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這次是要給一個富豪瞧病，可能沒時間陪你們，你們自己在鳳城轉轉，或者去羊城也可以。」張凡罕見的給邵華解釋了一下。

因為他們最南就到江浙魔都，再朝南一點的城市沒來過，張凡也是有點擔心的。

往日裡張凡一般很少給邵華說自己單位的事情。

「富豪？多大的富豪啊，他為什麽不去國外呢？比如你經常說的梅奧。」

「你看看你，作為茶素醫院的家屬，你都覺得茶素醫院不如梅奧，讓其他人怎麽看？我們茶素怎麽了，他不照樣拿著一個億外加一棟大樓來瞧病嗎？」

張凡略帶顯擺的說了一句，邵華眼睛睜的老圓了，「你們比我們聯社都賺錢啊，一個月有這麽一個患者，乖乖，這得有多少啊！」

「你以為呢！」張凡顯擺的說了兩句，就瞇著眼睛了。

其實，張凡還有句話沒說，先不說茶素醫院和梅奧的差距。

華國人的醫療觀念和歐美人的醫療觀念都是差別巨大的。

比如華國人在治療上，往往是一輩子賺的錢在最後的三個月內一把梭哈。

還有，很多人都覺得有個什麽私人會所的會員好像很牛逼，掏出什麽什麽會員卡之類的，讓一眾人拜服之類的。

其實正兒八經牛逼的會員製，是人家歐美的醫療會員製，你往年不給人家持續捐贈，等真的需要治療了，你拿著十個億過去，對不起，排隊。

華國先不說什麽各種插隊，最起碼這個你是沒辦法拿到臺面上來說事的，你說你是部長就有優先治療權，到底有沒有，張凡也不知道。

但這個事情你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

而梅奧這邊則不一樣，不光有詳細的規則制度，每年的這個醫療優先權都是變更的。比如你捐贈了十年，你的仇家也捐贈了十年，今年你知道你仇家花柳病犯了。

你多捐贈了一百塊，然後你就比他有優先權。然後你就可以佔著醫療資源看他撇著腿搓褲襠。

或許會有人說，怎麽可能，那麽多的醫院。

這話也對，但一個頂級的醫療資源其實就和一個稀缺的礦產一樣，金礦和石灰礦都是礦！

你仇家不是花柳病而是****癌呢？保莖手術只有一兩個醫生才會做呢？

而且，華國人的看病和各種去廟裡許願是一樣的。沒有需求的時候，是不會去的，人家才不管你是送子觀音，還是騎牛太上老君。

只會是有了需求，才去廟裡求神拜佛，而且也不管是和尚還是道士，主打哪個靈就信哪個。

而看病也一樣，對於歐美的會員製，很多華國人是不屑的，就像是好人誰給醫院捐錢一樣，這在華國來看，很正確很正常的。

而且對於排隊，歐美人的耐心比華國人更強一點，闌尾手術可以排一周，這要是放在華國，尼瑪早就堵在醫生辦公室門前罵娘了。

有一個不負責任的統計，據說會員中，中國的入會人員和非洲的數量差不多。

也就是互聯網時代後，這個華國會員才多了起來。難道以前華國沒有土豪嗎？

還是這幾年華國醫療不行了？

此次出行，張凡選的是火車，有的人不願意磨磨蹭蹭的，張凡就讓人家坐飛機，比如呂淑顏巴音她們，他們覺得張黑子像個老古董一樣。

張凡也不強求，頭等艙，一人一張，反正土豪買單，張凡也大方。

而張凡這邊，直接包了兩節軟臥的車廂，反正土豪買單，他也沒啥舍不得，不過據說讓這幾天出行的人把鐵路和航空方面罵了個狗血噴頭，因為這一車次和這幾天飛羊城的軟臥頭等艙一張票都買不到。

