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26.18章（下） 功 道

  通過曰本海岸線的繁華城市帶，可以發現曰本是一個山地國家。

  整個曰本列島，總面積和四川相同，並且同樣是多山屬性。

  東亞大陸山區是連成一片，平原被分割，但是在曰本，山林是被海岸線分割的，而繁華的平原則是同海岸線連接在一起的。

  衛鏗等人乘坐小電車朝著四國島的山區走去，用心靈碳基波束掃描，一路上看到了山豬，狗熊等大型生物，幽暗的山林，由於缺乏開發，反而比東亞大陸的山區顯得野性。

  關於曰本的山川能至今保持原始生態，也恰恰就是山川被海岸線分割的原因。

  中華幾個大平原動亂起來，都是海量的人口流動，敗軍，避亂的家族湧入山林，都有可能形成自然村。而這每一次人口流動，都是對窮山惡水之地的生態進行的一次轟擊。

  哪怕是朝廷治世，也都出現盜匪竄數省的記載，刁民們在山林的一進一出中，上千年輪回下來，中原山川就沒有野氣了。

  至於曰本則截然不同，所有繁華區都集中在海岸線，當大名混戰的時候，被沿海繁華地區包裹的山林，是鎖死敗者的一個個牢籠，一批批逃亡到山林中的大家世族，只能變成孤魂野鬼。

  除了一本本x氏物語，一個個古舊神社，證明這些敗退者的存在。日本山區是比東亞巴蜀更死水的地帶。

  最終，衛鏗綜合評價：由於曰本山區開發度較低，不具備建立根據地的可能，無法采用先農村後城市的戰術，山區海洋切割，不具備有戰略迂回空間。

  當然，因為不存在“東山再起”，中國的儒學傳入日本後，因此呢，缺了一個仁。

  因為在島國上“仁”沒有用啊！
  曰本遇到下層抵抗的時候，會繼續強壓，
  當下層受不了，進入深山老林，也不可能聚嘯席卷其他區域，而是傳說中被“山野精怪”們吞噬掉。

  衛鏗：對於統治者來說，當鎮壓可以解決問題，那麽為什麽還要收拾人心呢？

  大名很長時間都是不統計人口的，隻統計大米產量。

  所以歷史上，武士征戰過程中殺戮多少人？史料上是不計其數。

  衛鏗：這裡是一個困地。

  ……

  在進入山區的一路上，連個人影都見不到，終於沿著交通線靠近山區中央的城堡了。

  這個城堡有專門的纜車負責物資運送，而人員出行則是靠直升機。

  如此異國的氛圍讓衛鏗忍不住吐槽：都是東亞文化圈，按照東方好客文化文化，這個山中，不應該是有個老漢，給一碗水喝，請自己這個後生進家坐一坐。

  衛鏗瞅了瞅一旁跟著自己一起來的末亞，心裡嘀咕道：“這樣俊俏的後生，保不準還是被菇涼看上。”

  衛鏗的yy脫離現實，此時這個山莊內戒備森嚴，多組無人機器一直是在來回掃描監控，三位黑衣保安拿著槍械，指了指“不要擅闖私人民宅。”的牌子。

  在這個深山老林中，法律毫無意義。就算是富人的府邸上死了一個普通人，只要不是社會有所關注的重要人物，則可以隨便埋藏到山裡，永久失蹤。

  當然“惡”是相對的，此地莊主若有若無的防備態度，讓衛老爺心裡不禁有了一些“放火燒山”的壞心思。

  衛鏗亮出了一個道門信物。

  十五分鍾後，隨著山林中群鳥驚飛，衛鏗拿出的令牌由內部人員捧出來，幾分鍾後，一排嚴肅的大管家帶著人禮貌地對衛鏗這個貴客發出了邀請。

  這個山莊的主人是“藍神仙”。

  當年衛鏗將他從嘉靖的道觀中帶走後，在時空流轉中將丹學傳給多個“生化位面”劇情後，他帶著兌換的強生命力身軀返回了這個位面。

  而他返回時，剛好到了工業革命擴張時期，他則是來到了東瀛，落根於此，幾百年來不老，宛如成就了傳奇。

  ……

  衛鏗來到了大廳中，靠在沙發上，將自己的登山包放在門口。普普通通的行為，遭到了好一番注視。

  衛鏗口述：“我是中陸來的登山客，來嘗試野外生存能力，一直向北走，所以多有冒犯。”

