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1章 血統

  此時，小璿望著李七夜，說道：“那我是什麽呢？”

  李七夜看著小璿，過了好一會兒，徐徐地說道：“返老還童，歸於童真。”

  “返老還童，歸於童真。”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小璿不由喃喃自語。

  小璿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不由好奇地問道：“返老還童，歸於童真，乃是因為我的修練造化，大道成就，還是因為其他的呢？”

  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不是因為你的大道成就，也不是修行造化。而是因為你的血統。不過，也的確是你修練到了真正的奧妙之後，才能真正的導致你的血統奧妙徹底的發揮出來。但，若是沒有這樣的血統，你修練到再登峰造極，那也是無濟於事。”

  “因為我的血統。”小璿都不由自顧了一下，說道：“我像人族耶，但，又不人族吧。”此時，小璿說這樣的話之時，她都不是很確定，因為對於自己的出身，對於自己的種族，在她那煙雲浩海的記憶之中，找不到什麽蛛絲馬跡。

  李七夜笑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從種族而言，嚴格意義上而言，你當然不是人族。不過，你的血統，與你種族本身，並沒有太多的關系，並非是說，你的種族，便是能擁有這樣的血統。”

  “那是怎麽樣的血統呢？”小璿對於自己血統的記憶，的確是沒有任何痕跡，或許，這樣的記憶痕跡是被埋在了記憶最深處，在某一個角落之中。

  “源於那遙遠無比的歲月，在那古老無比的深海。”李七夜望著遠處，徐徐地說道：“就算是你自己，也說不清自己血統的起源。而世人，更加沒有人知道這樣遙遠而古老的血統。”

  “遙遠而古老的深海血統嗎？”在這個時候，小璿不由喃喃自語，在這刹那之間，在她那煙雲浩海的記憶之中，好像是有什麽片段一閃而過，在那一閃而過的片段之中，似乎又有著一尊又一尊龐大無比的身影。

  這一尊尊龐大無比的身影，源於古老無比的種族，形態異常無比，非妖似妖，非人似人，而且身軀之高大，讓人為之怎舌，又給人一種古老而未曾進化的感覺。

  但是，這樣的片段只是一閃而過，乃是實在是太快了，小璿也抓不住這一閃而過的記憶片段。

  回過神來之後，小璿不由脫口說道：“人世之間，還有這樣的種族嗎？”

  李七夜看了小璿一眼，淡淡地說道：“如果說，你出身的種族，那當然是有，但是，如果你說，你血統的原始種族，只怕世間已經沒有了，早在遙遠的歲月都已經難尋了，或許，人世間，已經是滅絕了。”

  “原來是這樣呀，滅絕了。”小璿不由怔了怔，在這個時候，她內心裡有著一種奇怪無比的感覺。

  在她的記憶之中，過去的種種都難於留下痕跡，沒有至親，沒有至愛，沒有至友，似乎，這個世間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而現在，連她最古老的血統種族，都有可能是滅絕了，或許，她就是自己血統種族的最後一個人。

  所以，當這樣的最後一個人存活於世間之時，細細一想，又似乎是倍感孤獨，似乎，世間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一時之間，小璿也不由想得發呆，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好好休息吧。”李七夜淡淡地說道：“雖然你道心堅定，但是，才蘇醒，總會有些不適應的，當時間足夠長之後，你的自我，便會回歸。”說著，轉身便走。

  在這個時候，小璿回過神來，對著李七夜背影，不由脫口說道：“若是人生再給你一次選擇，你會頤養天年嗎？”

  “不會。”李七夜頭都不回，淡淡地說道。

  小璿好奇問道：“為什麽？”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世間凡人之多，恆河沙數，終其億萬世，那也只不過是螻蟻罷了，世間，多我一個螻蟻不多，也不需要我這個螻蟻。”說著，已經遠去。

