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眾生皆可，靜待天命

  “你運轉長生訣陽篇試試。”

  徐信提醒了寇仲一句，寇仲當即按照徐信所言去做，和氏璧的異能立刻發生變化，這正是和氏璧的一大特性。

  和氏璧異能會隨著天時而生變化，不但時寒時暖，忽明忽暗，極難掌握，以之練功，一個不小心就會幻像叢生，動輒有使人走火入魔之險。

  “仲少，你給老跋也看看，去到洛水前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可以研究一下，再想拿到手就得過上幾日，而且到時候事情一大堆，就沒這麽多空閑的時間了。”

  徐信說話間，寇仲也是將和氏璧交給了跋鋒寒。

  跋鋒寒雖然也和寇仲、徐信情誼深厚，但畢竟不是一世人兩兄弟，而且他知曉徐信藏了很多秘密，所以有些時候也很注意。

  就像是剛才，寇仲可以很隨性的從徐信手上拿過和氏璧，跋鋒寒卻不會說都不說一聲都動手。這並不是說他心中有隔閡，只不過更為注意一點。

  “陵少，你準備將這寶貝放置洛水之中供世人觀賞，讓它自行擇主，我很期待到時候那李小子既渴望又無能為力的畫面。”

  三人行走在前往洛陽城中心的路上，寇仲與徐信說笑，關於和氏璧的安排，還有針對之後洛陽城的事情，他們早已有了安排。

  和氏璧只是一個引子，佛門拿他搞代天選帝，如果真讓他們在眾目睽睽下把東西交給李世民，起到的效果確實非常大，因為這不僅是代表了和氏璧有主，更是代表佛門和寧道奇為首的部分道門勢力的支持。

  這樣的一份支持帶來的影響力很大，或許真能一定程度上決定天下的歸屬。

  但是有利也有弊，接受這樣一份支持的人，日後就算是真的取得天下，也會因為而受到影響，必須是要做出回應扶持佛道，這對一個君王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徐信選的方法就是直接搶了，然後將和氏璧丟在眾目睽睽之地，任由四方來客自己去取，誰能讓和氏璧有所感應自主擇主，那不就是天命所歸？
  這樣的方法，沒有佛道的支持，隻佔了一個天命所歸的名頭，看似獲得不了太大的利益，但也沒有太多的拘束，日後更不用回報佛道兩派什麽，這才是徐信想要的。

  當然，他搞這一出戲，自然也是會讓很多人動起心思，尤其是他真身徐子陵，曾經讓傳國玉璽發光，必然會成為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且慈航靜齋和淨念禪院這邊，也不會坐視他去施行這個計劃。

  了空和淨念禪院一眾和尚雖然是對他低頭了，但徐信並未去度化讓他們認可自己。

  因為沒有必要，也是需要他們繼續推波助瀾，佛門現在犯的錯誤越多，他以後收拾起來的理由也越多。

  夜幕之下的洛陽城，忽然就熱鬧了起來，無數人翹首以盼，看著那一道從南郊踏入“天街”的身影。

  洛陽天街，這座古都最為繁華的街道，寬達百步，貫通南北兩門，筆直延伸開去，足有七、八裡之長。

  街旁遍植櫻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樹木，中為供帝皇出巡的禦道，徐信此刻就漫步其上，卻沒有一人前來阻止，也沒有一人敢與之並行。

  和氏璧的寶光大作，將整條天街映照的亮如白晝。

  際此春夏之交，桃紅柳綠，景色如畫，美不勝收。

  大道兩旁店鋪林立，裡坊之間，各辟道路，與貫通各大城門的縱橫各十街交錯，井然有序。
    夜晚的天街到了這個時辰，基本上都已經無人了，但今夜卻少見的有許多人在圍觀，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胡亂發聲，大聲說話，只有些許的私聲竊語。

  這條洛陽最繁榮的通衢大道，此刻靜如鬼域，所有店鋪樓房均門窗緊閉，但各處都有人影，都在看著那道走過禦道的身影。

  洛水在左方千步許外流過，浩然壯觀，具天漢津梁氣象的天津橋雄跨其上，接通這條寬達百步，長逾八裡，兩旁樹木羅列的洛陽第一大街。

  徐信的最終目標就是天津橋，而走過去的這一過程，卻並不快速，被他刻意放緩，等待更多人匯聚而來。

  寇仲和跋鋒寒混在人群之中圍觀，獨孤鳳和沙芷菁這倆姑娘，也從南郊趕著馬車回來，跟在了徐信身後稍遠處。

  “老跋，考慮一下吧，留下來助我們打天下，何愁大業不成？”

  寇仲在這邊勸說跋鋒寒留下幫忙，這兩天跋鋒寒見到不少舊相識，曾經的仇家突厥王子突利可汗以及有過合體之緣的舊情人，他動了回返草原的想法。

  跋鋒寒雙目掠過懾人的精芒，目光從石階移往街心特別以白石板鋪成，再以榴、榆與旁道分隔的禦道，微笑道：“說到底我畢竟非是中原人，故志不在此。”

  “更何況，憑陵少和仲少的聰明才智，通天本事，取天下綽有裕余，何需區區一個跋鋒寒。”

  “我只是有感而發。”

  寇仲正遊目四視，接著又轉移話題，說道：“昔日楊廣在時，若有人敢施施然在禦道漫行，必被治以欺君的殺頭大罪。”

  “這禦道代表了皇帝和萬民的隔離，不能親躬民間疾苦的人，怎能做得好皇帝？”

  跋鋒寒沒有回答，但心裡卻很認同這句話。他的出身算起來並不比寇仲、徐子陵好上多少，在突厥不是什麽貴族，他所在的突厥小部落早已沒了，如今就剩下他一人還活躍在世上。

  寇仲和跋鋒寒說話之間，無數雙目光的注視之下，徐信化身的聖佛法海已經到了天津橋上。

  “阿彌陀佛，傳國玉璽，事關天下蒼生，貧僧將至寶留於此處，眾生皆可嘗試取寶，靜待天命有緣之人……”

  徐信說話之間，掌心之中的傳國玉璽大放光芒，一道寶光由大地直貫天穹，接著那一塊寶璽便是浮空而起，在無數人的注視之下，貫通洛陽的洛水湧動，一道水柱衝天而起。

  “哢哢哢哢…………”

  一陣細碎的響聲當中，一道冰晶天柱包裹著發光的和氏璧矗立於洛水之中，寶光盈盈，異象驚天……

  “阿彌陀佛！”

  伴隨著這最後一聲佛號，徐信的身影消失在了天津橋頭。

  但這並不意味著今夜的一切結束，相反這卻是混亂的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