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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77.第77章 思變(1)
  第77章 思變(1)

  福王朱常洵進京的消息,就像滾燙的油鍋裡,突然被潑進一瓢冷水,瞬時就沸騰了,根源在於誰都未曾想過這方面。

  已就藩的宗藩鮮有歸京,縱使是要歸京,最起碼有司要知曉,先循製討論討論再說,這一來二去的,少說能折騰小半載,才有可能初步議出章程。

  至於確定所定宗藩進京,時間還要向後推推,可偏偏這事兒吧,朝堂上下根本就不知情,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此事情就有趣了。

  乾清宮,東暖閣。

  “皇爺,福藩已住進十王府。”韓讚周跪在地上,向朱由校叩首稟道:“福藩呈遞奏疏想進宮陛見。”

  說著,韓讚周恭敬的捧起一封奏疏,在禦前的王體乾低首走來,接過眼前這份奏疏,躬身朝朱由校走去。

  “福藩歸京的途中,可有什麽事情?”

  朱由校拿起這封奏疏,卻沒有急著打開,看了眼跪地的韓讚周,語氣平靜道:“起來說話吧,這次赴洛陽辦差辦的不錯。”

  “奴婢謝皇爺天恩。”

  韓讚周心下一喜,當即便叩首謝恩。

  對於韓讚周而言,此前他在內廷就是一籍籍無名之輩,能夠被皇爺選中,奉旨離京密赴洛陽,帶人將福藩傳召進京,那就是祖墳冒青煙了,這差事要辦好了必得賞賜,所以韓讚周很重視此事。

  盡管這期間經歷很多事情,也遇到一些坎坷,然韓讚周都闖過來了,其中的酸澀唯有他最清楚。

  想到這裡的韓讚周,遂將這一路的經歷和見聞,撿著那些重要的來稟明,嘴上說出來的這些,不知在心裡想過多少次了。

  “福藩一路舟車勞頓,如今初抵京城,就暫在十王府休養吧。”

  朱由校拿著那封奏疏,聽完韓讚周稟明的情況,開口道:“西緝事廠新設的首席掌班,領監督職權,朕一直給你留著,去司禮監走流程赴任吧,隨你去洛陽的那些人皆進西緝事廠,福藩在京期間繼續由你負責。”

  “奴婢叩謝天恩。”

  韓讚周強壓心頭喜悅,忙跪在地上表明態度。

  韓讚周奉旨離京時,還沒有西緝事廠呢,眼下他成了西緝事廠首席掌班,領監督職權,盡管不是提督太監,可今後在內廷的掌權太監裡,也有他韓讚周一席之地了,這如何能不叫韓讚周激動。

  人啊都是這樣,要想取之,必先予之。

  內廷的這套太監班底,想讓他們忠誠,想讓他們辦差,就必須懂得恩威並施,兩者是缺一不可的。

  朱由校清楚過猶不及的道理。

  過去的這段時間裡,朱由校未曾停止對內廷的調整,哪些人要重用,哪些人要考察,哪些人要清除,朱由校都安排的很清楚,內廷要在彼此製衡,彼此競爭的狀態下,輔佐他去掌控朝堂才行。

  在朱由校的整體構想裡,今後內廷的太監宦官,只能在北直隸境內活躍,范圍離京城太遠,即便心中有敬畏,可時間久了,那人就會變。

  天高皇帝遠嘛。

  朱由校要的是減少弊政和毒瘤,而非經他手再增加新的弊政和毒瘤,至於增強對地方的掌控,朱由校還有別的謀算。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

  大明有當下的處境,不是短期內形成的,是在經年累月下堆積的,如此想清除掉這些弊政和毒瘤,就不是朝夕內能辦好的。

  “繼續聊兵仗局的事情。”

  韓讚周走後,朱由校也沒看那封奏疏,隨手丟掉一邊,看向王體乾說道:“既然該查的都查明了,兵仗局下轄的盔甲廠、王恭廠等處存有虧空,伱是司禮監掌印太監,覺得該如何辦?”

  對於召進京城的福王朱常洵,從他離開洛陽的那刻起,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朱由校很缺銀子。

  單單是經內帑供養的軍隊,每年就需額外開支不少銀子,在沒有明確新的軍費開支制度前,這筆銀子只能從內帑調撥,不然無法保證滿餉制度,倘若連賣命的銀子都拿不全,何來忠誠之說?
  “皇爺,奴婢願負責此事。”

  王體乾想都沒想,當即作揖表態。

  “此事就交給你了。”

  朱由校語氣平靜道:“該抓的抓,該殺的殺,朕只要結果,不問過程,內廷的事情就由內廷解決。”

  “奴婢遵旨。”

  王體乾忙應道。

  “朕記得在西山一帶有幾處皇莊吧?”

  朱由校端起手邊茶盞,呷了一口,“此前被抓的那批太監裡,有些名下的土地,也在西山一帶吧?”

  “是的皇爺。”

  王體乾道:“其中有部分是他們私開的煤場,京畿治下的煤頗為緊銷,每年能讓他們撈取不少銀子。”

  “待到兵仗局整頓好,便著手外遷到這些地方吧。”

  朱由校放下茶盞,眉頭微蹙道:“另外從內廷篩選一批人手,分派到北直隸各府縣治下,聚攏那些逸逃的匠戶,統一在兵仗局登記造冊,此事朕不希望動靜鬧得太大,如何辦,你應該清楚吧。”

  “奴婢明白。”

  王體乾先是表態,但想到兵仗局下轄諸處要外遷,猶豫刹那,硬著頭皮道:“皇爺,兵仗局若是外遷出城,只怕外朝有司知曉此事,肯定會……”

  “這些你就不必想了,朕會處置。”

  朱由校擺手打斷道:“朕講的這些事,要從快去辦,該提拔哪些人,你可專斷,把差事給朕辦好。”

  “奴婢遵旨。”

  王體乾心下一喜,也不再說其他了。

  想要讓底下的人踏實辦事,那麽對待一些事情或現狀,就必須要裝作不知道。

  不管怎樣說,王體乾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其想保持住在內廷的地位和權勢,底下沒有人是不行的。

  抱團取暖的道理,不管在何處都適用,這就是人性使然,更是權力的本質。

  內廷也好,外朝也罷,權力都是逐級遞減的,單靠任何一人是無法玩轉的,權力是支配一切的象征。

  相較於這些旁枝末節,朱由校更在意他講的事情,究竟能否有效落實下來,例如內廷兵仗局外遷,像火藥這類危險品生產和儲存,就不該出現在京城要地,既無法擴充產能,又無法保證安全。

  涉及新軍的募集和操練,眼下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不管是操練,亦或是打仗,對於火器火藥的需求,必將會呈幾何狀增加,想要徹底解決問題,就必須要做出改變,這個改變要從內廷先抓起來,後續再設法拿下外朝有司的部分職能,使得其可以整合起來,以實現軍工產業的改變和發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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