  管家遞上了毛巾，彬彬有禮道：這裡很久沒來客人了，歡迎你的到來。”

  話語中，面前屏幕打開了，管家退到了後面，在界面上出現了主人的面貌。

  末亞在一旁默默戒備著，這讓衛鏗想到了西遊記唐僧誤入那個蜘蛛精的山莊時，孫悟空警惕著妖怪。

  藍道行本人的半機械化身看著衛鏗：“閣下的仙門令，是怎麽得到的。”

  衛鏗：“道友別來無恙，一千年了。”

  藍道行的機械面龐看不出情緒：“你是？”但是在山莊深處，培養缸散發出震顫碳基波動。

  衛鏗：“千年前，在你觀前築營的總人數是344人。當年的叉車牌子是，嗯，有點遠，我記不得。”

  藍道行頓了頓，屏退了其他人，數分鍾後，滿頭白發卻如十四歲少年的他走了出來。

  衛鏗也沒有和他客套，如同千年前一樣，直接將自己的計劃書擺在了他面前。

  藍道行看了這份要這裡“地心井”資料，以及對接“月心井”的方案。

  這位活了千年的道士，臉上泛著紅潤，他：“仙界之命，必從之，只是仙使~~”他有些期期艾艾了。

  藍道行返回“人界”後，入股了太平洋公司。他依靠著從“仙界”拿來生物技術成為了重要股東。

  在在這個位面上，所有家族的那些老祖能在缸體中存活意識成就“散仙”之境都是源自於他的技術。可以說藍道行是這方世界的的地仙之祖。
    但是，地仙活的再久也是地仙。

  衛鏗望著他，思索了一番，他所要的可能就是重返時空穿梭。

  作為大量時空蠕蟲系統的最高負責人，這件事自己揮手就可以滿足他。但是！穿越的意義在於明性。他的劫數未滿，還沒有認清自己的本心。

  衛鏗深呼一口氣，緩緩道：“熬到這年頭，伱的確已經功德圓滿，但是，你需知道苦求的“功”，和自證的“道”有本質區別。”

  藍道行拱手問道：“敢問，仙使？這其中有何差別？”

  衛鏗悠悠的說道：“現在距離我當年與你見面，有千年歲月了？”

  藍道行：“以貴使嘉靖44年帶著我窺探諸天道算起，現在已經是千年余四十九年了。”

  衛鏗：“嗯，當時我和你說過，與那些修羅世界相比，你所在世界氣數還很綿長，然而正如人的命數一樣，再悠長也都是有限的。”

  藍道行瞳孔收縮，他是在諸天時空蠕蟲中見識到眾多“阿修羅界”場景的。

  藍道行：“又一輪量劫將至？”（八十年前的妖變已經算是一場量劫）
  衛鏗盯著他，幽幽道：“這次是無量劫！”（這次物理常數驟變的等級很大，不再是造就幾個主角氣運那麽簡單，而是這個劇情世界直接位面晉升到生物大疆域的穩定世界中。）
  衛鏗此來是告知他：這個世界即將面臨毀滅，如果用心留在這證道，那麽一旦度過此劫難，即可意識自我明證，閃耀於維度之中。

  眼下穿越者體系中，意識晉升有很多方式，但是核心體現在，勇氣，毅力，這些都得需要“自我心靈明悟”，沒有捷徑。

  藍道行熬了這一千年，有苦勞，衛鏗想給他一個“得道”的機會。

  然而藍道行聽到了無量劫，面色一變。他在魔方空間中，見證過世界毀滅的狀況。

  在他遇到的最慘烈量劫中，是該位面芯片智能生命起義，一整片機械化屠城的慘景。

  那一幕他是無力的，一直是心障。

  最終，藍道行拒絕參與此次無量劫的行動，請求“仙界”按照自己“功”將自己錄入仙籍。

  …山中炊煙，變得時斷時續，最終無了。…

  從四國這片區域出來後，衛鏗和末亞再度坐上了飛機，在飛機上，衛鏗望著下面島國山巒，悠悠的點評道：“這裡水口蜿蜒，顯然是容易富裕的，但是山孕不了氣，即使是富裕後，格局也大不了多少。”

  風水學？在人類尚存變量時，額，十二三歲開始叛逆時，約束是非常小。

  但是人在成長後，或多或少都會“經驗主義”，這就被地勢養成的經驗主義，例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困。

