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域傳送鏈路建設的初期在於探索新位面，這方面並不是純堆人力物力就能讓進度加快的，至於可以堆人力物力的具體建設工作，那要等到項目中後期了，到那時再聯絡北地聯盟或者其他國家也不遲。”

  巴迪加爾依然用這套說辭來回復普利塔提斯，但實際上，夏多很清楚耐色瑞爾這邊其實是不想和其他國家分享發現新位面的利益。

  就算是探索階段，人多一點難道真的無法加快速度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固然探索速度和所觀察以太邊界位置、規模的關系更大，但人多些、資源充足些，也總能提些速度的。

  巴迪加爾的說辭無法說服普利塔提斯，但卻足夠讓耐色瑞爾內部形成合力了，這種情況下普利塔提斯孤身一人也不可能大唱反調。

  眼下雙方能夠共存的關鍵就在於跨域傳送鏈路項目，如果在這個問題上談崩了，那雙方就必然是撕破臉了，自然也不可能讓普利塔提斯輕易跑到其他國家的地盤上搞風搞雨。

  普利塔提斯明白這點，隨意他會提出建議，卻也不會強硬要求耐色瑞爾這邊如何如何。而相應地，巴迪加爾也會給出相應的解釋，而不是毫無理由地斷然拒絕。

  雙方都小心謹慎地維持著表面的體面。

  ……

  “既然這樣，那就進入正題吧！關於近期埃弗瑞斯卡那邊傳來的消息，普利塔提斯閣下，你對靈能比我們要了解得多，還去留下一同參考參考。”

  接著，巴迪加爾就將最近發生的聯盟算力池被攻擊、審問靈能法師所得到的信息，以及卡利什的神器計劃全都簡要地介紹了一遍。

  說完他也沒有要求議員們發表意見，而是直接看向了普利塔提斯，“閣下對這些事件怎麽看？”

  “算力池之前我沒有了解過，最近才有所耳聞，如果這個位面沒有靈能的話，這的確是一個十分天才的創意，但有靈能的存在，我只能嗅到災難的氣息。”

  聽到普利塔提斯的評價，夏多忍不住插了一句：“難道算力池對靈能就一丁點兒抵抗力都沒有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算力池的存在對靈能法師的吸引力是無與倫比的，就像是燈火吸引飛蛾一樣，但不同的是，相比於飛蛾和燈火的力量對比，靈能法師可以很輕易地對算力池發起攻擊，而你的防護卻要付出成倍乃至幾十倍的代價。”

  “照你這樣說，難道算力池最終就只有關閉這一條路可走嗎？”夏多反問道。

  “如果不關閉的話，難道你想今後所有時間都用來應付靈能法師的入侵以及可能的入侵嗎？如此疲於奔命，還不如提早就關閉。”普利塔提斯毫不客氣地說道。

  但其實他心裡的真實想法卻是算力池的存在會加快北地各國的魔法交流，加速北地乃至整個主位面的魔法發展，這對於神聖金龍帝國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盡管他並不會存心壓製主位面的魔法發展，但在主位面完全融入帝國前，最好還是不要發展出有特色的魔法體系。
    帝國容不下太雜亂的魔法體系，在魔法發展的大方向、大道路的選擇上，最好只有一個聲音，剩下的只要追隨這個聲音就好了。

  當然，他也沒有說謊，算力池這種能夠方便勾連施法者群體的工具，確實會被靈能法師覬覦，只要掌控了這種工具，甚至可以借此奴役所有接入者的心靈。

  “盡管算力池有些超出我的預期，其實我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一種心靈網絡，剛剛我說過，星界征服者並不是指某一個單一種族，而是生活在星界中的一切族群。”

  普利塔提斯重提星界秘聞，在場的議員們不由得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就連夏多也不例外。

  “剛剛夏多議員展示的吉斯人確實星界中較強的一股勢力、一個種族，但星界那麽大，並非沒有比吉斯人更強大的勢力，剛跟我說並非第一次見到心靈網絡，就是因為一個星界入侵勢力，他們的種族通常被稱為奪心魔，他們種族的每一個成年個體幾乎天然地處在一個心靈網絡之中，非跨位面無法阻斷。”

  提到奪心魔這個名字，普利塔提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你們恐怕想象不出這種恐怖生物的繁育、成長方式，並非一個個體自然長成，而是需要借助寄生完成真正成長，這也是他們這個種族之所以被稱為奪心魔的主要原因。”

  普利塔提斯自己其實並沒有經歷過與奪心魔的戰爭，但他看過不少相關文獻，其慘烈程度一點也不遜色於吉斯人發起的奪劍之戰，甚至更加難熬。

  和吉斯人作戰，敵人無非就是吉斯人，但和奪心魔作戰，敵人可能是任何種族，甚至包括自己的同伴，這其中的煎熬只有親身經歷過才能體會。

  但哪怕沒能親身經歷，僅從那些記錄戰爭的文獻中，普利塔提斯也能體會到參展者的部份煎熬與絕望，可想而知真實的戰場會是什麽體驗。

  “奪心魔有自己的心靈網絡，而他們奴役的其他種族也加入了一個附屬的心靈網絡，通過心靈網絡，奪心魔可以更加靈活地智慧他們的奴隸軍團。

  “我之所以建議關閉算力池，就是因為一旦招惹來奪心魔，奧術法師構建的心靈網絡在那些天生就會玩弄心靈的存在面前，可能就跟不設防一樣，容納了北地大多數法師的算力池失守，就相當於北地失守了，這其中的風險需要列位好好思量。”

  普利塔提斯說完就坐到一旁沉默不語，這時會議大廳內也是死一般的沉寂，良久巴迪加爾才叫住了夏多，用沉穩地聲音問道：

  “算力池方面你是專家，你覺得普利塔提斯提到的風險可以控制嗎？”

  “我不知道，我沒見過奪心魔，不清楚他們的具體能力，但就主位面劄姆達斯的那些靈能法師而已，算力池可以應付。”

  夏多不懷疑普利塔提斯說謊，但也覺得對方很有可能隱瞞了某些關鍵信息，最重要的是他實在放不下算力池，金錢利益倒是其次，關鍵是算力乃至靈感加成。

  這其實是每一個奧術法師用過就難以割舍的好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