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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籙》第224章 築基法器
  第224章 築基法器
  尖叫聲再響起來,說話人臉色怪異,半青半白的,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身上湧動的靈光所渲染的。

  這人也不是蠢貨,他似乎是洞悉了白供奉的心思,大聲呵斥道:“白道友,莫非你和這凶人是一夥的,想造反不成?”

  此人不是其他,正是和許道不對付的黃道徒,他瞪大眼睛望著場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黃道徒怎麽都想不到,剛剛還被他奚落的許道居然瞬間翻身,而剛剛還強勢蠻橫的雷亮嘯,則像條死魚一樣躺倒在了地上,任由人碾壓。

  因此聽見白供奉叫出聲,開始懷疑雷亮嘯的身份,黃道徒也是不由的脫口而出,進行了反對。

  但這一句話才說出口,他心中就懊悔起來,生出一股濃濃的驚悸感覺。

  “若是我剛剛立刻搖尾乞憐,怕是還有一線生機可言。”黃道徒腦殼一懵,但話已經說出口,自然再無半點回轉的余地,只能埋頭硬剛下去。

  他思緒瘋狂轉動起來,意識到為今之計只有團結周圍的其他道徒,借著蕩妖司的名號壓製許道。

  “呂道友不要自誤,快快放下凶器,救治雷使者!”

  黃道徒色厲內荏的喝到:“當眾打殺蕩妖使,你拿蕩妖司不當回事麽!眼下這多同僚在此,難不成你還想再殺人滅口?”

  周遭的其他道人聽見這話,紛紛身子一抖,心中破口大罵到:“姓黃的該死!怕的就是這廝殺人滅口啊!”

  他們身上的靈光湧動,只要場上再有半點驚變出現,怕是就忍不住要逃之夭夭。

  但被黃道徒這麽一逼迫,不少道徒也紛紛意識到白供奉暗中的意思,其中有人大松一口氣:“白道友這是在給我等找活路啊!”

  “姓呂的如此凶悍,不先順著他,就是在找死!”

  此人目光閃爍,當即口中發出輕咦聲,一拍腦袋,訝然的說:“沒錯!根據五通道長們的口令,攜帶法器至此,能舉起此器物的人,便是蕩妖使!”

  白供奉聽見有人附和自己的話,連忙抖擻精神,和對方你一言我一語的,暗暗吹捧起許道的身份。

  剩下六個道徒更是錯愕,但他們還有這樣那樣的擔憂,沒有插嘴,都噤若寒蟬。

  而許道見席間的道人們自己互相發揮,心中著實感覺好笑。

  但他在腦中思索過後,突地感覺眼下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

  如果能夠將雷亮嘯打倒成假的蕩妖使,那麽他或許就不用棄店而逃,反而可以借此機會在江城當中搜刮好處,號令一方。

  同時,不說截留住雷亮嘯之死的消息,但他可以趁機混淆一番,多賺取幾日的時間,並通過蕩妖使這一職位對吳國蕩妖司了解的更多一些,也便於他之後逃命,

  當然,當場錘倒正牌蕩妖使,然後以身代之的做法也太過膽大妄為,風險多多。

  但誰讓江城地處偏遠,吳國蕩妖司的勢力在這裡本就孱弱,交通交流各不方便。

  天高皇帝遠,冒充的風險也就大大減少。

  許道梳理一番,發現他要是真依白供奉所啟發的,假冒江城蕩妖司,其最大的風險還是五通山上的五個舍詔道士。

  場上這一幕必然會傳到舍詔道士們的耳中,若是對方聯手要為雷亮嘯報仇,他還真就存在危險!
  只是幾個舍詔道士,會願意為雷亮嘯報仇麽?
  恐怕並不會。

  許道眼神一定,“江城蕩妖使,說得好聽是來輔佐舍詔道士們統治江城的,說得難聽點,就是來分權、監察的。”

  “原本雷亮嘯的來頭不小,手上又有一件獨特的築基法器在手,算是半個築基境界,有名頭有實力,就算舍詔道士們心中不爽,但也只能忍著。”

