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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瓶山開始修仙法》第239章 八百裡秦嶺 仙人之宅
  第239章 八百裡秦嶺 仙人之宅
  “掌櫃的,那些懸棺是借滑索吊上去的麽?”

  兩人說話間。

  紅姑娘幾人也在抬頭打量。

  卸嶺一派,不但有諸多古械傳承至今,更是吸納其他倒鬥門派經驗。

  面對懸崖絕壁,除卻蜈蚣掛山梯外,最為凌厲的當屬滑索。

  兵書峽兩側萬丈危崖,猿猴難度,飛鳥不棲,不借助於鉤索一類的工具,別說將數百斤重的船棺整個送上去,僅僅攀岩都難如登天。

  畢竟。

  不是誰都是掌櫃的。

  能飛天踏空。

  “聰明!”

  聽到這話。

  陳玉樓眉頭一挑。

  有些詫異的朝她看去。

  要知道,三峽懸棺最早在水經注中便有記載,只不過身處北魏時代的酈道元,根本無法理解古人是如何將棺材送上。

  隻當是洪水之時,人泊舟崖側,以余燼插,謂之插灶。

  而在《太平禦覽》中,更是將巫山懸棺,稱之為仙人之棺,地仙之宅。

  一直到了後世,經由考古發掘反覆驗證。

  方才知道三峽懸棺乃是古巴國時代的遺跡。

  那個時代古人追求高葬升仙,同時,也因為那時兵荒馬亂,為了先人屍骸遺骨不被破壞,這才費盡心思將棺槨送到絕壁之上。

  而關於送葬之法。

  直到幾十年後也沒有一個定論。

  不過流傳最廣的說法,便是借助於懸索一類的裝置,從山巔將棺槨一點點下沉,最終準確落入洞窟或者事先打好的樁上。

  這麽短短片刻。

  紅姑娘就能想到這一步。

  也不怪陳玉樓會如此驚歎。

  “真是啊。”

  花瑪拐下意識感慨了聲。

  看向兩側崖壁的目光裡滿是期待之色。

  卸嶺力士,平山移丘,尋金盜骨。

  吃的就是一碗死人飯。

  這麽多棺材擺在這,哪能沒有點心思。

  不過……

  他還沒開口,就被陳玉樓打斷。

  “你小子少打那些主意。”

  “真當觀山一脈是吃白飯的,真有好東西,也早都被他們摸走了,還輪得到你我?”

  “嘿嘿,掌櫃的,這世上哪有莊戶嫌糧多的道理。”

  被點破心思。

  花瑪拐並不尷尬。

  隻覺得說不出的可惜。

  遇棺不盜,這跟在他心頭上割肉有什麽區別?
  要知道,常勝山上萬弟兄要養。

  哪怕就是一塊銅板也不虧啊。

  這些年裡,要是光景好還成,挖個油鬥夠山上吃個一年半載。

  但古往今來,有名有姓的大鬥,早都被人光顧了八百次,從裡到外挖成了篩子。

  經常忙活幾個月。

  好不容易到了底下,才發現是座空鬥。

  這也是為何卸嶺一脈,向來雁過拔毛,從不走空的原因。

  不當家不知財迷油鹽貴啊。

  作為常勝山管錢袋子的主事,他從來都是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半花。

  這兩側懸崖上,少說有幾十口棺槨。

  看上去棺蓋嚴絲合縫,似乎並未被人下手。

  要是往常,以他的性格早帶人上山了。

  不過……

  既然掌櫃的已經發話。

  花瑪拐自然不敢多加言語。

  他也知道,這趟昆侖山之行,對老洋人他們師兄妹三人何等重要,總不能為了幾口棺材耽誤了大事。

  但想歸想。

  該肉疼還是疼。

  “行了,這麽幾口棺材,就把你小子勾成這樣,要是去了昆侖山,那不得住在那?”

  花瑪拐跟了自己那麽多年。

  陳玉樓又豈能不懂他的意思?
  無非就是想多攢點,終歸有年景收成不好的時候。

  “掌櫃的您的意思?”

  花瑪拐心頭一動。

  似乎想到了什麽,但又不敢確認。

  “古西域,三十六國,自大唐後一一消失在歷史長河間,只要伱小子能找到一座古城,別說這麽幾口棺材,就是拿座皇陵都不換。”

  陳玉樓淡淡一笑。

  西域三十六國還是統稱。

  幾千年來,埋葬在茫茫大漠中的古國,又豈止三十六。

  要知道,西域古國,並非漢人那種大一統的王朝,基本上都是一城一國,能有三城之地,就已經算得上是強國。

  “這……”

  聽到這話。

  不僅是花瑪拐,甲板上眾人臉色皆是震動起來。

  心頭嘭嘭狂跳。

  氣息都變得急促了不少。

  古國遺址!

