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禮堂裡前所未有的熱鬧。
各個學院的長桌上不僅坐滿了重新返校的學生,就連早上前來參加追悼會,卻仍未離去的人們也同樣留下來參加今晚的慶功宴,就是不知道那些未曾真正參加過霍格沃茨大戰的成年人,會不會在享受這份本不屬於他們的勝利時感到莫名尷尬?
人們在嗡嗡的喧鬧聲中低聲交談,聽真正參與霍格沃茨大戰的英雄講述幾天前的那場驚天大戰,闡述他們究竟是如何擊潰比己方還要高出數倍的伏地魔爪牙的奇妙故事。
特別是那群曾親手狩獵巨人的家夥,更是能憑此額外享受身邊人投來的敬仰目光。
那可是令無數巫師都為之心顫的巨人,說殺就殺了,而且還是一邊倒的屠殺。
至於讓無數人避而遠之的狼人,更是在那座高架橋上死傷無數。
不管是屠滅巨人,還是消滅幾百名狼人,都是無法再次被複製的傳奇事跡,注定被永遠記錄在霍格沃茨的歷史上。
作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盡管艾伯特沒有親自動手,仍然算得上凶名遠播。
畢竟那可是眼都不眨就將人弄死的狠人,更何況死掉的還都不是什麽一般角色,對某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家夥來說簡直就是個煞星。
要說整個計劃,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與八眼巨蛛的正面對抗。
當初,所有人認為最容易對付的八眼巨蛛,竟造成有史以來最大的傷亡。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意識到其中有問題。
究竟是領隊的阿不福思太過廢物,無法很好地調動人手執行艾伯特分配的任務,還是他的隊友實在太過廢材,以至於在面對八眼巨蛛的時候一觸即潰。
絕大部分人都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更沒誰願意承認自己是個廢物,以至於大部分質疑的目光都被投向阿不福思,認為他沒帶好隊伍,導致對抗八眼巨蛛的戰線差點崩潰,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後者顯然也沒打算在這件事上狡辯,這也導致更多人將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哪怕很多人已經意識到真相,但為了讓戰死者能夠體面,他們仍需要個背鍋的。
最終還是李·喬丹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阿不福思那邊的優勢在人手數量上,但很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驍勇善戰,
話音剛落,周圍一片死寂。
盡管那話確實很不好聽,但這就是事實。
所有人都該意識到,與八眼巨蛛的對抗中死掉那麽多人,真不能怪阿不福思無能,更不能將黑鍋扣艾伯特頭上,完全就是因為他們自己太廢物。
畢竟,艾伯特已經給予他們額外的照顧,不僅將最容易對付的八眼巨蛛分給他們,還讓他們這邊擁有人數優勢,連專門針對八眼巨蛛的蜘蛛退散咒都提前教過了,最後還給他們留了海格與馬人這道保險,在這種情況下還死了,真怪不了誰。
老實說,如果不是海格帶著一眾馬人及時殺到,估計還得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至於八眼巨蛛太危險?
將他們扔在其他戰場上,估計只會死得更慘。
獲知“真相”的人們紛紛沉默了,他們知道艾伯特已經盡力了,紛紛朝教工席位上那位年輕得過分的教授投去敬佩的目光。
會受到大家廣泛關注,早在艾伯特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其他人投來的各種複雜的視線。
“成為教授的感覺怎麽樣?”