  須知五個舍詔道士可不是良善之輩,它們雖然投靠了吳國朝廷,但統治著江城,若說它們不想搜刮好處,慘死的舍詔族人第一個不信。

  五個道士之所以進駐江州後,一年內都沒有惹出動靜,無非是在養傷,或是手頭上有要事,暫時分不出心罷了。

  現在一年多過去,五通神的名號越傳越響,它們應是也耐不住寂寞,想要把江州收為己用了。

  許道除去雷亮嘯,對於舍詔道士們而言,當是去除了一大掣肘。要是它們知道了,開心都還來不及,或許會假意追殺許道,但絕對不會拚命。

  再加上許道真能使用玄鐵金瓜錘,恐怕舍詔道士們也會發懵。

  甚至有可能,它們還會懷疑雷亮嘯和許道是不是在作秀,有所圖謀
  許道思忖著,白供奉和黃道徒兩人還在各自拱火。

  突地有聲音叫出:
  “五通道長們還說了,蕩妖使善使雷火功法,乃是其族中的嫡傳武功!這才根本,一件法器能證明什麽身份!”

  正是黃道徒腦筋急速轉動,繼續在叫囂著。

  “這、這……”而白供奉幾人聽見,口中話語也一時間塞住,訥訥不言。

  這時,一聲輕笑響起來。

  許道見周遭的道人們自我發揮的如此精彩,終於忍不住想回應一下。

  黃道徒聽見笑聲,猛地抬頭望向許道的雙眼,卻見許道笑吟吟的望著他,單手輕輕揮動,口中呼到:“雷來!”

  霹靂一聲響!

  一道白光在場中炸起,令周遭的道人臉色齊刷刷變白,特別是剛剛說過話的黃道徒。

  只見許道的手上電光纏繞,五指發白,望之令人駭然。

  “你!不可能……”黃道徒失聲驚叫。

  而其他的道徒見許道揮手就能招來雷霆,心中也不得不想到:“如此雷法,定非尋常道徒能夠施展!”

  “該不會、這廝真的才是正牌蕩妖使罷?”

  黃道徒目中恍惚,心中也懷疑起來。但他一咬舌尖,旋即從震懾當中回過神來,不認命的繼續冷笑道:
  “雷電法術罷了!如何又能證明就是雷詔部族的道法?貧道可是聽聞雷詔以武功出名,而呂道友你可是仙道中人!”

  如此一番話,也令出聲支持許道的後期道徒心中打鼓。

  其中白供奉暗道:“呂道長的確修的是仙道,不是武道中人。”他有些緊張的望向許道,不知許道該如何解釋。

  而聽見黃道徒的反駁,許道笑而不語,他周身的雷火之氣越滾越濃鬱,目生白光,發絲上舞,明顯並非是普通雷電法術能夠比擬的。

  “黃道徒恐怕是忘了,貧道不僅出身雷詔,更是道宮中人。”
    許道不欲解釋太多,也沒有說自己仙武雙修,而是言語中賣了個關子,任由場上人自我猜想,也省的他說多錯多。

  如此做法正好更加顯得他高深莫測,讓黃道徒聽見許道這話,臉色變化得難堪,而周遭的其他道人則是露出恍然之色。

  其中白供奉一拍大腿,趁機驚呼:“好生濃鬱的雷火之氣,此法的定非尋常法術,怕不是洱海道觀中的秘法!”

  “不、不可能。”黃道徒張開口,似乎還要辯解什麽,但是他已經沒有了機會。

  因為許道心思既定,不管能不能成功充任江城蕩妖使,他都要嘗試假裝一下,好歹可以混淆一波局面,隱藏他的來歷。

  那黃道徒已經盡到了‘捧哏’的作用,那麽也就該發揮一下最後的價值了。

  許道望著對方,露出白齒:
  “黃道友如此維護假冒貧道之人,定是同夥,該打!”

  許道不再多說其他,也沒有和黃道徒爭辯,當即劈手打出一道雷霆,殺向對方。

  “你敢!”黃道徒心神震動,雙目睜圓,他身上的法力湧動,想要抵抗,但是後期道徒的法力如何能夠和許道相比較。

  雷火之氣湧動,猛撲向黃道徒,電光火石之間,這人身子當場僵硬住。

  只是啊的一聲慘叫!
  啪、此人身上的靈光就盡數碎裂,身子突地化作一團焦炭,摔倒在地上,竟然不是許道的一合之敵,眨眼間就身消道死了。

  如此一幕落在其他道人的眼中,讓這些人連逃跑的心思都涼了大半,他們驚懼不已:“如此手段,更勝雷亮嘯!”

