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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炳也不過隨口說笑,大家年紀相差無幾,又有尊卑之別,世子怎麽可能收徒?
世子看著陸炳道:“二郎這裡且不說,你若是再胡鬧,孤就收你做徒弟。別的先不理會,葷腥先斷了。”
陸炳哀嚎一聲,道:“好殿下,可繞過我。真若如此,我是沒法活了。”
看他耍寶,世子的鬱結又散了不少,問陸炳道:“這幾日乳母做了鹵蛋了麽?”
陸炳點點頭道:“這是殿下愛吃的,哪個月我娘不做個三兩回?”
世子抿了抿嘴角,臉上泛起淡淡地喜悅。
道癡見狀,忙移開視線,這是向來老成持重的世子麽?討吃的孩子是不是?
他也見過范氏多次,范氏與王妃同為北地女子,身上的性子也極為爽朗,並不是有心機的婦人。看來是真心疼愛世子,才得世子如此看重。
雖說府學裡,陳赤忠等幾位對於那日世子帶走道癡與陸炳很好奇,可是見次日二小依舊去校場,世子並沒有再另眼相待之意,便也放棄了打探。
月中的時候,道癡跟世子請了兩日假,先回家取了祭品,而後去了西山寺。
西山寺裡依舊是那對老仆看寺,可寺裡越發寂靜,沒有半點生氣。
道癡在山上住了一晚,就下山了。沒有新的主持入住之前,西山寺就會這樣冷清下去。
王家在安陸開枝散葉百五十年,幾位出世為僧的和尚,多是與時局政治沾邊。下一位入住西山寺的王家人,會是哪一個?不得而知。
十一月中旬,道癡收到王三郎手書,王青洪起赴之事,終於有了定論,依舊是從三品,廣西右參政。
官場上向來講究肥缺瘦缺,兩京十三省,兩京且不說,十三省中,上缺當然是山東、山西這些近京畿的,還有江浙、湖廣這幾處富庶的,而廣西、貴州、雲南三省,則向來為人避之不及。偏遠貧寒之地,且土漢混居,難處功績不說,稍有不適,就要落下罪責。
王青洪進京數月,竟然被補了這樣的地方,可見他曾在南昌為官的履歷還是被朝廷忌諱。不過,得以原級起複,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想來楊家沒少出力。
等到臘月初,王青洪夫婦帶了幼子回到安陸。
因從京城去廣西途徑湖廣,赴任的時間限在明年二月末前,所以他們能在湖廣暫停休整,過了年再啟程赴西寧。
王氏族人可不管肥缺瘦缺這些,他們隻曉得王青洪依舊是從三品,比知州老爺品級都高幾級,到了地方,也是數一數二的。
十二房門前,車水馬龍,訪客絡繹不絕。不少姻親故舊,想要在十二房這裡掛個名,與王青洪一起任上討個閑差。
王青洪人前帶笑,心裡卻直發苦。等到該見的官紳頭腦都就見了,便借口旅途勞乏,閉門謝客。
按照大明官員升遷慣例,“滿九俸升兩級。”王青洪“養親致仕”前,在從三品的位上不過一年半,這一去廣西,剩下的七年半怕就要在那裡熬過。…。
若是富庶之地,或者是兩京,還可以找機會立功減俸升遷。當年他不惑之年,就榮升從三品,都是借著“減俸升遷”的法子提拔上來的。許多同齡的官員,還在正五品上卡著。
廣西蠻荒之地,別說是立功,矜矜業業,不出亂子就要謝天謝地。
京城有嶽父、伯嶽久,有族兄,要是他在廣西熬滿年頭,考評上倒是無人敢欺他。可是七年啊,誰曉得七年半後朝廷是什麽格局。
七年半後,他就過知天命之年。要是能從廣西裡抽身出來還好,要是原地升遷,那就又是一個九年。
王青洪的萬丈雄心,都沉寂下去。如今他隻盼著廣西地界太平些,別在讓他趕上亂七八糟的,要不然仕途難以在繼。
在京中獲得廣西的缺是失落,可回到安陸,他才發現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奉養王崔氏之事。王崔氏古稀之年,廣西離安陸兩千多裡,蠻荒之地,怎麽能折騰老人家?
偏生自己沒有手足兄弟,沒有將老太太獨自留在家鄉的余地。
這可怎麽是好?
