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八並沒有回答我,他依舊再不停的念著,而這時候的他,已經開始翻白眼了,並且全身上下出現劇烈的顫抖,他嘴裡的鮮血還在往外流,很快胸前就被染紅了一片。
“他媽的,不行就別搞了,你會死的。”我不能看著焦八丟掉性命,如果非要讓我選擇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馬丁,來換取焦八的生命。
可焦八就像入魔了一樣,他一句話都不回答我,翻著白眼依舊不停的念叨著,似乎他根本就無法停下來,只能完成這個詭異的儀式才行,我心裡越來越亂了,這可怎麽辦呢?
“糟了,焦八快挺不住了,忠義你按住馬丁,我得幫他一把,要不然他肯定過不去了。”
常山話說完,也跟焦八一樣,他拔出刀來,把自己的手掌給劃破了,他握緊拳頭,讓鮮血也滴在馬丁的臉上,他閉上眼睛,也開始念叨了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他倆到底在念什麽,但似乎還管點用。
常山的加入,使得焦八緩解了不少,他身體的顫抖已經慢慢減退了,翻著的白眼瞬間就恢復正常了,臉色也稍微好了一些,嘴裡的鮮血也不再往外流了,呼吸也變的順暢了,生命似乎又重新回歸了。
十幾秒鍾後,馬丁突然張大嘴,發出一種讓人極為難忍的叫聲,這慘叫刺激著我們每個人的神經,就像那孕婦要臨盆一樣,聽的我是抓心撓肝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都剁掉。
這時候,我親眼看到,從他嘴裡穿出來一條白色的東西,向空中慢慢的飄去,等我仔細看後猛然一驚,這個詭異的白色長條物,居然是之前那類似白色絲綢一樣的東西,原來一直都是它在搞鬼,我就知道,這鬼東西肯定是來者不善。
當這白色絲綢從馬丁的體內出來後,他臉色慢慢的恢復了正常,嘴裡的尖牙也不見了,之前那不人不鬼的樣子也很快消失了,一轉眼的功夫,馬丁又回來了,只不過現在的他,還沒有清醒,依舊處於昏迷的狀態。
“呵呵,總算是成功了。”焦八雙眼無神,滿嘴鮮血的說了一句,隨後他身體一歪,‘咣當’一聲,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我趕忙過去扶住他,“老八,老八你挺住啊。”他全身發軟,骨頭都快散架子了,感覺就像一灘爛泥一樣,一點知覺都沒有。
“沒事的忠義,焦八只是疲勞過度而已,不會有危險的。”常山按住我肩膀,喘著粗氣說道。
他看起來也很累,臉上全是汗水,唯獨比焦八好點的地方,就是他沒有吐血,不過他臉色也依舊蒼白,看來也消耗了不少體力。
“他剛才都吐血了?能沒事兒嗎?”我擔憂的問道。
麥老這時蹲下來,給焦八把了一下脈,隨後向我點點頭說,“不礙事,他只是昏過去了,很快就會醒來的。”
他也累的氣喘籲籲,汗水布滿整個額頭,這一次真是損兵折將啊,差一點就出大事兒,還好最後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不過我很吃驚的是,這老家夥居然會號脈?這可是中醫才會的,之前也沒見他表現過啊,這次又讓我開眼了,他真是個全能型的人才啊,幾乎什麽都懂,這也充分證明著,麥老的身份絕對有問題,肯定不單單是他說的那樣。
而這時候,那白色絲綢一樣的鬼東西,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它漂浮到空中以後,居然發出一種陰森森的恐怖笑聲,這笑聲起伏不定,回蕩在整個過道處,就好像在嘲笑我們一樣,
“你他媽的笑什麽?狗娘養的,老子一刀痛死你。”我憤怒的抽出傘兵刀,起身就要衝過去。
常山一把按住我,“別衝動,你是傷不了它的,它不是實體。”
“那這鬼東西到底是什麽?”我發瘋般的怒吼一聲,心裡憋屈的要命,武力還殺不了它,那我還能做什麽呢?