這次去南方

，隊伍規模極其的龐大，護理組這邊就有三十多個人。甚至醫院病理科一半的人都讓張凡給帶上了。

尼瑪不知道的還以為張黑子攜美公費旅遊呢。

其實張凡就是主打的公費旅遊順帶治療，反正土豪有錢，這個便宜不佔白不佔，還能把今年的療養錢給節省一部分。

張凡在開會的時候也說了，這次出去出差，必須頂替療養的假期。

要是放在其他醫院這樣乾，醫護人員能把院長的祖墳都罵冒煙了。

但在茶素不會，別說頂替了療養假期，就算今年所有周末都給取消都行，主打一個能帶上就行。

因為跟著張黑子有錢賺啊，而且還尼瑪光明正大的去撈錢，傻子才不願意呢。

軟臥的包廂裡，就和歡樂園一樣，一眾孩子嗚的一聲跑過去了，一會又嗚的一聲跑回來了。

有的三五成群的鬥地主，尤其是以薛飛為主的，紙條子貼的就剩兩個眼睛了。

還有聊天的，嘰嘰咕咕的，商量著到了南方買點什麽的。對於同事們，張凡覺得應該松緊有度。

該放松的時候，還是要放松休息的，畢竟人不是機器，就算是機器也要有時間去上潤滑油的。

什麽福報九九六之類的，偶爾為之是沒問題的，要是天天這樣，當年老祖宗這不是白歌名了嗎！

張凡邵華還有趙京津、老陳、王紅他們在一起，就隨意聊聊。

老陳在車廂裡開始擺弄工夫茶，一會讓張凡嘗嘗這個味道，一會讓張凡嘗嘗那個茶葉。

格外的休閑。

「數字部隊的軍醫恢復的怎麽樣？」偶爾張凡也會問一句醫院的工作。

「嗯，今天早上已經拔掉尿管下地活動了，暫時還沒有發現癲癇的癥狀，進食也從流食變成清淡飲食了。」

王紅都不用翻開筆記本，就立刻匯報給張凡了。

「嗯，沒有癲癇就好啊，我心裡一直不安穩，就怕術後癲癇發作，一旦有了癲癇，這個漢子算是廢了。

數字方面怎麽說的，還不讓他轉業嗎？」

「說是想讓他去駐地醫院，傷這麽重，高原是沒辦法上了。」

「行了，給數字舉手的領導打個招呼，讓他留在茶素醫院吧，咱們征兵體檢辦的主任這幾年一直有人給我打招呼，想插個人進來。

我一直沒答應，這次不就有人了嗎？讓任書籍給他說說，趕緊恢復，趕緊上班，就說這是我的命令。還有，他老婆是不是沒有工作。

醫院供應室或者後勤還有空缺的崗位嗎？與其給了打招呼的人，我還不如給咱們的英雄家屬呢。

房子福利什麽的都按照科室主任待遇走。特事特辦，有意見鬧事的讓他們來找我，實在不行去上級告也行，就說是我決定的。

老陳，這個事情你操心一下。」

「好的！」

張凡交代工作的時候，幾個人都是身體筆直的坐在邊上認真對待，弄的邵華也不得不挺起胸膛。

軟臥就是舒服，也沒那麽心驚動魄的，而且一會列車長過來問候一下，一會乘警過來笑著說兩句。

就是張之博他們太鬧騰了，都是醫院附屬子弟小學的，就算不是一個班的也熟悉，這真的讓他們高興壞了。

也就略微大一點的，瞅著一群小屁孩不屑的說一句：幼稚。

火車經過鳥市的時候，鳥市車站這邊直接給張凡他們把晚餐都送了上來了。

「哎呦，這不是犯錯誤嗎？」

烤羊肉，烤羊腿，手抓飯，奶茶、烤包子，薄皮包子，都還冒著熱氣呢。

「看您說的，這不是還在咱們自己的地界上

嗎？等出了邊疆，您想吃一口，可就吃不上了。

您安心吃，這是我自掏腰包的。」車站站長客氣的站在邊上說著。

「這怎麽行，不行，不行，邵華趕緊掏錢。」

「您看您，嗨，我不是得求您嗎？知道您是美食家，其他的我也送不起，一頓飯還是能請的起的。

我家裡愛人身體一直有點毛病，全國各地都跑遍了，也沒什麽頭緒，我也知道，您日理萬機的，等您回邊疆，能給看看嗎？」

「看你說的，茶素每周三，周四都有我的號，你費這個勁幹什麽。」

「呵呵，這不是我想先表達一下謝意嗎！」

「哎呦，這個飯我可吃的有壓力了啊！」

張凡來邊疆這麽久了，說實話，邊疆的烤包子還是吃不習慣。

這玩意怎麽說呢，別人說，這個烤包子是邊疆美食的精華。

說咀嚼起來一股子小麥的香氣還有羊肉皮夾子散發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絕對是人間的美食。

