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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文豪從抄書開始》第562章 葉相高看報
  福建就開海禁海之論暗流湧動,而京城在朱賡建議廷推的上書之後湧動的早已不是暗流,而是刺刀見紅的廝殺。

  然而此時已經回到京城當上吏部右侍郎的葉相高卻似乎完全不用理會朝堂之中的鬥爭,整天忙於吏部的工作,稍有閑暇時光就用來寫大字和作詩,人們都稱最近葉相高的幾篇館閣體又有所精進了。

  看起來葉相高的日子過得非常愜意,一副閑雲野鶴不會引來任何非議的態度。

  然而是個人都知道葉相高這樣的態度只是為了養望。

  此時位列七卿之首的吏部尚書是幾年前在京察之中苦心潛伏、直到大開殺戒之日才突然展現東林底色的老臣楊時喬。

  葉相高原本是南京禮部右侍郎,被沈一貫壓著一直回不了京城,直到沈一貫和浙黨失事,葉相高突然就被調回京師,接著便送到楊時喬手下保護起來。

  葉相高一直在乾活,而他所乾活的單位又正好是六部之中最為敏感的吏部。

  這麽多正好的事情聚集在一起,只能得出一個答案,一切太過於巧合的時機都是刻意安排。

  從葉相高被調回京師開始,他的一路行程都是被東林黨人用最大的力量密切保護起來的,能被這樣程度的保護,說明東林黨對葉相高有極高的期望,而能實現東林黨這麽大期望的位置,只有閣臣。

  東林黨要把葉相高這個年富力強,聲望保護的十分之好的能臣一步一步護送到閣老的之位上。

  這時葉相高要做的就是保護麟爪、潛身雲霧,等待騰飛之日。

  旬休日,葉相高推掉所有來拜見的帖子,在家中休息,這時任何的異動都有可能帶來危險。

  於書房中寫了幾筆草書,葉相高放下筆問仆人道:“福建老家最近可有什麽風向?”

  “剛來的信,私商們組的那個海五路商號大張旗鼓的出海了,大小海船足有上百艘,福建當地的幾個世家都對此有所微詞,有人以為他們全都沒有船引居然敢公然宣傳出海,實在太過狂妄。還有人提出應該徹查海五路……”

  葉相高正在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睛:“馬上寫信回去通知,此事不要站在世家一邊,海五路乃是福建私商的代表打擊不得!”

  葉相高如今已經是要做閣老的人,視野也必須放到統領全國的高度上,月港開關哪怕鬧出了再多走私之事,但卻實實在在給朝廷財政帶來頗多好處。

  作為未來的閣老,除非福建洋面上亂到了朝廷需要派兵剿匪而導致入不敷出的程度,否則葉相高絕不會支持海禁之事。

  那仆人記下葉相高的話語,出去通知幕僚寫信。

  幕僚進屋時順便帶來一疊福建老家寄來的報章,這都是家鄉的報章雜志,是葉相高動用了八百裡加急從福建送來的,許多報章到葉相高手上,距離印刷出來的時間還不超過五天。

  葉相高現在正在要成為閣老的關鍵時刻,不能有任何汙點出現,連鄉裡雜談他都要時刻監視著,畢竟家鄉情況對於這時的朝臣來說也會影響他們的仕途與風評,如果有要緊的事情,葉相高必須馬上作出反應,或是避嫌或是發表議論,一旦反應不及時就會落人口實。

  葉相高翻著報章,第一封就拿起了,福建市面上銷量最高的《旬報》,看著上面漂亮的花框報頭笑道:“這些報半年不看,卻是印的越發精美了。”

  被叫進來寫信的師爺笑道:“這是王建陽發明的石板印刷術,據說不須刻刀雕琢,用藥水點石即能成刻版,實在是神奇之極。”

  “王建陽又在報上開了專欄?”葉相高掃了一眼報頭目錄,就將報紙翻到王文龍專欄文章的那一頁。
    只見那文章開篇就寫道:“竊謂海者閩人之田也。”

