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毛利蘭挑選的這一張vip桌，離舞台很近。

  江夏一動，台上的中村悠介下意識地跟著一偏目光，看向這個轉向了他的觀眾。

  看清江夏的臉，他怔了一下。

  短暫的停頓後，中村悠介視線重新掃過整個觀眾席，回到了演唱的狀態。

  他接著剛才的話，報上曲目：“S·G的《告別》！”

  ……

  旁邊，貝爾摩德敏銳地捕捉到了兩人微小的互動。

  毛利蘭和柯南去添菜了，聽不到他們說話。

  貝爾摩德拉著凳子，靠向江夏，很感興趣似的低聲問：“怎麽了。認識的人？”

  “算是吧。”江夏看了一眼她空掉的扎啤杯，“之前在日賣電視台遇到過，說過幾句話。”

  貝爾摩德：“這樣啊……”

  她回憶著剛才中村悠介開口時、烏佐看向台上的那一種略顯期待的眼神。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覺出疑惑之後，再順著往前一回想：

  在這之前，渡邊友紀子唱歌的時候，烏佐也往台上看過幾次。

  當時貝爾摩德就覺得，烏佐的視線落點有些奇怪，好像不是在看本該最顯眼的主唱，而是稍偏了一點。

  她本以為這是因為自己正好坐在江夏旁邊，這裡光線又很暗，產生了錯覺。

  但是現在看來，按照剛才烏佐視線偏移的方向望過去。

  —烏佐當時看了好幾次的，正是這個正在唱歌的鼓手。

  發現這一點後，貝爾摩德不由想起了前一段時間，琴酒找她來當“心理醫生”時，交接給她的那些不怎麽規范的觀察報告和案例。

  貝爾摩德：“……”聽說烏佐有隨機抓取幸運路人來當群演的惡趣味。

  另外，按照琴酒的話來說，烏佐還喜歡“隨手在別人心中播撒罪惡的種子”……說起來，琴酒明明是個殺手，有時候說話卻文裡文氣的。不過放在當下這個場景裡，這種形容倒是頗為合適。

  至少貝爾摩德看著眼下的情形，結合烏佐剛才所說的“和中村悠介聊過幾句”，腦中忽然就有了畫面：江夏和中村悠介在日賣電視台偶遇。隨口閑聊時，烏佐看似禮貌的目光像冰冷而精密的機器一樣審視過對方的內心，然後道別時揮了揮手，在中村悠介心靈的陰暗處無聲撒下一把可怕的東西。

  所以……這個正在唱歌的鼓手，也是不幸被烏佐挑中的“演員”？
  得出這個結論後，貝爾摩德忽然就明白了“以往烏佐總拒絕自己，今天卻忽然答應一起出門”的原因。

  “……”烏佐該不會是為了觀賞並督促這場即將發生的命案，才同意了她的邀請吧——這間屋頂餐廳，就在他們之前約好的酒吧隔壁，直線距離恐怕都沒超過一百米。這麽點距離，如果屋頂餐廳出了狀況，即使他們人在酒吧，想來也能馬上趕到，把該看的看完。

  根據這一點，貝爾摩德腦中思緒飛轉：

  一開始，她給烏佐發消息的時候，其實沒想到真能把人約出來。所以她選的地點非常隨意，只是從自己近期打算去的酒吧當中，隨機挑了一家。

  ……不過，“近期推出了當季新品甜酒”的知名酒吧，其實並沒有那麽多。

  或許幾個小時前，烏佐正是通過她那寥寥幾句描述，意識到貝爾摩德所說的酒吧，就在他看好的“舞台”附近，這才答應了邀約。

  想到這，貝爾摩德恍然大悟。

  一切似乎都能解釋得通了。

  ——如果只是為了喝酒，烏佐未必會來。

  但再加上命案和她……

  聽說烏佐一直有“拉有分量的觀眾過來觀賞殺人戲劇”的習慣。

  而“貝爾摩德”又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幹部。連伏特加都能被烏佐看上、經常被強行拉去“欣賞”殺人案。既然這樣，貝爾摩德想，自己這種分量的人主動送上門，烏佐更不會放過……

  也難怪烏佐之前答應得那麽爽快。

  “……”一想到烏佐只是請她看戲，不是打算像對待波本一樣對待她。貝爾摩德緊繃的情緒緩解了一點。

  她“想通”這一點後，注意力很快又落到了另外一件她格外關注的事上。

  ……

  ……如果是這樣，那突然出現的angel和cool guy，又是怎麽回事？

  是單純的偶遇，還是烏佐的刻意安排？

  貝爾摩德一時難以得出結論。

  乍一看，他們現在坐在這一家屋頂餐廳的主要原因，是小蘭抽到了屋頂餐廳的vip席獎券。

  但仔細回憶一下兩邊相遇的流程。如果當時烏佐提出請客，或者說想來這家新開業的餐廳試試，他們還是會來——這當中“偶然”含量，其實遠沒有看上去那麽高。

  ……不管怎麽說。

  貝爾摩德看著換了主唱以後，烏佐比之前專注了不少的眼神。意識到用不了多久，這裡必有命案。

  貝爾摩德：“……”還好事情發展到現在，angel應該已經沒那麽害怕命案了。

  cool guy則更不用擔心——他雖然確實不想看到生命消逝，但也確實很喜歡破案挖掘真相的過程……

  嗯？
  想到這，貝爾摩德忽然一怔：
  印象裡，烏佐除了會在完成組織任務的時候、定點暗殺。

  平時，他更喜歡隨手製造一些日常案件。

  而如今想想，後者發生的原因，除了“烏佐本人喜歡”……或許還有“給好友出一道難題”的娛樂想法？

  貝爾摩德記得，在很多關於烏佐的破案報道裡，都能看到一點柯南的身影。

  之前，她還對這種行為有些疑惑，以為是cool guy主動追尋案件、一聽說江夏周圍出了命案，就會快速趕過去。

  ……但如今想想，如果烏佐有心阻止柯南接觸命案，以他目前和警方的關系，柯南一個小孩，怎麽也沒法混進命案現場。

  所以cool guy能接近那些案子，背後一定有烏佐的默許。

  “……”這麽一想，以往的違和之處，頓時全都有了解答。

  ——這些發生在身邊的日常小案件，或許根本就是烏佐送給cool guy的《每日謎題》，以及一點友好的挑戰。

  這個沉重的“真相”，讓貝爾摩德心情有些複雜，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如果有一天，cool guy和angel發現了烏佐“江夏”外皮下的真面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