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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如此多驕》第828章 三省【下】
  第828章 三省【下】

  【這章有些難產,晚了,還有】

  相比於年前那次省親,這次的迎接儀式明顯簡化了不少,中午之前基本就走完了流程。

  到下午,眾女眷圍著賈元春說說笑笑,倒真有幾分回娘家的味道。

  不過賈元春心中雖然暖意升騰,卻仍舊保持著足夠警惕心,只是她暗中觀察許久,卻並沒有發現探春有什麽異狀,反倒是……

  臨到傍晚時。

  王夫人一邊命人布菜,一邊若無其事的對女兒道:“這大觀園正殿好歸好,晚上卻著實清淨孤寂了些——若是不違反規矩,要麽你在我那清堂茅舍裡住上一晚如何?”

  賈元春略帶英氣的眉毛微微一揚,旋即笑道:“母親怎麽知道這回省親是客隨主便,未必一定要住在別院裡?”

  “這……我就是隨口一說罷了,哈哈。”

  王夫人用笑容掩去心頭的慌張,一時沒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席間三岔五繞的說些閑話,直到酒足飯飽之後,才又硬著頭皮再次邀請元春去清堂茅舍過夜。

  這回元春倒是沒質疑什麽,欣然答應了下來。

  王夫人暗暗松了口氣,但想到晚上自己要做的事情,又覺得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兒。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等到了清堂茅舍裡,她趁著賈元春洗漱的當口,便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子母壺,連同兩隻酒杯端端正正的擺在了茶幾上。

  等確認無誤之後,王夫人歎息著跌坐在一旁,默默的落下了兩行清淚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木屐踩踏地板的動靜,王夫人忙抹去眼淚,堆起笑臉起身相迎。

  下一刻,換了件修身短襦微露香肩的賈元春,挑開簾子垂首而入,墨雲般的長發隻用最簡單的木釵收束,幾許劉海碎發自額頭垂下,在她抬頭的一瞬間輕輕擺蕩搖曳,襯的那眉目間的淺笑如旭日初升,仿佛能解去萬千愁苦。

  那與王夫人一脈相承,卻又足足高出半頭的身量,恰在豐腴和高挑之間達成了完美的平衡,每一寸每一毫都經得起丈量檢驗。

  而更令其增色的,則是那在深宮之中久居人上,所養出的富貴雍容氣度。

  她走進裡間,見桌上擺著酒壺酒杯,便眨著眼睛詫異道:“母親晚上還要吃酒?”

  “年紀大了,晚上愈發難捱。”

  王夫人半真半假的感慨道:“先前還能靠誦經念佛消解雜念,後來你兄弟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那禪房也就成了擺設。”

  元春上回省親時,就已經得知了寶玉的所作所為,見時隔這麽久,母親說起來依舊唏噓不已,不由追問:“怎麽,寶玉還沒改好?”

  “難難難!”

  王夫人連道三聲難,又苦笑道:“因那襲人照管的不周到,我一度有意把她發落到你二妹妹身邊,襲人因此去求伱兄弟,你猜你那兄弟怎麽回她的?”

  “他怎麽回的?”

  “他說這是好事兒,到時候自己也去廟裡做個和尚,閑暇時和尚尼姑湊在一起談論佛法,豈不好過整日說些家長裡短?”

  “這個寶玉!”

  元春也忍不住連連搖頭,心說怪道母親對寶玉不想以前那樣熱絡,反倒著重介紹了蘭哥兒的近況,自家這胞弟屬實是特立獨行。

  她走到茶幾前,端起酒壺道:“不說他了,母親既然有興致,那女兒就陪你吃上幾杯好了。”

  “這……”

  王夫人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搶那酒壺。

  “怎麽了?”

  元春眼中閃過異色,任由母親將酒壺奪了過去,故作不解的問:“母親不是要同我吃酒麽,這明明專門準備了兩隻酒杯?”

  “我、那個、我不是……”

  王夫人結巴了一陣子,才勉強找到了個理由:“你現在都是皇太妃了,怎好讓你親自給斟酒?”

  “母親這話說的,我便當上了太后,還不一樣是母親的女兒?”

