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張夫人，你也不想……

  深夜的房內，殷素素的腦袋一片混亂，她感覺自己失算了，真正見到徐信才明白，自己將一些事想岔了。

  她花了好一段時間讓腦子清醒點，剛準備開口的時候，徐信又說話了，一句話就打在她的弱點上。

  “張夫人，你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沒命吧！”

  “你應該也不想，讓殷家斷子絕孫，天鷹教滿門滅絕吧！”

  “還有，你也是想活著的吧！就算是不為自己想，也要想想伱的孩子。”

  “張翠山倒是夠狠，死了一了百了，他也不想想，失去父母的孩子，就算還有長輩關心，也會受人欺凌。你的孩子被人說是野孩子，你說這種環境成長起來的，有幾個能成才！”

  “我……我……徐大俠，請不要說了……”

  殷素素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深夜來找徐信，一開始的想法是一命換一命，用自己的性命換徐信出手去救張無忌，但看現在，聽了徐信這樣一番話，她尋死的勇氣又一次泄盡了。

  “你想要我救張無忌，可憑什麽我要救？你的孩子是孩子，龍門鏢局那一夜，你殺的孩子也不少吧！”

  徐信繼續以言語擊潰殷素素的心理防線，想要達到最終那什麽……應該是cpu（有些詞違禁）的目標，那當然還需再接再厲。

  “徐大俠，您大人有大量……”

  “大俠？你知道什麽是大俠嗎！張翠山那種強性，太過拘泥於道義的人，是當不了大俠的。”

  “有一句話，清官要比貪官更奸！”

  “大俠也要比邪魔外道更有心機手段，更為心狠手辣。只不過清官和大俠都有底線，輕易不會逾矩，但也不是不能逾矩！”

  “我不是你眼中認為的大俠，也不是什麽有大量的大人。我只是一個有著愛恨情仇、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我會因仇恨而痛苦憤怒，也會因報仇而歡欣喜悅，看著你這副模樣，我忽然有那麽些開心啊！”

  殷素素聽完徐信這些話後愣住了，有些絕望的癱坐在了地上，她本就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女子，自然是聽懂了。

  徐信這是明著告訴她，不要試圖用道義來捆綁，他不吃這一套。也不要耍小聰明試圖欺騙，他不是張翠山，沒那麽蠢。但除了上述的這些，她殷素素還能想到什麽辦法？所以她近乎絕望了。

  “徐大俠，妾身這點薄柳之姿，您，您還能看得過眼嗎？”

  殷素素想到先前走出房間的黛綺絲，她掙扎跪著爬到徐信的腳下，變得極度卑微，眼神中帶著絲絲乞求，主動解開自己的衣帶，努力的綻放笑容。

  徐信低頭俯瞰，忽然間伸手滑入她的衣襟，殷素素的嬌軀下意識一縮，緊接著又強顏歡笑，痛苦與悲、恨等，在眼中一掠而過。

  “你知道嗎！當初我也在王盤山島上。那一夜我在龍門鏢局大難不死，跌跌撞撞的逃出，剛好又碰上你天鷹教的人，被一路追殺逃上神拳門的船，陰差陽錯上了王盤山島。”

  “我當時小心謹慎一直躲避，謝遜上島我第一個發現，離得遠遠的，所以我是唯一在他獅吼功下死裡逃生的。你說，兩次大難不死，我是否很幸運！”
    徐信說到這裡的時候又停了一下，低頭看著殷素素，攥著的手掌微微用力，說道：“我在王盤山島上，看到過你和張翠山，那時候的你換了女裝，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時的你明豔動人，是我平生所見的第一個美人，那時候我就在想過，得到你，報復你，一定會非常解恨。

  不過沒想到，再次見面會過這麽久，你都有了孩子，已經不是貞潔處子，那又還有什麽意思！”

  徐信說著就要松手起身，卻被殷素素一雙玉手護著抱著不讓他離開，她乞求說道：“徐，徐大俠，你，你還是讓素素伺候……”

  “殷素素，知道我為何不動手殺你嗎！殺了你一了百了，但太便宜你了，看看現在的你，張翠山都能氣活過來吧！這樣子痛苦的活著，豈不比死了更難受嗎！”

  徐信提及張翠山之時，殷素素呆住了，腦海中一片混沌，徐信將手掌從她的衣襟中取出，該說不說，生過孩子的就是大。

  “你要我痛苦的活著，但沒了無忌，我活著又還有什麽意義！”

  殷素素呆愣許久後再次站起來，有些失神的看了眼坐著品茶的徐信，接著就抓起桌上的茶杯準備砸了。

  “你痛苦的活著是報仇，你一死了之，我也報仇了。你活著或者死了，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但張無忌就死定了。而且你爹和你那廢物哥哥也都還在，有一個人活著就夠了吧！”

  殷素素摔茶碗的動作停住了，她感覺全身力氣都被抽了個乾淨，眼前一黑就摔在了地上。

  徐信沒有去扶，甚至沒有多看一眼。他真實目的是要殷素素活著，但有些時候想要達到目的，就不能讓別人看出意圖，甚至得要反著來。

  殷素素心存死志，現在還沒自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張無忌的事。徐信可以救張無忌，但不能被威脅著去救。

  他要殷素素明白，她殷素素“痛苦”的活著，張無忌才不會死。而不是張無忌不死，她殷素素才活著。

  “我這人行走江湖，靠的是兩個字，不是什麽狗屁的“道義”，而是“公平”，講究與人等價交換。”

  “江湖人盡皆知，我所救之人必收診金，並且個人的情況不同，收取的診金也不一樣。”

  “散家遭難之災民，我救人之後會幫著他們再立家業，讓他們勞作換取薪酬，再來還我診金。”

  “而江湖武人，或者天價診金，又或者讓他們給我賣命。黛綺絲被我救了兩回，我又幫她報了殺夫之仇，所以她留在了我身邊。”

  “至於張無忌，你想要我救他，倒也不是不行！”

  徐信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停了一下，殷素素聽他這麽一說，眼中又燃起了希望，滿臉的哀求與期盼。

  “天鷹教！我在武當山上放言要動天鷹教，自然不能失信！”

  殷素素頓時花容失色，一邊是孩子，一邊是父兄，都是血親，這讓她怎麽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