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台那場決定無數人未來卻鮮有人知的談話過後第二天,伴山莊園終於再次開放,於大師親切接見了在門外扎營露宿苦苦等待的弟子們,給每位弟子都發放了一劑靈丹妙藥。
是的,一劑,而不是一枚或者一顆。
說來有趣,於大師告訴弟子們,修煉也要與時俱進,傳統的丹藥服用方式已經落伍,因為對於尚未築基根基不穩的弟子們來說,人體的腸胃消化功能尚有欠缺,無法完全吸收丹藥功效,想要把丹藥的功用發揮到極致,就必須反覆循環食用,直到完全消化。
聽到這裡,不少腦筋轉的快的弟子就變了臉色,丹藥吃進了肚子,當然就會拉出來,為了吸收全部藥效而反覆循環食用,那豈不是讓他們一遍又一遍地喝自己的尿,吃自己的屎?
幸好,與時俱進的於大師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於大師將丹藥煉化成液體,無需口服,直接注射,讓藥效在人體血液不斷循環的過程中逐漸被吸收。
有幾位弟子因為以前學過的專業,有一定的生物醫學基礎,捧著手裡淡紅色的藥劑,心裡立刻就泛起了疑惑,但看到其他師兄師弟師姐師妹的表現後,立刻就打消了心裡的疑慮。
最忠誠的那批弟子接收藥劑後立刻裝上針管,把藥劑注入自己的靜脈。而在注射過藥劑後,這些人雖然渾身脹紅,青筋亂爆,但在駭人的反應過程過去後,一個個生龍活虎,體能比之之前高了好幾倍,其中有個四十多歲的煤老板表現最為突出,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竟然原地一跳一米高,直接趕上了NBA巨星的垂直彈跳。
長久以來的奉獻終於換來回報,弟子們高興得手舞足蹈,有些女弟子情緒激動之下泣不成聲,還有些弟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把頭磕的砰砰響,求於大師再給一劑丹藥,好讓不成器的子女能有個好身體。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感人的場景讓於大師喟歎不已,破例下了允諾,只要真心,有求必應。當然,這些丹藥煉製複雜,需要各種收集天材地寶,用秘金法鼎煉製,以地脈龍氣催三昧真火,經歷九九八十一天煉製方能成型,彌足珍貴,所以肯定不能白送。
於大師回房休息後,孫管家當場發話,明碼標價,一千萬一劑。一千萬你買不到長生,一千萬你買不來法寶,但是一千萬你可以為自己為家人買來一個好身體,還有什麽買**這更好?身家巨萬的弟子們爭先恐後,踴躍解囊。
從華夏各地不同行業、不同公司匯聚而來的一筆筆巨款先後匯入孫管家的銀行帳戶裡,隨後又流轉到南都一家書店和遠江遠救會辦事處的工作人員手中。
幾百支不值錢的次級強化劑能賣出幾十億的天價,這倒真是出人意料,看來於謙在獨立的時間裡有了飛速的成長。
不過這買賣雖然暴利,卻不長久。由邱哲研究出的人體強化劑,專利權在國家手裡,等到科學院的科研人員實驗確認強化劑無毒副作用後,人體強化劑將會公開面世,以一個合適的價位,向且僅向擁有華夏國籍的全體華夏公民出售。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各種災難將會紛遝而至,以華夏三百萬人民保衛軍的力量,很難保證華夏全境不受侵犯,更不可能在面對多元化危機時,永遠做到第一時間平複危機。
人們——尤其是那些偏遠鄉村山鎮的居民——將不可避免地面對各種突發狀況,所以人民需要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而國家、政府、黨員幹部,如果因客觀因素無法保證每一位國民的切身利益,那至少應該全力以赴,創造機會,讓國民擁有自己保護自己的能力。
文主席提出軍訓改革,高考改製,正是以此作為出發點。真正衡量一個國家硬實力的不只是軍隊的戰鬥力,還有人民的戰鬥力,在不同的戰場上,這份戰鬥力具有不同的表現形態。
在和平年代,這份戰鬥力的主要表現形態是金融,國民經濟和軟文化實力。在戰亂年代,這份戰鬥力的主要表現形態是武力。
如果真有一天,全球范圍天災降臨,三百萬人民保衛軍如何守得住漫長的國境線?
歷史已經證明,生死存亡之際,真正守住國家守住文明的,不是軍隊,而是人民,是構成國家的每一位國民。
想要抗住壓力挺過難關,就要把全體國民的硬實力提升上來,而不是小家子氣的單純注重於軍隊建設。
等到相關部門的協調準備工作完成,不僅人體強化劑會進入市場,就連符文手環、符文武器和腦核也會投入市場,如有必要,開放槍禁也不是不可能。而民眾用於購買強化藥劑、符文物品的款項,則會繼續投入到國防建設中。
遠救會想壟斷強化劑和符文科技絕無可能,不僅國家不允許,楊小千也不允許如此短視的行為。不過,雖然做不到壟斷行業的程度,但要跟風喝口熱湯卻不是難事。畢竟符文手環的國家專利權在遠救會手裡。
遠江,遠救會辦公大樓,會長辦公室。
代理會長周天明大半個上身撲在實木辦公桌上,手邊竹杯裡的咖啡已經轉冷,助理小心翼翼地上前換了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續水的聲音吵醒周天明,讓他醒轉過來。
這是周天明親自吩咐的注意事項,如果他在工作時間裡睡著了,助理一定要把他叫醒,不能耽誤工作時間,但是周天明有嚴重的起床氣,如果睡著時被人叫醒,腦殼裡昏沉欲裂的疼痛感會讓他大發雷霆。
於是周天明想了這麽個辦法,讓一個助理坐在辦公室裡,一旦發現他睡著了,就走過來倒水,水流滴到竹杯裡那種清亮潤心的聲音會將他喚醒,又不至於讓他大為光火,破口大罵,做出失態的事情。畢竟他現在是代理會長,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會長楊小千。
從昏睡中醒來,周天明掏出濕巾揉了揉遍布血絲的雙眼,擦拭掉粘在眼角處的淡黃色分泌物,喝了口茶水,漱過因熬夜上火而散發出臭氣的口腔,繼續審閱辦公桌上堆成一座小山的文件。
沒看一會兒,手邊一台連著紅色電話線的座機響起來,周天明立刻扔下手裡用於批閱的鋼筆,提起話筒。
這台座機是遠救會內部紅色專線,能打通這條線的只有一個人,會長楊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