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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紀元》第650章 乾天宗主再現
  第650章 乾天宗主再現
  客棧之中,青銅油燈燭火微微,暈出一圈橘黃色柔和光芒,也將一道麗人窈窕靜姝的身影投映在屏風之上。

  蘇照輕輕一笑,看著絕美容顏之上,又氣又怒的莊妃,身形一閃,就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床榻上的莊妃,道:“你可以說,但我不想聽,我想聽你說感謝的話。”

  莊妃:“……”

  莊妃冷哼一聲,面如清霜,沉喝道:“你這昏君休想!”

  “好了,折騰一夜了,你估計也累了,早些睡吧。”蘇照笑了笑,清聲說道。

  莊妃這時也覺得神思疲倦,尤其前前後後,先是哀莫大於心死,意圖自縊橫梁,而後又被這昏君救下,然後藏身於不可言之地。

  一波三折,心神疲憊。

  一股困意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襲來,不過片刻就淹沒了莊妃。

  莊妃正要闔目而眠,抬眸看著對面目光冷峻,似在凝思的少年,芳心之中,沒來由生出幾分恐懼。

  竟有些不敢入睡。

  蘇照這時,卻是手中靈光一閃,拿出了一本書,翻閱起來,他自是不困,看看書打發時間,這本書扉頁之上赫然寫著《蘇寧記》。

  正是莊詩寧的大作。

  蘇照凝神讀著,不得不說,莊詩寧文風綺麗,豔而不俗,感情戲更是寫得蕩氣回腸,大將一個王妃被歹徒所擄之後,由驚懼而平靜,由好奇而喜歡,最終沉淪於情欲,癡戀而不得的心路歷程寫出來。

  “詩寧這書,寫的何嘗不是她自己?”蘇照垂眸看著書籍,心頭也有幾分愧疚。。

  當初,終究是他太過曹賊……這才讓詩寧飽受煎熬。

  “如果不是我,詩寧會是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蘇照思忖道。

  隨著莊妃躺床上,心懷警惕而難以入眠,蘇照也看出了莊妃的心思,道:“娘娘可是在擔心孤寡人有疾?”

  莊妃冷笑一聲,說道:“蘇侯,你方才做得下作之事,不得不讓人心存警惕。”

  蘇照愣怔了下,輕笑說道:“采兒是我的妃子。”

  莊妃端秀玉容上稍稍凝滯了下,似聽出了少年的言外之意。

  忽而又聽那少年,哂笑說道:“若是我真的如你所想,還會管你睡著不睡著?說的你睜著眼,我就不能強來一樣。”

  莊妃:“???”

  “昏君!”莊妃玉容羞憤,終究忍不住罵了一聲,但不知為何,這一聲叱罵出口,原本警惕難以入眠的焦慮心情倒也松懈下來,躺在床上,不多時,竟睡著了。

  聞聽著耳畔傳來的均勻呼吸聲,蘇照也沒有理會,繼續翻著手中的書,不得不說,詩寧在一些肉戲的描寫上,也是頗見功力。

  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那一絲火熱壓下,思索著將來之事,據天聽司探聽情報,鄭國已派出了太宰范瓊出使宋國,現在雙方已經達成了初步的盟約,打算針對他蘇國。

  忽地歎了一口氣,心有所感,起身,抬眸看著還和衣而睡,被子蓋住半邊身子的莊妃。

  甚至連鞋襪都未去。

  此刻這位鄭宮後妃,靜靜躺在床上,睡姿溫柔嫻靜,但也不知夢到了什麽,黛眉微蹙,緊緊抿著櫻唇。

  “別……別過來……”莊妃在夢中無意識呢喃著。

  蘇照:“……”

  蘇照默然了下,揮了揮手,將莊妃的鞋襪去了,就見繡鞋與襪子落在地上,現出一隻雪白琉璃玉足來,指甲上塗著鳳仙花汁的蔻丹。

  蘇照目光古怪了下,心道,莊妃論起年齡來,都快四十了吧,還塗著這麽豔的蔻丹,還有這肌膚竟如雪一樣,當真是讓人驚奇了。

  揮手之間,將被子給其蓋上,再想了想,重新坐在椅子上,換了一本書冊,靜靜閱覽著。

  一夜無話。

  翌日,床榻之上的莊妃猛然驚醒,先是下意識地查看自己的衣物,見周身完好無損,方深深吸了一口氣。

  昨晚夜裡,她連連做了幾個噩夢,都是被……

  此刻,莊妃垂眸看著已經蓋好的被子,雪膩如梨蕊的臉蛋兒上,現出一抹驚異之色,她記得昨天她明明沒有脫鞋子啊……

  不由芳心一凜,掀開被子,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腳丫,不由容色大變,一瞬間聯想了許多不堪之事。

