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0章 無懼將來
一起懸案太容易牽扯到別人了,因而無論是七塔還是葉爾蘭,亦或是北地聯盟其他國家,都希望這個調查團隊找到精金一般的事實將刺殺者的身份確定下來。
這樣沒有參與刺殺的國家就可以松一口氣了,不用擔心因這事而起的戰爭波及到自身。
在查明刺殺者身份上面,北地各國可以說都是齊心的,但在夏多的生死問題上,各國和七塔的立場卻截然不同。
眼下刺殺事件已經進入到調查階段,而且還是非常短暫的調查階段,如果在調查期間因為調查行為本身導致夏多身死,毫無疑問,七塔權威會因此受損。
但其他國家卻不同,只要能確定刺殺者的身份並且與本國無關,那夏多其實還是死了更好,這樣耐色瑞爾和刺殺者所在國度大概率會爆發衝突乃至戰爭。
即便最終戰爭結束了,難以化解的仇恨也產生了,而且這還不是私仇,哪怕是夏多在耐色瑞爾國內的對手在這個問題上也不會有任何含糊。
在一個勉強捏合起來的聯盟中,別國有仇對於本國而言,毫無疑問是一件大好事。
就比如耐色瑞爾,過去因為伊爾法朗和科曼索存在化解不開的敵視,選擇與伊爾法朗結盟,共同對抗科曼索。
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比較好的局面莫過於自己的敵人同時也是盟友的敵人,或者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潛在的盟友。
布倫德斯顯然也是對此心知肚明的,因而在調查團隊提出破開夏多身體封印來做進一步檢查的時候,他將問題甩給了時之塔。
他相信時之塔是不會同意這種極有可能導致夏多死亡的要求的,哪怕這可能有利於查明刺殺者身份或者找到夏多的靈魂。
……
由於恆春廣場並不是刺殺事件的第一現場,僅僅只是夏多身體轉移的目的地,調查團隊在被時之塔拒絕後,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重新回到地面的奧法廣場,對第一現場做更進一步的檢查。
而在時之塔,頂層書房。
夏多冷眼旁觀著那群由精靈、矮人組成的調查團隊穿過傳送門離開,妮雅在一旁卻露出了擔憂的神色,“只剩下兩天了,這件事你準備怎麽收場?”
“很簡單,推給魔裔就行了,反正魔裔在北地各國眼中已經是專搞破壞的極端恐怖分子了,而且這件事從表面看,魔裔也是受益者,推給他們我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要是魔裔沒有改變時間線的打算的話,夏多其實更多是對魔裔持同情態度的,畢竟在赤心聯盟投影位面,他就是靠赤心部族這一支魔裔起家的。
在他看來,主位面魔裔唯一的罪過就是不應該動了顛覆當前時間線的想法,這簡直是和主位面一切生靈作對,是最極端的想要毀滅整個世界的恐怖分子。
那麽相應地,主位面的其他生靈為了求活用什麽手段針對魔裔也就不為過了。
“你要臨時給那些調查員安排和魔裔有關的線索?”妮雅好奇地問道。
在妮雅看來七塔找來的那個調查團隊應該非常厲害,可這都沒能找到和魔裔有關的線索,那等兩天后想要將這件事推到魔裔身上,肯定就要夏多臨時安排了。
但夏多卻給出了否定的回答,“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而且不只是魔裔,線索還導向葉爾蘭,否則單是魔裔線索的話,如何讓葉爾蘭閉嘴呢?
夏多可沒有忘記他真正目的不是讓再多黑魔裔一把,而是盡快促成新盟約簽訂,並且在這一過程將葉爾蘭徹底排除在外。
在赤心聯盟,魔裔並不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反而是極受尊重的存在,因為只有參軍服役才能獲得惡魔血脈。
一旦退役,惡魔血脈也會被移除,這一方面是因為惡魔血脈的強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惡魔血脈的混亂特性,直至一千五百年後,赤心聯盟也沒能徹底掌控它。
僅僅隻做到了安全轉化以及移除。
夏多在赤心聯盟的投影身份有過服役經歷,而且後來進入赤心大學進修,之後又從事研究工作,最後更是找回原始高級權限,掏空了赤心部族的資料庫。
魔裔如何安全轉化,惡魔血脈如何安全移除,夏多都了然於胸,而且這一次他也不是真的將聖者形態化身轉化成了魔裔,而是留下了一點隱患的魔能線索。
指向葉爾蘭則是通過聖者形態化身此前的活動來完成,在和伊奧勒姆聊過,確定對方對葉爾蘭加入新盟約的態度不太堅決後,夏多就有了這一計劃並且切實做出了安排。
這件事魔裔純粹是天降黑鍋,而且還百口莫辯,因為他們想要辯的前提就是能夠正常公開出現在北地視野中,而這恰恰是他們沒法做到的。
只要他們一出現,北地聯盟最先做的不是聽他們如何辯解,而是第一時間將他們抓起來,審問其他魔裔的藏身之處,然後發起清剿行動。
至於葉爾蘭,也是有苦說不出,夏多事先預留的信息真實不虛,偏偏那“刺客”又早已灰飛煙滅,死無對證了。
葉爾蘭自己請過來的調查團隊找出來的線索,葉爾蘭想否認都不行,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有什麽臉面再提留在新盟約內的,即便真的提出了,耐色瑞爾這邊也不可能答應。
……
投影窗前,夏多語氣平靜地和妮雅講述著自己的計劃,妮雅剛開始還聽得認真,時不時點頭,最後卻冷不丁地問道:
“要是將來這件事被拆穿了怎麽辦?”
“今天的調查團就是最好的證人,我那具身體失去靈魂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最後被發現這一切都是我自導自演出來的,我也是承擔著巨大風險的,而且最關鍵一點,我不是為了我自己的私利,而是為了耐色瑞爾,這就足以抹平一切了。”
說到這裡,夏多也忍不住感歎,“這世上哪有百分百完美無瑕的人啊!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是想盡力做成自己想做的事罷了。”
他既然做了這件事,自然有承擔一切後果的覺悟。陰謀陽謀,用之正則正,他更喜歡陽謀並不代表他完全抗拒陰謀,其實換個說法,陰謀不就是變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