身側的弗立維教授在注意到艾伯特的視線後,笑著詢問道。
“這裡的視野很寬敞。”
艾伯特也沒打算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目光掃過下方亂哄哄的禮堂,從正跟人吹噓的李·喬丹身上掠過,落到與女友說悄悄話的弗雷德身上,旁邊的喬治正在翻閱報紙。
桌對面的“救世主”哈利正跟羅恩說話,而身側的金妮正與赫敏說悄悄話。
隔壁的赫奇帕奇長桌邊,塞德裡克成為人群交流的中心,但他的目光卻經常朝拉文克勞的長桌邊張望,最終對上跟卡特裡娜說話的秋張的目光,兩人紛紛莞爾一笑。
在兩位姑娘的旁邊則是滿臉寫著鬱悶的瑪麗埃塔·艾克莫。
伊澤貝爾與艾伯特的目光對上後,溫柔地眨了眨眼,然後繼續跟酸溜溜的佩內洛說話。
剛與男友分手的佩內洛,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艾伯特後,心裡不免泛起酸水,無比羨慕伊澤貝爾幸福的婚後生活。
如果珀西也能有艾伯特幾分情調與體貼,雙方壓根不至於鬧到分手。
艾伯特自然不清楚自己在別的姑娘心裡的評價,在重新收回目光後,便跟身邊的人吐槽起今晚的慶功宴。
“將追悼會與慶功宴放在同一天,果然會讓氣氛變得很奇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大家自然能感覺到那種古怪的氛圍,但他們真沒太好的辦法,分開舉辦追悼會與慶功宴確實能夠避免這種尷尬的情況發生,但那樣做只會給願意抽空來霍格沃茨參加追悼會與慶功宴的人們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將兩件事湊一塊解決未必不是個好選擇。
至於那種古怪的氛圍,只要不去特意關注就好了,反正宴會正式開始後,那種氛圍就會被衝散。
沒讓大家等太久,宴會正式開始的鍾聲便被敲響了,禮堂裡的喧鬧聲逐漸安靜下來。
“我們贏了!”
金斯萊的話音剛落,禮堂裡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等眾人的歡呼與掌聲逐漸平息後,金斯萊開始發揮自己在巫師瞭望站廣播期間訓練出來的演講能力。
“伏地魔徹底死透了,再也無法通過任何手段復活了。”金斯萊高舉酒杯大聲說道,“這場長達數十年的噩夢終於結束了,讓我們為殺死伏地魔的艾伯特·安德森先生送上最高的敬意。”
人們紛紛站了起來,朝著艾伯特高高舉起酒杯表示自己的敬意。
“我從不認為此刻的榮耀隻屬於我。”
艾伯特平靜有力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令喧鬧的禮堂重新安靜下來。
“為了此刻,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不管是尋找伏地魔弱點的鄧布利多、還是敢於抗爭的斯克林傑,甚至是為了能徹底殺死伏地魔而打算犧牲自己的波特,曾有無數勇敢的人們在為眼前這一刻的勝利而努力抗爭。”
“現在我們終於贏了!”
“榮耀終將屬於所有勇敢站出來抗爭的人們。”
震耳欲聾的掌聲、呐喊聲,歡呼聲差點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那些未曾真正參與過霍格沃茨大決戰的人們,實在無法理解其他人的那股狂熱,但他們都看得出很多人都與有榮焉,就像艾伯特說的那般,
榮耀終歸於吾身。
這是屬於他們的勝利!