  她以前在宮中時,聽說前朝一些不檢點的妃嬪,以玉足愉悅於上,難道……

  下流胚子……

  此刻,莊妃覺得渾身不自在。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門扉打開,莊妃嚇了一跳,連忙蓋好被子,冷著一張端寧、溫婉的臉,瞪著來人。

  只見那少年昏君手中端著一個木盤,其上擺放著各種早點以及稀粥。

  蘇照笑了笑,說道:“我讓這店家做得,你洗漱下,然後嘗嘗。”

  莊妃冷聲道:“本宮不餓,你拿開!”

  然而話音未落,就聽得“咕咕”之聲從莊妃肚子中傳來,一時間,莊妃臉頰羞紅,冷哼一聲,將螓首轉至一旁。

  蘇照道:“水盆裡有洗漱水,你先起來吧。”

  “蘇侯,本宮是采兒母妃,你昨夜為何……”莊妃此刻揚起一張俏麗的臉蛋兒,冷冷看著蘇照。

  蘇照輕笑了下,說道:“你是說鞋襪?你不會覺得我會親自伺候你脫鞋去襪吧?”

  莊妃目光羞憤,但一個來自大國妃嬪的身份還維持著鳳儀,冷聲道:“蘇侯,還請你自重!”

  蘇照笑道:“我以法力幫你脫的,其實,你可知道,若是我想,秘術運於雙眸,你在孤眼中幾同一絲不掛?”

  當然,這是在嚇唬莊妃。

  縱然是此方仙俠世界,也無法透過衣物去看到人的軀體,就沒有這樣的秘術,所謂物肉相隔,看到的只是一團骨骼血肉。

  至於神識更是如同雷達一樣。
    否則,仙俠世界,豈不成了仙人互相裸奔的世界?
  莊妃臉色一變,但片刻反應過來,又是不信,冷笑道:“本宮在鄭宮也見過不少仙人,你少來嚇唬人!”

  蘇照笑了笑,道:“采兒常說娘娘蕙質蘭心,性格剛強,這兩日卻是見著了。”

  先是懸梁自縊,後是……這位莊妃的確是一位奇女子。

  ……

  ……

  隨著鄭君以及司天監和昊陽宗的仙人,對蘇照追擊一無所獲,也漸漸偃旗息鼓。

  鄭宮·崇政殿

  鄭君端坐金龍浮雕的椅子上,面色陰沉似水,下方司天監的陳桐等人,臉上同樣陰結如冰,昨晚經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搜撿,就連鄭君后宮都被驚動,然而卻一無所獲。

  這於上於下,都無法交代!
  果然,就聽鄭君冷聲道:“又讓蘇侯逃了?寡人的后宮,此人竟如出入無人之境!縱是哪一天,寡人被割去頭顱,都不稀奇!”

  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下方的一眾司天監仙人,都是將頭垂下。

  彼等洞虛大能,縱橫鄭國多年,如今卻被訓斥的如孫子一般。

  “寡人,連後妃都讓檢視,可蘇侯還是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逃走,寡人宮禁之上的法陣竟然形同虛設?陳道友,你說!”鄭君沉喝道。

  陳桐打了個稽首,朗聲道:“君上,龍儀法禁,縱是飛仙前來,也難藏匿氣機,但蘇侯此人,絕非一般飛仙可比。”

  一旁的昊陽宗的一位老者,也是附和說道:“就連我宗掌教以及司天監的楊監正,都為其所傷,蘇侯此人,手段玄妙莫測,誠為我鄭國心腹大患!”

  “砰!”鄭君一拍身旁的小幾,咆哮如雷道:“這些,寡人不知?”

  “寡人供奉給昊陽宗、司天監一半的仙朝氣運,然而寡人的后宮,卻被蘇侯小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寡人的後妃,更是被其擄走,下落不明!寡人這個君上,竟連自己的妃嬪都保不住!傳揚出去,想必將淪為諸國的笑柄!”

  “我等惶恐。”陳桐和昊陽宗的一眾道人,怔了下,垂頭說道。

  鄭君雙目充血,道:“寡人要重新厘定氣運,將二宗降為三成,在滅蘇”

  陳桐面色微變,嘴唇翕動了下,但也不好說什麽。

  而昊陽宗的林姓女冠,已是驚聲道:“君上不可!”

  鄭君冷冷看向頭戴鐵蓮花道冠的女冠,冷笑一聲,道:“有何不可?”