  真能挖出個一座兩座的話,確實比王陵都要驚人。

  “掌櫃的您早說啊,要知道還有這麽大的鬥等著,我還惦記這些懸棺做什麽。”

  花瑪拐目光閃爍。

  仿佛已經看到了遍地黃金的景象。

  這趟昆侖山之行,從頭到尾他都只知道,掌櫃的是要去助搬山三人一臂之力。

  完全沒有倒鬥這個選擇。

  所以,當時掌櫃的讓他去挑出一支至少兩百人的隊伍時,他還覺得奇怪。

  如今想來。

  自己還是太過年輕。

  恐怕掌櫃的那個時候就已經想要大漠古城一事了。

  “真說了。”

  “你小子還能睡得著?”

  陳玉樓打趣道。

  聞言,船上眾人忍不住相視一笑。

  船隻一過兵書峽,水流再度回歸平靜,甲板上也沒之前的晃動。

  船把頭不知何時又從船艙裡走了上來。

  身後還跟著兩個夥計。

  各自提著酒水黃紙以及魚肉一類。

  先是朝陳玉樓幾人示意了下,隨後才匆匆走到船舷邊,點燃黃紙,將魚肉酒水傾入水中,船把頭抱著雙手,嘴裡念念有詞。

  川渝和三湘一水之隔。

  雖然口音頗重,而且離著不少路。

  但陳玉樓還是清晰聽到。

  無非就是無意衝撞,求鬼神勿怪一類。

  去滇南一路上,他們已經見識過船家各種各樣的禁忌,這種並不算什麽,和民俗幾乎沒有太多區別。

  等黃紙燃盡。

  船把頭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揮手示意兩個夥計回去掌舵,他則是折返到幾人跟前。

  “諸位,千萬見諒莫怪嘞,這也是我們跑船人一些習俗。”

  船把頭小心翼翼的解釋著。

  不過,陳玉樓他們怎麽會在意這些小事。

  “船老大客氣。”

  “這事我們有錯在先,哪能讓你道歉?”

  擺擺手,陳玉樓示意他放松一些。

  見幾人神色平和,尤其是眼前這位先生,說話更是溫聲細,並不像是盜匪軍閥一類。

  心裡估摸著是行商字號的公子少爺,出門遠行做生意。

  這些年跑船,他也見過不少。

  只不過這趟隨行的人確實有些多罷了,也不足為奇。

  “過了兵書峽,離朝天門碼頭就不遠了吧?”

  陳玉樓隨意問道。

  “是嘞,按眼下這速度,午飯前就能到。”

  因為毗鄰長江,渝州自古水運發達,尤其是晚清通埠,城外足足有一二十號碼頭。
    從一排到二十三。

  他們此行目的地,就是朝天門。

  是渝州城最為古老的碼頭之一。

  下了船,便能直通城門。

  “先生是來渝州做生意?”

  見他目露思索,船把頭也放松了不少,順勢問道。

  陳玉樓微微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笑著點了點頭。

  “訂了一批蜀錦。”

  蜀錦!
  聽到這兩個字,船老大臉上不由閃過一抹震歎。

  自古以來,蜀錦就是有價無市,素有一尺蜀錦一兩金的說法。

  一般窮苦老百姓,別說穿用,大部分人看都看不到。

  他心裡也愈發坐實了自己的猜測。

  不是大字號,哪做得起這樣的生意?
  也難怪雇了那麽多人前來。

  見自己隨口一句話,眼前的船把頭明顯拘束了不少,又閑聊了幾句後,便任由他返回船艙繼續開船。

  果然。

  中午時分。

  兩艘大船抵達朝天門碼頭外。

  遼闊的水域上,來往船隻無數,大大小小,少說有數百艘。

  其中不乏黃發碧眼的洋鬼子。

  看他們穿著打扮,大部分都是通商口岸做生意,也有身穿長袍的傳道士。

  陳玉樓對這些人並無什麽興趣。

  不過……

  他們的出現。

  倒是讓他想起來一件事。

  晚清民國年間,正是西域大漠盜掘活動最為猖獗的一段時期。

  各國洋鬼子,打著考古或者探險的幌子。

  瘋狂挖掘那些掩埋在風沙下的古城。

  一時間,他心裡不由生出幾分緊迫。

  雖說此行目的地是精絕古城,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樓蘭、西夜、精絕,都是孔雀河流域衍生的文明。

  樓蘭破壞那麽嚴重。

  很難保證精絕會不會難逃其手。

  等下船進入碼頭,一行人匆匆填了下肚子,又讓花瑪拐補給了一番,便再度啟程。

  為了節省時間。

  甚至連青城山都沒去。

  而是直接繞過渝州,先行北上前往漢中。

  經由渝州時還多山林險峰,但一過巴中往北,地勢便以肉眼可見的變化,廣袤的陝北平原一馬平川。

  隊伍星夜兼程。

  隻用了三五天,便進入了漢中地界。

  漢中與秦嶺毗鄰。

  站在古城外,遙望北方,遠遠就能望見一道橫亙在天地間的山脈,綿延起伏,猶如一頭遠古巨靈龍。

  “八百裡秦嶺,天下之大阻。”

  “龍從大帳,入首結星,雲霧蒼莽、逆潮流神,實在是氣勢非凡!”