  “世間，並不需要多一個螻蟻。”小璿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不由喃喃地說道。

  在這個時候，她思維不由飛揚得很遠很遠。

  如果說，她並沒有行走這一條道路呢，那將會是怎麽樣？莫說是世間凡人，就算是強大的修士，那麽，最終一生，總會行走到人生的盡頭。

  或者，出身貴胄無比的她，終究一生之時，享盡所有的榮華富貴，子孫滿堂，又或者是福壽雙全，最終，在子孫後人的簇擁之下含笑而亡。

  似乎，這樣的人生，是那麽的圓滿，似乎，這也是無數凡俗之輩窮其一生所追求的。

  但是，那怕最終，自己是享盡了所有的榮華富貴，那怕最終是權傾天下，那麽，在這時間長河之中，自己也不見得是有怎麽的特別，因為在這時間長河之中，在廣袤的大地之上，並不缺這樣的一個人，甚至，每一個時代都有著一個又一個的輪回，這樣的人，在人世之間，並不稀罕。

  那怕是人之極也，在那千百萬的歲月輪回之中，那也並不稀罕。

  而現有的她，卻是獨一無二，返老還童，歸於童真，萬古以來，又有幾個呢？跨越了時間長河，走向了大道無窮盡頭，去探索最終的奧妙。

  試想一下，人世之間，又有誰能做到呢？她，現在的她。

  仔細去想，現在的她，形單影隻，未曾有人同行，就算是至親、至愛、至友，那都已經是煙消雲散了，在未來的漫漫大道之上，要承受著無盡的孤獨。

  但，再問自己，後悔當年的選擇嗎？
  就如李七夜所說，世間凡人，何其之多，世間螻蟻又何其之多，所以，這世間，不需要自己這樣的一隻螻蟻。

  想到這裡，小璿不由甩了一下頭髮，露出了笑容，是那麽的自然，是那麽的豁達。

  “大道，我還在，也遠行。”小璿露出了笑容，或許，這就是千百萬年之後那久違的陽光。

  小璿在四大世家小住，這一日，她突然說道：“我要離開了，要去一個地方。”

  “去什麽地方？”簡貨郎不由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小璿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就是一個地方，在我記憶裡，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那裡有東西。”

  “很重要的東西。”聽到小璿這樣的話，簡貨郎與算地道人都不由相視了一眼，在這些日子裡，他們都已經見識到了小璿的可怕。

  如果說，對於她而言，都是很重要的東西，那麽，這樣的東西何等的可怕，何等的了不得。

  “那是怎麽樣的東西？”算地道人都不由嘀咕了一聲。

  小璿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這動作與她稚氣的年齡不符，她說道：“不知道，總覺得，那裡藏著一件東西，我要的東西。”

  “這麽久了，不一定還在。”簡貨郎都不由說道。

  小璿都不知道被時血琥珀塵封了多少歲月了，或許，在天崩地裂之後，或者在鬥轉星移之後，小璿留於那個地方的東西，或許早就不存在了。

  “既然能留在你記憶之中。”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而且，你還會去尋找它，那就說明，在你當年已經是留有後手，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那一定是他人無法取得的東西。”

  “好像也是。”李七夜這樣一說，簡貨郎他們都相視了一眼，覺得又是有道理。

  如同小璿這麽恐怖的存在，那麽，如果她在生前，不對，或許說，在她那遙遠的歲月，強大如她，那一定見識卓遠，不僅僅是預測未來，而且，也會布局未來，所留下的東西，或者後手，只怕世人是無法觸及的。

  “那去怎麽樣的地方呢？這樣的東西，又放在哪裡呢？”簡貨郎不由問道。

  小璿不由搔了一下秀發，有些苦惱地說道：“我就是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名字，也不知道它是在哪裡。”

  “呃——”這話，讓簡貨郎他們都答不上來了，僅僅是想去一個地方，而且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名字，或者這個地方在哪裡，這個地方是什麽模樣，想找到這樣的地方，那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但是，仔細去想，那怕知道這個地方叫什麽名字，千百萬年過去，只怕早就不叫這個名字了。而且，這樣地方，早就有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有沒有什麽特征呢？”算地道人也問道：“或許，我們可以從一個地方的特征下手。”

  “特征。”小璿又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最後，說道：“好像，好像有什麽特征吧。”說著，苦苦去思索。

  過了好一會兒，小璿好像想到了什麽，脫口說道：“嗯，應該有，一個拳頭。”

  “一個拳頭。”簡貨郎他們一怔。

  但是，下一頭，他們瞬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心神劇震，脫口而出，說道：“神拳崩天地——”

  “神拳崩天地，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嗎？”小璿對於這樣的一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聽過這樣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