  昨夜就是此人,極力鼓噪對后宮諸妃進行搜撿,然而最終還是放跑了蘇侯小兒!他都沒有尋其算帳,她還有臉提仙道氣運?
  林姓女冠拱手道:“唯今正是諸國爭鋒,大爭之世,蘇國已獲得太真教的鼎力支持,而我鄭國集兩宗之力才勉力抗衡,如今昊陽宗”

  此刻她的心中,卻是有一個念頭,如果鄭君將供奉給昊陽宗與司天監的氣運,由五成縮水至三成,那她的飛仙之路,豈不是自此而斷?

  她,絕不容許!

  鄭君五官幾近扭曲,怒道:“那你就替寡人找出蘇侯!”

  畢竟是仙朝之主,其一怒之下,山河變色,風雲激蕩,身後的鄭國人道龍氣,都是發出一聲龍嘯。

  林姓女冠臉色微變,向後竟後退了三步,周身氣息被壓製下來,面對氣勢陡然強盛三分的鄭君,竟有些不敢直面其鋒,到了嘴邊的反對之聲,竟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司天監的陳桐,拱手道:“君上,現在當務之急是加固龍儀法陣的威力。”

  鄭君道:“如何加固?”

  陳桐道:“監中最近獲得一大陣陣圖,名為戊土之陣,此陣以上古五帝之黃帝護道靈寶,土靈珠為陣樞,勾連上下,”

  “既有此陣,先前為何不布置?”鄭君此刻變得咄咄逼人,充血瞳孔,冰冷寒芒閃爍,一股股壓迫性的氣勢席卷向陳桐。

  面對這股鎮壓萬古的氣勢,陳桐面色一滯,解釋道:“此陣所耗靈材頗多,需得三位感悟天道的飛仙,按天地人三才道共輸法力,勾引天地金橋,方得布置,而當時只有掌教和宗主兩位飛仙。”

  鄭君一時沉默。

  現在的鄭國,真正的老牌飛仙,唯有司天監正楊郇和昊陽宗主李鶴遠,雖仙朝肇始以來,陸陸續續也進階了幾尊飛仙,但其還不足以和楊、李二人抗衡。

  鄭君道:“現在就能布置嗎?”

  先前湊不齊三位巔峰飛仙,現在更無法湊齊了,楊、李二人此刻正在療治道傷,現在卻是一位飛仙都沒有。

  陳桐朗聲道:“正要和君上引薦一人,此人是河洛八宗,乾天首座,此人有通天徹地之能,於星象佔卜,風水堪輿一道,精研至深,縱是在天元九州,玄魔兩宗,也無人能出其右!”

  鄭君聞言大喜,說道:“此人現在何處?”

  陳桐道:“君上,貧道前日見其在新鄭盤桓,似在療治傷勢,”

  “又是療治傷勢?”鄭君臉色微頓,心頭就有些煩躁,為何這些飛仙大能,身上都要帶一些傷勢?
  “不過,其人對君上也十分推崇,言鄭國有席卷中州之相。”陳桐朗聲說道。

  其實,如果有可能,陳桐也不想向鄭君舉薦乾天宗宗主,但如今的鄭君產生了嚴重的安全感危機,再加上監正和昊陽宗主都深受道傷,根本無法實現鄭君的要求。

  如果這位乾天宗主能夠想出布陣之法,或許能暫解燃眉之急。

  至於乾天宗會不會將勢力滲透到鄭國,完全不用擔心,因為乾天宗,因為修命數之道,此宗門人不多,乾天宗主再如何神通廣大,也比不得已經深耕鄭國多年的昊陽和司天監兩家。

  “那位乾天宗主現在何處?寡人要親自拜訪於他!”鄭君面容怒色漸漸斂去,反而被一股迫不及待的急切而代之,此刻心頭生出強烈的訪賢之心。

  陳桐道:“此人現在西城,擺了一個佔卜的攤子,與人測算命數,以為療傷。”

  “哦,與他人測算命數,竟可以療傷?”鄭君此刻眼眸中的興趣不由愈發濃鬱,驚異說道。

  這一聽就很是玄妙。

  陳桐道:“此人修命數、星運之道,功法玄奇,有奪天地造化之功。”

  一旁的林姓女冠,瞥了一眼陳桐,目光深處隱隱有著不滿。

  如今鄭國之仙朝氣運供奉,昊陽宗和司天監兩家分之,尚且不足,現又引入什麽乾天宗主,此人據說是天元仙道之中有名的老謀深算之輩,引薦給鄭君,一旦取得鄭君信任,他們昊陽宗和司天監兩家,有可能受到冷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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