  “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陳玉樓騎在龍駒馬背上,望著天際盡頭那道山脈,神色間滿是震撼。

  天下龍脈。

  祖龍昆侖山,中龍便是八百裡秦嶺。

  自先秦開始秦嶺便被視為兵家必爭之地。

  更是被視為王朝龍運所在。

  原本他也只是讀書看到,但如今學得陵譜以及十六字後,再看秦嶺時,蒼白的字便一下清晰分明了許多。

  聽著他喃喃自語。

  昆侖等人並不明白,只有鷓鴣哨雙眸泛亮,神色間滿是震撼。

  當年為了尋珠。

  他就曾跟隨上一代搬山道人來過秦嶺。

  只不過那時候,只是想著八百裡秦嶺十萬古墓,病看不透秦嶺龍脈,如今時隔多年再看,隻覺得氣脈自天而降,星峰飛揚、氣勢磅礴。

  “秦嶺也是好地方啊。”

  收回目光,陳玉樓笑了笑。

  秦嶺古墓之眾,就是邙山都難以比擬。

  全天下就這一處。

  一鏟子下去估計都能挖座鬥出來。

  “那等返程,掌櫃的帶我們去見識見識?”

  花瑪拐打蛇隨棍上。

  這等龍脈寶地,別說尋常古墓,王陵怕是都不計其數。

  想想都讓人激動。

  湘陰那塊本就窮鄉僻壤。

  陳家三代盜魁,再加上之前羅老歪、宋老五和彭賴子三人,瘋了一樣四處挖坑倒鬥,連亂葬崗都布放過,連塊棺材板都找不到。

  “不怕撈過界,被陝北那些刀客、掌眼拿刀滿山林的攆。”

  “可以試試啊。”

  陳玉樓攤了攤手。

  這小子不會以為這塊就被盜墓的吧?
  相反,秦嶺自古倒鬥之輩就層出不窮,加上這地方民風彪悍,吃死人飯的不計其數。

  一直到後世。

  秦嶺中盜掘活動都猖獗無比。

  更別說這種亂世裡頭,人都活不下去,還怕下鬥摸金?
  何況,湘陰與漢中相隔千裡,常勝山說是南北一十三省綠林魁首,但真到了分金稱銀的時候,誰會管你常勝山還是常敗山?

  聽出他話裡的調侃。

  花瑪拐撓了撓頭,“掌櫃的,我還是先去尋楊方兄弟。”

  當日楊方離開時。

  他們就約定在漢中古城匯合。

  只不過,這年頭可沒後世那麽方便,得先去找個牙行問路。

  這種事情花瑪拐做起來得心應手,陳玉樓自然不會阻攔。

  他們一行人並未選擇進城。

  畢竟兩三百號人的隊伍,浩浩蕩蕩,一進城怕是就要引起無數的注意。

  他們這一路上,路經那些匪寇山門時,遠遠看到他們,便一個個大門緊閉,如臨大敵,可想而知這種大城防守只會更為嚴格。

  陳玉樓也懶得多生事端。

  乾脆領著一行人往城外茶棚走去。

  說是茶棚,其實酒水食物一應俱全,供應來往行商路人歇腳所用。

  不過……

  他們這烏泱泱一幫人。

  高頭大馬,氣勢洶洶,又帶著一股子匪氣。

  把原本喝茶的人嚇得不輕。

  紛紛結帳離開,擁擠的茶棚一下空蕩起來。

  擠一擠倒是也能坐得下。

  至於茶棚掌櫃,在看到兩塊大洋的那一刻,驚恐、不安以及些許不滿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滿心歡喜的領著妻兒老小去準備吃食。

  雖是川陝交界。

  但漢中這邊的口味,明顯異於川渝。

  踏入金丹大境後。

  陳玉樓已經能夠食氣辟谷。

  只不過,天底下美食無數,他哪裡願意做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山上人?
  對飯菜淺嘗輒止。

  倒是對掌櫃自己釀製的酒水頗為滿意。

  一邊小酌,一邊和鷓鴣哨幾人閑聊。

  說話間。

  城門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震得茶棚掛著的簾子都在晃動。

  陳玉樓提著酒盞,回頭望去,來人一高一瘦,不是楊方和花瑪拐還會是誰?

  只不過。

  與往日放恣肆意不同。

  才十多日不見,楊方神色晦暗,明顯情緒不高。

  他一想便明白過來。

  金算盤下落不明,身為徒弟哪能提得起心緒?
  “楊方,你小子可算來了。”

  “怎麽樣,找到你師傅沒有?”

  老洋人拉著他坐下。

  話音一落,楊方眼神更是黯淡,連帶著臉色都難看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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