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剛剛好

  一個悟道，四個化神，上百元嬰。這就是九大玄門可以隨隨便便拿出來的實力麽……

  雖然在三分之一柱的香的時間裡，峨嵋這‘南山一脈’就被李凡給砍平了，看起來好像顯得他們特別菜似的，但說句大實話，這一次他只能算是衝進急診室收人頭罷了。

  雖然有點卑劣，但那又如何呢？
  這就是戰術！這就是策略！這就是進場時機選的好！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陰險卑鄙一點又怎麽了！只要能贏不就行了！打得輕松一點不好嗎！

  講真的，真讓這些人養好了傷，作好了法，布完了劫，收了了法寶丹藥，整備了大軍，一股腦殺過來圍攻！那李凡能不能撐過三分之一柱香不好說，墨竹山肯定在三分之一柱香的時間裡就給滅門了啊！

  總之道統之爭，就是如此你死我活！
  深吸一口氣，穩定住自己的道心，驅逐心頭的雜念，李凡揮手收回了滿地真陽道火，確認周圍再無生化者。

  不過好奇怪啊，居然沒有衡山的化神修士在旁照應嗎？難道給觀主除掉了？

  李凡一時也算不出來，不過反正等會兒解除了法身就元神回去了，這一地裝備當然也沒法收拾，至於白藏劍君這種因果深重的棘手玩意，李凡更是懶得招惹，乾脆就和上次朱明劍似的，一樣丟在原地，直接飛遁上高空。

  這會兒彌天的煞氣魔手已經收攏了大半，其中一部分是真陽道火燒的，大部分是玄雲子劍炁斬的，剩下的手指臂膀，則重重疊疊摟成一團，抱在一起，就好像一個白花花的大肉球，那組成肉球的手背上，密密麻麻的眼球往外凸出，圓睜的瞳孔擴散開，晶狀體四面八方得轉動著，就有點像肉球上生出了許多果凍似的膿包蟲卵，近視眼瞧著大概接近於扒了皮的火龍果吧？
  “嘖……”

  雖然心情隻掉一點，不過惡心的東西就是惡心，李凡也不想靠的太近了。

  可惜他現在是法身在此，他對付非物最好用的紅色瞳孔一直都是寄宿在道體裡的，這會兒也使用不出那招來，於是只能麻煩一點，凝聚真陽道火來燒……

  “且慢，不用出手了。”

  突然觀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凡四下都不見人影，意識到是觀主的元神跟在身邊。

  “這還不趁她病，要她命？”

  李凡謹慎得用神識偵察，能確定這衡山紫虛道君正處於這肉球的中心入定，看起來似乎在神庭中與自己的魔心天人交戰。正是補刀的好時機啊！
  觀主道，“不必了，我已重創她的元神，不花上百年工夫來穩定道基，她是不敢再出山的。凡事過猶不及，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再糾纏冒險的必要！現在即刻就走，不要耽擱！我來收尾，遮掩你的痕跡！”

  要是依著李凡自己，好歹也得給這肉團子開兩個洞瞧瞧爺爺的厲害。不過這次他畢竟是來為宗門做任務的，既然觀主都這麽明確的吩咐了，李凡也就不戀戰了，立刻解除輝星分身，化作星力充霄，須臾間遁回了肉身之中。

  一時間大戰的疲乏湧上心頭，頭暈目眩，李凡趕緊把口中丹嬰一咬，丹液湧入口腔，道息灌入鼻腔，囫圇咀嚼了兩口就吞入腹中，一瞬間就驅逐了心神的疲憊，然後靜坐調息回炁。

  坐了片刻，李凡感覺到面前風動，還神睜眼一看，只見觀主又坐回面前，而那爐上清香也燒盡了。

  “做的好！剛剛好！”觀主出手布陣，掐指算了算，“這次也是天助我也，衡山原本留下兩個化神境的修士值守，本不能如此輕易成事，想不到她們居然擅離職守，偷跑出去采藥尋寶了！

  現在她們自知闖下大禍，還在剿殺附近的散修，想遮掩醜事，反倒幫我們把行蹤也掩蓋了！
  清月，不用我多說了，你就當今晚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不得向外人泄露半點，明白麽。”

  “是……”

  這麽慘？一屋子傷員，兩個警衛居然一起擅離職守？不過也是，有道君坐鎮，還專門停下來療傷了，是真的覺得安全才大意了吧。

  “可是……真的這樣就……結束了？”

  觀主看出李凡有些混亂，用平和沉穩得口氣，緩緩解釋道，
  “不錯，此事已經做成。折損了這麽一大批人手，哪怕是衡山也緩不過來的。何況他們玄門內部各山各脈，通常也是依仗黃庭宮紫虛道君一脈的關系，出面從中協調聯系，如今斷了這中樞，一時半會兒，衡山也是組織不起大規模的行動了。