  “打殺後期道徒,雷亮嘯好歹是要用法器殺人,而這廝竟然用法術就可以!”

  “呂、呂道長當真了得!”白供奉磕磕巴巴的奉承著。

  一計掌心雷打死黃道徒的肉身,許道卻還沒有放過對方,只見他招收一揮,焦炭般的屍首當中,又有一道虛影被他抓出來。

  虛影還在尖叫著:“救命救命!諸位道友救我!”

  其是人形,面孔和黃道徒一模一樣,面上驚恐,惶惶若鬼,正是黃道徒的陰神魂魄。

  同時因為它是煉氣後期的道徒,陰神堅硬,尚可活動,於是不死心的想要繼續反抗,法力再次湧起。

  可許道如何會不防著它,雷火之氣噴吐而出又裹住了它。

  “啊啊啊啊!”黃道徒的陰神好似落入油鍋當中一般,尖叫沸騰起來。

  “收!”許道擒拿住此陰神,面上冷笑,隨手就塞進了蚍蜉幡當中。

  身死魂被擒,且按理來說,黃道徒身為煉氣後期,驅物境界的仙道中人,其就算是肉身死掉,陰神也還有反撲之力,但結果卻是被許道像抓小雞一般就抓進了法器當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下場頓時讓周遭的道徒膽寒無比。

  殺雞儆猴,即便是一早就和許道交好的白供奉,依舊是背後滿是冷汗,再不敢隨意的說話。

  見已經震懾住眾人,許道踩著雷亮嘯的殘軀,他環顧場上,微擺袖袍,負手問:
  “爾等還不見禮?”

  庭院寂靜兩息,骨碌的聲音響起來,竟然是有人雙腿發軟,一不留神的跪倒在了地上,面向許道
  旁邊的道徒紛紛側目。

  唯獨白供奉瞅見,他心中大急,暗罵那人搶先他一步就跪倒了,“好個不要臉的!”

  一言不合的,白供奉也跪下了,還口中大呼到:“見過蕩妖使!小道有眼不識泰山,不慎被奸人所蒙蔽,還望大人恕罪!”

  剩下的六個道徒瞧見,心中紛紛破口大罵:“兩個沒骨氣的家夥!”

  但是他們不敢說出一個抗拒的字,一陣骨碌的聲音響起來,六個道徒紛紛跪在地上,膝行著,躬身拜到:“見過蕩妖使大人!”

  聲音轟的震動,連帶著場中尚在的道童、舞女們也都匍匐一片,僅剩下許道一人站立在場中。

  蘇玖持鞭望著眼前這幕,有些目眩神迷,頓覺她家老爺好生威風!

  而被許道踩在地上的雷亮嘯見了,其正處於彌留之際。

  “噗!”吐血的聲音響起,此人硬生生被氣得噴出一口血水,立刻就要死去。

  但此人因為生機倔強,終究是沒有當場暴斃,許道現在又有了圖謀,哪裡會讓對方立立刻就死去。

  一道法力從許道的身上湧出,禁錮住對方的同時,也能夠讓對方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緊接著許道袖袍一揮,雷亮嘯的軀體就消失在原地,被攝入了蚍蜉幡中和黃道徒的魂魄為伴。

  處理好這些之後,他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輕步走到酒席的首座,隨意的坐了下來。

  環顧堂下,許道拍著座位,暢快的說:“奸人既然已經解決,諸位快快歸座!”

  八個後期道徒聽見這番話,或是羞憤、或是惶恐、或是松氣,戰戰兢兢的先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連同許道在內,九人團團坐,位置不多不少。

  這令許道想起了剛入院中的一幕,他不由的打趣到:“此刻無須再多加一座位矣。”

  聽見這話,道徒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而許道見此,遂指著周遭還趴在地上的道童、舞女,說到:“爾等速速起身!接著奏樂、接著舞。”

  聽得他的命令,道童、舞女們為保性命,一番驚恐過後,終於又站在了場中,強顏歡笑,奏樂作舞起來。

  熱鬧又沉默,道徒們都縮在座位上,埋頭做鵪鶉狀。

  許道沒有再理會這些人等,他收斂心神,打量起了到手的玄鐵金瓜錘。

  “築基法器……”

  思索著如何使用此物,許道心中念頭一動,腹內的墨魚劍頓時輕震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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