“你冷靜點,別讓憤怒衝昏了頭腦。”常山拍拍我肩膀,示意我放松一下。
我深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憤怒心態平複下來,我心知肚明,不能再讓法陣的力量控制我了,我抬頭看了一眼,那白色的絲綢帶已經不見了。
“那鬼東西呢?”我扭頭問道,這一眨眼的功夫,它居然消失了。
“飄到那雪人的附近後,就不見了。”麥老輕聲說道。
常山目光如炬,一臉冷峻的說,“這東西應該跟那雪人士兵有些關系,咱們最好趕緊離開這,我怕那雪人士兵會復活。”
“復活?不能吧?”李欣的聲音突然在後面傳來,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她和珍妮等人已經過來了,剛才光顧著那白色絲綢帶了,差點把他們給忘了。
“咳咳咳…要真是雪妖的話,就一定會復活的。”焦八咳嗽幾聲後,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我一看他醒了,立馬扶住他問道,“老八你怎麽樣?還能行不?”
“沒事,暫時還死不了啊,常山大哥,你要是早點出手,我就不至於浪費這麽多血了。”焦八抬頭看著常山,聲音沙啞的說道。
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並且眼圈發黑,眼眶深陷,嘴唇乾裂不說,周圍還全是血跡,這是焦八目前以來,最為狼狽的一次了,仿佛如大病初愈一般,憔悴的厲害。
常山有點尷尬,帶著歉意說,“誰知道能這麽麻煩啊,我還以為你一個人能搞定呢,抱歉,讓你受罪了。”
焦八苦笑一下,抓著我胳膊站起身來說,“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也沒曾想會這麽難搞,我得謝謝你啊,你要是再晚一步出手的話,我恐怕就得死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會用滴血破魂的?”
常山目光凝聚,很鎮定的回答道,“早年跟家裡人學過一些皮毛,略懂一二罷了,我也是第一次用。”他還是這句敷衍的話,一點創意都沒有。
“李欣,麻煩你把藥箱給我。”焦八從李欣手裡拿過藥箱,給自己的左手簡單包扎了一下,隨後又把紗布扔給了常山,“常山大哥,你就不用再隱瞞了,這些手法,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滴血破魂,對自身是有傷害的,我也是逼不得已才用的,但我看得出來,你的能力在我之上,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盜墓賊?還是巫師?”
焦八的這一席話,引來的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夥都把目光看向了常山,而這時候李欣也開口問道,“常山,你總說是跟家裡人學過一些皮毛,但這話未免也太敷衍了吧?既然我們大家是一個團隊,為何還要有所隱瞞呢?”
“是啊常山大哥,您到底是不是巫師啊?”我接話輕聲問道,其實我也對常山的身世很感興趣,原本我是不想問的,可沒想到焦八這麽沉不住氣,居然現在就問了出來,那我隻好順著路往上走了。
常山低頭在給自己包扎,動作不急不慢的,等他包扎好後,他抬頭衝我們所有人笑笑,“我只是一名水手,僅此而已。”
我去,又是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一樣,我看焦八一眼,他臉色沒什麽變化,他也賠笑著,繼續問道,“你確實是一名水手,但你並不是一般的水手,我是個盜墓賊,不光手快,眼神也很好使,你又何必再隱瞞呢?”
“盜墓賊大體分為四門派,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嶺力士、發丘將軍,要按我說,這四派盜墓賊中,你哪一派都不是。”常山並沒有回答焦八的話,而是說了這麽一句讓人不明不白的話。
但是我卻很驚訝,因為早先焦八跟我說起過,說他屬於摸金校尉這一門派的,注重技術盜墓,而且他本人也是摸金校尉裡的佼佼者,技術非常高超,手段也很毒辣,這也是他們家的獨門絕學。
可當常山的話說完後,焦八的臉色極為難看,就像一個小孩子偷吃東西被大人抓住了一樣,可他很快又恢復到正常,他假意咳嗽一下說,“咳咳.常山大哥果然好眼力啊,沒想到你對我們盜墓賊的門派,居然也了如指掌啊。”
“你說大了,我只是聽說過而已,還是那句話,不要把我想的那麽厲害,我只是一名水手。”常山隨手又把紗布給李欣扔了過去。
“常山,你就別裝了,我們大家都在這看著呢,你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呢?實話實說吧。”李欣微笑著,但這笑容不太自然,很做作。
常山很無奈的搖搖頭,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不敢往下接的話,“每個人都自己的秘密,又何必多問呢?你們不也是嗎?”
就這麽一句話,讓所有人全都閉嘴了,就包括我在內,誰也不敢再接話了,他說的沒錯,可能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珍妮也好,麥老也罷,李欣和馬丁,包括在場的每一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興許每個人都在極力的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看來常山早就看出來了,這次要不是我們硬逼他,他也不會這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