  元春嬌嗔一聲,乳燕投林般撲到了王夫人懷裡。

  王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氣,卻哪裡知道元春將頭埋在她肩膀上,眼中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好一會兒,元春才松開了雙臂,笑道:“那就有勞母親為我斟酒了。”

  王夫人沉默半晌,才擠出一個‘好’字,提起那酒壺想要斟酒,手上卻抖的厲害,她隻好用另一隻手扶住壺身,嘴裡自嘲道:“果然是老了。”

  “哪裡老了?”

  元春笑著打趣道:“依我看,太太比前兩年還年輕了不少呢,瞧著皮肉細膩光滑的,等閑三十歲的也未必能比得過。”

  “你們就會哄我開心。”

  王夫人回了個白眼,經這兩句話打岔,終於是有驚無險的將兩隻酒杯全都斟滿了。

  她如釋重負的放下酒壺,正欲舉杯邀飲,元春忽然新奇的指著窗口道:“那兩個是什麽東西,瞧著倒是新奇有趣。”

  王夫人下意識回頭看去,旋即笑道:“那是暢卿弄的布偶娃娃,一開始是送給你那些妹妹們做禮物的,後來鳳丫頭也鬧著討要,他索性又做了不少,連我也得了幾個。”

  “原來如此。”

  賈元春笑道:“怪道以三妹妹的志氣心胸,竟也甘願給他做兼祧,原來除了才乾過人官運亨通,還有這等小意殷勤的一面。”

  說著,她主動舉起酒杯道:“母親,咱們先吃一杯。”

  不等王夫人回應,她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王夫人見狀嘴上動了動,暗歎一聲,也將自己的酒喝了個乾淨。

  再然後,氣氛就突然變得沉默起來。

  好半晌,王夫人起身道:“我去外面方便方便。”

  同樣是不等賈元春反應,就快步走了出去。

  她這一走,元春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頓時消弭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苦澀的淚水。

  直到聽到門外傳來王夫人不怎麽規律的腳步聲,她才忙急忙擦去眼淚改顏相向。

  王夫人推門進來後,腳步明顯有些發飄,臉上更是酡紅一片,跌跌撞撞坐回原位後,便捂著額頭道:“我、我怎麽突然有些暈?”

  賈元春漠然以對。

  王夫人沒能得到回答,便抬手去揉搓自己的眉心,又片刻,她臉上已是火燒仿佛,一邊不住吞著唾沫,一邊下意識扯脫了衣領的扣子。

  就在此時。

  抱琴忽然在外面稟報道:“娘娘,三姑娘來了,說是奉了您的懿旨來送東西的。”

  聽到這話,首先做出反應的卻是王夫人,她撐著椅背努力起身,剛想要開口答話,又軟綿綿的癱坐了回去,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活像是一尾砧板上的活魚。

  賈元春長出了一口氣,緩緩起身走到了門前,推門吩咐道:“讓三妹妹進來吧。”

  抱琴領命去了,不多時就引著探春走了進來,而在她們身後,還有四個健碩的仆婦合力抬著一口大箱子。

  看到門廳裡站著的元春,探春腳步微微一頓,不過很快便又恢復了常態,指揮著那四個仆婦將箱子放在正當中,又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了出去。

  “這裡面是?”

  賈元春盯著那大箱子明知故問。

  探春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答道:“自然是給娘娘的驚喜。”

  這態度讓元春有些詫異,心說難道說自己猜錯了不成?但母親飲下那杯酒之後的反應,可是做不了假的。

  又或許……

  三妹妹是以為藥效揮發沒有的這麽快?

  元春略一遲疑,揮揮手示意抱琴退下,然後開門見山的問:“三妹妹看到我還清醒著,難道就不覺得奇怪麽?”

  “有一點點吧。”

  探春說著,從袖筒裡摸出把鑰匙來,徑自走到那大箱子前,邊彎腰開鎖邊道:“不過我本來也沒怎麽指望,太太真能騙過姐姐——先不說這個,等我先把焦大哥放出來,莫憋壞了他。”

  就這麽承認了?!
  元春先是一愣,旋即往後退了半步,警告道:“你別胡來,不然我可要喊了!”

  她現在開始懷疑探春是智取不成,就想讓焦順霸王硬上弓了。

  “姐姐隻管喊。”

  探春一臉無所謂的將鑰匙捅進鎖眼裡,回頭冷笑道:“反正姐姐本來就不在乎我們的死活,何必要等到我打開箱子再喊?”

  “你!”