  葉相高點點頭笑道:“這形容用的好,於福建人來說,下海貿易、打魚就是天然生業,與他處的種田農夫無甚差別。”

  士農工商,商人是最末流的階級,而農民則僅次於士大夫位於四民中的第二位,何喬遠用“海者閩人之田也”的比喻直接將開海貿易的商人形容成了種田的農民,這個比喻一出來之後,他為商人辯護都更容易被人所接受。

  葉相高只看了一句就感興趣,繼續向下閱讀,就見王文龍寫道:

  “閩地狹窄,又無河道可通舟楫,以貿遷江浙兩京間,惟有販海一路,是其生業。高皇初定天下,彼時寸板不許下海……”

  王文龍引經據典,在何橋遠的原文之上夾雜入了大量的歷史內容,其中一些是《明史》和《明實錄》的檔案,大明還沒滅亡呢,隔代修史,這兩本書自然還沒被編出來,其中許多內容雖然這時人有所聽聞,但是卻很難得到資料看得如此精辟。

  葉相高把文章的第一大段讀完,基本就了解了福建開海禁海政策變動的歷史,以及每一次政策變動的背後原因,隻覺得王文龍這文章所用的史料詳實。布局又十分得當,看起來頗有收獲,而且對於士大夫階級很容易接受。

  王文龍在講完福建開海的歷史之後文章又寫到對於此時海貿政策的分析。

  何喬遠寫作原文的時候,福建已經實行了幾年的海禁,他只需要描寫海鏡給福建百姓帶來的困苦狀況即可,而王文龍這裡則將何喬遠的描述改成了預測。

  王文龍指出福建的情況光靠福建的糧食是很難養活當地百姓的,一旦實施海禁,沿海居民失去生計,必然加入盜賊團夥,導致社會動蕩,朝廷想要用海禁節省軍費,但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王文龍的一番分析是根據後世歷史真實情況反推,馬後炮地分析歷史現象的原因,比起實際做預測自然是簡單多了,王文龍的分析在葉相高看來便是一針見血、詳實無比,他不禁連連點頭。

  寫完實施海禁造成的惡果,王文龍接著又寫到開放海禁帶來的好處,他仔細分析了福建各位所的防禦情況,各地的經濟條件,按王文龍的分析總結,開放海禁之後,福建的稅收會上升,甚至即使出現大量私商,福建本地衛所的防禦壓力反而會因為經費的充足而有所減少。

  最後王文龍敘述:“有宋之時,市舶司實置在泉州。彼其通番,則有彭亨、百花、大食等國,凡三十余,皆來城下,載在泉州舊志可考也。又每歲四月,則郡守為海舶祈風,以求回船。彼時諸公皆有祈風之詩,刻石在泉州九日山可考也。是以有宋之朝,金繒和虜不至框匱;其後宋家失事,亦不在貿易之夷,皆往事之可見者……”

  此時海禁派提出應該實行海禁的一大理由就是宋朝沒有海禁,結果導致國家衰落,王文龍在文章末尾直接舉出大量事實例子進行反駁,表示宋朝正是因為沒有海禁,所以才依靠南宋半壁江山卻能獲得巨大的貿易收入,支持了南宋正面對抗金國、蒙古那麽多年。

  葉相高看完王文龍的文字頗為滿意,下一張報紙上,他又看見了福建本地對於海五路出海的非議文章,兩相對比後葉相高忍不住滿意笑道:“王建陽寫文章筆仗果然是燭照千裡,這些與他打對台之人根本非他對手。此人實為八閩第一支筆,國之幹才呀!”

  師爺在一旁提醒道:“這王建陽同著浙黨多有往來,還是江南民黨的法骨。”

  “此人並不有意從政,一向在各派勢力之間周旋,他在民黨之中可有職務?”葉相高問道。

  “好似並不在民黨中掛職,只是與他們過從而已。”師爺回憶著說。

  葉相高笑道:“那便是可用之才,等事情定下眉目,我要找他來京城,這樣的人材我們應該拉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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