……
在一陣慷慨激昂的演講後,金斯萊高舉酒杯正式宣布宴會開始了。
盡管晚宴上的食物並不是特別豐盛,但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如他們所料,原先那種古怪的氣氛也被一掃而空。
“馬爾福先生交代了不少東西……”
金斯萊主動跟艾伯特聊起魔法部最近的形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艾伯特這位高級顧問基本上不去魔法部,也從不主動給金斯萊提供額外的幫助,所以金斯萊才特意把艾伯特的座位安排在自己的身側,方便宴會期間閑聊點東西。
周邊的教授們紛紛放緩手上的刀叉,豎起耳朵傾聽兩人的對話。
“很正常,在伏地魔徹底死亡後,像馬爾福那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做牆頭草才算不正常。”艾伯特絲毫不感覺意外,“如果你想解決黑巫師的問題,可以選擇寬容處理。”
“說說看。”
金斯萊很意外從艾伯特嘴裡聽到“寬容處理”,盡管他確實也曾想那樣做,但也必須考慮那樣做的後果才行。
“寬容處理並不代表不處罰,而是給他們一個機會,畢竟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艾伯特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葡萄酒,給金斯萊出了個不那麽餿的主意,“你可以狠狠罰那群沒犯下大錯的家夥一大筆加隆,然後再把他們扔監獄裡關上幾年後,在將人釋放出來,相信還是有很多人願意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洗白的。”
金斯萊臉頰微微抽搐,這種事魔法部其實經常做,唯一的區別是這次對象是伏地魔的爪牙。
“當然,那樣做很可能會引起部分人的不滿,所以你需要殺幾個罪大惡極的家夥來平息他們的憤怒,有時候區別對待更能讓人們看到你的善意,願意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艾伯特說著令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話,好像殺死幾個人就像捏死幾隻蟲子一樣簡單。
“這恐怕會讓一部分黑巫師拚死抵抗。”金斯萊有點猶豫,他也清楚這樣做的好處,但問題同樣一大堆。
不過,他已經打算將之用在魔法部的雇員上了。
別以為法不責眾。
某些涉及的雇員經過考察後,只會象征性罰上一筆錢,便能免去他們曾經犯下的某些罪行,但這件事必須放在英國魔法界徹底穩定之後,就像艾伯特說的那般,有時候就算你直接赦免他們的罪行,別人還認為那是理所當然,不給他們整點么蛾子,都不知道什麽叫感激涕零。
有時候,人就是如此犯賤。
在整個慶功宴會期間,兩人聊了不少事,大多數都是關於巫師戰爭後續收尾的問題。
盡管金斯萊同樣是這方面的專家,但他似乎同樣認為應該聽聽艾伯特的建議,這也導致艾伯特整場宴會都沒能好好吃點東西。
慶功宴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等大家吃飽喝足後,麥格校長才站出來向大夥宣布學校的安排,以便讓返校的學生明白他們的學業安排,以及擁有一個漫長暑假的事實。
這無疑迎來了一陣歡呼聲,沒有人喜歡考試,大家都喜歡放假。
等慶功宴會結束後,所有人都心滿意足地各自散去,除了少部分不擅長幻影顯形的家屬外,打算留在學校打地鋪的人少之又少。
艾伯特自然也沒打算留在霍格沃茨打地鋪,在與其他人打過招呼後,便帶著自家妻子與小姨子回家了。
“吃得好飽,我要先去休息了。”
卡特裡娜轉身離開前,似乎想到什麽,忽然停下腳步詢問道,“對了,你以後是不是也要搬去你們打算建造的那座村莊定居?”
“對,不過我會在那裡搭建一扇連接這裡的飛路網。”艾伯特猜到卡特裡娜的意思,眨了眨眼安撫道,“所以,你不必擔心會被人發現我們之間的秘密。”
“該擔心風評的人是你才對吧。”卡特裡娜臨走前,吻了下艾伯特的臉頰。
“她越來越主動了。”
看著離去的卡特裡娜的背影,艾伯特對伊澤貝爾說。
“這說明我的教導起了作用。”伊澤貝爾輕聲說,“就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有戀愛的感覺。”
“過兩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與伊澤貝爾的目光對上後,艾伯特輕聲解釋道,“去澳大利亞幫格蘭傑找回她的家人,我幾年前就答應過她了。”
“要我說這是個好機會。”伊澤貝爾微微挑眉道,“不管是對你還是對那位格蘭傑小姐來說。”
“還是饒了我吧。”艾伯特無奈苦笑。
“不過,我估計她也沒勇氣跟你發生點什麽關系。”伊澤貝爾很清楚年輕姑娘的臉皮都比較薄,根本沒有那樣的勇氣跟艾伯特發生點超過友誼的事情,除非她以後打算一直做的情人,不打算結婚了。