湘三地,土司無數,但自古能當得上土司王這三個字的卻唯有彭家。

  這要是能擰下彭家土司的腦袋。

  別說南北一十三省綠林,就是全天下江湖都會流傳起他的名字。

  嘩啦啦——

  隨著花靈一字落下。

  刹那間,寂靜的山谷密林一下被急促的馬蹄聲打破。

  袁洪從古樹頂上一躍而下,將近落地時,雙手猛地抓住一根老藤,借勢一蕩,隨即穩穩落在馬背之上。

  迅速追上前方眾人。

  這一趟他們雖然只有寥寥十來人。

  但聲勢絲毫不弱於之前。

  甚至因為城內那片衝天而起的大火,顯得更加有恃無恐,越過大河長橋,提馬直奔東城門樓之下。
    與此同時。

  內城土司府外。

  看著陷入火海當中的土司府,陳玉樓也不耽誤,一躍翻上馬背,目光掃過周圍那一道道激動難掩的身影。

  “走。”

  整座繁華古城。

  不到半刻鍾的時間,便從天堂打落成了地獄。

  衝天的煙火,都掩蓋不住夜幕中的血腥味。

  “是,掌櫃的。”

  山呼般的領命聲響徹整座內城。

  昆侖騎在黃驃馬背上,經過彭濡陽的屍體時,猛地探手一抓。

  將長槍從地下拔出,彭濡陽也隨之被挑起。

  此刻的他,臉色白如金紙,已經毫無氣息,但臉上的恐懼和不甘之色,卻是怎麽都抹不去。

  被挑在長槍上。

  縱馬穿過老司城的長街。

  這條路上,他曾無數次走過,每一次只要土司車駕經過,城內無論苗人、壯人還是佤、藏、彝各族之人都會嘩啦啦跪成一片。

  連頭都不敢抬。

  生怕會觸怒他土司之威。

  但今日……

  彭濡陽怕是到死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謝幕。

  胸口處那道傷口內。

  鮮血滴了一路。

  等途徑城中,終於有人察覺到不對,今夜的老司城實在太過詭異。

  尤其是那些祖祖輩輩住在城中之人。

  何曾聽到過那麽多的槍聲。

  加上馬蹄聲來回不斷。

  不斷有人偷偷打開窗戶,從縫隙裡悄悄往下看去。

  “不是府兵?”

  “這是哪來的士卒,好重的殺氣。”

  “會不會是土司大人的援兵,派往前線襲殺安家的奇兵?”

  “不會吧,土司王坐鎮滇黔八百年,什麽時候需要外人幫著打仗?”

  “沒聽說嗎,最近府兵到處抓丁,周圍那些寨子裡的山民都快被抓空了。”

  “這可不敢亂說,你小子背後嚼舌根,小心被府兵聽見,到時候招來滅門之禍。”

  “不對,阿爺,我怎麽覺得那個挑在長槍上的人是土司呢……”

  隨著一道童音響起。

  整個長街兩側的木樓上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是拚命瞪大眼睛,看向馬背上的昆侖,準確的說是他扛在肩膀上的長槍。

  一具屍體如同糖葫蘆般,被串在槍身之間。

  “咕咚——”

  等看清那屍體樣貌。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整張臉刷的一下變的慘白。

  從顫抖不止的下頜白須,就能看出他此刻內心驚恐到了何種地步。

  胸口起伏,眼角狂跳。

  重重咽了下口水。

  “……真是。”

  “真是土司大人。”

  土司大人被殺?!
  所以,之前的槍聲並不是府兵在抓丁,而是有人夜襲老司城?
  這念頭一起,就如山間野火一般,即便無風也有燎原之勢,瞬間佔據所有人的心頭,同時瘋了一樣的蔓延出去。