張凡不覺得，這玩意怎麽說呢，對於張凡來說，烤包子就像是內地的煎餃，還是煎的過了火候的煎餃，硬的像是啃倔老頭的腳後跟一樣。

邊疆美女的臉蛋給人有種嬰兒肥的感覺，其實就是吃烤包子鍛煉咀嚼肌給吃出來的。

真正好吃的，還是剛出鍋的薄皮包子，好的薄皮包子絕對可以和一百多一個的灌湯包媲美。

晃晃悠悠的列車直達羊城。

本來茶素到羊城是沒有直達列車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多了一列直達的旅遊專線。

張凡心裡還挺得意，尼瑪老子運氣真好。

一下火車，張凡就感覺到了這個地方的熱情。

撲面而來的熱氣，就像是二哈不停伸著舌頭舔一樣。

汽車剛到站，接車的人就守在車門邊上了。

本來說是山中醫院的副院長過來，沒想到人家羊城這邊也來了兩位領導。

「歡迎，歡迎張部來羊城視察調研，這是羊城數字的政偉同志。」

「歡迎，張部此次行程的日程表請和我們這邊的同志接洽一下，我們這邊會有人員隨行的。」

「沒必要，不麻煩你們了，我這邊都帶了差不多七十多個人了。駐茶素醫院的數字也來了一個班的同志。」

「呵呵，到了這裡就要聽我們當地的，現在你的行程被我們接管了，你就別推辭了。」

得！張凡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畢竟也是人家的工作。

來都來了，就聽人家的安排唄，反正也不花錢。

第一天，張凡還沒辦法去鳳城，先帶人在幾個醫院轉一轉。

七十人的團隊真的是浩浩蕩蕩的。

羊城這邊的醫生都看傻眼了，「這估計是咱們醫院有史以來迎接過最大的調研團隊吧。

七十人！再加上隨行的，迎接的，估計小兩百人有了吧。」

「誰說不是，看到沒，咱們院長都只是個帶路的，書籍都進不了第一梯隊。」

以前的時候，茶素醫院的人來羊城的醫院，肯定會羨慕，挖！人家的這個設備好先進啊！

挖！人家的這個住院部竟然有這麽多電梯之類的感慨。

現在不會了，一群人對於山中醫院的設備也沒明顯的感慨，還會對醫院的各種設施小聲的說著一些對比。

「他們醫院的這個食堂不太行。」

「嗯，設備還勉強可以吧！」

「不過人家醫院的這個綠化是真的好啊，你看看都有椰子樹。」

華國發達城市中，羊城的醫療一直是一個另類。

人家開埠時間比魔都早，但在醫療上，華醫也沒有落寞，甚至可以說，人家的華醫反而在這裡持續開花結果了，不像是魔都。

而且，大多數華國老百姓求醫，往往會去魔都，或者去首都，其實羊城醫療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各大醫院走了一圈，本來張凡想的是，挑選一兩家就可以了，結果當地的醫療同行們不樂意了。

你張黑子隨便挑選兩個，別人會覺得是不是這兩家可能是羊城最好的醫院。

張凡也納悶了，自己現在都有這個功能了？

而且，羊城的各大醫院也不怕張凡挖人，張黑子這幾年扛著鋤頭四處開搞，可羊城這邊的人挖的很少。

也不知道什麽緣故，有的醫生，就像是離開這個破地方就會死一樣，愣是不動如山的就留在這個地方。

整整一天，張凡他們才出發去了鳳城。

看著公路兩側的建築，感覺剛出羊城郊區，還沒怎麽跑，就進入了禪城，尼瑪都快連接到一起的感覺了。

而且張凡發現這裡的年輕人特別多，感覺街道上全是年輕人。

「熱不熱？喜歡這個地方嗎？」張凡看到張之博小腦袋後面都是一層的汗水，就笑著問。

張之博略微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熱，喜歡這個地方。」

「他這會都吃了好幾個冰激凌了，怎麽會說熱。」

張之博口是心非，結果隊伍裡，有孩子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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