  如此一來，哪怕十萬大山和南海的妖族攻入巽州，衡山也無力約束它們。這些妖物大抵也不會賣命死磕羅酆山，大概率會四處為禍。如此東邊便也有了組織防備的時間了。

  等玄洲那邊勸退了昆侖的神教大軍，我會安排他去東國布防，收攏羅酆的敗兵和巽國的百姓。

  清月，伱就留在墨竹山中修行，消化這些年的積累，盡快修到化神境界。”

  李凡默默點點頭。

  其實這次他只是阻止衡山獲得峨嵋南山的援兵，順帶殺了些協助療傷的元嬰弟子罷了。偏偏兩個負責境界的神君居然都查了一炷香沒碰上，也不知道該說是衡山的氣數未盡，還是峨嵋的氣數盡了啊。

  觀主也沉默了盤算了一會兒，“清月，打擊衡山的實力，破壞對付的圖謀只是一樁，關鍵還是把‘第七人’找出來。”

  李凡一聽觀主口氣，忍不住問道，“剛才那位道君，應該不是第七友吧？”

  觀主也搖搖頭，“不是，我原以為黃庭宮這位，會與史童兒有些牽連，畢竟紫虛道君一直在推演女修悟道後的飛升法門，對這位黑蓮教聖母自然異常熱心，黃庭宮更是一直在追殺史童兒的後人。

  因此此番我用獸母天書試探一番，誰想到對方完全沒有接觸過正宗的太素天書。倒還真收獲一番奇效，擺平她比預計的輕松不少。

  不過，看來那‘第七友’也藏了私，並沒有將所得的太素道傳承，盡數交給門派，他的真實身份，大概連衡山內部高層中，也沒有多少人知曉吧。”

  李凡又糊塗了，“獸母天書？史童兒？等等，觀主您居然有獸母天書？”

  觀主點點頭，“當年從羅教得了隻言片語罷了。畢竟要想對付‘七友’，只靠七代巨子教給我們的天書，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們和雁大哥他們交流過一些秘笈，不過那都是後話了。你先專注於修煉真陽功吧。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位衡山黃庭紫虛道君，應該確實不在當初‘七友’之列。而衡山上清思玄道君上次來對弈一局，我也親眼見過了，這兩位衡山的主事道君，都不是那‘第七人’。而對方也不可能是茅山那些上清外宗的掌門。

  或許，此人是擔心一旦悟道，非物魔胎的本身顯露，會叫人看出端倪，才刻意壓製著修為隱藏身份。但到底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曾經兵解轉世過，到底是在以太素道修行，這‘第七人’不可能還停留在元嬰境界的，至少已化神了……”

  李凡看著正冥思苦想，算得眉毛都擰成個結還在推算的觀主，突然明白了。

  “觀主，您……您莫非，是想報仇嗎？是想盡誅南宮七友，為封家寨的人報仇？”

  觀主抬起頭，淡淡得看了李凡一眼，“他們這些年所害的，又何止一村之人？
  那七個人，都是上個世代的老玄門眼中，也絕對難以容忍的魔頭了。他們研究太素之道時，是絕不會顧忌凡人之生死的，為了了悟未來天道，哪怕毀滅現界此世也在所不惜的。

  清月，你一定要斬滅‘七友’的道統，推演太素道這樣的大事，絕不能假手於這些冷血無情，睥睨蒼生的魔道。”

  李凡正色點頭，“是，弟子明白了。”

  所以墨竹山，觀主這條主線，最後的任務就是找出南宮七友的第七人，絕其道統麽。

  這算不算是他這個太素今法之師，和南宮七友太素古法之祖的道統之爭了呢？
  不過說起來也是，你瞧瞧南宮七友都是些什麽人啊。南宮軍，黑蓮教，羅教造的殺孽都不算他了。魯還生也是個辣手的。

  哪怕七代墨山巨子相對來說算是‘好人’，但瞧瞧五子峰那漫山遍野的尊天魔，還有這會兒大概在享用一萬人大軍的饕餮，大概叫一句魔頭也不是汙蔑吧？
  南宮無怖，墨纏子，史童兒，魯還生，羅因，智慧法王，第七友。

  這七人創下的太素道統，必須由他李凡來回收，否則散落在外，一定會貽害蒼生。
    所以當務之急，是先在衡山的化神老怪中，篩查出隱藏的‘第七友’來。

  不過也不急於一時，以這些天同化神境修士的廝殺來看，以李清月的真身使用太煞劍胎，基本上一對一秒殺，沒啥好怕的。

  但若以‘李藥師’或者‘智慧法王’的偽裝身份，不用太煞劍胎，又沒有相匹配的神兵的話，對上一般的玄門或許沒問題，對付‘第七友’這種還有太素道傍身的高手，可能就五五開了。

  不過總而言之，本體李清月這個大號已經差不多無敵了，剩下只要循序漸進，一邊用墨山道體堆屬性，一邊修煉真陽功，同時熬煉打磨各種技能的熟練度，那大部分的副本都可以一路平推過去了吧？
  於是李凡飛遁回地表，回到墨竹山洞天，先確認了一下這次的收成……