  元春被她這有恃無恐的態度氣的直發抖,咬牙道:“你別以為我不敢喊,他要是敢胡來,我寧死……”

  “誰說焦大哥要對姐姐胡來了?”

  探春哢嚓一聲擰開了銅鎖,邊抬手去摘,邊反問道:“太太這麽久了還沒出來,想必那酒水是被姐姐調換過了吧?那藥效你也應該看到了,難道就不怕太太因此有個好歹?實不相瞞,那可是吳太后專門賜下的虎狼之藥!”

  元春經她這一提醒,也覺得自己忽略了這方面的風險。

  可三妹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是想要讓……

  嘎吱~
  箱子蓋被從裡面頂開,焦順長身而起,邁步從裡面跨了出來,看都不看元春一眼,徑自向裡間走去。

  “你、你……”

  元春美目圓睜,下意識橫臂欲攔,卻被探春用力扯到了一旁。

  元春大怒,一邊拚命掙扎一邊激動道:“你放開我,你是瘋了不成?他、他……母親……”

  這是卻聽探春在耳邊幽幽道:“姐姐難道以為這是頭一回不成?”

  元春掙扎的動作頓時一僵,然後震驚無比的看向了探春。

  探春冷笑道:“當初寶二哥下了昭獄,姐姐也被囚禁在景仁宮,這府裡就像是天塌地陷了一般,而其中最最擔心你們姐弟的就是太太了——可她一個婦道人家,即便再怎麽心急如焚也是束手無策。”

  “正在這時先帝漸漸醒轉,開始頻繁召見焦大哥,人們都說他是駕前一等一的紅人,要想救出姐姐和寶二哥,除非是他肯幫忙轉圜。”

  “可那時候陛下正在氣頭上,焦大哥又豈敢貿然開口?太太幾次求助不成,老爺又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逼急了索性設了個局,不惜以貞潔向脅迫,換取焦大哥在陛下駕前進言!”

  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已經聽呆了的元春,再次冷笑道:“當真是可悲可笑,做母親的為了兒女不惜犧牲自己的貞潔名聲,做女兒的卻要為了所謂的貞潔名聲,犧牲自己的父母兄弟。”

  元春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屋內隱約傳出的動靜,更是讓她心下翻江倒海一般。

  好一會兒,她忽然咬牙質問:“這也是你們設計好的,對不對?!”

  “姐姐願意這麽想,那就這麽想好了。”

  探春絲毫不露破綻,針鋒相對的譏諷道:“全當是太太天性Y蕩,如狼似虎耐不住寂寞,所以主動與焦大哥勾搭成奸!”

  她這麽一說,元春頓時動搖了。

  畢竟有那個做女兒的,會願意這麽看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呢?!

  何況兩人相差那麽多,焦順又是湘雲的夫婿,便再怎麽也不至於……

  或許、可能、大概,母親確實曾為了自己不惜以貞潔相要挾,只是這一片慈母之心,到今天卻被三妹妹和那焦順給利用了?

  眼見元春陷入迷茫惶惑當中,再沒有了方才的精明勁兒,探春便順勢放開了她,然後旁若無人將房門打開查看了一下裡面的情況。

  “你做什麽?!”

  元春見狀頓時急了,狠狠將探春從門前扯開,碰一聲把門重新關上,咬牙切齒道:“再怎麽說她也是你的嫡母,你如此利用她,難道就不覺得……”

  “一心想連累我們的,難道不是姐姐嗎?!”

  探春毫不退縮的反問著,然後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客廳中央:“我左右是要嫁去焦家的,這府裡如何也牽連不到我頭上,若不是為了太太老爺,為了這一家老小,你當我願意將未來夫婿拖下水?你當我願意看他和一個老女人……哼~!”

  她說著,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反正能做的我都做了,姐姐要如何選擇是你的事兒。”

  旋即大廳裡便陷入了寂靜當中,也因此將屋內動靜凸顯的愈發清晰。

  又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元春澀聲打破了寂靜:“就算是要……總得讓母親、讓母親先出來吧?”

  探春霍然睜開眼睛,丟一句‘等著’,然後便進到了裡間。

  不多時,衣衫不整的王夫人便被探春扶了出來,低垂著頭頸用手捂臉,根本不敢去看元春。

  元春其實也有些不敢看她,於是錯開眼看向了裡間,半晌後,她深吸一口氣,踉蹌又悲壯的邁出了第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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