換做其他人,可能會想著將原配留在老家盡孝,可官場之上女眷應酬,也是少不了的。到了廣西上面還有布政使、左參政,他相信只要他們曉得楊氏身冇份,對他這個楊門女婿也會客氣三分。
不只王青洪在想著這個問題,王崔氏心裡也不安生。
即便她精神尚好,可到底上了年紀,哪裡禁得起折騰?就是視三郎如命根子,她六月裡也沒有隨著兒子一家進京,就是怕了路上奔波的苦楚。
別說是廣西這等偏遠之地,就是兒子去江浙、山東富庶之地做官,王崔氏也不想跟著去了。
兒子以送嫁為名,進京謀求起複時,王崔氏就想過兒子起複後會如何。原來的想法就是讓兒子媳婦帶了小孫子赴任,自己帶著三郎在安陸。
沒想到三郎竟然留在京中,入了國子監。
就為了這個,等兒子媳婦道家,王崔氏的臉色耷拉好幾天。她雖是內宅婦人,可到底為官眷多年,曉得廣西的缺不好,舍不得遷怒兒子:對於兒媳王楊氏,則是半點好臉色都沒有。
王楊氏依舊孝順如故,對婆婆的斥責刁難都忍下,最後還是王青洪看不過眼,為妻子辯白幾句。
入國子監之事,是三郎自己求的。因當時王青洪尚未起複,用的還是楊家入監的名額。為了這個,王楊氏去求了娘家父母,還從嫁妝了收拾了不少好東西,安撫娘家的嫂子與弟妹。
王青洪本對妻子十分愧疚,所以就算孝順,也受不得妻子再委屈。
王崔氏氣的仰倒,對王楊氏三分埋怨,就成了七分,又想著王楊氏的伯父是首輔,若是真心提拔兒子,怎麽會選了個窮鄉僻壤之地的缺。
為了給媳婦添堵,她就將身邊的大丫鬟碧雲開臉,要給王青洪做姨娘。
王楊氏依日不怒不估,平平靜靜地吩咐人給碧雲收拾屋子。倒是王青洪,不願意妻子心裡不舒坦,不肯抬舉碧雲做姨娘,吩咐隻照通房的例。
王崔氏隻當是王楊氏攛掇的,心中那七分埋怨就成了十分,終於忍不住開口跟兒子提及自己養老問題:“兒啊,我年事已高,誰曉得還能活幾年,實不願離鄉背井,這次就不與你到任上。讓你媳婦留在我跟前盡孝,你帶碧雲與侍書去任上,要是僥幸再添個一男半女,也是祖上的福氣。”…。
侍書是王青洪另一個妾室,本是書房裡侍候筆墨的丫鬟,前年王青洪與王楊氏夫妻冷戰時抬舉上來的,美貌溫柔,這兩年頗得王青洪的歡心。
王青洪聽了,沉默不語,自己不帶妻室帶婢妾上任,這叫什麽事?擱在同僚眼中,說不定要將自己當成好色之徒。另外沒有王楊氏同去,誰替自己應酬布政使與左參政家眷?
王崔氏原本沒有想要真將媳婦留在,這樣說也不過想要折騰折騰兒媳婦,可是見了兒子的反應,不像往日那樣孝順,而是沉默以對,顯然並不讚同自己的想法。
王崔氏心中生了真火,板著臉道:“洪兒不說話,莫非另有安排?”
王青洪隻覺得頭疼,但凡有兩全之策,他也不會為此這許久。
他訕訕道:“過了十五才啟程,現下說這個太忒早了些。”
王崔氏心灰意冷,擺擺手道:“出去,隨你們怎麽安排,老婆子我是不動地方。若是你真心疼我,就將三郎接回來。三郎天資聰明,老婆子就不信,不借楊家的光,他就中不得舉人!”
王青洪從王崔氏房裡出來,就皺眉沉思。
先前三郎提及要入國子監時,還真沒想到王崔氏奉養之事。說到底,是他原本對起複的事情心裡沒底。江西官場,這一年來被清洗了幾次。自己雖抽身的早,到底在江西做了十幾年的官。
按照母親所說,自己要赴外任,老母不能成行,留下長子在老家盡孝也說得過去。
只是三郎入監的名額,本是欠了楊家人情,從楊家子侄那裡分出來的。如今未及三月,就想要退監,怕楊家那邊也不好看。
可總不能不帶妻子赴任?那幾個妾室通房,紅袖添香還罷,哪裡是能打理內宅的,替自己應酬官眷的?
實在無法,只能對不住楊家,自己總不能不顧老母。
回到正房,王青洪便同妻子提及此事。他怕妻子攔著不讓三郎退監,便先說王崔氏想要留她在安陸之事。
王楊氏面上未現急色,而是道:“老太太說的也在理,我是當媳婦的,我不侍奉老太太,誰侍奉老太太。”
王青洪見妻子想按照老太太的意恩留在安陸,忙道:“那我怎麽辦?這一去南寧,誰曉得要幾年,七、八年都是尋常,官宅需要太太打理。”
王楊氏聞言,為難道:“老爺說的是,可是老太太這邊?”
王青洪道:“讓三郎回來,他是長孫,本當替我在老太太跟前盡孝。”
王楊氏聞言一怔,隨即低下頭,半響方抬頭幽幽道:“三郎才十三,自己還是孩子,哪裡能照顧老太太?還是我留家裡,老太太今年七十二,有許多事也當早預備下。”
王青洪皺眉道:“那我怎麽辦?帶兩個婢妾上任,讓人背後譏笑好色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