  而在研究社會學的時候，這種風水（地勢養成的經驗主義世界觀）尤為重要。

  風水學中，有兩個要素“山”“水”，有山可以靠，有水可以通，山不能形成困勢，水也不能散。

  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首先要有足夠的遮擋，保證部分區域足夠樸素，這就要靠著山！
  用山來製造隔絕，杜絕外面的浮華。但山不能徹底隔斷，仍要有面朝繁華的可能。這樣就能讓這裡的“人”保持自我樸素的價值觀時，依舊能拓展眼界看著外面變化。

  一地的氣運就是“社會人文健康度”。對於該地區的理想狀態，所有人的思想要健康樸實的同時，還要視角廣闊。

  二十一世紀證明，若是一個地方天降偉人，雖然其最上面保持著清晰思維和理性，卻也依舊會被所在區域的人心裹挾。若是某地普通人都有在大事上的“大格局”，在日常上能“樸素”，那麽此地正值天命時期。

  氣運又分為很多種，其中承平年代，世人追捧的是“財運”“文運”，、

  但隨著世道變遷到亂世中，如果一地“財運”“文運”若是沒有大氣運壓倉，那麽大劫之下化為灰灰。經典例子拜佔庭，以及金陵城中幾次繁華在大劫中一轉而空。

  一千年尺度上來看，最有氣運的地方不是最繁華的，而是往往是靠著繁華和艱苦之間的交界區域。

  秦漢之前，關中就是這樣的氣運之地，面朝中原繁華之地，同時天險守住關隘。被東方六國嘲笑窮，但六國其實都被周的公卿浮華毒的不淺，而秦國呢，隔著一個窗口看著外界，卻行的是周代商舊事。把握住封建時代最重要的耕戰基礎。卷死了亂點文化點數的東方諸國。

  從秦穆公後，基本上沒有昏君，和所處“地”大有乾系。

  而曰本這地方，靠水吃水，水旺財路廣，港口繁盛的多。能吸引財運，但是兜不住“國勢”，其民眾思想（氣運關鍵）是極容易被外來影響，而且在諸多舶來思想中，只看最好的，進而片面。

  用風水學來說，列島“山”還是散的，不足以成勢（靠在內陸的人，沒有形成話語權的能力）”這就導致了其人文往往是只求眼前財，不管長遠事。

  再看了一眼山莊，衛鏗感慨道：“藍道行是把自己給鎖在這裡的。”

  藍道行，安安穩穩的活了一千年，作為一個“老人”，在對新事物的認知上，不知不覺受到自己身邊的青年所影響，而每一代青年的世界觀，都受到地理因素以及時代影響。

  旁白：某人是帶著二十一世紀的思想來到二十七世紀。是對新時代事物謹慎的不得了，軸中帶皮，各種事情都是慢一拍，等風頭過後再去追。

  坐在飛機上，離開“困地”的衛鏗對末亞囑咐感慨道：“如果老了，不行了，一定得找可靠的年輕人多說說話，不要老來逞強。不要貪圖一時的錦繡璀璨，鑽到了死地。”

  然而末亞卻問了衛鏗另一個方向的問題：“你說的仙界，功，道。是什麽？”

  衛鏗望著他笑了笑：“仙界其實就是維度穿梭的代稱，這個還用我解釋嗎？”

  末亞：“那麽功、道？”

  衛鏗：“功，是外界評判給你記的，整個維度穿梭中是有秩序的，規范賞罰協調行動，當你對他們制定的計劃有所推動的時候，就會給你記功。而道是自己證的，是代表自己意志力所想，在眼下“德智體美勞”的體系上，只要內心道行足夠，就能一直走到石破天驚。”

  衛鏗點了點他的腦殼：“在維度世界中，你怎麽走下去，如何讓穿梭意識變得明顯閃耀，這是需要你自己證的，當你找到了道後，能夠自己堅定不移推進，同時領導他人前進，制定自己的計劃。就可以給他人記“功”。”

  末亞微微一怔，他已經明白了“仙”“神”的概念，但是隨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衛鏗。

  平平無奇的李圭，這次穿越的初始時候似乎和大家一模一樣，似乎都是乾事的“小仙”，但是在剛剛，他親眼看到這個李圭是給那位“本位面逗留長生者”許“功”！
  李圭到底是什麽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