  似乎感受到樓上那一道道驚恐萬狀的目光。

  始作俑者的陳玉樓。

  卻半點沒有遮面掩蓋的意思。

  最遲明天一早,老司城被襲,彭濡陽被殺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黔西南。

  到時候,可不僅僅是水城白馬洞,桑植向家、慈利張家,這些人都會聞風而動,化作虎豹財狼,將彭家鯨吞蠶食,吃得一乾二淨。

  江北之地。

  自古土司無數。

  但能稱王者唯有彭家。

  一鯨落萬物生!
  彭家還在,無論向氏還是張家,都不敢僭越半步,只能屈服在彭家的威嚴之下。

  至於水城白馬洞安家,純粹是兩家地盤挨的太近。

  不動手,就只有被彭家逐步蠶食的下場。

  前方大戰,後方失火。

  不用想也知道戰局絕對會一面倒的傾軋。

  今夜過後,這方地界的格局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也就是他所謂的捅破天。

  ‘籲!’

  輕輕拉了拉韁繩。

  陳玉樓策馬停在了長街之上。

  “彭氏無道,欺行霸市,據有老司城八百年,今日我等替天行道,燒土司府,斬土司彭濡陽,掃清城內府兵。”

  “城內糧倉、藥鋪,如今大開,老司城內百姓盡可去取。”

  他聲音不大。

  卻是以氣血之力送出。

  幾乎瞬間傳遍了整個老司城。

  留下一番話,他也再不猶豫,帶著眾人直奔城外,不多時,東城樓門大開。

  幾個夥計抬著屍體迅速登上樓頂。

  用繩索縛住。

  緩緩放下。

  “這……”

  前來接應的花靈等人,恰好看到這一幕,神色間不禁紛紛露出震撼之色。

  能被吊在城門之外。

  那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此代彭氏土司王!
  只是,距離他們進城才過去半個多鍾頭,不僅大破古城,如今更是連土司都被斬殺。

  這是什麽手段?
  饒是對陳玉樓信心十足的花靈,此刻一張臉上也滿是驚愕之色。

  “別傻站著了,土司已死,再有幾個鍾頭,老司城大亂,到時候想走都難了。”

  看著那道被吊上城門的身影。

  陳玉樓緩緩吐了口氣。

  要知道,也就改土歸流之後,彭家實力一落千丈,放到兩百年前,整個湘西都還在彭家的掌控之下。

  至少猛洞河一帶。

  十八洞寨,盡是彭氏之民。

  如今,他竟然親手斬斷了延續八百年的永順土司王朝氣運。

  也就是而今的他,一心專於修仙。

  否則,換做之前的他,在江湖上的聲望怕是要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不僅南北一十三省。

  橫貫東西。

  尤其是滇黔川桂地界,他陳玉樓會真正跳出倒鬥行江湖,成為真正的江湖共主。

  “是……”

  負責接應的十來個夥計,暗暗咽著口水,心頭震撼之意完全抑製不住。

  之前出谷時的想法。

  此刻也早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後。

  只是下意識點了點頭。

  跟在隊伍後方,沿著城外河堤東行而去。

  一直到馬蹄聲徹底消失在茫茫夜色和深山之中。

  老司城內百姓才終於敢推開門。

  之前陳玉樓一番話,他們都聽在耳裡,但對彭家的恐懼卻是深深烙印在骨子裡的東西,不親眼見到,他們哪敢亂來。

  幾個膽大之輩,趁黑摸到了東城門。

  直到看清那道懸在門外的屍體。

  他們才終於確信,老司城真的變天了。

  無數人悲天蹌地的大哭,他們雖然祖輩生活在城內,但對彭家而言,他們和那些茹毛飲血的山民沒有任何區別。

  都是一言就能決斷生死的草芥。

  甚至,比起山民,他們繳納的賦稅更為沉重。

  如今壓在頭頂上的大山,終於被搬開,他們哪能不喜極而泣。

  “糧倉、府庫!”

  “那位大人說了,讓我們自行去取。”

  “快,走快點,不然被大火燒掉就太可惜了……”

  忽然間。

  有人想起了陳玉樓臨走前留下的那番話。

  哪裡還有其他心思,拚命朝彭家府庫的方向趕去。

  老司城。

  徹底大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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