  臥靠！臥靠臥靠臥靠！
  虧了啊！虧大發了啊！
  按照系統的計算，這次不是‘破山伐廟’，也不是墨竹山‘宗門大劫’，只能算是正常的殺劫。好吧，這還可以理解。

  除去耍帥放掉的玄雲子，李凡親手擊殺了峨嵋南派化神三人，元嬰十八人。衡山元嬰期弟子兩人。

  恩，是的，就兩人……

  有好多人是被魔手撕爛，或者被劍炁卷碎，李凡可以理解，可是真就沒有人被火燒死的嗎？雖然他劍火主要是朝玄雲子砍的，但也不至於一刀漏掉都沒有吧！一刀都沒有嗎？？
  而且這還不是最離譜的。

  最離譜的是李凡親手所殺的化神三人，褚英雄，徐英傑，鄭英明，每人隻給李凡增加了100點心情上限。

  是的你沒看錯！堂堂化神！居然只有100點上限！而且十八個峨嵋的元嬰，也是一樣！100點！
  整個峨嵋南派，收益2100點！還不如他在十萬大山找頭山豬什麽的殺殺收益大！
  蒼天啊！系統啊！坑爹啊！
  上次搞死青陽老魔隻給100點已經被坑了一次啊！居然還能接二連三得坑爹啊！
  李凡是真的無語了。

  這什麽意思啊！

  總不能就因為他打的輕松，收益也低吧！
  以後那種身負重傷的，劫數難逃的，精疲力竭的都不能打了是不是？

  這也太虧了吧！

  而偏偏衡山弟子兩個人，倒是每人給了500點心情上限……

  不是，系統你也是看宗門打分的嗎？叛出宗門的峨嵋弟子就不是峨嵋弟子，是散修了還是怎麽的？而且他真的沒有一刀補漏的嗎？劍法太好都砍到玄雲子身上去了？那那些魔手怎麽說？燒了那麽多，一點獎勵都沒有的？？

  可惜系統是不會算錯的。

  於是李凡隻好接受了他折騰一夜，隻獲得3100點心情上限的事實。順帶一提，這次刷新三花用了六次，一共7200點，總收益是負的4100點。

  於是當前心情，9k/25.6k。

  唉……陰惻惻得背後偷襲果然不爽啊，風險不小，收益不高……

  不過25k的心情上限也夠用了，算了，虧就虧一點吧，畢竟是為宗門做事嘛。

  一時李凡心情都下降了一點，隻好無可奈何得先回李家莊修煉。

  結果李凡一進門，就看見有兩人在打架。

  非常不可思議的，打架的人是秦南心和嚴霽月，而且居然是真打！
  秦南心氣虛體弱，重傷未愈，於是上手就動雙刀，腳踏三才，位走八卦，明晃晃白花花一對戒刀上下翻飛，刀夾風雷，直照著嚴霽月首頸腰膝劈砍過去！毫不留情！

  而嚴霽月雖然修為更高，傷勢也痊愈了，但到底他在六扇門學的，不過是些微摩的江湖把勢，不一會兒就被亂刀砍得衣衫破碎，處處見紅，只是仗著妖身強悍硬撐，可任是她拳打掌劈，又哪裡能摸到秦南心衣角。

  於是兩女你來我往得鬥了三十幾招的工夫，眼見著嚴霽月就被砍得炸了毛，獠牙都亮出來了。而秦南心也面紅耳赤，真炁上頭，額頭升起一片白煙。

  李湯圓，林香就騎在豹子背上看戲。

  “誒誒誒！且慢動手！怎回事！”

  李凡趕忙跳進場中，大羅經天指一掃，將兩女穴道點住。

  “清月！這妖怪你家養的！？”

  “呸！你才妖怪！主人！這賊子私闖民宅！拔刀行凶！”

  “什麽！這畜生竟是你收的使喚奴婢！”

  “喂你個賊子嘴巴放乾淨點啊！誰是畜生啊！”

  哎唷臥槽……說好的從今以後大家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呢？而且大家不是約好了要做風度翩翩的炮，友嗎？這種修羅戰場一樣的氣氛是在搞咩鬼啊？？？

  “啊我……啊這……啊她……”

  還沒等李凡想好怎麽解釋，一道紅光飛來，只見把赤發染成黑色的段燁，直接飛落到門口，大剌剌得把紅寶石一挺，
  “可是墨山主李清月莊上！在下段燁，一介散修，前來投靠！”

  臥了個槽你染了個發就這麽來啦……

  秦南心，“什麽！你居然還私通神教中人！”

  嚴霽月，“居然這麽大……主人！我們姐妹還不夠嗎？嚶嚶嚶！”

  秦南心，“姐，姐妹！？？李清月！！”

  段燁，“喂，你們這啥時候開飯？”

  李湯圓，“開飯！”

  系統，“喂喂，這裡是天外仙舟的測試通訊，李凡你聽得見嗎？恩？你那邊怎啦？好像有兩千五百隻鴨子在吵啊？”

  唉……已經……無所謂了……閉關，就閉關吧……眼不見，心不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